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研不知道,在他查询“太宰治”“织田作之助”生平都【查无此人】时,自己的资料也差点被送上了港黑某位准干部的案桌上。jiujiuzuowen
至于为什么会差点,当然是因为——
【查无此人】
太宰治垂着眸,白净却又骨节分明的手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在面前瑟瑟发抖的黑西装耳朵里,仿佛敲在了他的心头上——或许还可以是坟/头。
这可是港黑里有着【不可与之为敌】传闻的太宰治。
黑西装感受着办公室里的低气压,想强忍住双腿颤抖的欲/望,却怎么也克制不了。他才刚加入游击队没多久,本来想揽下一个简单的查人任务,就可以在恶名在外的上司面前露个脸,结果没想到,这个任务目标会这么棘手。
怎么会有人的履历是一片空白!长这么大一点资料都没有啊!就好像莫名奇妙的突然从河里出现的精怪一样。
“下去吧。”
这一声好像是天籁。
黑西装如负释重,哆嗦着走出门外,还贴心的关上了门。在大门闭上的那一刻,如负释重地舒了一口气,从鬼门关回来了的感觉他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
“查无此人么。”
太宰治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摩挲着桌面上待批改的文件。良久,嗤笑一声:
“分明就说自己来自东京。”
“不明原因出现在横滨,又不明原因失去一段记忆。”
“还有那个求死眼神——”
太宰治低下头,碎发几乎给半张脸都打上了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眸的颜色,声音低不可闻:
“可真有趣啊,金木君”
……
“让我猜猜……你到底是谁呢。”
……
“啊——切!”金木研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背脊一凉。
“怎么了金木?是落水的后遗症么。”织田作之助说,神色有些担忧,“需要给你准备药品吗。”
“我没事,织田先生。”金木研抿唇一笑,眉眼中诉说着无奈,“都过去好几天了,后遗症难道还会迟到么?”
“唔,或许是有人在想念你吧。”织田作之助说,“咲乐总喜欢这么说呢。”
想念我吗?
金木研想起了英的笑容,和他阳光下镀着光亮的金发。
“我倒是有值得想念的人呢。”
金木研弯了弯眼睛,看着织田作怔楞的眼,狡黠一笑:
“是个喜欢把头发染成金色假装自己是混血的家伙。”
……
那很好啊。
织田作之助想。
夏日的蝉鸣,总是和思念相配的。
……
“——这里是横滨。
在硝烟和枪声中崛起的城市。”
金木研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在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晚上。
那是很平常的星夜,很平常的横滨大桥,很平常的带孩子去便利店,遇到了很平常的战火洗礼。
——才怪吧。
金木研靠在墙角,鼻翼间尽是鲜血的味道,耳旁是咲乐无声的啜泣。这对于旁人恶臭又恶心的气味,在他看来,是可以蚀骨的芳香,是绝望的诅咒。甚至还被逼出了赫眼,
饿——
好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独属于喰种、却又无可抑制的恶心本能让他作呕。金木研死死揪着左眼的绷带,后腰-侧里好像有什么要破/体/而/出。他几乎都快遗忘掉的罪恶感,在今天重新笼罩了他。
快逃——
快逃!!!!!
是谁在耳边嘶喊?
怎么逃怎么逃怎么逃——
是谁在耳边求饶?
“你这个——”
我这个——
“吃人的——”
吃人的——
“怪物。”
怪物?
……
“不。”
1000-7等于多少?
“不?”
1000-7等于多少?
“我是——人类。”眼部的绷带在黑色的指尖缠绕,似乎拼尽全力地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无力脱落,露出了包裹在其中的血红赫眼。
挣扎有什么用呢?
“我是喰种。”
雪白的发丝,像是月光和着泪水的颜色。
……
部下在前线火-拼,而他们的上司坐镇后方。
夜晚是港口Mafia 的专场,这是横滨里世界心照不宣的规则。
然而总有人想打破规则,喜欢试探般在规则边缘反复横跳——最后再被规则狠狠镇压、剿灭。
对于挑衅,港口fia永远选择为其装点鲜血的颜色。
黑发少年听着耳机里部下的汇报,在枪声肆虐的背景音里,眼神平静无波。
清理一些小虫子还需要他出场,某个首领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不过没办法,谁让那个黑心医生这会的确无人可用呢。
“哦?”
突然,他鸢色的眼睛突然睁大,又弯出了一个可爱的弧度:
“你说——战场上突然出现一个白发异能者?”
“触-手?”
“红眼?”
嘴角勾出一个兴味的弧度,声音却骤然低沉:
“拖住他,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