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魔女疗养院 第74章 七十三个魔女

自打夏油转头跑去当了诅咒师，这个人就好像在冯七七的生活里完全消失了。

各种社交平台上的消息全都没了更新，连个意有所指的“再见”都没有，干净利索的没了音讯。

电话打不通，消息发不出去。

五条悟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奢望，想着万一夏油杰有点什么情绪波动会来找冯七七。这样他也能想办法见他一面。

……结果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矫情，是那种即使自杀都不会发定时遗书的狠人啊。

夏油没来找七酱，这表现一度让悟很失望。

不过最近，他可没工夫感慨了。

因为他见到杰了。

只不过不是通过冯七七，而是透过硝子的一通电话。

在没见到杰之前，五条悟还能感叹一下杰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说不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干掉硝子，所以才让硝子叫他出来？如果是冯七七的话，那家伙是有能力直接把他给扣住的。

他大概是不想让那种可能性存在吧？

脑子里想的很多，却没耽误五条悟的速度。

才刚到那个街角，只是单单看到了那个人……

啊……他最近大概很不好过吧……

这样的想法就立刻的出现在了五条悟的脑海里。

颓废、抽离、迷茫、自毁……

这家伙既然这么痛苦，干嘛要选择那样一条路呢？

在还没说话之前，悟就已经在这样想了。

杀掉那些烂人，你的心里舒服了吗？

看着杰站在那里，指间的烟雾朦朦胧胧，他那张麻木的脸看着无比的丧气。

看，你好像也并没有从杀人中得到什么慰藉啊。

杀掉了那112个人，他反而好像比之前要变得更加难受了。

就像是一个明知自己走错路却不撞死在南墙上就绝不回头的倔强小孩。

五条悟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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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第几次接到五条悟的电话。冯七七认命的按下了通话键，决心充当他的心灵垃圾桶，拯救全日本无辜咒灵的性命，希望可以以此攒那么一点点功德……

开玩笑，咒灵哪有无辜的呢。

只能说最多有些事他们不是主谋，但从犯咒灵们还是跑不掉的。

听着悟在话筒另一端稍微有些失真的声音，冯七七觉得，他大概也是有点撑不住了吧。

所以才会给自己打电话。

“那家伙啊，真的很过分。”

悟的电话一接通，他就开始絮絮叨叨。

“你知道杰昨天和我说了什么吗？好不容易见到了面，还是硝子给我打的电话。”

“……不知道呢。”

除了这个，冯七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悟打电话来大概也不是因为想听她说些什么的。

“他说，要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

“真是太过分了，不是吗？”

确实有点过分。

联想一下前几天悟突然打电话来和她说杰的父母失踪的事……悟和她都一致认为伯父伯母凶多吉少。

所以说，如果那家伙真的杀母弑父、大开杀戒，从此不打算做人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去见悟，把一切都交给他来决定呢？

从“我们是最强”退位，将悟推上去一人承担一切。

虽然是认输，但也实在太难看了吧？如此的怯懦、如此的退缩、如此的萎靡，做了坏事却又表现出那么一丝的良心未泯……

这种人他们平时大概也见多了，他不知道他们在遇到这种人的时候心里也很纠结吗？

明知如此却还是这样，那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

听冯七七不说话，五条悟大概能猜到她的脸色不好，还想给他的挚友往回找补找补。

“嘛，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杰这么做的原因。”

五条悟故意忽略主语。

这时候他倒是听起来像是个日本人了。

明明平时本大爷、本大爷的说着。还是杰看不过去和他说让他改改……

所以说，是谁能理解杰呢？

是大部分的咒术师？还是你自己？

听着悟不停的给她形容杰那时候有多颓废、看起来有多可怜，冯七七的心中都产生不了太多的共情。

“……悟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等五条悟讲完了，冯七七就只能说出这个。

“好人吗？这俩字感觉还真不适合我……不对，你在这个时候给我发好人卡？”

“不，”冯七七换了个坐姿，“只是突然发现，虽然你性格烦人了点，但除了性格你是完美的。”

被杰这样对待了居然还不放弃，看起来这么没人味儿的悟居然这么在乎友情啊。

“哈？你才知道吗？还有，把前提条件去掉，我就是完美的，谢谢。”

“看，就是这种性格有点烦人。”

明明知道电话另一端的人看不见，冯七七还是用下巴和肩膀夹着电话，在剥橘子的空隙里撇了撇嘴。

“那你要我怎么说？谦虚一下？”悟的语气光听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冯七七想了想那个场景。

“呃，似乎有点恶心……你还是这样比较好。”

想着那张无论如何也让人联想不到“靠谱”的脸，她无论如何也设想不出五条悟谦虚时的合理表情。

（毕竟一闭眼睛就是他和杰搞怪时的颜艺）

“这不就对咯？所以我是完美的！”

五条悟愉快的给自己的“完美”落下定锤。

行吧，你爱咋说就咋说吧。

“……真的不用我去帮忙吗？”

擦擦沾上指尖的橘络，冯七七咽下了最后一口橘肉。

“……什么嘛，你是在小看我吗？”

五条悟当然知道冯七七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没有对夏油杰有过高的奢望。

他崩坏了就是崩坏了，无论什么原因，杀了那么多普通人就是事实。

高专和总监部、乃至于整个咒术师世界，都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诅咒师。

如果不是五条悟突然叛变，他们两个注定站在对立面上的。

“希望那家伙能安分一点吧……不要做什么让人神经紧张的事情。”

通缉令已经下来了，再见面之时就是死期。

冯七七轻声呢喃。

不是他的，就是五条悟的。

只是……她不觉得悟会输呢。

“短时间应该不会。”悟的声音一如往常，“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那些烂橘子会装作看不见的。他们也不希望轻易引战……毕竟杰也是特级。”

“啊那些肮脏的家伙……” 冯七七在心中补充：

但总有那么一天的，你和杰对上的那一天。

“是啊。”

悟对这样的未来早就已经明悟。

能杀他的只有我。所以，迟早有那么一天。

每当这时冯七七就会异常的佩服五条悟的心理素质。

明明是个人类。可交付在他身上的责任，无论有多么沉重，他都能毫不在意的背起，就好像连一丝重量都感受不到一般随意。

神子……神子……

虽然这个称呼有点狂妄、虽然这个家伙任性了一点……

但如果只论他做的事，还真的能称得上是个负责任的善神之子啊。

“撑不住了记得叫我哦。”

冯七七只能这样说。

悟笑了笑，留下一句：“啊，放心吧，我可是五条悟啊。”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刚才电话挂断前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冯七七大概猜到悟可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抽空给她打来的。

大概是解决掉了吧，咒灵什么的。

嘟、嘟、嘟的忙音，让人心里莫名其妙发慌。

冯七七丢下手机，把脚也缩上沙发，抱住了膝盖。

人生还真是不简单啊……和他们相比，自己简直就是在漫无目的的挥霍时间。

把下巴放上膝盖，侧头看着窗外。冯七七难得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话说回来，只帮悟是不是有点对杰不公？

前脚刚对五条悟说完“你下不了手我帮你”，后脚冯七七就觉得，其实如果杰来找她，希望她能帮忙杀悟，她倒也不是不能出手……

毕竟他们那边变成什么样，和她又没关系。

她这边不产咒灵，杰要是真能把日本变成全是咒术师的国度，冯七七倒也佩服他。

不过，杰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冯七七又想。

那家伙现在就已经很痛苦了。那种程度的压力，他大概承受不来。

相比悟来说，他的心态可不怎么样。

不过也确实，人类里少有心态能比悟还强的了。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把悟给杀了，说不定自己又要疯一次。

本来就已经够疯了，到时候疯上加疯……

悄悄研究出一个用来报复世界的极之番，连自己的命也一波献祭了……

大概这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似乎是看到了那样的未来，冯七七有点一言难尽。

那还不如帮悟，好歹两个能活一个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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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给冯七七打电话，包括打电话这件事连带着内容，冯七七一丁点都没有透露给灰原小可爱。

不过灰原这个夏油迷弟，还是在几乎无法联络咒术界的情况下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一天是灰原的轮休日，他拿着手机忧心忡忡的来找冯七七。

“虽然快到夏天了，前辈一定会变得很忙。”

“但是最近，前辈一点动态都没有，连我发给他的消息也全都显示未读……前辈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嗯，他杀了一个村子的人，跑去当诅咒师了。”

虽然没主动告知，但冯七七也没打算帮忙隐瞒。

灰原愣住了。

他的脑海里开始飞快的设想着这是冯七七在和他开玩笑的可能性。

她并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她的表情和语气，乃至于她平时展现出来的性格，都说明了这一点。

“那五条前辈他！”

“他知道，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冯七七爱怜的看着这个突然遭受沉重打击的小学弟。

“……为什么啊……”

灰原的表情变得十分纠结。

“夏油前辈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啊！”

“个人选择。”看着完全没有因为这个回答而清醒，依然表现得坐立不安的灰原，冯七七只能泼了盆冷水。

“杰他杀了112个人，大概率还要加上他的父母。”

灰原顿住了。

紧接着他就蓦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还记得你是个死人，是不能出现在咒术的世界的吧？”

灰原停住了。

“你要是坐稳了不出现，以后我们说不定还有可能把杰给偷回来，让他在这里一边打工一边继续和你做快乐的前后辈……”

“到时候说不定你就是前辈，他才是后辈了。”

听到这样的设想，灰原条件反射的想笑。

但是那一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所以那个笑容还没有成型就僵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你要是暴露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灰原定住了。不过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什么暴露不暴露的问题。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杰他杀了112个人，大概率还要加上他的父母”。

灰原是有妹妹和奶奶的。她们是他生命中最、最、最、最重要的人。

他宁愿自己去死，都不希望她们出事。

他以为夏油前辈是和他一样的。

灰原有些恍惚。

他以为他们的正义是一样的。

他是能够理解他的。

结果现实就是这样给了他重重一锤。

灰原虽然是个小可爱，但他也并不是那种会对人性抱有奢望的家伙。

在与咒灵战斗的过程中，他见多了那些丑恶的东西。

所以他知道，夏油杰在连杀了一二百人之后，回到自己家后，他的父母大概会是个什么下场……

让他们无痛苦的消失，大概就是他最后的温柔了吧。

灰原有些麻木了。

前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越是疯狂就活的越好，越是天真就死的越早。

咒术师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

虽然灰原确实死的早，但他的死是有外部原因插手的。并不能说明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咒术师。

所以说，他也没那么天真。

灰原雄之所以选择做咒术师，首先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能力，所以要去做。

希望能够帮助别人、拯救别人。这固然是个非常正直的想法，但也并非全部。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同样能看到的妹妹远离咒术世界，最好永远也别走近。

要是当咒术师真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他干嘛不让他妹妹做窗呢？

所以说，灰原雄来做咒术师，是绝对和大部分人一样，包含着自己的私心的。

他觉得如果自己去做咒术师，可以更好的保护家人、保护妹妹。

如果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他们这样的人是非常危险的。

光是视线对上，就可能被咒灵发现，还不如那些看不见的人安全。

因为爱，所以才选择了做咒术师。

不是不想做个普通人，只是到了需要自己站出来的时候。

他以为夏油杰是和他一样的。

灰原有些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应该相信自己心目中那个前辈的形象。

“夏油前、夏油杰他……”

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他向来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是有自信的。

可是他却打碎了它。

“你先回去休息吧。”冯七七站起来，拉着灰原的手把浑浑噩噩的他一路送回了他的房间。

“这两天正好你轮休，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来找我。”

灰原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冯七七都不太知道。

不过她大概也能猜到一点，灰原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时间会冲淡一切。

帮可爱的小学弟关好门，冯七七慢悠悠的溜达着去了山上。

找个有树荫的地方叼着草茎一躺。

就算是她，也只有这一种办法啊……

杰哥一人，扰乱众心啊……

“你的选择总有意义“那一次见面（夏油：……不许提！）夏油杰那个脸色真是难看的一批。

我不认为夏油觉得自己能够创造那样的世界。我觉得他心底大概还是有良知，所以之后的一系列行为包括疯狂吃咒灵球，为了和和普通人（猴子）划清关系、连饭都不吃，就是在自虐，从最开始就是求死。

这个方法搞得也太麻烦了。五条悟应该不会猜不到杰的真正想法。

所以说，悟居然真的是个好人啊。（发好人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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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七十三个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