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听说我妈是审神者 第17章 #17【界外集市/2】

【她真的想要猫头鹰。】

这是写给玉绪的第六封信。

『……

在奇境旅行中，你一定会遇到数不尽的神奇之人，神奇之物，你可能一时分不出他们是好是坏。

但是小玉，这不正是旅行途中最有魅力的地方吗？

……』

＊＊＊ ＊＊＊

就算满是熊本熊的世界很可爱，可长时间停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斗篷男很遗憾地告诉玉绪，出征的萤丸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达他们的任务地点了，玉绪要是还想去追，就不合适了。

玉绪只好乖乖点头:“那我还是回本丸等着好了。我该怎么走？背着身，原路返回就好了嘛？”

“嗯嗯，你还记得你来时的方向吧？不记得也没关系，背过去，朝我这边走。”斗篷男指挥起玉绪来，“对对对，就是这样……”

“这边浪花挺多的，步子不用迈太大，慢慢来，慢慢来……等等你后边流过来个——”斗篷男的指挥戛然而止。

后退走路的玉绪也停在原地。她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好像碰到了什么。

玉绪木然:“……我撞到它了？”

斗篷男默默看着那个浪花流走:“不，是它撞上你了。”

玉绪微微侧头，就见一个熊本熊带着脸上的两坨红晕，笑嘻嘻地从她后脑勺绕过来，就在她面前飘着不走了。即使这是她妈妈喜欢的玩偶，她也很想一拳糊上去。

她正想说什么，就见四周的熊本熊带着海潮互相拍打的声音，全都向她面前涌过来。玉绪错愕地绷直身子:“这是什么意思？”

“它们……我是说这里的‘时间’好像很喜欢你。”

玉绪有些难以置信。

“还有这样的操作？？？”

“偶尔也会有的。”

“……那，碰到它们，我会怎么样？”玉绪看着斗篷男，做出一个“死”的嘴型，却没真的发出音来。

“你会活的好好的。”

“……那您之前为什么要提醒我不要碰浪花？”

斗篷男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面具遮脸，他这会儿应该就能揉上鼻梁了:“就像是普通的海上的浪花，构成它们的是无数的水滴，而构成时间浪花的，是无数的时间节点。能听懂吗？”

“嗯，可以听懂。”

“你碰到了海里的水滴，会不可避免地沾上细菌。同理，碰上时间节点，这个节点里存在的东西就会像细菌一样缠上你。”

“……所以？”

“所以明天起床之后，要是看到伊达政宗他老人家蹲在你床头，你可千万别叫出来。”

“……”

“又或者看到织田信长他老人家抱臂站在讲台边，听你们老师讲他的故事，你可千万别说‘织田信长真是个罪恶深重的男人’这句话。”

“……我明白了，就是这些浪花不会要我命，但会让我被历史人物纠缠上？”

“BINGO，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斗篷男用机械音为她祝贺，“不过不全对，这里是连接起现在，过去，以及未来的通道，时间浪花里包含的可不只是过去。嗯，所以……”

“……所以我说不定还能有幸跟特●●同志一起上国际政治课。”在笑面的熊本熊包围下，玉绪痛苦地蹲下抱头，“可饶了我吧……”

话说到这里，斗篷男觉得还是该安慰她一下的:“就算他们都到你面前来排队跳夏威夷草裙舞了，你也别害怕。他们其实只是幻影，不会伤害你的。”

“这可完全没有安慰到我的说。”玉绪小声嘀咕。

她不敢再乱动，生怕又会跟哪个熊本熊样子的浪花撞车，于是抱着膝盖蹲下身去，假装是一颗小蘑菇，尽量远离他们，同时把视线抛给斗篷男，意思是“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

被小蘑菇狠瞪的感觉，真是太好玩了。斗篷男假咳一声，手伸进怀里去，同时说道:“你闭上眼睛。”

玉绪狐疑地看他。这人为了不被她的爸爸们砍死，应该不会害她。玉绪抱着这一点信任，闭上眼睛，只知道在最后看到的，是他从怀里抓出来一个金灿灿的怀表。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指针走动的“滴答滴答”声。

黑暗中一声“咔嚓”压过了所有声响。眼皮的黑暗之后闪起了刺眼的光，再然后就听他用“妥了”的语气说:“Okay啦。”

喧哗叫卖声响起，玉绪一脸诧异地睁开眼睛，错愕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本丸，也没有回到现世，反而来到了一个诡异的集市上。

她跑进那什么时间之门前，本丸还是午后，现在她来到的地方却已经是晚上。

长长的摊位几乎望不到尽头，只能看到每个摊头挂着的灯延展出去，找出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像是一条蜿蜒的金线。街两边摊位上满是五彩缤纷的篷布，各种各样的彩旗招牌，来来往往的或叫卖，或杀价的人群……不，这不是单纯的人群。

一队没有脚的小白斗篷提着灯从玉绪脚边翩然而过，末尾那个还回头看来一眼，斗篷下只有两簇青色的火苗，发出一阵“嘻嘻嘻”后，跟上队伍继续飘远了。

玉绪这才从愣神中恢复，站在原地左顾右盼。

推着板车卖眼珠的小老鼠，挂在桅杆上与顾家讨价还价的蟒蛇老板，在案板上跳来跳去的手指头，还有顶着狐耳、长着狐尾的浴衣男走来走去，偶尔还飞个媚眼给玉绪……

她触电般一哆嗦。

这，这都是妖怪啊！

玉绪看直了眼睛。

没想到她早过了十一岁的年纪，居然还能体验一把当年哈利波特来到对角巷后的懵逼感*。

玉绪发出了迷茫的声音:“这是哪里啊……”

“不是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欢迎来到界外集市，这里没有时间的流动，”斗篷男合上怀表，收回怀里，这才从她身后走出来，“反正你跑到时间门里，还碰上了时间浪花，就算不是我的问题，等出去了，我也免不了会被你家的爸爸们乱刀砍死……”

赞同这一点的玉绪干笑一声。

“……既然如此，不如带你去个地方。去了那儿，说不定他们就能多少消消气了。”斗篷男这样说。

玉绪有些难掩激动:“你要去给我买一只猫头鹰吗？*”

斗篷男:“……？？？”

他正不知该怎么理解这句话，旁边突然插入陌生人恼怒的声音:“是哪个不要命的混蛋说要买本大爷？！”

斗篷男跟玉绪同时一歪头，就见一个穿得跟□□老大一样的猫头鹰男背对着他们，脖子扭出了几乎一百八十度，眼神凶狠不说，还戴着大金链。

玉绪借着好视力仔细一瞧，这妖怪还涂睫毛膏的。

斗篷男回头若有所思:“你要的是这个猫头鹰？”

玉绪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

猫头鹰男:“……”

他听了这俩人的对话，本来气得眉毛——猫头鹰原来也有眉毛吗？——都要脱框了，可是多看了玉绪一眼，他的神情陡然起了变化:“你是人类……不，是审神者？”

玉绪摸不准这妖怪是什么意思，只好实话实说:“不，不是……”本来她还想说我妈才是，结果对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终于定型了。

那定型的神情，玉绪很熟悉。她长这么大以来，每次遇上不认识的妖怪，对方都带着这样的表情看着她。

那是宛如教科书一般，想要把她吃下肚的贪婪。

“不是审神者，那就是普通人类了？不……也不是普通人类。”猫头鹰男扭了将近一百八十度的脑袋没动，几乎占了半张脸的大眼睛盯住玉绪，整个身子拧过来，“啊，原来是个小贵人……”

猫头鹰男嘿嘿一笑，“吃了你可是大补。”

玉绪警惕地后退一步。

他跟着一爪迈上前:“这双眼睛可真是诱人啊……刚刚就是你对本大爷出言不逊吧？本大爷就拿你这双眼睛来做补偿吧！”

玉绪意识到这妖怪随时都会对自己动手，虽然心里慌，但毕竟不是头一次面对此情此景了。她连忙去掏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护身符，只是还没掏出来，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按住她的斗篷男低头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把你左手上东西亮给他看。”

左手上的东西？

玉绪狐疑地看他一眼。她没有戴手饰手表的习惯，说到左手上的东西……就是那个胎记了吧？为什么要把这个亮出来？

她虽然奇怪，但身边这个斗篷怪人毕竟是业务精通，听他的总该是没错。于是玉绪像神奇女侠似的，抬起左手举在胸前。

猫头鹰男留着口水盯着她，冷不丁看到她这动作，又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的蜘蛛形胎记，顿时神色一惊，吓得把口水都吸回去了。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毛茸茸的翅膀:“女，女郎大人……蜘蛛女郎大人的标记？！你是女郎大人看上的猎物？！”

估计所谓的“蜘蛛女郎大人”就是亲她一口，把这个胎记留给她的妖艳女郎了。看来她还是个大妖怪。

玉绪故作深沉心痛地点点头:“同志，你晚了一步，我已经被人预订了。”

“不不不……”猫头鹰男扑腾扑腾退出好几米，惶恐地说，“小的怎么敢跟女郎大人抢吃的！不敢不敢！”

“没事没事，”玉绪故意往前走一步，这回换猫头鹰男吓得往后退了，“反正她不在，大爷你要不要先尝尝鲜？”

“……”

没想到一个大佬预订的“食物”会自荐入口，猫头鹰男脸都绿了。他显然是有贼心没贼胆，生怕再呆一秒这个一脸无辜的“食物”就能主动把她胳膊塞进他嘴里了，赶紧转身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临走前，还扑腾下不少羽毛，引来一群小妖怪疯抢。

玉绪收起一脸无辜，换上“真好玩”的微笑，弯腰捡起地上落下的几根深棕色羽毛，心中突生些许感慨。

怎么也想不到，让她头疼了这么些年的猎物标记，居然在这种时候救了她一命，还把别的妖怪吓得屁滚尿流。

这真是……

“好用吧？”斗篷男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一边说着，一边从斗篷外面的一个小口袋里拽什么东西，“不过这个标记也就在这条界外街上好用一点。这里很少出现跟蜘蛛女郎一样的大妖怪，大多都是不敢招惹大妖怪的小妖怪。”

“没事，就算标记没用了，我还有我的护身符呢。”玉绪把护身符掏出了，一心一意地盯住它，“大典太说过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斩断。我相信他会保护我的。”

斗篷男瞅瞅护身符，基本能推测出里面是什么。他没说话，继续在口袋里掏啊掏。

这持续不断的动作终于吸引了玉绪的目光。她诧异地看过去:“您在做什么？”

这时候斗篷男已经从口袋里扯出一大截白色的布料了，但好像还有很大一部分留在口袋里。玉绪只好伸手过去帮他拽。

两人合力拽了一会儿，终于把那东西整个拽出来了。

这东西是一件白色的斗篷，就是斗篷男身上穿的那种时政工作服。

玉绪难以置信地接过斗篷:“这么大的衣服居然能全塞在那个小小的口袋里……下一步，您真的不打算给我买一只猫头鹰吗？”

斗篷男刚好抚平口袋边角，闻言疑惑抬头:“这不过是我们工作服自带的存储装置，用来装备用品的。倒是你最后的话，到底是什么梗？？？”

玉绪笑嘻嘻一挑眉，就是不告诉他。

斗篷男要玉绪披上这件斗篷，说是这斗篷能遮住她身上人类的气息。玉绪乖乖披上，手心拂过这件斗篷的口袋，却没摸到任何东西。

她突然想起来，刚刚凑近帮忙，无意之中瞥见斗篷男口袋里似乎还有个别的的东西。

好像是……黑色的刀柄。

因为日常生活中常常能看到刀具，所以玉绪觉得自己匆匆一瞥之下的判断应该没有错。但是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防身用具呢？她没去深究。

“接下来呢？”玉绪披着这长长曳地的斗篷，没有因为刚刚的妖怪事件打消积极性，反而越发兴奋起来，“我们去哪里？”

“我带你去找一个人。别担心，穿着这个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妖怪来搭讪了。”斗篷男拍拍玉绪的肩，“你乖乖跟着我，不要多说也别多看，okay不okay？”

“绝对okay！”

玉绪说着，立即将自己的行动表现出来，带着乖巧的笑容，跟在斗篷男身后，亦步亦趋。

见状，斗篷男很满意。

他带着玉绪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妖怪之中。玉绪跟着走了一会儿，看了一路千奇百怪的妖怪和摊位，在转过拐角之后，还是没忍住开口了:“我有点奇怪……”

“什么？”身影高大的斗篷男走在前面，闻声回头，步伐却没停。

玉绪仰脸看着他:“之前那位猫头鹰先生说我是‘普通人类’，却没有看您一眼……”

斗篷男知道这小姑娘想说什么了。

“……您是人类吗？”

玉绪问道。

她依然注视着斗篷男，对方的面目明明隐藏在面具下，无法看透，但奇怪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此时是笑着的。

“我不是人类哦。”他爽快地回答，“不过至于我是什么……听说你多少也能分辨他人的气息了，要不要试着感知一下？”

玉绪一撇嘴:“这斗篷能掩藏您的气息对不对？”

“哈哈哈，”斗篷男笑出了声，“所以回答就是——不告诉你。”

“……”

其实这章有个隐喻。

注1和注2都是《哈利波特》的梗。

谢谢大家的支持！

今天差点忘了更新……

不出意外，明天下午五点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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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界外集市/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