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以着还有事先走了,我跟着赤司回到了他在东京的住宅,再一次地,我对他的守护灵进行剔除恶灵。
完成工作后,我本来想就要离开,赤司体贴地让他家厨师给我做了一份夜宵,我欣然地留下来等待着夜宵端上来。
赤司家东京的住宅充满了现代化以及奢侈气息,并不像京都的宅子古色古香,沙发也是特别地软呢。
赤司征十郎不动声色地望着在沙发上坐着的女孩,女孩已经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制服裙堪堪地遮住了风光,露出了大片大片滑腻雪白的肌肤。
这样的坐姿极为粗鲁,但少女就那样随性地坐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四处看着,反倒显得可爱不谙世事。
确实像是风景。
无论看多少次,对方总是让他觉得有股奇怪的新鲜感,看多久都会被她的一举一动吸引。
“你对才虎很好?”
“啊?”我的注意力被赤司的话拉回来,“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对他好,我快烦死他了好吧。”
赤司淡淡地望着我,提醒:“之前见面时,你不是在维护他吗?”
我顿了下,明白赤司说的是之前他与才虎交锋那次,我摆了摆手,说:“他好歹是代表着PK学园出去参加比赛的吧,一定不能丢脸啊。”
“你挺护着你的队友的啊。”赤司的手肘撑在了旁边的扶手上,他手掌撑着脑袋,歪着头看我,问,“你要不要转来洛山?”
“不愿意。”
气氛凝滞了几秒,我明显看到了赤司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他很快地收拾好面部表情,也不恼怒。
“我在洛山高中,京都显然要比东京好玩,另外,你还能离开才虎的骚扰。”
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诶。
在PK学园,每天跟着那群脑回路奇怪的奇葩们相处,有时候也挺累的。不过,现在回想,有时候还是挺开心的。
比如,像这段时间在篮球部,看着他们学习打篮球,还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参加比赛。
最重要的是,他们今天输了比赛,按照班长球场地上说的赌约,他们今晚回去就得剃光头了!
其他人的光头都无所谓,但齐木的光头……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声,抬眼,看到赤司还在看着我,我敛了敛神色,说,“我想看他们的光头……啊,不是,我觉得我现在的学校就挺好的,学校里面气氛自由又活跃,相当地具有……青春,对,就是青春气息。”
赤司异色的瞳孔又盯了我一小会,他眸色深沉,让人难以察觉他此刻的情绪。
他平时不说话时,气息冷凛像把匕首,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剧烈感。
还真挺唬人的。
直到了佣人将夜宵端了上来,这股奇怪的冷凝气息才被打破,我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刚才我确实不太喜欢赤司的眼神。
我本来想挑破的,转念一想,赤司算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他大多数对我都是礼貌客气,我这样直白地讲,会不会伤人心啊?
系统:【看不出来西子你还有体贴的一面。】
我:别说的我好像不懂人情世故。
系统:【你刚开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着神明干嘛要懂人事。】
我:……
好吧,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等到吃完了夜宵,赤司还是礼貌地提出要送我回家。
“不用了,我瞬身回去就行。”
赤司挑眉,略显讶异:“你上次不是飞回去吗?”
我:“哦,这段时间休养身体,神力回来的差不多了,所以可以瞬身回家。”
“能瞬身去你想去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啊,我不能去到我没去过的地方。但如果我去过一个地方,就会自动地保存那个地方的地理坐标,简单来说,就像是磁场感应吧。那么下次,我就可以瞬身去到之前去的地方。属于身体的一种记忆。”
“很方便啊。”赤司轻笑出声,“你已经来过我家,那么下次再见面,想来也会简单很多。”
“是的哦。”
赤司上前一步,他个子确实不怎么高,但走近时,身上似是萦绕着一股冷冽的薄荷青草香气,给人一种距离孤独遥远的意象。
他伸手,力道不是很重的揉了揉我的头,很快地又收回手,“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西子。”
我抬眼,对上他含着浅浅笑意的双眸,愣了下,还是开口:“其实,我已经两天没洗头了,你不觉得我的头发很油吗?”
赤司的笑僵滞一瞬,他的视线停留在我的头发上,旋即轻声道:“不会,很干净。”
如果你没有握紧刚才用来摸我头发的头,就更有说服力了。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赤司的肩膀,说:“要不是看在你人好的面子上,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哦。”
对上赤司不解的眼神,我认真解释:“听着,我头发油不洗头不希望别人摸我的头,这很脏。我刚洗完头更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谁知道那只手是不是刚刚上完厕所没洗干净啊。所以,你下次再摸我头,我跟你翻脸哦,赤司。”
最后离开的时候,赤司的笑脸已经没了。
系统:【我记得甘露寺摸过你的头吧。】
我:“温柔的女孩子跟臭男人有什么好比的。”
系统:【你这话我竟无法反驳,不过,你好像确实不喜欢跟人太过亲近,除了富冈义勇。】
就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平静的湖面,一圈圈地漾开了水圈,我像是听见了落入我心间的水引起了悠远的余音,许久都没有恢复平静。
我心里头滞涩感加剧,好一会,才回系统的话,“那个时候是我不懂事,我也不讨厌富冈义勇。”
系统:【你开始还嫌弃富冈义勇困住你,许久都不许愿。】
我顿了顿,说:“我之前看过一本书,说着悲剧的定义,大概就是把美好的东西一件件打碎。”
系统没有再回话了。
我其实很希望系统能再次开口,或是讽刺我,或是安慰下我。现在的我,心里头堵得难受,就像有块石头沉沉地压着,不上不下,可以呼吸,却又能感觉到呼吸变得滞涩和难受。
这种所谓的感觉,也是我后来才明白的,是可以被称为“难过”的情绪。
……
第二天,我确实见到了齐木的光头,他剃了一个板寸,还是挺好看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颇具笑点。
我们输了篮球比赛,校园日子又重新恢复到了以往的无忧无虑中……并没有!
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也许就是围着篮球转的,这个世界的意志就是篮球的意志。
我们虽然输了比赛,但还是被班长灰吕组织去看了球赛。
同时地,我见到了花宫真在球场上的风姿,他确实很喜欢折磨人,打篮球用着犯规或者肮脏的手段,明明实力也不弱,但就是喜欢抓弄别人。
这个家伙,真是异常地恶劣。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黑岛西沙喜欢花宫真哪一点?还是说花宫真好学生的外表过于有欺骗性,把黑岛西沙给骗了吗?
等到我再认真看时,我清晰地看到了花宫真身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死”字……
我:???
只不过是一时间没有看他,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就被强制地改了命格,写上了“死相”啊!
是等下要被篮球砸死吗?那真是喜闻乐见。
我并不喜欢花宫真,只可惜,他跟着黑岛西沙有过多联系,到了现在,我还是没找到黑岛西沙丢失的一部分灵魂在哪里。
花宫真,还不能就现在死。
花宫真赢了比赛,跟其他学校不一样,他这个队长对于庆祝比赛成功这样的游戏并不怎么感兴趣。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就被濑户健太郎叫住。
濑户健太郎一脸复杂,“黑岛西沙的妹妹,西子在外面等你。”
这句话过于地暧昧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外面等着的人是他的女朋友。
花宫真清楚地知道来者不善,他对于外面站着的是神是鬼的美少女有很重的心理阴影,对方傲慢且目中无人,打人也是真的疼。
直到现在,花宫真还觉得被踹的腰在隐隐地作痛。
咬咬牙,花宫真走出去,视线一转,就看到了美少女手里抱着一束黄色白色混在一起的菊花倚着墙站着。
听到了声响,少女目光望了过来,她走上前来,将手中的花束递上前,脸上笑容美好,“恭喜恭喜,恭喜你赢得比赛。”
花宫真低头,看着她手中的新鲜的花,觉得牙疼,“菊花?你是来恭喜我,还是来上坟的?嗯?”
在她的面前,花宫真彻底地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