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雾守也能当鸣柱 第10章 新地图，新计划，新气象

塔拉还没把人认全就有慈祥的老婆婆带她去洗澡换衣，虽说来到大正已经一年有余，但她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繁琐的和服，然而用这些老婆婆的话说：“不打扮的姑娘是没有前途的哦。”

塔拉自认前途无量，死都不想穿那两件衣服，却也掰不动老奶奶的大腿，只得乖乖套上和服。

“塔拉，很漂亮哦！”美子笑意吟吟，整个人在柔和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母性光辉，让塔拉想起小学课本中那些在煤油灯下缝衣服的中世纪母亲。

“谢谢。”塔拉礼貌道谢后便不再说话，这个腰带一直勒着她的骨头，说话声大一点都喘不上气，然而她又不知道怎么解开这该死的衣服，只得乖乖穿着并忍受呼吸困难的痛苦。

美子颇为赞赏的看着她，说：“你的语言很得体，看样子语言班可以省略了。”

语言班？什么鬼？

“教主说高贵优雅的女子最美，所以被他捡回来的孩子都要上课哦。”

塔拉只做出一副初来乍到的小白兔模样乖乖跟在美子身后，一言不发。

“你的语言很优雅，所以语言班可以省略，但是舞蹈乐器声乐形体仪态都不能少哦。”

这是国王选老婆吗？塔拉腹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邪\教了，不对，这本来就是邪/教，极乐教什么的一听就很有内味。

与慈悟郎的斯巴达训练作对比，这里的课程对塔拉来说也就是洒洒水，虽说音乐与战斗毫不相干，但作为文艺复兴发源地之一的意大利居民，艺术早已根植灵魂，连老师都惊讶于她的天分。

但有天分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做是另一回事。

作为黑手党，她天生对变强以外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偏偏这里的老师异常严格，导致塔拉经常上课上到一半用意大利语蹦两句粗话，别人问起来就说‘这是意大利表达喜悦的方式’。

这个年代排外的同时又把西洋当成时髦的象征，渐渐地，大家都开始学习塔拉的话，以至于上课经常能听见有人在骂‘叼X老母’之类的鬼话……

时间久了，塔拉越来越觉得这里神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完美到奇怪的和善笑容。

她一个从茶室中凭空冒出来的大活人，她们不仅迅速接受了她，还非常热情的照顾着，给吃给喝给衣服首饰，与洗脸都要自己挑水的桑岛家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这种无缘无故的或许热情的招待令塔拉非常警惕，再加上那日见到的鬼也迟迟没露面，塔拉不敢轻易放松警惕，有种被洗脑失败的普通人误入传销的味道。

不怪她一惊一乍，而是这个地方实在诡异的紧，光呆在屋内似乎只是一栋普通的日式别墅，但她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大门的位置，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阻碍她的行动。

最近她还感觉到房间会变换位置，就像一部运行极其缓慢的电梯，今天上升十公分，明天下降十公分，每天醒来都能发现地面与房间的距离变了，房间与房间之间的位置也经常变动，塔拉每晚不得不花费巨大精力寻找自己的卧室。

然而奇怪的是，除了塔拉，这里的任何女人都没有觉得不对。

“塔拉，早上好啊。”

阳光明媚的清晨，美子站在院落中央笑着向塔拉打招呼，金色光水似的在她身周流动。

“早上好，美子姐姐。”不管心里怎么想，塔拉面上从来不会流露出任何除喜悦之外的情绪。

在这个疑似邪教兼传销总部的地方，她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今天要打扮的漂亮一些哦，”美子笑吟吟提醒，“今天是教主挑选圣女的日子。”

出现了！邪教的祭祀！

除了日本，恐怕再没哪个国家拥有如此多的献祭传说。

塔拉的小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咽咽口水，面上还是假装不知情的问道：“圣女？什么圣女呀？”

美子还没开口，睡在塔拉隔壁房间的小敏就迫不及待的拉开门，只露出半个身子，塔拉并不能看见她的脸，却能从声音中感受她的喜悦：“圣女每个月会选择一人进行培训，通过培训的就能被华族收养，说不定还可以嫁给帅气的华族子弟，成为侯爵夫人。”

塔拉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一听就阴谋满满的谎话真的有人信吗！放到电影里都会被嫌弃太过老套……啊，不对，在这个年代信息匮乏的年代，一些现代人听起来很弱智的谎话说不定还真的有人信，特别是小敏这种从小就被‘软禁’在奇怪房子里的纯情少女，发发白日梦再正常不过。

“万一没通过会被放回来吗？”塔拉问道。

“不会哦，教主会留下圣女作为帮手管理极乐教。”美子笑着回道，“要是塔拉被选走了，我会很伤心的呢。”

充满了邪教气息。塔拉腹诽，面上却还是顺杆子往上爬，冲上去抱住美子，娇娇软软的撒娇：“我也舍不得你，美子姐姐。”

其实心里早就开始盘算起该做些什么才能成为被教主看中的‘圣女’。

不管被选中后会发生什么，‘成为圣女’是唯一的变数……大概，起码能离开这栋阴间一般的房子。

“有没有过被送回来的圣女？”塔拉问道，话音刚落小敏就对她疯狂使眼色，塔拉转头看见美子出神的面孔，眼眸微垂，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美子竟然是被送回来的圣女？那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会不会是那个鬼的手下？美子也是鬼？！

不……塔拉凝神望着站在阳光下发呆的美子，或许是因为喜欢晒太阳的缘故，她的肤色接近小麦，与慈悟郎口中‘惨白到毫无血色’的鬼差太远了。

“没关系哦。”美子开口，语调温柔，“我的天资并不出众，没有贵族老爷看上我很正常，管理能力也不好，呆在教主身边也只会添麻烦而已啦。”

塔拉看出她笑得勉强，便不急着开口，晚上潜进去用催眠也是一样的，还没有关系破裂的危险。

她们每日起居都有专门的侍女伺候，塔拉只需站着就有人给她穿衣洗脸，日式和服、西式洋服、各色首饰随便挑，打扮完毕后一脸矜贵的慢慢踱步至餐厅。

早饭的味道混杂着脂粉香气一同飘出，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脸上都保持着完美无缺的笑容，看见塔拉后更是齐声用娇软的语调打招呼：“早上好，塔拉。”

整齐到诡异，像是排练了无数遍……

美子在塔拉后面进入房间，大家又是异口同声：“早上好，美子。”

……确实排练了无数遍，天天这么喊，能不整齐就有鬼了。

作为虚幻的雾守，塔拉向来不喜欢当人群焦点，和几个熟悉的人打过招呼，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时间只能听见人群中传来低又兴奋的讨论声，基本上都在说圣女的事情。

大部分人都很期待成为圣女，少部分咸鱼型的表示在这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很幸福，嫁人之后可就没这么快活自在了。

塔拉沉眸望去，这里的人年纪越来越小了，她刚来时还有几个和美子差不多年纪的，现在除了美子，小敏已经变成这里年纪最大的女性，而她本人不过18岁而已。

塔拉毫不怀疑这里是鬼的粮仓，比起去外面辛苦“狩猎”，用脂粉首饰麻痹少女们的理智无疑简单的多，还没有猎鬼人的威胁。

“小罗，你有没有看见恭子姐？我找她好多天了。”塔拉试着向其他人搭话。

“恭子姐是谁？”对方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

“……”

“婆婆们把早餐端上来了哦。”美子轻声提醒。

塔拉立即噤声，不愿再深问这个问题，看样子除了脂粉香水，她们还对被动了别的手脚，先不要打草惊蛇。

她学着其他人一样露出完美到诡异的微笑，小脑瓜子早就开始疯狂转动，被选中圣女后起码能离开这里，万一被送到一个更阴间的地方怎么办？

但不搏一搏连这里都无法离开。

塔拉看一眼坐在旁边细嚼慢咽的美子，她至今不确定美子到底是鬼安插在她们中间的间谍还是单纯不知情的被圈养者。

总感觉美子知道很多，但塔拉可以确定她是人类，如果她真的知道这里是鬼的粮仓还心甘情愿留着吗？

这比小绵羊在狮子面前跳踢踏舞还扯淡。

“美子姐姐，如果我被选中圣女了，我还能留在这吗？”塔拉看着美子满脸天真。

“不行哦。”美子目光流露出些许不舍，“被选为圣女后你就要和教主呆在一起了。”

“教主……是男的吗？”塔拉看起来有些害怕。

“是呀，但你放心，教主是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人，他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美子笑意吟吟，随后笑意收敛，目光流露出不舍，“真希望你不要被选中，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我也不想离开美子姐姐。”塔拉抱住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模样，“你最好了。”

“我的塔拉。”美子声音低低，眼泪哗啦啦往下流，看起来是真的很怕塔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