我叫朱七七,装作自己喝醉了的的朱七七。
我尽量使自己呼吸平缓如浅眠,有感到朱五哥哥将我背到身后,有听到苍二爷混着笑声的抱歉,有阿音姑娘建议道不如把我送去内院她屋子里小睡。那浮云云端的感觉轻柔温暖,我迷糊间被盖上了被子,企图抓身边朱五哥哥的手却一空,便只得由着性子抓到了被角舒缓呼吸。
然后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说要去烧点醒酒汤的声音,朱五、苍二爷和阿音三人的交谈声越来越远直至不见,我便睁开眼睛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我的酒量再怎么差也不会一杯倒的哼。
本来想着朱五哥哥会带醉酒的我回悦宾酒楼,才好摆脱他的多度关切,让我有机会夜谈一下这爹爹都夸的越记生意。现在倒是直接住进了越记火锅店的内院,此等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阿音姑娘的闺房干净整洁,不过一床一梳妆橱柜而已。我坐在梳妆铜镜前打量着自己面泛桃色的脸颊。然后不爽的用手指揉了揉,反而让原本脸颊的红晕变得更深了起来。
喝酒真的好容易脸红。
有点难过,想念师傅的醒酒茶了。
门口细微的脚步声听着有些轻盈,倒像是踮着脚走路故意将声音隐藏的模样。我检查了一下梳妆桌上的摆设,摆正了椅子的位置,然后重新躺回床上装作眯起了眼。
朦胧间我能看到屋子的木门被人推开,有一梳着青云发髻的身着鹅黄齐胸的人,端着装水的脸盆走了进来。这人的身材相比那身量芊芊的阿音姑娘壮硕许多,模样倒是五官端正道一声清秀俊朗。
——以及怎么有股烧焦的味道?
我揉着脑袋坐起身来,靠床内的那只手取下了发髻上用来充当支撑发簪的扇子,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好能再次睁眼自己打量这新来的姑娘是否眼熟。
而那姑娘的脚尖向我,身形却向着梳妆桌旁的木架子,她将手上端着的脸盆,冲我笑道:“是当家的怕姑娘醒后晕眩,特意让我来帮助姑娘洗面,能好受些。”
我看着她笑意如春,声若玉鸣,原本高挑的身子和渔家少女的姿色,也因她眼波婉转而显得娇媚诱人。我咽了口口水,握紧了手中的折扇,缓缓问道:“小姐姐你的眼睛怎么转来转去的?看的我心慌。”
高挑女子掩面轻笑,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道:“是为了观察姑娘有何需求,可不能怠慢。”
拇指将扇抹开一叶,我低头看她走进漏出的脚,又看她放于身前交叠的手,又问:“你的手和脚为什么如男子般大呢?”
高挑女子反而大方的露出了手,走进了我的身边坐在床沿上笑道:“我们这劳碌命啊天天都要做些洗衣,自然是比姑娘你粗糙些。”
我叹了口气,看她手伸向了我的胸前,非常配合的一动不动颤音道:“那你的腰为什么和水桶一样粗呢?”
她,应该说他眼波又一转,回归了刚进门时的淫猥模样,连说出的话儿都不再是娇滴滴的伪音:“当然是为了有力气服侍姑娘。”
——盆友你是外国人么读过小红帽和大灰狼那种的?
他那势在必得的模样倒是让动作速度与常人无异,怎会躲过我突然抬手擒住他的手腕,拇指便向着他的掌心的命门按去。只见这人挑眉勾唇,手似能伸缩之势化勾,从我握住的那手空隙中缩了回去。我反手腕食指点到了他临近手腕的中泉穴,可却见他的臂膀好似活蛇般一弯而过,待我反应过来以是已握手的姿势抓住了我手腕。
不过三招。
不过是两人推手一般的戏弄试探。
我未管那人将要出口的轻佻字眼,却是盯着那双手交叠之处,举另一手的折扇展扇一挥。那扇边闪着银屑般的颜色,我也未能看到意料中的血染床铺,而是目中空荡一片。
若他的预判再迟半刻,便是他的手指连根划落。
若是我的收手太晚,只是手腕处多了一道血红。
“这位姑娘当真刁蛮任性。”
话语声似乎提醒了我过度沉迷于刚刚手上试探的残影位置,我这才能抬头想起来看一眼这位不速之客——此时正从打量自己手的眼神转到打量我身上。
他一双桃花杏眼,和他暗沉的面容比起来太过双瞳剪水,眼中却是流露出的荒淫无耻的神色,两相衬托之下,竟有了一种诡异的吸引力——想打他的那种。
这女装嗜好的登徒小儿忽而一笑:“可惜姑娘中了我的一线香,在下实在幸运能见着姑娘腰软顺从的样子。”
——你这呛鼻的玩意还是你名号招牌不觉得丢脸吗?
我故作手软想着怎么演这闻着像药效像有个半个时辰的玩意,甚至还指望对面伸手的采花贼透露点额外信息,便眼珠一转抬头看着屋檐认命道:“希望一会儿你别死的太惨。”
虽说天下武器唯有剑定天下,但这自天而降的招式从不缺武器。只见尘埃四起前那一线香便卷袖远离,避开了这稀稀拉拉的碎瓦砸到身上——我赶忙捂着头闭着眼,可别耽误了我一会看戏。
上房揭瓦私闯民宅可还行。
我从未觉得有人身着敝衣,也能作出踏着七彩祥云自天而降的英雄模样,哪怕是至尊宝也要用金箍圈变成孙悟空不是吗?
他的衣衫看着落魄而潦倒,而背影却像那松木般笔直。这落魄少年双手未见武器,甚至双手白净似从不沾染尘埃鲜血。虽遍布在手上茧子显示他是个练武之人,但遍布之广让人猜不出他究竟擅长何种武器——倒有点像我师父。
只听落魄少年笑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采花贼一线香。五年来,足足横跨四十二个县城十五个州府,奸|淫|祸|害了五百一十二名少女,我说的对不对?”
这淡然的笑声恍惚间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害我三度翻墙的还和我师傅一个名的沈浪啊!
以及一线香居然没纵欲过度马上风真的是厉害。
我捂住了嘴阻止自己忍不住多话的毛病,沈浪侧目冲我一笑,道:“朱姑娘受惊了。”
你注意点眼前那个人要打你啊!
一线香右手一伸,他原本用来装女子发髻的金簪脱手飞出,如寒光般指着沈浪的眉心。更可怕的是一线香的身法更快,似是想抢在那金簪前一掌击碎沈浪的眉毛骨。
而这沈浪居然身形未躲,仅抬手在眼前做了个弹指,只听清脆如龙吟的声响,那枚金簪竟停滞在空中旋转了一圈。
可他们二人绝不会因为金簪的悬空停滞而停下。
一线香运掌之真气能让衣袖飞舞可见浓厚,沈浪起手格挡有如秃鹰般擒住一线香的手腕,就见这一掌拍在了床柱上,我可赶忙缩了脚别被砸到。
一线香握拳回臂,自下斜左掌袭沈浪心脉,沈浪微微笑着,手为躲身未撤,竟借着一线香回臂的方向,凌空一个翻身。恰于一线香的头顶之时,沈浪空出的那只手拈住了浮空的金簪,向着一线香的眼睛刺去。
同样是三招。
为什么别人就能这么帅!
我正内心不爽呢,就听一线香嘻嘻笑了起来,他身上女子的广袖虽不方便活动,但此刻这衣袖竟想活了一般卷住了沈浪的手。原来他的左掌不过是幌子,我瞄着他前臂的袖口处抛扇一旋。沈浪心领神会,接住划破一线香一段袖子的折扇,出招如迅雷破空,碎布如落雨飞花。
“原来是情郎来救姑娘了。”一线香趁着混乱早已脱身坐在窗户栏上,口中尽是风流挑逗,可他逃跑的意识绝不含糊。
“多谢朱姑娘救命之恩。”沈浪向我抱拳鞠躬还了折扇,也翻窗追人而去。
留我一个女子看着满屋狼藉是不是不太好啊两位!
“七七!”
是朱五哥哥的声音,我抖了抖被子舒了口气倒在床上,就等我这风度翩翩的朱五哥出现在门口,感动的我都热泪盈眶了起来。
“五哥哥!”
我不想收拾这屋子啊!
一线香就是用的武林外史电视剧的采花贼梗,不过这文不走电视剧互动我就用用名字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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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是遭遇特产的朱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