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冠位大阴阳师 第20章 平安京

平安京的夜晚一向不太/安平。

夜色浓郁，月凉如水，青石板路穿梭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头顶悬挂的明月则是唯一的光亮，深沉的连星辰都无。

家家户户窗门紧闭，阴风阵阵，放眼望过去没有一个行人，凭空产生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在这个神秘还未消亡的时代，妖魔鬼怪的存在早已经深入百姓内心，家家户户一到落日过后绝不在外过多逗留。反倒是热爱刺激的贵族们，在月明后乘着牛车出来偷欢。

所以阴阳师的地位一直很高，和巫女一样极为受追捧，堪称一辈子的铁饭碗。

特别是像安倍晴明这样的大阴阳师，在心鬼丛生的平安京贵族中更是香饽饽。

太政官的府邸距离这里并不太远，晴明子又掏出了胧车，神不知鬼不觉就从城郊的晴明府摸到了城中。

“晴明大人，请随我来。”

侍从提着一盏幽幽的灯笼站立在官邸面前，半遮半掩的面容苍白憔悴，难掩疲色。

太政官是平安时期最高的国家机关，其中又在内部设立无数大大小小的官职。

自从藤原氏横空出世后，太政官则设立了关白、摄政两个职位，将天皇权利完美架空。

现在太政官还没有进行到权利的最巅峰，不过也快了。

晴明子跟着侍从进入了这座象征着权利的官邸。Caster则灵子化跟随在她身边，两个人一前一后，将灵力辨识范围扩大，时刻警惕着可能会发生的异常。

太政官官邸金碧辉煌，即使是只有夜色掩映，也能够窥见这里白天时候的恢弘大气。

晴明子对这里还算熟悉，生前也偶尔来此处办事，所以她止住脚步。

这里严格来说也是属于皇宫阵法笼罩范围，既然如今出现了妖魔作祟的痕迹，那这个妖物本身的水平应当也不会太差。

更别说如果真的同那位联系起来的话……

“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门口守着吧。”

侍从忙不迭的道谢，凡人本就害怕鬼怪，特别是在这样诡异的夜晚，所以这会儿感激不尽。

等到下人提着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晴明子这才慢条斯理的从袖子内抽出折扇，“唰——”的一下展开，清浅的灵力一下子扩大，小心的探索着这片区域。

扇面上的桔梗印也随着主人的心意散发出足以照明的莹莹微光，驱散了浓郁的黑暗。

“你去偏殿，我们分开找。”

安倍晴明从虚空中缓缓现身。两个人都清楚对方的实力，即使没有式神，遇到大妖怪也有一战之力。所以当下立即兵分两路，晴明子直奔大殿。

夜晚的树影婆婆娑娑，在清亮月光的映照下投影在地面，张牙舞爪，如同鬼魅魍魉。

有妖气！

晴明子停下脚步，她捏紧扇柄，嫣红的眼角凌厉的上挑，光华流转。

“叮叮叮叮叮——”

系在屋檐角的风铃忽然叮叮咚咚的响起来，打破了夜晚的死寂，也凭空增添一丝肃杀的气氛。

致命的并非这风铃声，而是掩盖在风铃声下的……

“嘶嘶嘶嘶——”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借着铃铛的旋律响起，极速袭来。

“言灵·守！”

晴明子迅速扔出一道符咒，蓝色的符咒在脱离了她的指尖后迅速开始燃烧，在半空中轰然炸裂，化作好几道碎片坠落到地。

与此同时，蓝符笼罩的范围中也透出隐隐的荧光，形成透明的灵力护盾。

她的本意并不是降妖除魔，而是弄清楚这个妖怪的身份，所以当下并没有任何要主动攻击的模样。

“可恶……可恶的阴阳师！”

果不其然，下一秒巨大的青色蛇尾就带着猛烈的妖气抽了过来，重重的砸落在蓝色的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啊……是女子尖利柔媚的声音，看来不是那位大人。

不过……既然都是蛇，也许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倒是可以问问。

想起那个奇异的梦境，还有无意间在阴界裂缝内看到的同一双蛇瞳，晴明子的内心再次无可遏制的开始愤怒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阴阳师！”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和他一样不说话！”

女子尖利的声音越发变大，只不过灵力护盾上附着的清澈灵力将她蛇尾稍稍烧灼，所以动作变慢了些许。

但是她依旧没有放弃，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继续进攻。

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浑身上下穿着大红色的绫罗绸缎，层层叠叠华美无比。漆黑的长发曳地，大红的口脂明明灭灭，神色狰狞可怖。

如果只看上半身的话，和普通的贵族姬君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

下半身的青色蛇尾，在幽幽跳跃的灯光下散发出鬼魅的光芒。

人身蛇尾。

在有关于百鬼的记载中，只有一位符合如此描述——

“清姬？”

在经历过性转还从战士转职成法师的源赖光和性转版的自己之后，晴明子已经不会轻易被吓到了。

在迦勒底的时候晴明子和清姬并不太熟，首先她毕竟还是以阴阳师身份升上的英灵座，和妖怪天然处于对立关系。再其次清姬经常缠着藤丸立香，大有来一段橘里橘气禁忌之恋的意思，基本不参与迦勒底的从者群聚活动。

“既然知道妾身的名字，那就去死吧！”

晴明子：……

你、你先冷静一下！

银发的阴阳师头疼的往后一退，蝙蝠扇扬起落下之间蓝色的灵力护盾疯狂展开，轻松应付着清姬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清姬有点不太对劲。

仔细观察，她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但偏偏这种梦魇可能勾起了她心底深处最可怕的记忆，这才使得她的举动如此反常凶暴，毫无章法。

“啊啊啊啊啊啊！”

物理攻击不行，清姬越发狂躁，她尖叫一声，从口中吐出炙热的火焰来，一瞬间冲到了晴明子面门上。

但紧接着，另外一股更为明亮的火焰骤然出现，幽深神秘的紫色火焰来势汹汹，几乎是转瞬间就将那团蛇火包裹进去，消弭无踪。

“深更半夜，惊扰了妾身，该当何罪？”

夜间的凉风陡然一变，馥郁的香味从远处袭来，带着一串串铃声，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清越沉重。

同样是大红色和服的女子袅袅走来，仪态万千，风华绝代。

但她并没有朝着清姬走去，一双金色的妖瞳反而盯着大阴阳师猛瞧。

“又见面了呢，安倍……晴明。”

最后两个字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女子柔媚似骨的声音陡然一变，转变为喑哑低沉，仿若罄钟微响，缠绵悱恻。

晴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