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踢人的脚,感叹道“原来我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吗?轻轻一脚就能把人踢到魂飞魄散哎!”
“他们在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时就会脱离梦境。”飞鸟井木记轻声道“所以五条先生如果不愿意杀了我的话,也可以利用这种方式离开这里。”
“那我离开后呢?飞鸟井小姐会怎么做?”
五条悟注意到飞鸟井木记的余光瞟向了旁边的断崖,一下子就明白了飞鸟井木记的打算,合着这位小姐姐梦里梦外都想着要自杀呐!
“先说好,我已经好几年没有感受过疼痛了,再加上我只杀咒灵,所以也别指望让我的手沾染上人类的血哦。”五条悟松开了压制着飞鸟井木记肩膀的手,一边将她横抱起来,一边道“如果害怕的话就先闭上眼睛。”
说罢,在木记还在发愣期间,他站在断崖边上跳了下去。
失重感与猛烈的风让飞鸟井木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她闭上眼睛,用力抿起的嘴巴边沿也变得极其苍白。
恐惧之下,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猛烈的风变得温和起来,失重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原来你也怕死呀,既然害怕的话,以后就不要再逞能半夜跑出来寻死了,小朋友。”
五条悟的声音拉回了木记的理智,她睁开眼睛,带着些水色的森绿色瞳眸呆愣的看着周围的景象,然后抬头看向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五条悟,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已经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了……
“你的这个能力和领域也差不多嘛,只要‘啪’的一下冲破领域不就出来了吗!”五条悟拉了拉自己的眼罩,盖住了自己那双美到经费炸裂的眼睛,一边道。
不过……真的有些惊到他了。不知道是因为飞鸟井小姐的这个能力不是由咒力生成的领域的原因还是什么,刚刚那个‘领域’是他迄今为止碰到的最难突破的一个领域。
“我……”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很快,一个身上还穿着睡衣的男人从树海中跑了出来,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木记时,他猛然松了口气,缓声道“木记,回去吧。”
飞鸟井木记低着头,撑起身子朝男人走去。
“五条先生,谢谢你。”鸣瓢秋人神情认真的对着五条悟感谢道。
“感谢到不用,不过你这个样子……看来飞鸟井小姐已经是个惯犯了吧?”五条悟将目光放在了背对着他的少女身上“果然,叛逆期的小孩就是会给大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呢!”
背对着他的飞鸟井木记瘦削的肩膀颤抖了起来,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满了泪水。
在鸣瓢秋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愧疚感已经压得她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起来。
她本来就是因意识到自己会给鸣瓢先生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才选择深夜独自一人来这里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的……
但到头来,她又给鸣瓢先生徒增了这么多的麻烦。
“我并没有感觉到麻烦。”鸣瓢秋人那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极其认真的感觉。虽然话语简短,但这却是鸣瓢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他朝五条悟躬了躬身,然后拉起木记的手腕,带着她朝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五条悟捋了捋自己柔软的发丝,自喃道“有趣……”
“鸣瓢先生、对不起……”木记哽咽道。
“你不必向我道歉。”鸣瓢从睡衣口袋中拿出了木记放在半路上的御守,将它放到了木记的手中“不要放弃,虽然这里没有罔象女,但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特殊能力,总能找到封印你的能力的办法的。”
他看着木记的发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开口道“我做了一个梦。”
木记抬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很真实的梦,我梦到了一个井,就像我又成为了酒井户一般……”
“是什么样的井?”
两人一起向家的方向走着,气氛却好像变得极其温馨起来。
“我梦到了一片山野,在我的面前有一个小木屋。”
“你进去了吗?”
“没有。”
他们走进了家中,来自家的暖意驱散了他们身上的寒冷。
“我去热两杯牛奶,喝完后好好的睡一觉吧。”鸣瓢秋人道,一边来到了厨房中。
关于那场梦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为什么没有进入那个木屋中呢?因为他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然后他直觉,他能在木屋中看到佳爱琉、看到已经死去的佳爱琉……
牛奶的香味弥漫在厨房内,热气在暖灯下袅袅升起。鸣瓢关上火,将锅内温热的牛奶倒入两个玻璃杯中。
“喝完就去睡一会儿吧。”鸣瓢秋人轻声道。
清晨,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被褥上,将头埋进了枕头中的少年赶在铃声响起前关上了闹钟,抬起头来时,那双棕色大眼睛下面带着显而易见的青色。
上半夜做了场噩梦,导致下半夜一直没阖眼的沢田纲吉叹了口气,认命的起床换上了校服。
“思/春/期的少年啊……”站在旁边桌子上的reborn露出了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事实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沢田纲吉道,一边朝盥洗室走去。
洗漱完,师生二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梯。
还在厨房内准备着早饭的沢田奈奈听到脚步声,探头向外面看了出来,在看到自己的儿子时,脸上多了几分惊讶之色“阿纲今天起得好早啊,昨晚没睡好吗?”
“唔、算是吧……”沢田纲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毕竟因为做了不清不楚的噩梦导致后半夜睡不着这件事,不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啊。
那场梦……沢田纲吉是真的有些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他梦到了一个木屋。
reborn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沢田纲吉的表情,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用完早餐,沢田奈奈站在玄关处,拿着两份包装好的便当递给了换好鞋准备出门的沢田纲吉“这是便当。”
“谢谢妈妈,我们出门了。”
沢田纲吉拿着他和reborn的便当,走了出去。
“蠢纲,”走了好一段路,坐在沢田纲吉肩膀上的reborn突然道“你从早上开始就很不对劲。”
“哎?”沢田纲吉疑惑道“哪里不对劲了?”
“你今天早上没有从楼梯上摔下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自己绊倒过,刚刚路过的丰川家的时候你竟然没有被他们家的吉娃娃吓哭……”reborn道“还有,一分钟前你碰到了云雀,还十分高冷的无视掉了他,他现在对你强者的态度表现出了十足的趣味,正在拿着浮萍拐朝你、”
reborn从沢田纲吉的肩膀上跳了下来,顺便拿走了他手中的便当盒,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下一秒,沢田纲吉就被云雀恭弥的浮萍拐打飞了出去……
“噫——好痛!!!”沢田纲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眼角多了几滴生理泪水。
看着沢田纲吉如往常般废柴的样子,云雀恭弥皱起了眉,之前被沢田纲吉燃起的战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还是草食动物啊,无趣。”
说罢,他转身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不要迟到,不然咬杀!”这么一句话。
云雀恭弥这一拐瞬间把废柴纲打回来了,一脸满足的看着沢田纲吉自己绊倒自己、被用牵引绳拉住的贵宾犬吓到手脚并用的逃开……
reborn那从早上开始就提起的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本来比以往出门都要早的沢田纲吉踩着上课的铃声,身心俱疲、满身狼狈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十代目,您没事吧?”坐在沢田纲吉身后的狱寺隼人担忧道。
“我没事……”沢田纲吉揉了揉鼻梁,打起了精神,压低声音回道“上课了,下课再聊吧。”
英语老师的声音与课本上字符般的文字终于把困倦的沢田纲吉‘哄睡’了过去,狱寺隼人探身看着沢田纲吉眼睛下的黑眼圈,用凶狠的眼神逼退了本来想叫醒沢田纲吉的英语老师,起身拉上了这边的窗帘。
被狱寺隼人的眼神吓到的英语老师颤颤巍巍的走回讲台上,垮着脸继续讲着课,只是这次他讲课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些。
沢田纲吉这一觉睡得也并不踏实,他又做了场噩梦,梦中他推开了木屋的门走了进去。
而老旧的木屋中空无一人,只有墙壁上挂着野兽的皮与头骨。他从木屋中走了出来,在木屋的不远处看到了一条澄澈的河流。
沢田纲吉在河流前停下,看着澄澈的河流中倒映着的面孔,那是他、也不是他……
突然,他手中一重。
他在自己的手中看到了一把猎枪,他的思绪变得越发混沌,就在这时,某种动物痛苦的鸣叫声让他浑身颤栗起来,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河流的对岸。
他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山羊与一只鬓狗在埋头啃食一只幼小的鹿崽……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变成了旁观者,而自己的身体却成了局中人。
他看到自己举起了猎/枪,明明连玩具/枪都没拿过,但在此时,他就像是被猎人附身了一般,两声枪/鸣一前一后的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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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