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了,大块的阴影打在她的脸上,衣带蠢蠢欲动。
哦豁,真生气了,雪分神想道。要是换做平时,雪不介意和堕姬打一场,但是现在可不行。
善逸还在楼下呢。
于是她起身走到堕姬的身前,双手捧住堕姬的脸颊,“不过这张脸可真是美啊,这大概就是你身上最可爱的地方了。童磨大人在我面前称赞了那么多次,可真是让人嫉妒啊。”
堕姬的衣带一下子就安静乖顺了,“真的吗?童磨大人真的经常称赞我的美貌吗?”
“你以为我会说这种无聊的谎言吗?”雪直视堕姬的眼睛,让自己的话看上去更为可信。
对此雪毫不心虚,童磨虽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类似于“她最大可取之处就是脸”的这种话也不是没有过。四舍五入一下,“经常赞美她的美貌”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
雪的眼神还是起到了作用。
堕姬撇开头,“看在童磨大人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
目的达到了,雪放下捧着堕姬脸的手,不过并没有直接回到原来的座位。她现在可不想节外生枝。
另一边,堕姬开始自我陶醉起来。
“……果然我的美貌是无与伦比的,”她斜眼扫过雪的脸,“你这平庸之颜嫉妒也没用。”
从“平庸的美貌”直接降到了“平庸之颜”,堕姬一夸就膨胀的性格还是一点儿都没有长进啊。
雪控制住自己没有露出吐槽专用死鱼眼,笑笑不说话。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砍掉堕姬不断往上翘的鼻子。
但是雪低估了堕姬的自恋程度,连听了十来分钟,雪都坐下喝了两三杯茶了,堕姬还是没有止住的意思。至于中间她夹杂的那些内涵,雪在心里反驳都懒得反驳了,只希望能早点结束这场对耳朵的摧残。
“不是快要开店了吗?你还不准备吗?”雪终于忍不住打断堕姬的话了。
被打断了的堕姬脸上的笑容又没了,她俯视着雪哼了一声。
雪以为她哼完这一声就会走,也没有理会,但是没想到她站着哼了一声又一声。
这是喉咙出问题了?雪很想把手里的茶递给她,不过想也知道鬼怎么会生病,所以又是要闹哪样?
雪放下手里的茶,挑眉看向堕姬,“你想做什么?”
“在我这白吃白喝这么久,你不该付出点什么吗?”
“所以?”
堕姬抬起下巴,“今天你来服侍我。”
雪打量了一下堕姬的全身,把堕姬打量得下巴都快抬不起来了,才开口说道:“你确定?”
堕姬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她怎么可能向雪低头,硬撑着回答:“我确定。”
然后,堕姬就后悔了。
看着镜子里被弄的一团糟的头发,堕姬尖叫出声,气的把桌上的东西一下子扫到地板上。她“唰”的回头,眼中燃烧的熊熊怒火可以将雪烧尽。
“我可从没梳过这种头发,能梳成这样就算不错了。你还想怎样?”雪摸了摸鼻尖,“马上就要开店了,我还是让人过来帮你梳吧。”
在涉及花魁工作的事情上,堕姬还是很认真的。
马上就要开店了,她是决不允许自己以这副模样出场的。
“那你还不快点去叫人!”堕姬怒吼道。
很快,雪就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堕姬的头发已经恢复成披散的模样。
又被堕姬瞪了一眼的雪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看着两个战战巍巍的小姑娘给堕姬梳发。感慨着两个小姑娘手艺娴熟的同时,雪又想到了堕姬的暴脾气,瞧这两姑娘被吓的。
不过雪并没有为她们说任何话,毕竟她现在说话只会火上浇油。
堕姬身为花魁,自然不可能就在这里见客。确定了今晚要接的客人以后,她就被簇拥着前往扬屋见客了。
雪趴在窗户口,外面堕姬被身侧的人扶着走着外八字。
所谓的“花魁道中”啊,雪这十年里可没少看。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时,堕姬的容貌还和现在不一样呢,虽然同样都很漂亮就是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雪可以心无旁骛地欣赏堕姬的美貌。
所以说,堕姬的脑子果然都是被脸吸收了吧,雪撑着脸想。
花魁道中后,雪也没有了看别的东西的心思。任谁刚吃完饕餮大餐,都不可能对清粥小菜感兴趣。雪干脆合上了窗。
可是她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以往她可以下楼看表演,但是今天善逸在她就不好出去了。
雪的手敲击着地面,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最终还是走出了门。走出门前,她重新为自己化了一个妆容。
对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脸,雪觉得堕姬回来了都不一定能认的出来,更何况是三年未见的善逸。
三年了,善逸还记不记的她还是一个问题。
雪放下画眉的笔,怔怔地看着镜子。镜子里的那张脸越来越让她烦躁,雪起身在屋内反复踱步,最后跺了跺脚,还是把脸上浓浓的妆容卸了下来,换上一个有着简单改变的妆容。
这样子就顺眼多了。
镜子中的人像与雪的真实模样有八分相似。
做完伪装,雪放心地出门了。
身后打结的雪走在走廊上,与身边身前打结的游女们格格不入。但是所有游女只要不是正挽着客人的都会停下与雪问好,就算是有客人的也会低头慢下几分。
客人们不免惊奇,产生这是谁的疑惑。
游女们便解释说这是蕨姬花魁的贵客,不过客人们还是不理解一个花魁的客人而已,为何会如此受尊敬。
对蕨姬花魁的恐惧深深印在心底的游女们自然不敢继续说下去,纷纷扯开话题。
听到身边的议论纷纷,善逸望向远处的背影,也好奇起来,于是问身边的游女。
善逸现在是京极屋里的人,游女就如实告诉他了。
除了关于蕨姬花魁脾气是如何如何不好外,善逸就关注了一个点,那就是刚才那个背影主人的名字——雪。
一听到这个名字,善逸的心就剧烈地跳动起来,手掌出汗。
会是她吗?善逸暗恨自己刚才没有看到那个人正面的脸。
预估失误,善逸在这一章居然只在末尾出来了一下ozr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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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番外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