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云中雾 第9章 第 8 章

本丸的时间越过年关，悠悠的来到早春。在例行的赏樱宴前，小乌完成了最后一批御守的制作。

这意味着，离群索居的小乌终于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平家小院里不出门了。

是的，小乌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出过部屋了，平素只能偶尔能看到小金乌出门溜达。

这两个月里，没有出阵和远征任务的小乌安静的制作着御守，基于御守的重要性，审神者在这期间也没有排过小乌的内番表。

小乌就这样蜗了两个月。

除去同住平家部屋的小乌丸和得到准许来串门的鹤丸国永外，其他刃难能见她一面——毕竟小乌连三餐都是让金或者小乌丸取。

这座本丸最宅的无疑是他们的审神者。几乎从她入驻本丸来，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天守阁。刀剑们也试过拉人出来锻炼，哪怕是散散步也好，但都败在了审神者的社恐下。

但是，哪怕刀剑渐渐习惯了审神者的宅，这也不意味小乌丸对此毫无意见。

尤其是——

面对宅居的小乌，小乌丸从一开始的淡然一笑到渐渐麻爪，再三尝试拉不出刃后，小乌丸黑着脸帮忙买制作御守需要的材料，然后对着一干内政刀笑出了黑百合。

当然，也不只有内政刀。

对于小乌突如其来的“闭关”，大部分刀剑或好奇或担忧，但是，平家的老大哥凭直觉锁定了“罪魁祸首”。

他直接杀上门。

“源氏，你又做了什么？”小乌丸分外的不客气。

也不怪小乌丸如此态度。基于源平的历史渊源，小乌丸算是一众刀剑里对小乌和髭切间的情况所知最多的一位了。也对小乌来到本丸后，和髭切有几次“不欢而散”了如指掌。

被找上门的髭切挑了挑眉，也没感到多少意外。打发自家弟弟去准备茶水后，源氏总领刀也懒得客套，他在小厅内落座，随意的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紧接着道：“我做了什么吗？”

小乌丸没有计较礼仪，他正坐在髭切对面，语气极差：“你清楚我在说什么，别阻碍那孩子成长！”

髭切听罢，尽管面上还是柔和的笑着，眼里却饱含煞气，他难得的不打马虎眼，“平氏，这是我和小乌的事，你插手太深了。”

“你已经斩断你们之间的缘了。小乌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没关系？”髭切眸光微暗，他嗤笑一声，“只要他是小乌，就不可能和我没关系。”

“更何况那天的事，我不记得，他不记得，可那真的是表面上的那样吗？”

髭切看着小乌丸蹙眉欲辩驳的样子，语气愈发锋锐：“还是说，连薄绿都察觉到不对的事，身为刀剑之父的你还一无所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事刃说不清，也因为过久，无法追溯了。

但是……其中的蹊跷小乌丸真的没有察觉吗？

恐怕不吧。

髭切冷冷的笑着。这位乌鸦童子说不定察觉的比他还要早哩，毕竟，最先认出金乌的就是他呢。

源平的立场让小乌丸做出了他的选择。千年的时光足够让髭切明白，但不代表他愿意心平气和的接受。

“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有些事也不至于如此。”

“我只是在取回我和薄绿应得的。”髭切说到。

小乌丸面露不愉之色，“应得？那孩子不是你或我的附属品。”

“他从来不是。”

两把历经沧桑的平安刀审视着彼此，谁都没开口，各自进行着头脑风暴。源氏部屋一时间安静下来了。

在膝丸带着茶点回来前，髭切打破了沉默。

“源氏的时代过去了。”源氏的重宝如是说，“平家的辉煌落幕的更早。”

“你想说什么？”

“如今的我们有了新的使命，有了新的主人。”髭切倾身向前，拉进了和小乌丸的距离，他压低声音，绵软的声线中带上了几分警告，“别太过分，小乌丸。那是我家的孩子。”

小乌丸眯了眯眼，以同样的语气回应到：“别太过分，髭切。那是我教养的孩子。”

相看两厌的两刃不约而同的“呵”了一声，迅速拉开距离。

小乌丸冷着脸起身，与带着茶点回来的膝丸擦肩而过，只留下一句话，“我会看着你们的，源氏。”

不明所以的膝丸端着茶点站在部屋门口“诶”了一声，然后被笑吟吟的髭切喊进屋。

“好了，茶丸，别在意平氏的话。他也就只能说说了。”

“我是膝丸啊，阿尼甲！”膝丸心累的纠正着，把茶点放到了髭切面前，“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哦？”

“阿尼甲的心情很好。”

髭切捻起一颗花型的馒头，轻声道：“冬天要过去了。”

不了解前因的膝丸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早春的葱翠之景，点头附和，“春天来了。”

髭切笑了笑，不再多说。

小乌丸拿出刀剑之父的稳重，硬是忍耐到了小乌的工作全部完成。

在将最后一批御守打包好交给压切长谷部后，小乌丸便迅速回返部屋，把小乌拉出了小院。

小乌面带倦色的跟着小乌丸散步。知道自家兄长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小乌将陪她一起忙碌数月的金留下补觉，她则压下困顿，乖乖的陪小乌丸溜达。

虽说“闭关”有部分想要清静的意思在里面，但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在不想将审神者抽空的前提下，就是依靠金的力量制作御守也会消耗小乌自己的力量。七十个守护御守制作所需的灵力和精力还是不小，尤其是小乌现在练度不高。

补充灵力常规方法就那么几个。对食物无感，也没有继承平安时期的风流开放，小乌只能依靠机体的自我调节回复了。

——这也算是另类的修行吧。

换言之，蜗在房内的小乌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通过睡眠填补制作御守的消耗。

不管怎么说，御守完工了。足足七十个御守·极就算前方战场不利，也够本丸用一阵了。

这段时间内，小乌是解放了。

想到这，哪怕生理上还是很疲倦，小乌的心情依旧明媚起来。

话是这么说，在小乌再次打了个哈欠后，一直关注妹妹情况的小乌丸扶额叹气。

他脚步一转，领着小乌原路返回。

“尼酱？”

“莫要硬撑。”小乌丸道，“回去休息吧。马上便是赏樱宴了，届时为兄要看到一个精神奕奕的你。”

小乌微微一顿，随即绽出一个暖笑，“嗨嗨！”

之后的兄妹小话按下不提。

小乌在睡饱后很快恢复了元气，她自觉的带上金出门溜达，在刀剑们面前刷刷存在感。

长谷部在确认小乌状态后，给了刃一天假调整状态，然后将刀放回了正常的内番轮表中。

没办法，时间溯行军还在活跃，审神者依旧不允许练度不高的刀剑出阵远征。

小乌先在手合场暴打了来（恶）陪（作）练（剧）的鹤丸国永，证明了蜗居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没有懈怠。

而后在赏樱宴前，作为厨艺不错的刀剑，小乌被安排到了厨房帮忙。

在本丸的生活比小乌预想中要轻松的多，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不愉快。

比如现在——

“哦呀，今天是你厨当番吗？”

将手上那筐刚从田地里采摘下来的新鲜蔬菜放到柜台上，髭切走到小乌身边，低头看了看锅中翻滚着的清汤，“是菇吗？嗯嗯，挺香的。”

“伊达家的几刃都很欣赏你的厨艺呢，唔、这么努力，莫不是该叫厨丸？”

髭切指尖轻点下巴，余光注意着小乌的表情，只可惜，小乌仿若没有听到一般毫无波动。

小乌冷着脸将汤盛好，放在餐台上等待其他刀送去食堂。她无视了探头探脑的源氏重宝，默不作声的去取需要的蔬菜。

被冷待的髭切也不在意，他愉快的遗忘掉田地里还在等他回去帮忙的当番搭档（小乌丸：……），取过菜篮子，跟着小乌的步伐，到水槽处清洗蔬菜了。

“嗯，如果把种田干到极致，说不定下个名字就会是杂草切？”髭切摊开手，“不过主人没有在这上面寄托的话……嘛嘛，名字什么的无所谓啦，诶哆？”

“我可没兴趣和你玩记名字的游戏。”摸不透这位总领刀脑回路的小乌也懒得深思，她屏蔽了髭切的搭话，加快手上动作，回到灶台前继续忙碌。

至于髭切？交给专业刃士处理。

一如小乌所想，在髭切跟着小乌回到厨房内后，去仓库搬面粉的压切长谷部回来了。

是的，小乌今天的厨当番搭档是本丸的大总管压切长谷部。

“髭切！”

在看到本该在田地的髭切出现在厨房，还在不断打扰小乌工作，长谷部将面粉放入柜中，上前毫不客气的拖着逃番惯犯就往外走。

听着压切长谷部饱含怒火的高昂训斥声，小乌轻快的切着菜。

压切长谷部的怒火对逃番成习惯的厚脸皮老刀不痛不痒。

下午，正在准备茶点的小乌再次被逃番老刀找上门。

“我要吃樱饼。”髭切站在窗口，对厨房内正在揉面团的小乌喊到。

小乌的额上冒出了个“#”，她抬头看向笑容满面的髭切，皮笑肉不笑，“你现在应该在田地收花生。长谷部在仓库等着验收记录呢。”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髭切笑道，“我喜欢甜点的。”

小乌：……我还没说要做呢！

小乌：可恶！他怎么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自然的在我眼前蹦达！真当我不会揍他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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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