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火神大我的超日常生活 第22章 光与影子（上）

太阳西下，余晖温柔。

傍晚时分，校园广场的音乐喷水池里播放的曲子换成了日本作曲家热田公纪的《Childhood Memory》，曲调柔和婉转，悠扬空灵，带人轻松回忆起甜蜜而纷扰的往日时光。

火神从学校出来，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踏上了一条对他而言，尚算陌生的道路，平常去的篮球场最近在整修，学校的篮球场又还没开放，火神向荻原打听了学校附近的篮球场位置，准备一路找过去。

陌生的街道两旁也栽满了樱花树，可以说春季的日本就是樱花的国度，一步一花，十步一景，一簇簇的樱花盛开在细长的枝条上，微风一吹，粉红色的花瓣纷纷乱颤起来。

火神仰起头，看着乱蓬蓬的花朵遮蔽了大半的天空，像海潮般铺展而去连接到远方，茫茫黄昏执画笔，为其染上一层绚烂的金边，在暮色里灿烂燃烧。

在这炫目而奇幻的景色中，火神着急寻找篮球场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放慢了，拍着篮球有些心不在焉地想，似乎无论怎么变，樱花都不会变，只是走在樱花树下的人……变了。

火神微叹了口气，好吧，他承认他是有点想念过去了，想念他还在诚凛的时候，与同伴们一起吵吵闹闹自樱花树下走过的日子。

不知道大家现在在做什么？一切都还好吗？

沉浸在回忆里，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了，等火神找到荻原说的那个篮球场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藏青色的油漆桶倾倒向苍穹的幕布，橘红色被大片大片的深色逼退，只在遥遥的天际线上垂死挣扎。

火神走进球场，却意外发现这个时间点，球场内还有人待着，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背对着他站着，抬头望向天空，在他周围的空气里，溢动着无法掩饰的悲伤气息。

火神对别人的伤心事不感兴趣，再加上他的心情也不算好，见少年不像是要打篮球的样子，遂不客气地扬声道：“我说你……不用球场的话就让开啦。”

听到身后的响动，少年转过头来，往回看了一眼，正对着火神的一半侧脸沉在昏暗的光线里，让人看不分明。

“对不起。”他低声致歉，迈开脚步向着篮球场门口走来。

火神站在原地，注视着少年越走越近，视线追着对方擦肩而过的刹那，他不禁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外边马路上汽车开着的车灯扫来，少年诧异仰首，火神低头垂目，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两人四目相对的脸。

一张白净的脸庞，淡蓝色的眼睛，同色系的头发，存在感薄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像风、像水、像空气，无色无味，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去毫不费力。

相隔咫尺的两个少年之间静谧无风，火神抓着对方手臂的力量在不由得收紧，开口喊出他的名字，“黑子！”

时间有片刻静止，车灯光瞬息而过，两个人的脸重新落回黑暗里。

被火神唤作黑子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疑惑，“你认识我？”

“啊？！我、我我……”糟糕，火神脑后流下一滴冷汗，忘记这个时候还没认识黑子，居然不假思索地喊出了他的名字，没办法，太熟悉了，一看到黑子，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行动了。

“你……你不是那个很有名的帝光第六人吗？……很厉害的说，我怎么会不认识。”拜托，让他搪塞过去吧。

“是嘛，”黑子定定地看着火神，回应的声线平直不起波澜，让人没法从他的语气中读懂他究竟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请放开我的手，很痛。”

“抱歉。”火神慌乱地放开黑子的手臂，在黑子冷淡的目光注视下有一种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的局促，最后还是双手捧着篮球，眼巴巴地看着黑子。

黑子心里有些不适，对方这是什么表情，本以为是头来找茬的猛兽，结果却是只想求关注的大型萨摩耶犬吗？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黑子问：“你看过我们的比赛？”

火神眼神游移了一下，随后非常肯定地点头，“我看过你的比赛。”帝光时期没见过，高中之后的每一次比赛，哪场不是他和黑子一起经历的，对于这个问题，火神毫不心虚。

但黑子的心中仍然疑信参半，“在球场上，你能……注意到我？”

“当然，”火神亮着眼睛看着他，“传球非常漂亮。”

“……谢谢！”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站在比赛场外对黑子在球场上的表现表示肯定，毕竟看台上的观众更关注的是赛场上的得分手，扣篮、抛投、三分球……这些才是能引发大家激动欢呼的动作，而不是运球和传球，有人能在强光之下，看到影子的存在，让黑子无法否认地感受到了被人认可的欣喜。

但很快的，黑子由此想到一个人，帝光篮球队的得分王牌，他的“光”——青峰大辉。强光之下的影子被人发现，那身为影子的存在是不是没有了意义？黑子目光定在脚下，在昏暗的篮球场里他看不见任何影子。

实际上，青峰君他也不再需要影子了，不仅是青峰君、紫原君、赤司君……大家接二连三地发生变化，越来越强，越来越强，赛场上有没有他的位置都无关紧要……这个认知让黑子陷入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无法抑制的消沉。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火神伸出手掌熟稔地揉乱黑子的碎发。

“唔……”黑子的脑袋被大力拨弄着，什么烦恼的思绪都没有了，却是一抬手将火神的手掌挥开，“请不要这样，我很困扰！”

火神一愣，收回僵在空中的手，他又下意识地做出了不该做的动作。

啧！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抱歉。”火神今天对着黑子说的抱歉有点多，他其实能够理解黑子的感受，他认识黑子，黑子不认识他，他用以前亲热的态度对待黑子，黑子当然会觉得奇怪，从而感到抵触。

可是，可是……让他改过来也不可能啊，他是黑子哲也，而他是火神大我，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是光与影，互相成就彼此，在篮球场上并肩战斗，在学校里形影不离，在生活中无话不谈，是如此亲密的挚友之交，让火神把黑子当成陌路人来对待，他根本做不到。

如果重生是命运之神给他开的玩笑，那么他就要从此刻起重新系上这份友情羁绊。

“我的名字是火神大我。”火神站在黑子面前，一脸正色道：“和你同龄，不久前刚回国，最喜欢的运动——”他把手中捧着的棕红色球体递给他看，毫无疑问的，“篮球！”

黑子看着火神，抿了一下唇角，不认识就从自我介绍开始认识吗？这未免也太自来熟了吧，但是——意外地并不让人感到讨厌。

出于礼貌，黑子也自我介绍道：“……我是黑子哲也，但好像你已经知道了。”

火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里面藏着的一丝得意，让黑子有一瞬间想拿手刀去击中对方的腹部，叫他露出痛苦的犯蠢表情。

“黑子！”他一定会这样大喊。

想到这里，黑子一怔，真是奇怪，他怎么会有那样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想法，而且还想象了对方的反应，就好像……见过这样的场景一般。

“没了吗？”

“什么？”黑子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火神认真说：“你还没有对我说，你最喜欢的运动？”

他们四目相对，火神用眼神催促黑子，黑子垂下眼，再度看向火神手中的篮球，过了片刻，抬眼说：“最喜欢的运动是篮球。”

这个回答让火神弯眼笑了起来，比刚才更开心的情绪在他火红色的眼眸里闪烁，“就是要这样，刚才丧着脸的表情真不像黑子你啊。”

“你很了解我吗？”黑子反问。

“呃……”火神梗住了，他是不是又给自己挖坑了，毕竟在赛场上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是一回事，了解对方的性格又是另一回事，之前的那个借口显然不够用。火神的大脑极为难得地高速运转起来，试图把话扯开道，“那个……你、你刚才在沮丧什么？”

话题转移的太明显了，黑子不言不语地看着火神。

忽视！忽视！火神继续道：“我可以听你说，你要不要和我讲，不是都说烦恼说一说，就没有了嘛。”

烦恼？不，黑子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的烦恼不是随便找个人倾述就能解决的，谁都帮不了他，不在他这个位置的人怎么能够理解他，他说他最喜欢的运动是篮球，但现在让他痛苦的正是篮球……他始终相信篮球是团队运动，可团队精神在他们帝光篮球队中已经分崩离析，每个人都各自为政，他存在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再度陷入低落情绪的黑子让火神简直看不下去，这个时候的黑子是怎么回事啊？

“喂！”火神给了黑子的背部一巴掌，把黑子拍得一个趔趄。

“好痛！”

“痛什么？你给我清醒一点，黑子！”

“你——火、火神君，你才是吧。”黑子眼透火气，他平时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但早前乱成一团的心绪已经让他极度疲惫，此刻，这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又对他“纠缠不放”，失去克制的黑子怒从心头起，“从方才到现在，火神君就奇怪地一直在针对我，你是想霸凌我吗？”

还没来得及为从黑子口中听到那个久违的称呼感到高兴，后半句话……“霸凌？”有没有搞错？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坏人吗？黑子竟然这样想他？火神也生气了，但他还不想重生后第一次见黑子，就和黑子吵架，仍然在心里努力压下火气，不发火，不发火，不发火，啊——还是好气！

“黑子你是个大笨蛋！笨蛋！！”

两个少年瞪着彼此，站在寂静而空旷的篮球场上互相生着气。

一段长久时间的沉默后，黑子觉得没意思，率先别过头，迈开脚步道，“我要回去了。”他说着话就要越过火神离开篮球场。

“等等！”火神紧跟两步，拦在黑子面前，“把话说清楚，你在不爽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跟火神君没有关系吧！”

“是跟我没有关系，但看你这样，我就很不爽。”

“火神君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黑子说这话时，口气有点凶。

火神才不怵他，“要不是因为你是黑子，我才懒得管。”

“那我就想说了，火神君究竟为什么要表现得像是很了解我的样子。”

火神大喊道：“我就是了解你啊！”

“所以，”黑子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火神君，是变态吗？”

“什么？”火神大脑立时卡壳，“等等，不是，你是怎么得出这么离谱的结论。”

“火神君之前说看过我们的篮球比赛，所以是我们球队的粉丝吧！”

“不、不不，才不是……”火神摆着手，强烈拒绝这样的头衔，开玩笑，虽然承认「奇迹的世代」打篮球打得好，但是被人认作是他们的粉丝，光是想想就要吐了好嘛，一群臭屁的家伙，他的篮球偶像可不是他们。

黑子把火神的抗拒当成了被揭穿身份后的恼羞成怒，接着道：“虽然是粉丝，却已经不满足只是在球场上看到我们，开始对我们的私生活过度关心，收集我们的资料，获悉我们的一切，所以才会了解我……这种种行径说起来可以算是私生饭了吧，或者说是——变！态！”

黑子义正词严地发表了他完整的逻辑论述，可谓是言辞凿凿，有理有据。

火神听得目瞪口呆，勉强把自己惊掉的下巴合上，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应该很生气的，气得想给黑子一个头槌，让他的脑袋好好冷静一下，但转念想到这是从黑子的脑袋瓜里蹦出来的奇怪想法，火神终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嘛，这就是黑子啊，完全不知道他的脑电波会通向哪里？

真是一点都没变。

动画里最怨念的就是没把火神和黑子这段充满命运意味的邂逅拍出来，岂可修！

可惜**不能贴图，强烈建议没看过的大家去看看漫画第223话《……最差劲的人》，

擦肩而过的邂逅，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有趣，我与你相遇早在更早之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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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光与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