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一下,请问飞鸟井小姐在家吗?”
沢田纲吉站在这间位于并盛山下的房子前,扬声询问道。屋内的灯是亮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久久没人回应,有种莫名的心慌与不安感涌上他的心头。
reborn站在一旁的矮树桩上,用那漆黑而又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学生。
自从飞鸟井木记与鸣瓢秋人这对‘父女’来到并盛后,沢田纲吉就越发不对劲了——问题十有八/九出在了飞鸟井木记这个女人的身上。
“请问你是……”一个声音突然从门牌上响起,发声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接收器。
“您、您好,我叫沢田纲吉,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飞鸟井小姐,请问飞鸟井小姐在家吗?”
“请稍等,我给她打个电话。”鸣瓢秋人道,留下这句话后接收器发出了一声电音,然后没了声息。
很快,手机铃声从庭院内响起,只不过铃声响了许久都没人接起。
鸣瓢秋人接连打了两次电话,他的眉宇紧缩,手下意识的攥紧了些,第三次,电话终于被人接了起来,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松了那口气,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不久前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
“先生,非常抱歉我擅自翻越了铁栏进入了您家的庭院中,这个手机、”
“沢田先生,你是在庭院内捡到的这个手机?”鸣瓢秋人打断了沢田纲吉的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与此同时,他从警视厅休息室的沙发上猛的站起了身,无视在一旁抽烟的同事惊愕的看向他的眼神,他疾步向外走去。
“是的……”沢田纲吉心中的不安感迅速的泛开,reborn突然道“门并没有上锁。”
“哎?”沢田纲吉惊讶道。
“屋门和外面那个铁栏门都没有上锁。”reborn道,一边抬起手招来了一只小小的独角仙,仔细倾听了一会儿后,他抬头看向沢田纲吉道“飞鸟井小姐是自己走出的鸣瓢家,然后上了一辆车,坐着车离开了并盛。”
沢田纲吉并没有怀疑reborn消息的真实性,并且他将reborn的话转述给了鸣瓢秋人。
“我知道了,感谢你们将这个消息告知给我……”电话那边传来了鸣瓢秋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旁人疑惑的询问鸣瓢秋人‘出了什么事’的声音“等事后我会带着木记去找你的,沢田先生。”
“请等一下!”在鸣瓢秋人挂电话前,沢田纲吉急声道“您知道飞鸟井小姐被带到哪里了是吗,我也可以帮您的!”
“沢田先生,这是我与木记两人之间的事情,请务必不要掺入进来。”鸣瓢秋人留下了这句话后,将电话挂断了。
他疾步跑到停车场内,找到了自己的车坐了进去,然后用手机调动出了昨天的监/控录像。
昨天凌晨他收到了警视厅的紧急调动,去群马出了一天一夜的差,没想到只是这一天一夜的功夫,木记就又出事了……
录像中,差不多在昨天下午两点左右,身穿长裙,脚下踩着室内鞋的木记有些慌促的从屋内跑了出来,被庭院内的砖石绊倒了手机落在了地上都没有引起她的片刻停留,赶忙向外跑去。
见此,鸣瓢秋人将录像调转到门口的位置,可惜的是门口的摄像头完全没有拍到木记上了什么车,隐约间只能看到一个橙色的袖口……
鸣瓢秋人倾身从副驾驶座下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利用警视厅的权限调出了昨天下午两点左右并盛町公路上的监/控影像。
他紧皱着眉,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不放过期间路过的任何一辆车,手机的震动声也没有打乱他的思绪,直到他将范围圈定在五辆车之后,才抽出心神回了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左门警部。
电话中传来了左门警部中气十足的质问声“鸣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系里都说……”
“警部,”鸣瓢秋人注视着泛着亮光的屏幕,眸中多了几分冷然,他道“我打算辞职了,辞职信我会尽快上交的,其他的一些手续这两天我也会尽快处理完。”
“!?”左门警部还没吐出口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还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咳、咳咳咳!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辞职啊?不是干得挺好的吗……不是我说,你再多待个半年混上系长都不是问题,怎么就要辞职了呢!?那什么,是家里面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出了事身边同事都是刑警更让人感到安心……”
鸣瓢秋人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然后瞬间,屏幕中的画面准确的锁定在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上面,紧接着这辆车的路线图与车主的信息也出现在了电脑中。
“左门警部,辞职是因为我的一些私人原因。”鸣瓢秋人踩下油门,驶离了停车场“届时我会将辞职信与说明书一起交给您的。”
“反正我不认你知道吗!别想着甩下一句我要辞职就完事了,鸣、鸣瓢——”
被挂掉了……左门警部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旁边搜查一课的办公室内,目暮警部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他“左门,鸣瓢怎么了?”
“那小子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接了一通电话后就急忙跑了出去,还说要辞职什么的……”左门警部皱眉道。
他十分看好鸣瓢秋人这个后辈,虽然鸣瓢在办公室里并不怎么活跃,还经常请假什么的,但他清楚知道鸣瓢秋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种人才哪怕是去搜查一课都能大放光彩,所以自从鸣瓢秋人转到他手下后,他就将鸣瓢当成了自己的继承人一般培养对待。
哪成想还没培养完呢,这继承人就自己先跑了呢!
目暮警部眉宇紧皱起来,面露忧色道“是不是家中出什么事了?”
“他说是因为他的私人原因……但我又怕是不是他有什么仇人威胁了他。”左门警部道。
“他应该是开车走的,要不然我们定位一下他的位置?”跟在目暮警部后面出来的高木涉提议道。
“你再打个电话问问吧。”目暮警部没说赞同不赞同,而是看向左门警部说道“若是这次他回话真的有什么异样,我们再插手调查。”
左门警部点了点头,又将电话打了回去。
这次,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左门警部。”鸣瓢秋人沉稳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
“鸣瓢,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左门警部稍微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难道真的被威胁了?!左门警部刚想示意目暮警部展开调查,就听到自己十分看好的后辈用他那一贯沉稳平缓的声音道“左门警部,您想的太多了,辞职是我个人的选择,那么我先挂了,失礼了。”
电话再次被挂断,目暮警部与左门警部相互对视着,最后还是目暮警部道“等他正式递交辞职书那天,你再详细问问他吧……如果他是对搜查三课的工作表示不满,我们搜查一课也十分的欢迎他。”
“目暮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左门警部横眉竖眼得看着他,眼见两位警部要吵起来了,佐藤美和子与高木涉连忙从中调解起来。
另一边,鸣瓢秋人再次挂掉电话后,继续朝横滨驶去。
那辆银白色轿车的车主名为田川幸五郎,家住横滨,而那辆车载着木记的车驶向的也是横滨。
距离木记被带走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了,因为还无法确定那个人的犯罪模式如何,鸣瓢秋人甚至无法得知木记如今是死还是活……
但不论如何,鸣瓢秋人紧紧捏着方向盘,眸中泛着些许的冷光。
横滨,田川宅的不远处。
“说起来,田川老夫人从侦探社离开后去哪了,如果她直接回家了的话,我们……”织田作之助突然道。
“她不会靠近这里。”太宰治道“她应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儿子有无法让人讨厌他的特殊能力,所以这种情况下她会选择远离自己的儿子以保证自己不会因儿子的能力而坏了事的。”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嗯……”江户川乱步捏着下巴,眼睛瞟向了坐在后排的太宰治“太宰,要不然你去把田川幸五郎抓到我面前吧!”
“哎……”太宰治满脸的不情愿。
只是在江户川乱步理所当然的表情下,他面露委屈道“我又不是国木田那样的肌肉笨蛋,万一我打不过他呢?”
“你再说谁是肌肉笨蛋啊!混蛋太宰!!”被骂做‘肌肉笨蛋’的国木田独步瞬间炸毛。
“要不然我陪太宰一起吧。”织田作之助提议道。
“不行哦,”江户川乱步拒绝道“那个叫田川的人的异能力会很麻烦也说不定哦,让太宰压着他过来比较稳妥些。”
“……这倒是。”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是能让人对他好感up这种能力想想也挺可怕的,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认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