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学少女在线踩宰 第14章 绘琴

无风的环境，姑且可以这么说。

夜的星子铺满了天空，衬得月光就有些暗淡。女孩站在露台上，黑夜在她眼里沉淀，带着些琢磨不透的光亮。

御坂美琴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眼睛，怔住。

在学园都市笼罩着里世界的黑暗中，有一口深井，一直向外冒着森森寒意，让不经意间窥探到的人暼一眼就会动心怵目。

那是在某人操纵下进行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被选做执行者的是一方通行，而作为祭品的是御坂美琴的军用复制体。

正如一方通行无法忘记死在自己手下的9802个妹妹们一样，御坂美琴也无法忘记。她永远不会原谅一方通行，但她更痛恨自己。

无论如何都不能投身黑暗去报复幕后黑手的自己，和那个为了“只要成为最强的绝对能力者就不会有人挑衅就不会再有人死去”这种可笑的理由就去杀害妹妹们的第一名，归根结底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们都一样自私。

第一名是想改变自己所在的世界，第三名是不想改变自己所在的世界。

学园都市培养出来的超能力者是由心智不成熟的孩子们孕育出来的怪物，道貌盎然的大人们不仅不给他们好的引导，反而诱使他们一步步走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一方通行是学园都市孕育出来的怪物之一。

御坂美琴他们每个人都是被困在这个大型都市里的怪物。

御坂美琴心中有怨，但她什么都不能做，毁掉所有的研究设施之后她不得不收手，再继续下去会触碰到学校高层的底线。

为了妹妹们……为了最后之作……

御坂美琴只能是排名第三的超电磁炮，是绝对不能接触『暗』的常台盘中学的学生。她要走在阳光下牵制『暗』，让背后的人有所顾忌，从而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最后之作下手。

这是她唯一能为那个孩子做的事。

更何况，御坂美琴看向站在露台上的女孩，她扯扯僵硬的嘴角，能够拯救所有人的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这世界上多的是无能为力的事。

女孩也正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捶足顿胸，但好在她实力弱，不会像那位第一名一样动辄暴力拆楼。

名为鹿子木绘的少女，比她大一两岁的无能力者，外表可爱、看起来再无害不过的普通高中生。

将真相血淋淋剖开的元凶。

看似对一切都不在意的女孩，其实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好恶，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归根结底，语言可以用暴力付诸实践，但暴力必须要有底线。]

[不然的话人类这一生命体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只知道滥用力量的垃圾没有存在的价值，这座城市就是容纳这些废物的垃圾场，要是放到外界去才更糟糕吧。]

如此冷酷的话从女孩嘴里说出来，宛若蜂群嗡鸣着朝人袭来，让人睁大瞳孔的同时耳膜鼓动，似乎要被撕裂一样的疼。

鹿子木绘这样理所当然地肯定了学园都市存在的价值，同时也否定了广义上的性善论，没有理由的就能舍弃绝大部分的人。

[仅仅只是因为讨厌。]

“真是太讨厌啦，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鹿子木绘向前走一步，说着讨厌语气却很平淡。

御坂美琴沉默不语。

被学园都市的『暗』渐渐吞没的少女啊。鹿子木绘面露怜悯，还有一丝悲伤。

已经被『暗』吞噬的少年啊。

一方通行本来是以成为那种怪物为目标而接受开发的人类。鹿子木绘不想让他顺着某人之意往简单的方向走，毕竟那注定是一条通往流血与惨剧的路，但她还是失败了，名为学园都市的恶意集合体还是将他拖了下去。

“说实话我当时很犹豫，你知道吧，那个计划不一定要由第一名来完成，就算第一名拒绝还会有第二名……”鹿子木绘深吐一口气，“那个笨蛋就是在知道这一点的前提下选择了那条道路，到头来我什么都没能阻止。”

能够拯救所有人的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鹿子木绘要么选择其中一方，要么谁都拯救不了。

“我对自己的实力有自知之明，风暴既然已经开始短时间就不会结束，所以我要离开啦。”鹿子木绘平静地说出没骨气的话，表达自己要逃跑的意图。

听到她的话御坂美琴勾起唇角平缓说道，“是啊，毕竟你是个无能力者。”

一句话戳破本来沉搁在两人中间的凝固气氛。

“嘁，身为第三名却打不过区区无能力者的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骄傲对我说这句话！”

女孩转身气势汹汹地指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能跳过去挠她。

“抱歉，能打过我的无能力者不包括你哦。”御坂美琴耸肩，她扫视女孩一遍，话语里难掩饰嫌弃：“说起来你比初春还弱不经风，赶紧离开学园都市，不然我还得分出心思保护你。”

听到一个初中生说保护她这个高中生，鹿子木绘心有些塞，她怒瞪对面的小矮子，“哼，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再傻乎乎被人骗了。”

“喂，这个给你。”

女孩在离开露台之前，御坂美琴掏出口袋里的呱太指套塞到她手里。

“要保重。”

“嗯，你也是，要一直笑呀。”

鹿子木绘弯了弯眼眸。要一直笑啊，御坂美琴，别输给学园都市的『暗』，也别输给自己。

……

面对女孩去单间沙龙K歌的提议，一方通行想也不想就要拒绝，那么愚蠢的活动配不上他一方大爷。

一方通行凶神恶煞地走在街上。

他身边是一大一小两个兴高采烈地女孩。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一方通行一个个顺着视线狠狠瞪回去。就这样他们身边三米内没了活人，只有巡街的警备机器人和清洁机器人敢靠近。

几人在靠近花坛的路上行走，强行霸占了整条街的树荫，虽然对一方通行来说无论怎样的光和热都无关紧要，但对女孩们来说，紫外线是她们的天敌。

像狗一样从一块树荫蹿到另一块树荫，吐着舌头喘气，这种情形实在是太过诡异。一方通行冷眼旁观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你们俩是在表演杂技吗，由人变狗的那种。”

“呸，御坂御坂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

“你这样说话早晚会被打。”

同时遭到两人指责，一方通行砸咂嘴，只觉得现在的小鬼一个比一个难伺候，连实话都不让说。

学园都市的主街道很宽，上面又设着高架桥，所以一般没人遵守正逆行的交通规则，更何况现在是大夏天，在太阳底下穿过斑马线到马路对面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于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同一条街上的两拨人相遇了。

一方是一脸生无可恋的刺猬头少年和穿着白色修道服的修女。一方是一脸不耐烦看起来超凶的少年和面露惊喜的少女们。

女孩看见对面的人眼睛一亮，随即招手道：“茵蒂克丝，上条当麻。”

被打招呼的两人神色一个惊喜一个茫然，但茫然的少年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说出一句万能的寒暄语，“好久不见。”

“小绘。”白发修女朝她甜甜地笑。

鹿子木绘知道上条当麻又把她忘了，加起来这应该是第三次，她对此表示已经习惯。如果说以前的上条当麻是个笨蛋，那被羽毛砸失忆后的上条当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上条当麻在被推着往救世主的路上去，不管哪个周目她都阻止不了。因为这是出于他的个人意志，哪怕他什么都不记得，但还是无法对哭泣的人视而不见。

明明已经不记得，却要像翻阅别人的日记一样，把现在的自己当成过去自己的替身。因为不想让其他人伤心，所以装作自己还记得，这种利他的觉悟大概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范畴。

鹿子木绘无权评价他的生存方式，这大概跟琦玉老师想成为英雄，一方通行想成为绝对能力者一样，都是属于他们的个人坚持。

其实在她心里，也在憧憬着这少年吧。

女孩微微一笑，但她永远不会变成他那样的人。

“身体怎么样。”鹿子木绘跟他寒暄，“我不喜欢医院那种地方，所以就没去探望，但我有托人给你带慰问品哦。”

虽然御坂美琴那个家伙能不能把慰问品好好送出去还是两说，但她真的努力磕她的上琴西皮啦。

上条当麻心里有些异样。

从他醒来，长着一张呱太脸的医生，身高不到一米四的老师，动不动就咬人的修女，噼里啪啦的电击妹，坐在清洁机器人上转圈的女仆，挂着大金链子像小混混一样的同学，这些人里也就今天遇到的这个最正常。

他，上条当麻，竟然还认识那么正常的人类吗！不可思议！

“要不要一起去K歌。”女孩顺势邀请。

上条当麻刚想拒绝，就听到一旁的修女兴奋地说好好好，整个人都要挂在女孩身上，扯都扯不走。

被迫跟她们走的上条同学看了眼满脸写着“我不愉快”几个字的白发少年，兴许是目光过于直白，他也被一方通行狠狠瞪了回去。

好吧，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上条同学只好悻悻地摸摸鼻子，自觉跟他保持距离。女孩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她憋住笑，觉得这种场景真是有趣极啦。

不好意思她也写过幻想通行的同人文。

出城倒计时三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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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绘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