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全部恢复后,我重新地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安室透也松了一口气,极为温柔地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家。
啧,这种态度显得我是一个大麻烦一样。
我:“我走了后那你有想过要怎么跟琴酒交代我的下落吗?”
安室透微笑:“你觉得琴酒会在乎你。”
心头被戳中了一刀,我有些恼羞成怒:“怎么说琴酒也承认我是他的女儿了呢!”
“你现在就去见他,看他会不会给你一枪。”
我没有再纠缠安室透了,直接走人。
这几天变成小孩子,我曾经让安室透给黑岛女士塞信,大意就是我要离开了,协议已经完成,大家以后各自不见。
至于黑岛女士的反应及态度,则不在我的关心范围之内。
然而,我显然低估了黑岛女士的神经病程度。
我不放心,回了黑岛女士的住处一趟。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许久没开过窗的憋闷气,夹杂腥臭味。
玄关的地板上到处都是酒的碎玻璃渣片,地板上还淌着未干的酒水。室内乱糟糟的,成堆成堆的啤酒瓶,外卖盒子,食物的残渣上面趴着蟑螂、萦绕着飞虫蛾子。
只是这样粗略地看着,我都要被这些画面冲击得头皮发麻。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那些食物残渣,艰难地寻找着一块干净的落脚的地方儿。慢慢地往着卧室的反向走去,我看到了瘫在地板上的黑岛女士,以及蹲在她身边的“我。”
不,那个不是我。
女孩子抬脸看我,没有血色的脸在暗处显得诡异。
她的表情很平静,对于我的出现没有多少惊讶,仿佛能预知未来一样。
这张脸确实与我的过于相似,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两人像是在照个镜子。
只是,我的眼睛是灿金色的,她的眼睛是黑色的。
这是,黑岛西沙。
她淡漠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耸了耸肩,“是想走的,不过有些东西落下了。”
“你是神明,那点东西还在乎吗?”
我听得有些不高兴:“喂喂,别用这种语气说话。”、
黑岛西沙淡淡:“抱歉。”
“你为什么会在这?”
黑岛西沙站起来,她幽幽地看着瘫在地上的黑岛女士:“你走了,我就回来了。”
我不解:“什么嘛。”
黑岛西沙没有理会我,“你帮我把妈妈扶到房间床上睡,窝碰不到她。”
我心头一梗,这个家伙这种无视我的态度真的很令人火大啊!
“你就在这看着你妈喝酒发疯看了几天。”我将黑岛女士放在了床上,有些看不下去这肮脏的环境,用神力让清扫工具自动干起活来。
黑岛西沙制止了我拉开窗帘的动作,“再打开窗,我就会消失了。”
我重新地打量着黑岛西沙,从着那些人的口中,从着她之前留下的痕迹,都说明着眼前的女孩应该是个羞涩内敛的女孩子。
现在,她平静的神色、过于淡然的表现,都与别人口中塑造的黑岛西沙出入太大。
还是说,死过的人看得特别开。
不对,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灵魂状态,还是丢失的一部分。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从鬼灯学到的残念的笑容:“小姑娘,现在被我找到了,你知道你要做些什么了吗?”
黑岛西沙并不害怕,语气也没什么变化:“你是抓我回地狱的。”
“嗯。”我很讶异她的淡然,“我一直都找不到你,这很奇怪,你是故意躲着我吗?”
“对。”黑岛西沙承认了,她直直地看着我,明明是差不多的脸,但却让我看到我从未有过的冷静与漠然。
“西子桑在的话,会让我的存在变得淡薄,甚至会让我消失。”黑岛西沙幽幽道,“与作为神明耀眼存在的西子桑不一样的,我是个鬼魂状态,是不被人世接纳的存在。”
这话听得有些酸牙,可见黑岛西沙的神情,她又不像是在嫉妒我。
“那一天,因为我在花宫真的房间里,所以你才跑了?”
“对。”
“你就那么喜欢花宫真?那个家伙有什么好的,当时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帮了你一下。”
“如果其他人有一时兴起帮我一下,那我就不会记得那么清楚。”黑岛西沙无声笑了下,说起花宫真时,她本如水平静的眼睛泛起了波澜,出现了光芒,“我喜欢他,即便在你的眼中,这是个很可笑的理由,我还是喜欢他。”
“我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喜欢看他打球,就算他打球很脏。”
我挑了挑眉,有些讶然,本以为以着黑岛西沙对于花宫真的滤镜,会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意外地,她也知道花宫真打球很脏。
清洁工具作业时发出的声音并不算小,黑岛西沙清冷的嗓音却尤为突出,也极为坚定。
“这或许很蠢,可我就是喜欢他,就算不能做什么都好,我也喜欢他。”
我听着眼前作为鬼魂状态的少女在表着白,心里面泛起了一丝波澜,纵然我不知道这情绪该怎么去形容。
黑岛西沙冲着我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这听着是不是很可笑,觉得我傻,觉得把爱情当成一切的人蠢死了。”
“听起来确实很蠢。”我舔了舔牙龈,“不得不说,你还是打动我了,我现在觉得你没那么蠢。如果不是我见过花宫真,我真的差点从你的表白中认为他是一个完美无缺天使般的男人了。”
黑岛西沙笑了笑,神情放松许多,没有之前的那么冷淡。
如果说眼前的黑岛西沙的灵魂是不完整的,眼前的她冷静勇敢,没有一丝的懦弱,完全想不到这样的人会被霸凌。
如果说剩下的一部分黑岛西沙的灵魂在地狱中等待着审判,那是不是她把懦弱、黑暗、不堪的那一面沉在了地狱中……
我皱了皱眉头,我知道在人世间,处于血统克制,神明对于鬼魂多少有些影响。可也不至于说我在这儿,就会让黑岛西沙消失。
我并不觉得我与黑岛西沙长得相似是不奇怪的事情,正因为我跟她长得像,才显得奇怪。
神明拥有着独特无一的样貌,从着那些神像以及雕塑,都能看出来神明的独特性。从不会有人长得像神明。
眼前的少女有着与我并不相差多少的外貌,这显然就很奇怪了。
我问:“你以前就长这样了吗?”
“以前我很胖,现在瘦了很多,就成这样了。”黑岛西沙淡淡道。
我狐疑地打量着黑岛西沙,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房子打扫完了,卧室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黑岛女士苍白着脸走了出来。
黑岛女士见到我时,她浑浊的眼睛中倏然出现了亮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下一秒,当她见到黑岛西沙时,她怔住了,面部的肌肉仿佛凝住。
不可置信、欣喜、痛苦这些情绪汇聚在了黑岛女士的眼中,她无声地张开了嘴巴,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清扫工具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室内重新恢复了一片静谧。在静谧中,我却听到了如同风吹麦浪涌起的声音,簌簌响着,颤抖响着,如同此刻无声对视着的她们。
黑岛女士冲过去抱住了黑岛西沙,嚎啕大哭着,把这些日子的绝望与心酸全都化作了眼泪哭了出来。
黑岛西沙没有哭,她只是回抱着黑岛女士,扁了扁嘴,本是已死的人,眼中却含有万千复杂的情绪。
我不知道会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以至于黑岛女士能够保住成为鬼魂状态的黑岛西沙。只是,现在这种动容伤感的重逢场面,显然不太适合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我是这样想着的,等我正准备离开,我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我眼睁睁地看着黑岛女士面上还淌着泪,却伸手甩了黑岛西沙一巴掌,黑岛西沙脸偏向一边,本来就是苍白的脸出现了鲜红的巴掌印,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黑岛女士大声吼叫:“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你有想过我吗?”
黑岛西沙缓缓地转着脸,目光与我交接,她嘴角慢慢上扬,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
我想,我大概知道黑岛西沙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了?
有这种神经病母亲,谁接触不会抑郁自|杀?
突然想起还有黑岛西沙的坑没填,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4章 第 5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