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藤四郎知道自己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是一个色胚还是个恋童癖的时候已经是他诞生许久以后了。
那时候他的兄弟已经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消失,而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他留下的话永远是离得审神者远一些,这都是为你好。
他一开始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那色胚恋童癖向他伸出了魔爪,以他剩下的和源源不断被轻易新锻出的兄弟们为威胁,他才明白原来他以为的疼爱他的审神者是多么面目可憎的恶魔。
整个人由内到外都透露着一股难掩的猥琐。
被锻出的那天,那恶魔站在锻刀室对他笑眯眯的说着欢迎,这是被主人喜欢的意思啊,乱藤四郎本来是十分欢喜的,然而跟在恶魔身旁的兄弟药研藤四郎的表情却十分的苦涩。
乱藤四郎本来想要说的话咽在口中,最终只乖巧的站在那里。
药研藤四郎跪地对那恶魔恳求,“审神者大人,乱刚来本丸,我想带他与各位兄弟们以及其他同事们熟悉一下。”
恶魔的视线在乱藤四郎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后转过头来伸手摸了摸药研藤四郎的脑袋,又轻轻捏了捏药研藤四郎的耳朵,“既然这是药研的请求的话,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那恶魔面上笑眯眯的,轻轻将药研藤四郎扶起来,抓着药研藤四郎的手来回揉捏着,“早去早回,今天可是我们家药研近侍的日子呢~”
乱藤四郎看着那恶魔对自家兄弟揩油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的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审神者会对兄弟动手动脚呢?这样是亲昵的表现吗?
“乱也要快点适应本丸的生活哦~”正当乱藤四郎迷惑的时候,那恶魔转过头来看向他,视线上下扫动着,尤其是他的裙子,那目光像是要看穿到里面一样。
乱藤四郎眨了眨眼睛,然后走到药研藤四郎的身边认真的点头,“我会努力的审神者大人!”
药研藤四郎却是连忙将乱藤四郎藏在身后,“抱歉审神者大人,乱有点迟钝,我们会教导好他的。”
一边说着,药研藤四郎背后抓着乱藤四郎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乱藤四郎不得不小心噤声,他家药研哥似乎不愿意他与审神者说话呢。
随后乱藤四郎被药研藤四郎带回粟口田的部屋,将乱藤四郎交给其他兄弟照顾之后便匆匆离去了。
乱藤四郎看着屋内不知为何见到他却情绪不高的兄弟们一脸茫然,“你们不欢迎我吗?”
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呢?
“乱……”鸣狐按住乱藤四郎的肩膀,沉默半晌后,也只是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说。
乱藤四郎发现他家兄弟们带着他在刻意的避开恶魔是来本丸一周后的时间了,这一周的时间他与恶魔除了必要的集体吃饭时间外,一点接触都没有。
而这集体吃饭的时候,兄弟们也是尽量的将他藏在后面,不让他与恶魔有任何的交流。
恶魔有时会刻意问起他,可他还没与那恶魔说两句话呢,便被其他兄弟们打断了,恶魔看向接过他话的那个兄弟的眼神意味深长,最终还会在叫那个兄弟夜间去他的房间。
乱藤四郎起先还以为他的兄弟们是为了不让他争走审神者的注意呢,为此他还与兄弟们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脾气,直到有一次出阵。
那次出阵时,恶魔看向与他一起出发的骨喰藤四郎的眼神时冰冷的,乱藤四郎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到他们遇到了敌军。
那不是他们能解决的时间溯行军,可是审神者还是派他们过来了,他向本丸发起撤退的消息,可惜恶魔却并没有接受。
“不用了乱。”骨喰藤四郎已经重伤了,可他依旧挡在乱藤四郎的面前,不让对面的枪打到他,“审神者他不会让我回去了。”
“怎么会,骨喰哥你撑着点呀,你走了鲶尾哥该怎么办呢?”乱藤四郎哭着求着骨喰藤四郎不要死在战场上。
可是没有用的他们打不过对面的敌军,本丸那边又不接受他们撤退的信号,他们就只能继续与敌军死扛,直到碎刀。
骨喰藤四郎碎刀的时候笑了,这是乱藤四郎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见骨喰藤四郎的笑,那笑容里带着解脱,明明是碎刀的时候,为什么要笑呢?
乱藤四郎紧紧抓着骨喰藤四郎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他也已经重伤了,怕是很快就会碎在这里吧。
“乱……”骨喰藤四郎的身子在消散,碎掉的刀身在地面上看起来格外的灰暗,最后了,他握了握乱藤四郎的手,“一定要小心审神者啊……”
话说完,骨喰藤四郎化为了白色的光点消失在了天边。
撤退的请求被接受了,乱藤四郎最后看到的只有那一地的碎片和敌军砍过来的刀光。
看着面前的时空转移装置和忧心忡忡的兄弟们,满脸泪水的乱藤四郎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意识突然断片的倒了下去,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碎片,那是骨喰藤四郎唯一被带回来的一片残骸。
自那之后,乱藤四郎有意识的开始躲避着那个恶魔。
可是躲避又能躲避到哪里去呢?
他很快察觉到,他每每拒绝一次恶魔的邀请,他家兄弟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一振,然后再有新的兄弟被锻出,源源不断。
兄弟们的叮嘱从来不在本丸之中,因为本丸所有的地方都被恶魔安装了监控,只要他们有任何的不对,或是说了什么让恶魔不乐意的话,下场便是委身那恶魔身下整整一夜,然后带着一身的伤痕上战场,碎刀。
乱藤四郎知道妥协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本丸之前的兄弟们几乎都被碎了,新的兄弟们还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
“委身于我乱藤四郎。”这天恶魔终于对着他直接说出了这句话,那双罪恶的手抓住乱藤四郎的胳膊,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为了你的兄弟,你没有选择。”
“你威胁我!”乱藤四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胆说出这句话的。
“不不不,这可不是威胁,这只是在给你找理由罢了,因为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我觉得你应该是需要一个台阶。”恶魔用力一拉,将乱藤四郎拉进怀里,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就开始乱揉起来了。
“喜欢女装真好呀,正好可以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的做些夜间的事情,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不少小裙子呢,穿上以后你会更像女孩子哦。”恶魔的嘴巴在乱藤四郎的脸上胡乱亲着,他认为乱藤四郎不会反抗他。
然而乱藤四郎反抗他了,乱藤四郎抽出他的本体,一刀划破了恶魔的胳膊,鲜血流出,伴随着恶魔的痛呼和怒吼,乱藤四郎夺门而出。
站在门外的是低垂着头的烛台切光忠,太鼓钟贞宗在不久前也步入了与他家兄弟相同的后尘。
烛台切光忠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同他打招呼,当然乱藤四郎现在慌张的也没有同烛台切光忠打招呼的心情,他只是绕过烛台切光忠后便匆匆离开了。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没有注意到烛台切光忠的打扮,出阵服,佩刀。
恶魔死了,在乱藤四郎回到粟口田部屋紧张的召集兄弟们,考虑要不要带着兄弟们干脆逃跑的时候。
据前来处理这件事情的狐之助说,是烛台切光忠杀死了恶魔,在杀死了恶魔后烛台切光忠便自行碎刀了。
乱藤四郎从恶魔的房间里找到了许多的录影带,全是那恶魔折磨本丸中刀剑们的视频,这是恶魔的另一个恶趣味,让刀剑们穿上他专门买来的女装,然后拍摄他们被凌//虐的视频。
全都是兄弟们的血和泪。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为何碎刀的兄弟们的表情是那样的释然,知道了兄弟们为何会说死在外面了倒是好事。
* * * * *
也许是酒精让他迷醉了,莫名想起以前的事情,乱藤四郎模模糊糊的摸着走到审神者的屋子去,坐在被窝中那个人身上。
这次我会听你的话,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兄弟们?
不要伤害我的兄弟们,求你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赤云霄拎着乱藤四郎的后领将这个耍酒疯的人拉远,一身酒气说话不清楚,兼认不清人,这样的傻瓜就让他的兄弟赶紧带走吧!
屋外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一期一振跑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赤云霄摆着一脸的嫌弃,将乱藤四郎从身上撕下来。
跟在一期一振后面的药研藤四郎顿时脸色就沉下来了,他上前帮着赤云霄将乱藤四郎拉开,然后将一管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直接灌进乱藤四郎的嘴里。
或许是药剂太过苦涩了,乱藤四郎喝下去后马上跳起来跑到外面干呕,只可惜药研藤四郎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不敢把药吐出来。
“抱歉啊赤云霄。”青年一边搀扶着自家弟弟,一边对赤云霄道歉。
一期一振心里还在刷屏:天呐!这要是让那几振三日月宗近知道了自家弟弟跑到赤云霄的床上去了,自家弟弟怕不是会被敲断腿!
他应该发愁的是该怎么在三日月宗近的手下保住自家可怜的弟弟!
赤云霄挥了挥手,“快带乱离开,千万小心别让我家兄长大人知道了。”
赤云霄也不敢让三日月们知道,他这半夜不和兄长们一起睡,偷偷跑回去就算了,居然是和别的小妖精挤一张被褥去了吗!
这边手忙脚乱,一群人连忙将半夜爬床的“小妖精”带走,那边三日月宗近的屋内几个兄长正对坐着大眼瞪大眼。
“阿赤又跑了呢。”
“阿赤为什么又偷偷摸摸的跑掉了呢?”
“果然是你们谁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阿赤才又跑掉的吧!”
“人家别的兄长都有弟弟暖床,而我却只能依偎着这冰冷的床铺再度抱月无眠。”
“外面如此喧闹,似乎是阿赤那边传来的呢……”
“什么?!”众兄长齐齐看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