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佐藤插手塔拉自然而然被判给了慈悟郎,虽然颇费了一番功夫,但事情总算解决,不过塔拉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个年代的彭格列找自己有什么事。
塔拉身世尘埃落定的那天,已经是最冷的深冬,山上的温度本就比人来人往的城镇低,入夜后更是冷的难受。
塔拉的骨头已经长好,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温度过低就会隐隐作痛,看着她这副模样慈悟郎心里很着急,收她为徒这么久,不是失踪就是受伤,这样下去真的能从选拔赛中活着回来吗?
水之一门在入冬前就离开,偌大的宅邸又静了下来,塔拉此时正裹着被子跪坐在桌子前给真菰他们回信。
锖兔洋洋洒洒写了两整张热血少年语录,除了问候就是无止尽的“加油!不要被困难打倒”之类的,比热血动漫里的中学生还要烦;真菰则贴心许多,除了一些家常就是叮嘱她注意保暖,注意休息;义勇的信上只有几个不明所以的指纹印,塔拉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差距,狯岳善逸与锖兔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要好。
外面突然响起的哭闹声让塔拉吓得浑身一颤,墨点氤氲了新写的字迹,塔拉没忍住翻个白眼,善逸又在哭闹。
自从慈悟郎发现善逸也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之后,便以同样严格的要求对待他,而日渐长大的善逸进入了叛逆期,又没那个胆子凶人,便只能用更加频繁的离家出走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到目前为止还没成功逃走过。
同样进入叛逆期的狯岳则走向另一个极端——中二。
比如问塔拉她的纹身是不是受到什么遗传的诅咒,比如问慈悟郎杀掉鬼王之后自己是不是会成为新的鬼王。
每天都在莫名其妙的悲春伤秋,认为世界上没人懂他,然后又开始脑补他杀掉鬼王后成为新鬼王的悲剧故事,甚至自己悄悄的在那哭……
至于塔拉怎么知道他脑袋里的想法——用幻术迷晕他再套话就行了,这是塔拉最近掌握的独门绝技,让对方陷入某种飘飘然的状态后,趁他开心快乐到大脑晕乎时,让做什么做什么,之前让锖兔帮忙开门也是这个手法,比起幻术倒更像是催眠。
塔拉写完信后收起纸笔,和慈悟郎打声招呼,下山寄信了。
虽然鬼杀队有提供鎹鸦,但非必要时刻,慈悟郎从不让他们滥用鬼杀队资源。
在城区的街道中穿梭而过,空气中有浓郁的咖啡和甜面包的香气,最近新开了一家西式面包店,非常受贵族小姐们的欢迎,似乎把能进去消费作为尊贵的象征,毕竟是新奇稀少又装饰良好的舶来品。
塔拉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善逸特别喜欢吃,寄完信便走进去打算带些回去,顺便去团子店给慈悟郎带一些。
回去路上天空飘起洁白的雪花,落在脸颊带来微微的凉意,塔拉拢了拢围巾,鼻尖被冻得通红,四周的景色雾蒙蒙的,总感觉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想到几次三番在这里遇见鬼,塔拉加快了脚步,小腿隐隐作痛。
远远看见桑岛家的房子时,塔拉才略微放松,现在已经是晚饭时分,慈悟郎回家煮饭,善逸和狯岳就在房子前的空地上玩。
这么久的相爱相杀,塔拉也吃不准他们俩关系到底是好是坏。
好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在房子前面一起堆雪人,像对亲手足似的你侬我侬,然后因为“他吃的东西比我多”这种屁事开始打架,是的,打架,善逸现在也会还手了。
“姐姐!”善逸看见塔拉就扔掉手里的雪人头往这边跑。
没跑两步被狯岳扯着头发拉回去,语气凶恶道:“刚团好的头,谁让你扔了?”
“你不也把手上的东西扔了!”善逸立马嚷嚷开来
塔拉连劝阻都懒得,这两人最近的关系悬得很。一下浓情蜜意,一下冷若冰霜,不用管他们。
但是有件事她非常在意。
“善逸,你头发怎么黄了?”塔拉掐着他的小脸问道,隐约还能闻见奇怪的焦味。
“他被雷劈了。”狯岳发出不屑的嗤笑,“雷劈哥。”
善逸一秒炸毛,嗷嗷喊着要冲上去和他打架。
塔拉见他身体没什么不适,也没有出现外伤,除了头发黄没有任何副作用,也就翻个白眼走人了。
他们吵了一阵后看塔拉走了也就安静下来像两只尾巴似的乖巧跟着她,慈悟郎给她的零花钱格外多,给他们的又不够多,他们现在不吃,回头靠他们自己的零花钱是绝对买不起的,所以他们现在选择暂时休战,选好之后又因为“他的蛋糕看起来更好吃”又开始吵。
塔拉翻着白眼一人揍一拳,“还不是你们自己选的!”于是空气又安静了。
夜里,晚饭后,师徒几个围在火堆前烤火,善逸和狯岳又开始因为鼻屎点大的事情吵起来了,塔拉掐着他们的脸吼人,慈悟郎叉着腰在旁边骂:“打吧打吧,打死一个算一个。”
对这几个小兔崽子他是一点耐心都没了。
冬天更冷的时候,塔拉自动回归训练队伍,慈悟郎有些惊讶,却并未阻止。
他之前已经想过,如果塔拉的资质不足以参加选拔赛的话他就把塔拉当普通孙女养着,等年龄到了给她寻个好婆家,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催促过她训练。
天赋再好也需要打磨,像塔拉这样训练一段时间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终止更长的时间是什么都学不到的。
塔拉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最近特别老实,都没用幻术偷过懒。
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过年那天慈悟郎给他们放了一天假,狯岳和善逸一大早就下山玩了,最近他们的关系无比要好,已经连着一周没吵过架,塔拉和他们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破坏掉他们难得出现的和谐磁场。
慈悟郎一大早把他们喊醒之后下了死命令,今天谁吵架就没有年夜饭吃。
所以那两个再嚣张今天应该也会老实一些。
虽然来到这里两年多了,但塔拉还是第一次过除夕,之前被童磨关在那个鬼地方时间概念都是混乱错误的,更别说除夕这种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节日。
塔拉自觉的去厨房帮忙做年夜饭,傍晚时分善逸和狯岳拿回来一大堆烟花,围着慈悟郎叽叽喳喳诉说着他们今天的见闻。
慈悟郎烦的不行,让他们滚去烦塔拉,塔拉听的直翻白眼,最近狯岳越来越活泼,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点点的善逸化。
烦归烦,玩烟花还是很开心,拿在手上盯着那一小簇不断跳动的火苗,心中自然会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塔拉难得出现这种傻乐的模样,慈悟郎好奇的盯了一会儿,又去看同样傻乐的另外两个,心想:都长大了啊。
□□事件后塔拉一直很乖,不半夜乱跑,也不调查奇怪的事情,在慈悟郎的魔鬼方针下顺利长大。
在两年后,同样寒冷的冬夜,慈悟郎说她可以参加今年的选拔赛了。
选拔赛所在的藤袭山离这有点距离,需要提前出发,他们只能送她到车站。
塔拉趴在窗户上不舍的与他们告别,火车还没响,善逸的大嗓门先响了:“姐姐!!你不要死啊!!”
“千万不要死啊!!”狯岳也嗷嗷哭了起来。
慈悟郎也别过头,一副不忍离别的模样。
原本信心满满的塔拉:“……”
你们这样我很虚啊喂!
火车缓缓开动,塔拉看见狯岳和善逸还在后面追着火车跑,心里出现一丝不舍,随后拍拍脸,给自己打气,不舍个屁,又不是回不来了。
这个年代的火车不是很快,塔拉还要在火车上住几天,慈悟郎老舍得下血本了,直接给她订了最好的软卧,环境良好,空间挺大,除了要和一个陌生人睡一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希望临时舍友是个安静点的人,她已经被善逸他们烦够了。
塔拉打个哈欠,把刀放在床头,开始看书,不是什么震惊中外的名著,而是类似于现代那些惹人噱头的震惊体小说,看着没什么营养,用来打发时间还是很快的,果然哪个年代都不缺三流小说家。
午饭的点很快就到,塔拉喊了份便当慢慢吃着,门外竟然有小商贩的吆喝声,这个年代的小贩还能上火车卖东西?
她有些好奇,拉开门弹出脑袋,正好和一个大婶对上双眼。
“小姑娘,吃不吃红薯?刚做好的。”
塔拉点头,买了两个,又缩回身子,还是里面暖和些。
吃完便当后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睁开双眼,看见一个配色鲜艳的少年坐在对面吃着她的红薯。
“你终于醒了!因为太馋了所以把你的红薯吃了!非常抱歉。”
“??”吃别人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这是赔偿!下一站还会有卖红薯的人来,我再给你来两个!作为男子汉还偷吃女生的东西,真是羞愧的想让人找个洞钻进去!”
既然知道你就别吃啊!
少年虽然在和她说话,但视线一直飘忽不定,不知道在盯着哪,塔拉盯着他有些精神过头的大眼睛,莫名惊悚。
“我叫炼狱杏寿郎!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友好的伸出手,“接下来的旅途请多多指教!”
“……塔拉。”塔拉和他握了握手,注意到他藏在腰间的刀。
对方虽然眼神飘忽,却非常敏锐,察觉到她的视线后,自我介绍道:“我也来参加选拔赛!使用的是炎之呼吸,希望我们都能活着从藤袭山上下来!”
说着歪了歪脑袋,“你是外国人吗?眼睛颜色和我们不太一样。”
你才是颜色最奇怪的那个啊少年!塔拉在心里吼道。
面上还是礼貌的说:“我有意大利的血统。”
“那你带了意大利面来吗?我能尝一点吗?”
塔拉她还……真带了。
出发前慈悟郎往她包里装了很多食物,说什么“要在藤袭山呆七天,不吃饱可没有力气杀鬼”,比起被鬼杀掉,似乎更担心她饿死在里面。
善逸在这种时候嘟囔了一句“吃饱了不是更好上路吗?”别狯岳一顿殴打。
“唔哦哦哦!这就是意面吗?是你从家乡带来的吗?”杏寿郎问道。
“超市里买的。”塔拉回道,“我还没去过意大利。”
起码这个年代的意大利没去过。
对方没回答她的话,转而兴致勃勃的盯着她的酒精锅,问:“你都带了什么食物?”
“各种,不过都是些便于保存的,你呢?”
杏寿郎拉开他那个过于庞大的背包,露出里面一堆新鲜的圆滚滚的淀粉类果实:“红薯!”
塔拉脑子里自然而然出现了慈悟郎说过的话:参加选拔赛一定要注意行李的轻巧,不然就是找死!
她把视线移到兴致勃勃的鲜艳少年身上,开始预估他寿命的长度。
这么鲜艳独特的配色应该有主角光环一类的吧?
oh老天鹅,我的电脑要返厂维修,用手机码字真的好慢(我的手指都要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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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选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