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可琴酒留在了车上,不知道这些杀手为什么都会有这样的通病,在要杀的人的照片上,打着一个大写的鲜红的X字。
政要面色惨白,他攥紧着那张照片,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其余的保镖草木皆兵戒备地看向周围,其余人则开始驱散人群。
至于我,政要惊恐的面上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他颤着声音问我;“小妹妹,你爸爸是谁?在哪里?”
我咬着手指,假装在沉思,好一会儿,我才说:“忘记了诶,爸爸的名字,爸爸就是爸爸啊。”
政要紧握着我的肩膀,他急切道:“你再好好想想,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可是,爸爸说过不能让陌生人送西子回家啊。”
政要眼睛一亮,“你叫西子?姓氏呢”
“西子就是西子啊,大家都这样叫西子的啊。”
一个保镖瞥了我一眼,直接建议:“把这个小孩控制起来吧,至少能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
“有道理。”政要点头,“小孩,你跟伯伯一起走好不好,我带你去找你爸爸。”
当然不好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指甲狠狠地抠着他的手掌面,趁他吃痛的瞬间,从这些男人包夹的间隙中跑了出去。
小短腿是不会跑得多快的,可会引起骚乱,至少会让琴酒这样躲在暗处的杀手有了动手的机会。
系统;【一时间,我都不知道你是来帮琴酒的,还是来坑琴酒的。】
我理直气壮:“同样是人类,我不能太过于偏心。”
倏然,一枚子弹从我的头顶堪堪地擦过,直接钉在了后面追着我的保镖的地板上。
突如其来的枪|声,彻底地引起了慌乱,人群中爆发着尖锐的尖叫声、喊声,人群拥挤着四处乱窜着。
政要在慌忙中,被保镖挤拥着送上了一辆防弹车,趁着乱逃去。
从角落过来的子弹并没有持续地进行,只是间断地,可每一条弹道都避开了我,精准地往政要的车上飞驰而去。
子弹嵌入车身发出着沉闷的钝声,那种经过改装坚固的车身还是抵住了弹头的袭击,弹头飞溅着细碎的火光掉在地上。
政要的司机也是一流的,在慌乱的车流马路上,东倒西歪,不错过一个空隙地挤入,像个醉汉挣扎着离开。
很快地,只看到了喷着尾气的车屁股,已经离开了子弹的射程。
我刚走到转角处,就被拎着衣领提了起来。
其身上一股浓郁的烟味,还有窜到我面前的淡金色发丝,这些象征,是琴酒。
琴酒瘦长的手指紧贴着我的脖子,指腹摩挲着我脖子上的大动脉,激起我脖子上一层鸡皮疙瘩。
他低哑着嗓音:“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嗯?”
“爸爸,你回来啦,你刚才去哪里了?”
琴酒放我下来,我们两人直接面对着面,枪管口抵在我的额头上,枪管口还灼热着,这个家伙刚才真的在暗处射击。
琴酒墨绿色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冷声:“你啊,到底是谁?”
“爸爸?我不喜欢玩射击游戏”
系统:【这个时候你还在演,赶快跑啊,琴酒是真的想杀你;了。】
“爸爸?”琴酒嗤笑一声,他带着嘲意,“我可不是你的爸爸,小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儿,按照你刚才的举动,我早就一枪崩了你。”
这个高大的男人将我堵在角落,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其身影如同巍峨高山倾压下来,极具有震慑力。
我怯怯地看着他,泪花涌在了眼眶中,“爸爸,我以为你喜欢那个伯伯,我想去给你要个签名?”
“签名?这种可笑的理由你也能说出。”琴酒不怒反笑,他眼中出现了暴戾,枪用力地往我额头上抵着,“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小声地啜泣着没有说话。
“算了,就让你的秘密伴着你一起进入地狱吧。”
琴酒暴怒至极,额上绽起青筋,他正准备扣动扳机,耳力极好的他捕捉到了枪支上膛的声。
琴酒立即转身,是波本。
安室透一颗心都快提在嗓子眼,他不明白小恶魔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被枪支抵住了额头也没有反抗,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面对着琴酒的冷目,安室透只能维持着平静,“她只是个小孩。”
琴酒冷漠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突然出现,还搅乱我的任务。”
“她叫你爸爸。”
琴酒沉默一瞬,他冷眼回头瞥了我一眼,“我没有女儿。”
一辆车停了下来,车窗摇下,伏特加探出头,“大哥,走吗?”
安室透蹙眉:“那可能是个凑巧,如果真的是间谍,她也太小了。”
琴酒:“也有小小的孩子就能培养成杀手,有人生下来就是一个恶魔,无关年龄。”
“如果你怀疑她,那不如利用她找出她身后的人,至少,现在她也没有逃跑。”
安室透想说,让他来看管西子,但说了,反倒会引起了琴酒的怀疑。
琴酒犹豫了,他确实很气暗杀任务被破坏,安室透说的话又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各国的间谍机关真的派一个小孩来做卧底,这显然是天方夜谭了,那些人至少还会留着一丝正义感,不会去压迫一个小孩。
最后,琴酒又拎着我,坐上了回去的车。
我开始在脑海中调节着方案。
现在的我,有了一个父母双忙的孤女身份,还是个智障孤女。可智障,又不是完全没有脑子,情绪上还要饱满些。
安室透看着一直在大声抽泣的女孩,他心里油然生起佩服,演员都没她敬业,眼泪一直没有停过往下掉。
如果不是他知道真相,还真的以为这个小恶魔是个无辜天真可爱的小孩。
琴酒被旁边的人的哭声烦得不行,他心头全是暴躁,忍不住地,他斥声:“别哭了!”
“哇!”
彻底地爆发了。
琴酒吓到了,坐在旁边的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流得满脸都是,真的是普通的小孩的哭相,没有任何的演的成分。
琴酒心中的怀疑开始动摇了,难道,他真的误会了?
西子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琴酒被哭声吵得头疼,他手指用力地捏着女孩的腮帮,冷声威胁:“信不信,你再哭,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果然,惊天动地的哭嚎声停止了,只剩下小声的啜泣。
一声声地,低低的哭声流荡在车内,敲击着琴酒的心房,他只觉得心头仿佛空荡荡的,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流失。
琴酒的车内并没有音响,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懊悔,没有去买一个音响,实在是安静的太过分。
同时地,琴酒又憎恨着安室透这个话痨,这个时候安静如鸡,什么也不说。
忍不住地,琴酒一脚踹在了前面的座椅,脚力很大,踢得安室透震了下。
安室透转头,就看到了满脸暴躁的琴酒,琴酒墨绿色的眼珠子写满了‘快点,哄她’的信息。
安室透:???
有没有搞错啊,人是你弄哭的啊,老大。
职位低一级压死人。
安室透硬着头皮,干声笑,“西子,别哭了,我等下带你去玩好不好,是爸爸太坏了,居然吼西子。”
对方眼睛红着,鼻头也泛着红,跟个小兔子一样。
安室透看得心软化了些,这样看,还是挺可爱的一个小女孩。
“呃,别哭,你有什么想要的呀?”
西子摇头。
安室透换了方法,“我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啊?”
摇头。
“去买好看的裙子,去看迪士尼公主?”
还是摇头。
安室透没辙了,对方显然就是想玩琴酒,他的安慰怎么可能会起效果。
琴酒啧了声,“真没用。”
安室透:……
琴酒转过身,他伸手拍了拍西子的头,满眼无奈,僵硬开口:“本来就丑了,再哭就更丑了。”
“哇!我才不丑!”
安室透:你看起来比我更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