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火神大我的超日常生活 第76章 饕餮临世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泰麒和李斋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泰麒经常会跑去找李斋说话，李斋也会陪着泰麒解答他的很多疑问，但与之相对的，泰麒和骁宗的关系没有得到丝毫的好转，几次遇见，泰麒不是感觉身体僵硬就是心中发冷。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

泰麒和骁宗围着火堆烤火。

这次是骁宗邀请李斋一起去黄海狩猎骑兽驺虞，驺虞是这个世界最好的骑兽，只需要花费一天的功夫就可以跑遍整个国家，李斋一直想要一只，骁宗知道后，就邀请李斋一同前往狩猎，没想到与李斋亲近的泰麒也跟来了，夜幕降临，李斋前去布置诱惑驺虞的陷阱，是以火堆旁只剩下泰麒和骁宗。

听着柴堆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骁宗叹了口气，开口问：“公，害怕我吗？”

被骁宗这么突然地问到这个问题，泰麒一脸惊讶地看向他，“不，那个……”

骁宗没有看着泰麒，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上，“时而，您看起来就像是在畏惧我，难道说是我身上粘上了尸臭吗，所以才让您如此厌恶我？”

“不是的，没有那种事。”泰麒反驳道。

“身为一名武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本来就离仁慈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公如果知道我欠缺些什么的话，能请您说出来吗？”

骁宗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没有质疑他的意思，泰麒看着骁宗眼眸中映出的橘黄色火焰，却有点不知所措，“我……说不好。”

“什么事都没关系。”

泰麒垂着头，盯着眼前的火堆，过了半晌，才弱声说道：“火……火又温暖又明亮，但是如果烧得太旺了，不是反而会让人觉得害怕吗？我想就是这么回事吧……并不是讨厌，和我觉得很大的火很漂亮很了不起的心情一样，我觉得您是很了不起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不觉的时候就退缩了下去。”

即使是泰麒自己，也没办法为自己莫名的恐惧找出合理的解释，他试着想要找出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但总觉得每次想到的词都不能正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越是着急，眼泪越是顺着脸颊流下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请您不要哭了。”骁宗的大手抚上了泰麒的头，“问了您没有答案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

“公是个好孩子。”骁宗柔和地对着泰麒微笑，轻轻抚摸着泰麟的黑色长发。

“怎么会……”

“您诚实且善良，戴国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国家的。”

“真的会吗？”

骁宗点点头，那双抚摸着泰麒长发的大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就这么将视线投在了燃烧的火焰之中，那之后，两个人就什么话都没有说了，夜色的安静在此滋长。

火神看着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脑袋靠在骁宗身上的高里，若有所思地说：“夏目，你说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或者说，应该是高里他搞错了，高里他这样，不是单纯的害怕骁宗将军吧。”

夏目也是这么觉得的，“又敬又畏，潜意识里却想要亲近，有可能高里他还无法判断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这样下去，怎么办呀？”

王和麒麟相处不好，不行的吧。火神和夏目不无忧愁地想，完全没发现他们现在的心态和那些担忧自家的小孩在学校里不能和同学们好好相处的家长有什么两样。

……

对方貌似没有敌意，因此仗助并未挣脱灵力光带的束缚，由着那股拖拽的力道飞往堤坝。

堤坝上，除了牡丹，站着二人一魂，正是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这对师徒，外加恶灵小酒窝。

“牡丹，你怎么样？”仗助一落地，当先扶住了被光带放开的牡丹，牡丹摔倒在仗助怀里，呼吸微弱，灵体有溃散四溢的趋势。

影山茂夫见状，稍稍抬手，指尖绚烂的光芒一闪而过，大量的灵力注入牡丹的身体，帮着牡丹巩固住了灵体。

“谢谢！”眼见牡丹情况好转，仗助心下松了口气，这时候他才有时间抬眼打量出手帮助他们的男孩，年纪大概十三四岁，相貌普通到扔进人群里就能被淹没，周身萦绕的灵力却磅礴强大到让人望而生畏，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

“不是没有过猜测，没想到东方仗助真的是一个超能力者。”

这个声音？

仗助扭头，声音熟悉的金发男人长得也有点眼熟，仗助打量了片刻，才想起在哪见过，前段时间在电视上大出风头的灵能力者——灵幻新隆，有人说他是装模做样的骗子，有人说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师，仗助看了眼灵幻又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锅盖头少年，心中明悟，原来如此，口中却随意道：“比起超能力者，我更习惯别人称呼我为「替身使者」。”

“Stand？”灵幻新隆看着跟东方仗助形影不离的「疯狂钻石」，同意道：“确实合适。”

“喂——哪有时间给你们寒暄，”小酒窝大喊着插嘴道，“沙滩上是怎么回事？”

虽然堤坝上暂时没有被殃及，但下面的沙滩几乎是一团遭，风沙肆虐狂卷，错杂交汇的力量漩涡，天地之间的界限都模糊了。

“什么都看不清，Mob你能看清吗？”

影山茂夫望着沙滩的黑色眼睛里掠过一抹溢彩，“师傅，这下面的气息很混乱，三、四……有五个气息，包括了我们昨天见过的火神他们，还有两个陌生的气息，其中的一个给我很不好的感觉。”

能让Mob说出这种话，灵幻面色凝重，“恶灵吗？还是超能力者？”

仗助说：“是妖怪。”

“怎么可能，”小酒窝震惊万分，“妖怪怎么会吸收灵力？”

刚才的情形他们在堤坝上都看到了，先不说吸收力量这种基本没几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就说妖力和灵力，这两个力量体系就不一样，妖有妖道，灵有灵道，往深了说，太难解释，形象一点的说法就好比油和水，两个都是液体，但绝不相溶，在分子级别的结构差异上就不一样，什么妖怪能跨越界限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的。”

“牡丹？”

“我没事了，”牡丹喘了两口气，挣扎着从仗助的怀里站了起来，远远眺望着沙滩中心，说：“有妖怪能够做到，上古妖魔——”

“饕餮！”

……

“骁宗将军，我找到一个特别的洞穴，”出去探路的李斋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可能是某个妖魔的巢穴，要不要去看看？”

听李斋这么说，骁宗点头道，“我们一起过去。”

洞穴开在岩石山之中，被寸草不生的沼泽包围着，凭借火把的照明，可以清晰地看到洞口有妖魔留下的足迹，出于好奇，几个人进入了由巨石拼接而成的隧道之中。

隧道很长，不断往下延伸，越往下空气越冷，等他们摸索着到了中间一个稍微平缓的地面后，泰麒他们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味，这气味当即让泰麒后背的寒毛立了起来，胸口骤然有了心惊肉跳的紧张感，“有什么东西在下面！”

站在最前面的李斋拿在火把往前探了探，晃动的火光堪堪照亮脚底下的路，前方的隧道仍然一片黑暗，“没看出什么来，要再往前走走。”

“不要，”泰麒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摇头反对道，“不能去！”

“怎么了，泰麒？”

“下面的感觉给我很不好，”泰麒用一只手拉住骁宗的手，另一只手想去拉前面的李斋，“我们回去吧！”

可惜，泰麒的话说得太迟了，当着他们的面，一阵猛烈的疾风兜头扑来，李斋被从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缠着带走了。

“李斋！”泰麒发出受惊的呼喊，向前跑去，却被之前一直隐藏着身形，直到此刻方才现身的汕子拦住了，“泰麒，不可以！”

“女怪吗？”骁宗马上反应过来道，“你赶快带着公离开这里，返回蓬山。”

汕子闻言点了点头。

“但是，李斋将军她……”

骁宗以目光阻止了想要继续奔向洞穴的泰麒，“李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公尽快离开！”

“我做不到！”

骁宗没有回答泰麒，甚至没能多看泰麒一眼，飞身跳下了洞穴。

见状，泰麒使劲从汕子的手腕中挣脱了出来。

“泰麒！”

“不！我不要离开！”

“太危险了！”

“我不会逃的！！”

这句强硬的话让汕子再次想要拉住泰麒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就在刚才她还下定决心即便是违背泰麒的意愿，她也一定要把泰麒带走，但是，她的手竟然就这么松开了，她无法违背这个声音。

泰麒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甩开汕子，跟着骁宗的脚步，从洞口跳了下去，洞穴之下比上面宽敞许多，像一个天然筑造的大殿，又高又广，他们带下来的火把摔在地上，黯淡的火光没法照亮洞穴的深处。

几步之外是骁宗双手持剑的背影，而就在不远处，李斋受伤躺倒在地，覆在她身上的是那掳走她的巨大黑色影子，那黑影没有具体的形态，是一切可能的样子，有形无体，漆黑的塞满了半边空间。

“饕餮！”

跟下来的汕子放声尖叫。

……

“开什么玩笑？”小酒窝不可思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饕餮？那只是传说。”

“麒麟已经出现，会有饕餮，很奇怪吗？”

“麒…麒麟？”

“牡丹，你确定吗？”仗助问。

牡丹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复杂到难以言喻，“仗助你之前跟我说起这个妖怪能力时，我就觉得奇怪，妖怪能变化两到三个身形，少见但不是没有，可要说能随意变化，实力起码达到了‘神’的领域，真有那么强，又怎么会害怕阳光，岂不是自相矛盾，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们暂不追究，只说吸收灵力这件事，妖怪中除了饕餮，我想不到其它可能性……”

“饕餮，一直被认为是妖魔中的妖魔，世所罕见，流传千年，起源早已不可考，但有关它的一个说法，我们不是都很清楚吗？”

“贪婪。”灵幻低声道。

“没错，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天底下，对饕餮而言，万物皆可食，无所不为，为所欲为，跨越界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因为太能吃，传说中……它甚至能把自己的身体吃掉，所以饕餮是没有身体的。”

“身无定形，”仗助接下了牡丹要说的话，“反倒方便了它随意变化……这下前后都能对上了。”

牡丹不语，不需要她说明更多了，饕餮，是确凿无疑的答案。

偌大的堤坝上，为这个答案，陷入了死寂之中，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真相吗？

“Great！”仗助深吸了口气，出声打破了沉默，“真是抽到了下下签。”

小酒窝双手抱着自己绿油油的脑袋，小小的魂体上密布的冷汗都要挂不住了，声音颤抖地对灵幻他们说，“我们别管这件事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小酒窝指着牡丹道：“你是死神吧，我看得出来，让你们的人出来管。”

牡丹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饕餮的出现不是他们灵界的责任，但灵界确实有维护人间界的义务，可是……谁能敌得过饕餮，就是因为她是死神，她才比其它人更清楚，饕餮是无法杀死的！

“就算现在要叫人，也来不及了。”仗助目光放远，不知何时，沙滩上那种让人神经紧绷的喧嚣风沙声停下了，一切归于沉寂，但这种安静比之前的氛围更恐怖。

沙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头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凶兽又吐出了怎样的凛凛风云？

“看那里！”灵幻手指着天空大喊道，只见在他所指的方向原本昏黄的一片天空彻底变成了黑色，一束从下方投射而出的黑色光线染指了天空。

“不……不是吧，”牡丹牙齿上下磕碰地打了个颤，“它……它……”

“要将白天变作黑夜，”仗助喃喃道，“我可不知道饕餮还有这样的能力。”

饕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都很明白，这是要将客场转为主场，将一切不利于它的因素消弭殆尽，它现在还没有现身，而等它真正地完全解放，它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无法想象。

“我们快逃吧！”小酒窝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呆下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仗助上前一步，站在了堤坝边沿。

“仗助！”牡丹惊呼。

“你疯了？”小酒窝看着仗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仗助回头看了眼牡丹，“你知道我不可能逃的。”

牡丹握紧了拳头，指甲死死地掐进手心的皮肤里，“我们赢不了！”

“知道，”仗助海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像平时一样的笑容，“我没想着赢。”

“那你要做什么？”小酒窝看不透这个脸上一副镇定样子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单纯地逞匹夫之勇吗？

影山茂夫收回之前朝沙滩平举起的右手，抬脚，同样往前踏出了一步。

灵幻额上沁出了冷汗，“Mob你也要去吗？”

“是的，师傅。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知道要动手就只能趁现在了。”

“茂夫连你也……”小酒窝慌乱道：“你们……你们两个……”

“对方是妖怪，Mob你不用留情，尽全力的话……”比起什么妖怪饕餮，灵幻更相信自己徒弟的实力。

“火神他们还在那里。”仗助打断了灵幻的话。

灵幻哑然。

“所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既要打败妖怪又要安全地解救人质。”小酒窝大喊。

“我说了，用不着打败妖怪。”

“你——？”小酒窝快要气死了，“不打败妖怪，那要怎么做，把话说清楚啊，你个混蛋！”

仗助没管小酒窝，看着影山茂夫这个即将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男孩道，“高里是饕餮的主人。”

“？”影山茂夫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反应过来，抿着嘴唇点头道：“我明白了。”

“嗯，那就走吧。”

让他们去攫取唯一的希望！

饕餮那句出自《左传·文公十八年》，“縉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匱，天下之民，以比三凶，谓之饕餮。”

除了《十二国记》中提到的部分，这里还会对饕餮的能力进行一些私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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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饕餮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