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火神大我的超日常生活 第93章 不分胜负

冰帝开局失利，那位在大夏天也西装笔挺的监督要对冰帝球员们进行训话，火神一个外校人不好坐着听讲，干脆趁着下一场比赛还没开始去自动贩卖机那买了瓶水。

刚从贩卖机下的挡板后拿出矿泉水，火神就瞧见从赛场另一边出口出来的越前龙马。

四目相对。

火神：“……”

越前：“……”

两个少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最后是火神退了一步，犹豫地举起手里的矿泉水问对方，“你要喝吗？”

越前龙马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踱步走过来，火神让开贩卖机前的位置，看着对方对着机器选了一罐葡萄口味的芬达饮料。

噢，喜欢这个口味吗？就这点来说，还是很像小孩的嘛，火神在心里想，口中说道：“恭喜你们学校拿下比赛第一局。”

“前辈们，还差得远呢。”

喂喂，你说这话，真的不会被你们前辈教训吗？日本社团内的前后辈关系向来严格，火神过去在诚凛时就深有体会，值得庆幸的是他在明洸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其他人的前辈。

越前龙马自然不知道火神心里的腹诽，咔哒一声打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味蕾上流淌过的酸甜味道，像是往他的身体里吹入了一阵凉风，立时缓解了炎热夏日所带来的烦躁。

太阳在树枝叶间形成的光斑在少年头上戴着的白色帽子上跳舞，火神见越前穿着一身貌似是青学正选才能穿的蓝白队服，随口问道：“接下来有你的比赛吗？”

越前没有开口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喝饮料的动作顿了顿，手握着饮料罐，一时感觉夏天的蝉鸣烦人得厉害。

“啊，龙马君！”

“在这在这，找到人了！”

道路尽头，伴随着呼唤他名字出现的少年少女，越前龙马听见声音转过身去，“什么事？”

“乾学长和海堂学长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一双打的比赛，龙马你不回球场吗？”

“是吗？那走吧。”越前龙马说。

从抬起的帽檐下显露的猫眼瞥了火神一眼，越前少年跟着来寻他的同伴们一起走了。

随风远远地，火神还能听见小鬼头的同伴们在向其一个劲地追问他的情况。

“龙马，你认识那个人吗？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是冰帝的人吧？”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挑衅还是下战书？”

“依龙马的性格，都很有可能。”

“不是。”

一连串的问题中，小鬼头只懒懒地回了两个字，火神暗自琢磨了下，大概回的是他不是冰帝学生的那个问题。

火神也在往回走，想起他问出口却没能从少年那得到答案的问题，不禁有些想笑，脸色一下子变得那么臭，打量谁看不出来。

“该不会是因为没能上场比赛吧？”火神嘀咕着走进了观众席，他的疑惑在冰帝部长那里得到了确认，“我记得青学提交的参赛人员里，那个小鬼是替补。”

五场比赛，两场双打，三场单打，不管怎样都能分出胜负了，基本替补就是做冷板凳。

“所以那么不甘心呀，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说什么？”迹部问。

“没什么。”

“喂——你们真够丧气的，胜利的一定是冰帝！把你们的气势用在应援上吧！笨蛋们！”一个反戴棒球帽的少年，手里拿着网球拍朝因为输了一局而显得垂头丧气的冰帝应援团大吼道。

“这是宍戸亮，”注意到火神望过去的目光，迹部向他介绍道：“他和长太郎一起打双打……坐下吧，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哦，好。”

在冰帝应援团重新恢复的加油呐喊声中，第二场双打比赛开始了，由青春学园的乾贞治和海堂薰组合对战冰帝学园的宍戸亮和凤长太郎。

大概是攒着火气，由冰帝掌握的发球局，一上来就是凤长太郎的「一球入魂」，疾如炮弹的飞行，几乎是这边刚出手，另一边场地上就响起了网球与地面的摩擦碰撞声。

除了冰帝部员，所有人都为此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快！”

“怎么回事？”观众席上议论纷纷，“刚才的发球是怎么回事？”

“那样的速度……”

“真是出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场外，青学的正选们都在担忧，“这个球的数据，乾有收集吗？”

“看起来像是愣住了。”

“不，他可是乾啊。”

“他应该收集了资料，但实战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有时会有超出资料外的情况出现。”

冰帝这边，迹部向火神阐述了一个事实，“长太郎凭借他这手发球就能够进入正选了。”

“这样……”

这个敷衍的语气，迹部不满地转头，却见火神望着场上，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不由得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火神抬手揉了揉眼睛，“我在想能不能看清那个球的运动轨迹。”

“动态视力？”

“我还没见过那么快的球呢。”火神转过头来看向迹部，在阳光下，迹部意外地发现火神深红色的眼眸不是单一的颜色，在那瞳仁最深处凝聚的黑色光泽像是未曾打磨的晶石，呈现出一种坚硬、粗犷又剔透的感觉，“……你参加的是什么社团？”

“诶，我没有说过吗？篮球…的说。”

篮球？！在脑海中出现红色球体的样子之前，迹部率先想到了某个人，嗯哼，这么巧，“我记得全国预选决赛结束了。”

“是啊，”火神接道，“我们队伍打进了全国大赛。”

迹部：“……”少年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这就好比大家都是要考试，虽然知道以自己的成绩不怕考不上，但这种别人已经考过，自己还要继续努力的郁闷并不会减少半分。

迹部侧过脸吐出口郁气，眼角余光瞥见火神放在座位底下的运动背包，背包拉链没有拉紧，露出了他们学校的队服，迹部转念想起那个人以及他所代表的荣誉，又似笑非笑起来，“你的前面可是压着一座大山呐。”

不知火神有没有听懂迹部的言外之意，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很难迈过去。”

没有得到预想的或激动或颓丧的反应，迹部颇感无趣地望向下方的球场，为了提高速度，凤长太郎不得不失去对网球落点的控制，但即便这样发球局仍然被冰帝拿下了。

这边火神却一个人开始发起呆来，他在思考的问题，与其说是被迹部提醒了，不如说一直横亘在他的心头，而且跟其他人没有什么相干，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问题——他在思考他的实力。

重生至今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火神非常努力，没有丝毫懈怠地前进着，身体的状况和机能都在一步步地向着前世靠拢，如果是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有这样的身体素质和篮球技巧，那真是要开心死了，但……还是不够，距离他曾经到达的顶峰仍然有着不少的距离，现在只能说勉强恢复了八成，过于出色的才能匹配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以这么短的时间去追赶两年的进度，终究不现实，罗马也不是一天能够建成的。

一想到这个，火神就发愁，道理他都懂，只是可能因为全国大赛的临近，让他不由得又着急起来了，重生至今他还没有进入过“ZONE”一次，可进入“ZONE”偏偏又是最不能着急的事，越想要进入越进入不了，杂念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对于这个他已经很有经验了。

唉，火神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这要命的矛盾啊，真想要激发“ZONE”，他恐怕需要一场能让他百分之百投入进去的比赛才行，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上，他也在怀疑是不是在碰上「奇迹的世代」之前，他是没有办法遇上了，毕竟从来比赛容易，对手难得。

赛场上的网球比赛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青学有海堂薰出人意料的「回旋蛇镖」，也有乾贞治厚积薄发的「数据网球」，冰帝的宍戸亮则展现出了自己永无止境的斗志，这场双打比赛最后以冰帝获胜落幕了。

接下来是格外考验球员们个人能力的单打比赛，两个学校皆是一胜，那么下一场比赛的胜负就会决定之后的比赛走势对哪一方更有利。

球场上的竞技不轻松，球场下的应援也充满了火药味，临上场前，青学的单打三号选手河村隆单手握着社团旗帜的钢制长杆尾部举起了大旗，这一幕引得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声。

“比力量吗？”他们这边可不惧，迹部双手抱胸地吩咐道：“桦地！慈郎还在睡，把他弄醒！”

“WUSHI！”身材高大的桦地崇弘轻轻松松地单手抓着芥川慈郎的衣服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

“哇——”

“那个冰帝的家伙也好厉害！”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桦地崇弘正是即将上场比赛的冰帝单打三号选手，他与河村隆在场下的这一波力量比拼不分胜负。

“桦地！”迹部的眼睛看向火神。

“WUSHI！”桦地听令，直接把“哇哇”叫着苏醒过来的慈郎扔给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火神。

“？！”手扶着膝盖的火神，怀里突然被塞进来一个人，他表示他的脑子有点懵，知道桦地只听迹部命令，他抬头看向站在他前方的迹部，“你干什么？”

迹部没说话，只是挑起的眉梢显示他不甚愉快的心情，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因为刚才火神看比赛时心不在焉的表现让大少爷生气了，而且是他们冰帝表现得这么精彩的一局比赛。

被迹部目光扫射的火神莫名感到有些心虚，窝在他怀里的芥川慈郎本来已经醒了，但一安稳下来，就发挥他的“睡神”之力，脸靠在火神富有弹性的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把自己埋进去后，就心满意足地打算继续睡过去。

火神被蹭得鸡皮疙瘩差点起来，赶忙起身，单手拎着少年的后衣领把他甩到了一旁的长椅上，红着脸大吼道：“别把我当成抱枕啊！！”

没有抱枕的慈郎委屈，好吵哦，他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火神：“……”什么人啊，这真是让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喂，你们看到了没有，那个红头发的也举起来了。”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不禁怀疑人生，一个两个的，这还是不是中学生了？有不信邪的，跑去拿青学的旗帜比划了下，结果跌跌撞撞地摔在了椅子上，不好意思，是他们自不量力了。

可惜不是个打网球的，迹部瞧着火神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后，伸手勾过自家竹马的脖子，叮嘱道：“听好了，桦地，下一场比赛十五分钟里解决掉对方！”

“WUSHI！”

桦地崇弘和河村隆进入赛场。

迹部俯身无奈地揉了揉慈郎卷曲的棕黄色短发，没有再在位子上坐下，而是来到了最前排靠近赛场边界处的地方开始观看比赛，火神抬脚绕过慈郎占据的长椅来到迹部的身边，觑着少年的脸色问：“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通常这么说的人就是在生气。”

“呵呵。”

从赛场下蔓延到赛场上的较量，似乎在一开始就奠定了基调，第三单打的两位选手都没有使用华丽的技巧，纯粹是力量的比拼，一球比一球更重，网球在球拍上的剧烈旋转仿佛下一秒就能迸出四溅的火花。

“Burning！”青学的河村隆大喊着，挥出一记「波动球」，这强而有力的招式使得他暂时领先了。

“青学河村胜出，局数2-0！”裁判宣布。

“对方把桦地的力量压制住了。”火神以眼神询问迹部，难道桦地就没有什么酷炫的招式能够用来打破僵局了吗？

“等着瞧吧，桦地可不止如此。”

几乎是迹部的话音刚落，场上的桦地就变换了身体姿势，他的姿势变得与对面的河村隆一模一样。

“什么？”

下一秒，桦地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打出了河村隆的招式——「波动球」。

“那个是？”

“骗人的吧。”

“怎么会？他竟然也能……”

“是不是大吃一惊，”迹部勾起唇角微笑，“桦地单纯的性格，让他无论什么技术都能够轻易吸收，化为己用，像个小孩子一样。”

迹部的目光望着场上，所以没有瞧见火神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火神是真的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模仿」技能，这可是黄濑凉太的得意技啊。

黄濑和桦地，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性格更是天差地别，起码黄濑的性格就跟迹部口中的单纯和小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的两个人居然会同一种技能，火神的心情实在太难以言喻了。

不管火神怎么想，场外的选手们都给予了桦地很高的评价，“力量、速度，还有气势，是个全能选手！”

桦地的模仿能力无疑让比赛进一步地焦灼起来，之前河村隆使用的是不会给手臂增加太多负担的双手波动球，他见桦地有样学样，就转换了姿势，打出了单手的波动球，而这一招没有任何意外地也被桦地学去了，同时以更快更重的力道回击了回去，河村隆见状再次摆出了单手的姿势……

“住手！河村！”球场边上，青学的监督厉声喝止，叫停了比赛。

龙崎教练把河村叫到身边严厉地训了一顿，单手的波动球因为容易集中力量，所以威力更强，副作用是会给手带来巨大的负担，“……打波动球时，用双手打，如果你还是执意要使用单手波动球的话，我就要考虑以后是否让你出赛了，明白了吗？”

“是！”河村隆垂着头低低应道。

“他们在说什么？还要不要比赛了？”火神听到身后的向日岳人在问他的双打搭档忍足侑士，他也见到了冰帝的部员们对待现在僵持的比赛仍然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心态，但他的心头却掠过了一丝不安，怎么说呢，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河村隆看着像是个老实人，而桦地看着也不像是会耍花样的人，两个老实人的对决，搞不好会执拗地一条道往最坏的地步发展下去。

河村隆重新返回球场，桦地发球，接下来的那个瞬间火神不知道河村隆想了些什么，但他看到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做出了决定的眼神，为了通往胜利的道路他决定不惜一切——用单手波动球来决一胜负。

“那小子！”

“阿隆！”

“太勉强了！”

迹部轻哼了一声，“蠢货，无论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大概是赢不了桦地，在绝望吧。”忍足说。

火神微吸了口气，感到自己心中的不安被人盖棺论定，不由得喃喃道：“受伤了也没有关系吗？”

“你说什么？”迹部微讶。

火神没有转头回答，他在看桦地的回击，桦地的脸因木讷而显得毫无情绪波动，但他手下的动作却大开大合，没有一丝的迟疑与动摇，迹部说桦地是小孩子的性格，可要知道小孩子一旦固执起来也是非常可怕的，“……已经来不及了，谁都无法阻止。”

火神的话为迹部敲响了一记警钟，让他走出了因为信任桦地而进入的误区，他观察着桦地执拍的手臂，片刻后，脸色阴沉了下来，“Kabaji！”

火神说的没错，没有人能够阻止了，能让这场比赛停下来的只有场上那两个互不退后的少年。

持续不断的拍打，越来越紧绷的气氛，最终伴随着两记微不可闻的声音，黄色小球触网落地的同时，桦地的球拍也从他的掌心滑落了。

“我已经…无法挥拍了……”

沉默来临，鲜血滴答。

河村隆也到了极限，无力握紧的球拍摔落在地。

两个少年的受伤，这场比赛没有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