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从零开始的火影生活 第9章 第九章 线索

前来迎接他们是占星村的村长。

村长已是古稀之年，他行走和移动都离不开手中的那根年代久远的拐杖，上面雕刻着细致而又紧密的花纹，约半掌宽的杖头上皱纹密布的干枯手指根根散开，却是显得有些不成人样。

水门注视着他的背影，开始细致的观察起周围的每一个细节。

村长的女儿是个正值茂年的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她的额上倾斜着绑着一条布带，幽静的黑眸中沉积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父亲，我来扶着您。”

她开口道，抬起左手搀扶着老村长拾着台阶上到屋子前的三道石阶，见她如此行动，玖辛奈稍稍奇怪的顿了一下，随机才继续跟着村长进了屋子。

水门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轻声询问玖辛奈道：“怎么了？”

“没什么……”玖辛奈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什么特别需要提的事情。”

水门想了想道：“你是觉得村长的女儿有问题吗？”

玖辛奈有些诧异他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便也不再推辞，将刚才一晃而过的疑惑说出。

“村长的女儿可能右手上有伤。”

水门一怔，他用眼神示意玖辛奈说下去。

“村长是右手拄着拐杖的，女儿扶着他应当在他的左侧，那么右手扶着村长才是最自然的，但是她却选择用左手去代替。”玖辛奈揣测道。“我想可能是做农活的时候或者在哪里弄伤了吧。”

水门闻言将视线落在前方村长女儿垂在一侧的右手上，他注意到在村长引领他们去往村内，女儿带着他们来到村长家中的路上，对方一直都在尽力避免使用右手。

他的眼神稍凝，似是抓到了某种蛛丝马迹。

“听说这个村子的占卜术非常的准确，山贼此次袭击村子的墓地是否同这件事情有关系呢？”自来也开口道。“我查看了受到袭击的屋子和损毁的器物，似乎并没有抢夺金银珠宝的迹象，这是非常反常的。”

“村子里要说还有什么宝物的话，只能道是占星咒了。”村长的女儿咬了咬下唇，她扶着父亲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占星咒被刻在村子里代代相传的石碑上，没有人能够看懂。”

“占星咒？”玖辛奈好奇道。

“听说是个能够实现人任意愿望的咒语——金银珠宝，死人复生，扭转乾坤。”村长的女儿道，她清秀的眉毛稍稍蹩起。“我也不怕告诉给你们，没有人看懂过上面的文字，如果这是山贼的目的，我倒是弄不懂他们的意思了。”

“你们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吗？”玖辛奈开口询问道。

“看不懂的。”村长女儿点了点头，她稍稍移开眸子。“根据传说，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够看懂，只是人死了又怎么可能再活过来呢？自然也就无人可识得了。”

对话如同回溯之前一般重复着，水门将目光转移到坐在椅子上垂垂老矣的村长，对方的眼睛浑浊不堪，除了在村口迎接他们回到屋子内的时候动了几下，此后几乎便宛若一个死人一般一动也不曾动过。

很快对于山贼所处的位置以及剿灭时间的确定之后，村长的女儿开始指引他们前往住所。水门本想稍稍多留一会儿待在最后确认一下村长的情况，村长的女儿却是出声打断了他——

“怎么了吗？”那女儿看着他，平静的眼底似乎暗藏汹涌。

“水门？”玖辛奈奇怪的叫他。

“……没什么。”水门答道，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女人一眼，跟着玖辛奈走出了屋子。

村长的女儿锁上了门，她带着他们前往之前为他们所安排的居所。

一路上自来也开始和村长女儿打岔，他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奇怪的话匣子，由于村长的女儿长得还是比较漂亮的，玖辛奈一直觉得他是在泡妞，而水门却从他的聊天内容中听出，对方在不动声色的打探有关附近失踪人员的消息。

自来也也算是老道行了，长年的旅途同识人的阅历使得他好色的名头化为一张油腔滑调的面具，在花天酒地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套问出自己想要的情报已然成为他娴熟的技能之一。

简单的夸赞了几句村长女儿的美貌之后，自来也开始从打哈哈的状态中切入正题——

“……话说回来，贵子小姐知道那些来占星村占卜的人后来都去了哪里吗？”自来也以轻松的口吻道。

芥川贵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询问这个问题，她轻轻一笑。

“……忍者大人真会说笑，那些贵人在得知占卜的结果之后还能去哪儿呢？不是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吗？”

“……说的也是啊哈哈哈哈哈——”自来也停顿了一下，随及便宛若无事发生般附和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正走到一个岔道口，这是个呈山字形的分叉道路，芥川贵子伸出手指了指左边的路解释道：

“这边前面左侧走到底看到那幢茅草屋便是村子安排的居所了，中侧是上山的路，那边就有我说的那块石碑，山上是种栽的亩田和温泉，最尽头是山贼的领地；右侧是村子祭祀大典的地方，那里除了年底庆祝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去，那么，我就先送到这里……”

芥川贵子鞠了个躬，她将钥匙递给自来也之后便原路返回。

水门望着她返回的背影稍稍一顿，他冰蓝色的眸底闪过些许不易察觉的微光，似乎有些许奇怪的疑点浮现出来，但是他却无法将之连成一线。

坐在居所的床铺上，几乎在玖辛奈回房间后的第一时间，他便以出去逛逛为缘由同自来也告别，几个瞬身便悄悄的回到了之前村长女儿接待他们的那幢房子里。

他悄无声息的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去，村长仍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显然村长的女儿并没有回到屋子里的迹象。

芥川贵子能够在阳光下行走，她并不是鬼。

水门暗自思忖道。

不，还不能这样早下定论。

水门思考道。

鬼是超越人类常识的存在，他对于鬼的了解还并不多，仅仅知道鬼害怕日光，砍下脑袋也不会死，拥有血鬼术，可能是由人类变化而来，以及这个村子里存在一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存在，他具有使人类成为鬼的能力之外，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石碑。

水门低下头看向自己掌心那道凭空出现的倒8状的奇怪符文，自从这次回档以来其便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身上，那浓稠而又深邃的颜色似乎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同石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回溯能力……究竟有没有副作用还不得而知。

说起来，这回溯的能力他究竟是何时起拥有的，又是如何得来的，对于这些他也全都一概不知。似乎自从重生以来，似乎有许多不曾察觉的事情都不再甘于暗处，而是慢慢的露出了属于自己的獠牙，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水门轻轻的推开窗户，他轻手轻脚的翻身落进屋内，小心翼翼的凑近靠在椅子上的村长。

老人半垂着眼睛，似乎在打盹，又似乎已经死去一般。

水门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并没有感受到预想到的温热气流。他轻轻的扒开村长的眼睑——那是一双死去多日的人的眼睛，已经泛起了眼白，靠近了还能闻到些许单薄的尸臭味。

这具尸体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一直没有腐烂。

是血鬼术吗？

水门将老人靠回原位，他思索了片刻，又在屋内细细的环视了一圈，此刻门扉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随着木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他迅速的躲进一旁半掩的卧寝内侧，芥川贵子的身影逆着光影走了进来。

她没有向这边走来。

水门借着微弱的影子看到她进入了厨房，轻轻的撩起右手臂上的衣服，用小刀细细的割开上面的动脉。

那只手显然已经被割过数次，整个皮肤的内侧已然狰狞不堪，残破的血肉向外翻起，牵连的筋脉外翻，几乎是肉眼可见。

芥川贵子拿着碗缓缓的盛了一碗自己的血，随后将自己的手细细的包扎起来，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面容苍白的走向内间。水门见状接着衣物的掩饰向内侧躲了一些，却是看见她将那碗血缓慢的喂给了村长。

村长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他甚至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身上都焕发出些许生气来，只是唯有那双眼睛还是浑浊不堪，暗喻着他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神智。

怎么回事？

水门皱了皱眉头。

然而片刻之后，村长动了动嘴巴，像个被操纵的傀儡般慢慢转了转脖子，他的眼睑一闭一合之间，眼球的上端便出现了‘上弦’的字样，他的嘴角微微弯起，竟是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很快，无惨大人就会再次降临。”

“是。”芥川贵子低眉顺眼道。“想必无惨大人也会很高兴吧，看到您能够克服日光的弱点。”

村长弯起嘴角，他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一个诡异而又可怖的微笑，他的手指轻轻抬起，挑起芥川贵子的下巴。

“——我不喜欢暗地里做小动作的女人。”

这句话尚未说完，芥川贵子的脑袋便已然和身躯分离，她的头颅缓缓的滚到卧房的内侧，正掉到水门的面前，一双眼中还停留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般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