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咒术]银桑只想当废材 第2章 第二章

走在街头的坂田银时仰头，白灰的天空连成一片，白夜叉的表情似乎有点惊愕。

喧闹的街头集满积雪，行色匆匆的行人挨着悠闲的情侣擦肩而过，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为白花花的世界注入鲜明的色彩，即使是冷漠的冬季，这里依旧热闹非凡。

寒冰似的冷风吹过，他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坂田银时呼出一口白气。

这里不是江户，他断定道。

高空之上没有巨大银色的宇宙飞船战舰从天空掠过纷乱了双眼。

脑袋里的猜测纷纷冒了出来。

天人赶走了？

和平的世代？

未来？

寂凉的小小背影逆着人流孤零零的站在人潮涌涌的中心，像玛瑙一样鲜红的瞳仁望着世界，雪白蓬松的发梢微微卷起，窄小的肩膀披着不合身的黑色女款西装外套，只有腰高的他站在人潮中央就像是沉入海中的石头，什么都格格不入。

没有去处，没有归处。

坂田银时低头自嘲的一笑，多么熟悉的一幕啊，“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开始了。”

巧的连天气都一样，今天和那天一样下着雪，他和那天一样饿着肚子………

只可惜眼前再也没有坟墓的贡品给他吃了。

无措，迷茫的心情一瞬间淹没了这个灵魂有二十多岁的沧桑男子。

“你是走丢的儿童吗？”如同是金属声线般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坂田银时侧身望去。

和他答话的是一名少年，金色的头发三七分，梳的一丝不苟，颌骨线条分明，一双细长的凤眼，凌厉的五官组合成一张给人留下强烈刻薄的脸。

“我带你去找警察。”对于坂田银时来说宽大的手掌伸至面前，七海建人板着脸，丝毫没有对本应该彷徨的小孩露出和善的笑脸。

坂田银时也不是什么天真小孩，而是一个具备了成年人灵魂，误入世界的白夜叉。

就算是别有用心的人和他答话，他也能有恃无恐。

白发男孩平古无波的眼神迎上同样平板无起伏的眼神，十分任性的说道:说道“我想吃芭菲。”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亲人。手给我，我带你去警察局。”七海建人锐利的视线扫过坂田银时停顿了几秒。

大冬天里没有一件厚衣服，穿着不合身的外套，内里的衣着能窥见其中的精致，不是流浪儿童，更像是出来游玩走丢的少爷。

悬在空中的手还在等待坂田银时。

一会的时间，两人的肩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雪花堆积。

“叔叔我饿了，不吃会走不动路。”忍住想挖鼻孔的手，坂田银时卖力的扮演着小孩子，为了吃，什么底线都放下的没节操大叔早已过了天真可爱的时期，就算顶着可爱的少爷脸，他的神情与动作也是极具的各种怪异。

路过的人，频频把眼光望过去。

对面的金发少年注意力早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把注意力放在不该的年纪冠上不对应的称呼，窒息的一阵恍惚，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小鬼！

“去警察局坐着，我给你买。”语气开始变得更冷。

七海建人没敢生气，小孩哭闹起来，事情会麻烦一百倍。

“去警察局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接我的。”坂田银时说了实话，剔透的眼珠望着少年。

一大屋子的人全部都死了，最后见证他活着的女仆也死了，只要他抛弃掉五条的姓，不闹什么事，不引人注目，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待到死了。

“如果你是想在外面的雪地上冻一夜然后回到天堂的话，我不会阻止。”面对不合作的小鬼，七海建人觉得耐心快要告罄了。

坂田银时用着嫩嫩的声音说道：“嘴真毒。”

啊啊，他现在巴不得自己赶紧死掉，看看灵魂会不会回到江户。

七海建人斤斤计较：“是谁一开始坏心眼的叫我叔叔。”

“不是吗？那张脸，怎么看都像三十左右的大叔。”坂田银时勾着嘴角，嘲讽满满。

“这是校服。”

坂田银时：“cosplay？”

轰隆~七海建人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轰然崩塌，他有十万个冲动想揍一下这个死孩子。

理智下线的一秒重新上线。

“手给我。”基于自身得道德，七海建人做不到放任这个孩子在危机四伏的大街无人看护的状态下四处走动，只能内心搞一下建设。

少年的声音似乎过了变声时期，隐隐有股沉稳气息。

见没办法讹一顿饭回来，坂田银时放弃了，乖乖把手放进七海健人的手中，大不了到时候偷偷跑开。

小孩细腻嫩滑的手放在充满斑驳伤痕的手上，妥协的一大一小终于把手重叠在一起。

“建人——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没等我就回去了。”喧闹的街头很清晰的捕捉到润朗的声音。

向坂田银时跑过来的男孩子是灰原雄，七海建人的同学。

一个清清爽爽的大男孩，漆黑的刘海规整的盖在眉眼上，身上穿着和七海建人一样的衣服，一副乖乖男孩的样子，表情看起来十分热情，从见面开始，坂田银时就没见他笑容落下去过。

“说什么傻话，我只不过是看到这里有一个需要帮忙的儿童。”七海建人分神回应伙伴，注意力还在坂田银时身上。

“诶？走丢的儿童，这也太糟糕了吧，”灰原雄看向坂田银时，蹲下身体，和他平视，富有亲和力的笑容上线，“今天下雪了，穿这么少你冷不冷呀？”

坂田银时还没来得及回话，属于灰原雄的厚外套，盖在身上，一瞬间，他人身上的温暖铺天盖地的消融了冰冷，灰原雄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那件外套太薄了，肯定很冷吧。我这件就很暖对吧！”

他帮坂田银时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微微变化。

“这是…刀？”

对于小朋友的身高来说，胁差的长度十分合适。

刀子话语一出的瞬间，七海健人神色一凛揪住灰原雄的衣领直接把他扯到自己身后。

禁刀令都不知道颁布了多少年，还有人带着出门，这么小也不像是咒术师，也不是咒物，身份很值得考究。

动作不过一秒完成，反应很大，面对警惕的两人，坂田银时看着七海建人从容淡淡的回答，“这是遗物。”

算是遗物吧，给她刀的女仆都死了。

灰原雄：“……诶？”

“请不要送我去警察局，遗物会被没收。”坂田银时选择在比较有人情味的灰原雄面前说出了请求，理由很正当。

去警察局，一定会被没收，这里也不是什么江户的动荡年代，冒然带刀出门走在正常的大街上恐怕是不会允许了。

“这下麻烦了，建人，怎么办。”灰原雄揉了下头发，下意识的问七海建人。

他确实心软了。

坂田银时看着他烦恼的样子，突然善解人意道：“请我吃一杯芭菲，也不用带我去警察局，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语速很快，就像不过脑的发言，各种不靠谱的感觉堆叠，七海健人眼皮一跳，“你额言论十分奇怪，可以什么？满16了吗，打工会有人雇佣你吗？自己温饱都无法解决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可以。”

即使坂田银时的身份怪异，行为也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奇异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是一个孩子，没有成年。

“我就算是只身一人也有办法活下去。”坂田银时收起嬉笑的表情，十分认真。

即使他再认真，用着儿童的身体和一个高中生谈判，不用开始就意味着结束了。

在七海建人的角度看来，坂田银时只是在任性，倔强的要成为大人。

虽然还在介意那把刀的存在，但是七海建人觉得自己有必要点醒一下这个小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社会人心的险恶程度你知道多少，有可能明天给你吃饭的人，后天就把你卖掉。”

“但是建人，刀要怎么办？”灰原雄赞成送去警察局，但是耳根软的他又不忍心看着遗物没了，多可怜的小家伙啊。“我们又是学生还住在学校，根本养不起孩子。”

送警察局可以解决百分之99的麻烦，七海建人折中了一下想法，“把刀用布包起来，警察问起来就说是遗物，或者搪塞一个常见的物品，很大几率不会打开来看。”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认为小孩子会带着什么违禁品出来。

小朋友这个身份反而成了他的庇护。

“你叫什么名字？”七海健人问。

“坂田银时。”

——

“两位少年，太感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这个大冷天孩子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女警官把两杯热茶放到少年面前，陈赞了他们的热血好事。

“现在是联系上他的家人了吗？”灰原雄问。

“家人？啊，那个孩子……”女警察点着嘴角，有点为难的说道，“是个孤儿，父母一直没有给他上户口，就在不久前，还双双遭遇车祸去世，房子也因为没交房租把他赶了出来，幸好你们把他带来了警察局，要不然…”

七海建人闻言把视线聚集在银时的身上，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好奇怪，根据警察的话，越是接触越是觉得奇怪。

一般的小孩走丢在街上，最开始是惊慌，然后再是无措的哭喊希望得到帮助或者引起注意，但是，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在看着天上。

他在看着世界，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色这般新奇。

假设他是流浪过，所以过了哭闹阶段，那也对不上，衣服很新，没有流浪的样子。

另一边，灰原雄还在问着问题，“那…银时他…”

“不用担心，我们会把他送到孤儿院，由院长把他教育成人。”

两人走出警察局，灰原雄心事重重，七海健人侧过脸对他说道：“不用太担心那个小子，他不是一般人。”

面对事情太过冷静了，既然是遗物，随身携带，那应该是属于父母的，通过警察的话也得到证实，但是，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坂田银时从头到尾都没有流露出过悲伤的情绪。

平静的可怕。

天色微暗，坂田银时看着七海和灰原背影逐渐走远，消失在远处的白色街景。

电脑查找不到有关坂田银时的记录，问住在哪里，坂田银时也未能提供有效的信息。

对一切都是谜团的小孩子警察无从下手，只能交到孤儿院里。

胁差很幸运的逃过一劫，警察对他的包裹并没有多大兴趣。

“放心交给我。”接待坂田银时的院长是一个面相看上去十分慈祥的女性，大约四十岁的年龄，脸上的褶皱很多，眼睛被脂肪压的成一条缝隙。

她胖嘟嘟的手牵着坂田银时进去，门外的警车不一会发出启动引擎的声音，然后越来越远，直至整条街恢复安静。

孤儿院的位置在东京的郊区。

车一走，孤儿院的寂静就显的极致怪异，这里没有儿童随意玩闹，没有欢笑声，死气沉沉。

坂田银时用眼神大方的扫了一眼院长，又看着被捏红的手指，血红的眼眸暗沉的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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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