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抽着气,胸口的刺痛像不断有人用玻璃碎片划拉着里面的组织,仁真的是想杀了他,这是他在短暂的一秒里思考得出的结果。
体会到面临死亡的恐惧以及眼睁睁看着自己毫无反手之力,最终只会迈向死亡,虎杖悠仁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身体好痛,刚才那一拳绝对是冲着心臓来的。
少年咬着牙,大脑里仿佛把眼前这个人刻在伤疤上,见一次伤口隐隐作痛,他的眼底不可避免的对眼前这个人产生恐惧。
凭什么他要不断挨揍。
「你会强大到那种地步?」
「第三条,尽量活下来」
清醒的大脑还在运转,不断闪烁的对话像一部出了问题卡带的放映机。
仁没有手下留情,他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吗?
视线一阵动荡。
人的眼睛会无意识的暴露内心,虎杖悠仁面露恐惧,仁又怎么会错过,他不爽的一步步走近他,“悠仁看着我的眼睛,不准畏惧我。”
粉色少年的说的铿锵有力,强烈的气魄隔着二十米的距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虎杖悠仁的心尖。
那一声怒吼直叫虎杖悠仁心打颤。
仁:“如果此时我是敌人,你就这么呆楞的坐着着被我杀掉吗?”
虎杖悠仁喉结微动,许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我,感知不到你在哪里,什么时候会攻击过来,眼睛也看不到你的移动方向。”
“士兵未战就已经堕落士气,最不应该的行为,我之所以活到和你一样大,是因为我从小就不断在面对这种事情,只要我有一次和你一样的想法,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仁的整张脸充满了暴虐,“弱肉强食,也会是你以后所接触的世界,我的世界要么是选择吃人要么被吃,你的世界里,要么杀死诅咒和他抗争到底,要么被诅咒杀死,这是你选择的路,摔倒了就给我跪着爬过去。”
仁手指骨捏的噼啪作响,语气平仄,“还剩下八下,我要上了,希望你在承受第五下的时候,还活着。”
再一次的,仁消失在虎杖悠仁的视线里,风掀起水汽,一圈圈的涟漪消失,眼睛里捕捉不到任何的残影,虎杖悠仁无助的站着,佝偻着背,身体的疼痛叫嚣着。
不想放弃…
「悠仁,你的觉悟是什么?…我很期待…」
破空的声音袭来,巨大的撞击力从后背震荡,厚实的掌心接触到肌肤后,狠狠的扭转着,皮肉仿佛被铁钳拉扯,好似要把皮和肉硬生生分离。
“七。”
身体拗成不可思议的形状,翻转的途中不断撞击在地面,虎杖悠仁的手臂软绵绵垂下像是没有了骨头,人被甩出几米远。
攻击又要来了!
仁的气息又消失了,熟知套路的虎杖悠仁马不停蹄的站起来,还没有站稳,眼角处的拳锋直逼眼球,另一只手只来得及挡在的眼前护住眼睛,清脆的骨裂声音响起,剧痛让虎杖悠仁有一瞬间的失神,微微的失重感如约而至。
“六。”
无比平静的声线,仁数着数字,眼中丝毫没有情绪波动,那边的濒临死亡他熟视无睹。
“看着我的攻击悠仁,不准逃避。”仁走过去,粗暴的揪起虎杖悠仁的头发,逼迫他仰看着自己,瞳孔里倒影出仁极近的面孔。
“不要去恐惧敌人,这是忠告之一,我要看到你对我完全没有恐惧。”
赤足一抬,重重的抽在虎杖悠仁的心口。
腾空的虎杖悠仁重重砸落,手背的青筋爆起,他喉咙传出破风琴一般的嗬嗬声,仿佛呼吸不上来似的猛的呼吸,仿佛怎么也吸不进去氧气,脖子上的静脉嘣出一条条,他满脸通红,痛苦的喘息。
真的会死!
不能去畏惧他..
“五。”
高高跃起的身影透过虎杖悠仁的视网膜越来越近,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自己面无表情,如同看着死物的表情,像海浪一样翻涌的头发,琥珀色的眼底慑着光,像流动的琼浆。
不能畏惧他。
我所选择的道路,我选择的活法。
那时候的答案..
琥珀色的瞳仁眸光闪烁,眼睛的看到的一切画面像慢镜头一样播放,卷着强烈的气流,破空的声音仿佛在撕割着耳朵,额前的碎发在压力下往后吹拂。
虎杖悠仁微微收缩瞳孔,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什么东西。
看到了...
在仁踩上他的头颅前,抓住了一线的机会,眼神凝聚成一条线,极高的专注力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配合着反射神经,左手靠近右耳,轻轻的往旁边这么一推。
琥珀色泽的瞳孔就像一块打磨好的璞玉,泛着最精致的色泽与亮度。
轰——
推开的脚直接踩在虎杖悠仁的耳边,不伤到他一分一毫。
仁落在水下的地面上,膝盖微弯卸去力道,一秒后,池水下的地面皲裂开,直接分解成一份接一份的碎石块,水面与石块一同炸起,像是爆破后的场面,十分混乱。
地面的下面是更深一层的水池,深不见底,幽深黑暗。
连同石块一同坠落的还有虎杖悠仁,躲过致命一击好不容易勉强撑到这里的悠仁无力在水压下挣扎浮起,打湿的衣服拉扯着他往下。
一串串透明的气泡升起,圆滚滚十分可爱,镜面一样的泡泡外壁折射着他浮沉在水中的样子,琥珀色的眼眸亮的惊人,混沌的大脑无从思考开始模糊,虎杖悠仁伸手去碰那一串串透明的水珠,指尖尚未触碰到气泡时,一双同样掌心纹路的手在这水花出现在视线里,一把抓住他的手,充满力量的手将他带离出水面。
大量的空气涌进肺部还混进去一些池水,虎杖悠仁剧烈的咳嗽着,脸色涨红,他被仁安置在一旁安全的地方坐着,双腿还浸泡在水中。
头发湿哒哒的在额前变的一缕一缕,像可怜兮兮的丧家之犬。
虎杖悠仁:“咳咳咳...”
“看来剩下的五下已经不需要了。”虎杖悠仁完成了仁的目标。
仁蹲下身和他平视,伸手将他额前湿哒哒的碎发掠到后面,虎杖悠仁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就是一副傻傻的样子还没有缓过来。
“做的很棒。”
仁起身靠近虎杖悠仁,温和平静的气息没有使剧虎杖悠仁产生反抗。
只要战胜过一次恐惧,就不可能再畏惧。
一个夸奖意味的额头吻郑重的落在还处于恍惚状态的虎杖悠仁额头上。
仁注视着虎杖悠仁一顿苦笑,用像老者诉说起过去的故事一样绵长的语气说道,“悠仁,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像叹息似的惋惜声音落下。
接下来…
等仁站起身时,无论是虎杖悠仁,还是皲裂的地方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该去会一会这个体内的诅咒,宿傩。”
——
第二日。
“虎杖,你在吗?”中午,一早上都没看到虎杖悠仁的伏黑惠不放心的敲了敲他的房门。
门里面一片静默。
“失礼了。”伏黑惠拧开房门,虎杖悠仁躺在床上,还在睡,恬静的脸庞浸在软绵绵的枕头里,睡的十分香甜。
伏黑惠俯下身,摇了摇他,“虎杖,醒醒。”
虎杖悠仁紧闭双眼,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平缓的呼吸声浅浅响起,不受一点干扰。
“昨晚是去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吗,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都快一点了。”伏黑惠拿他没办法,蹲着看了一分钟他的睡颜,似乎在做着什么美好的梦,粉色头发少年嘴角浅浅的翘起。
过了会,虎杖悠仁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伏黑惠加大摇晃的力度,“虎杖。”
“怎么啦惠,外面都听见你的声音了。”被伏黑惠声音吸引而来的五条悟从门口出现,脸上嬉皮笑脸。
伏黑惠无奈,“五条老师,虎杖睡死过去怎么叫都不醒。”
——
哒哒哒的规律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水面之上,坐在一堆头骨山顶端的宿傩,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从阴影出来的仁。
稚嫩的少年面孔,黑色的宽松卫衣,粉红色的的碎发往后扬起,饱满宽阔的额头下,凌厉的眼神一抬,直直的撞进宿傩红色的眼眸里。
是和年纪不相符合的波澜不惊。
等候已久的宿傩慵懒的撑着脑袋,“未经允许不可抬头,不知道遵守规矩吗?”
仁嗤笑,习惯性的伸手拉动兜帽,挡住大半张脸,“曾经这样看我的人都低下了他的头颅匍匐在我的脚下。”
过了千年,宿傩不至于像年轻的时候因为一句话而动怒,岁月沉淀下来更多是乖张,仁这种角色他压根没有放在眼里,嘴角讽刺的一提,“你还什么都敢说,小鬼。”
成年男性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让我把你从那个位置赶下来怎么样?宿傩。”仁咧嘴一笑,眼眸里的光璀璨惊人,兜帽下的笑容里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狂热的战意凌然而至。
两面宿傩轻蔑:“区区一个外乡人。”
“劝你还是不要小看外乡人为好。”
急促的一阵嗡响,宿傩面对和虎杖悠仁一样的状况,仁直接从眼前消失。
宿傩面无表情,一副以静制动的模样四平八稳坐在尸骨山上。
不出片刻。
“你有发现我吗?”少年嘶哑的声音骤然以非常近的距离在耳边响起,像蛇蝎吐着蛇信子游走过来,缠满全身上下每个角落。
他修长的手指攀上宿傩的肩头,微微尖锐的指甲显的无瑕疵的手指像打磨的白玉,两手交错在宿傩胸肌前,整个人压在宿傩的后背,头枕在他宽厚的肩上,气息扑洒在裸露的侧颈,两人的姿势如同热恋期一刻也不要分离的恋人。
宿傩移动眼珠至眼角,斜看着止不住兴奋颤抖的仁,面色不改。
“呐…宿傩让我吃一口好不好?”轻佻的尾音,少年锋利眼珠充满着期待。
宿傩的血肉,吃起来会是怎么样的呢?
声音如同是屏蔽了的几秒,极度安静了五秒后,一声爆炸的巨响炸裂耳膜。
宿傩宽大的手掌整个按住仁的脸,拎着他的脑袋,一击撞向脚下高高的头骨,力量的压迫力使仁直直冲到最低端,山一样高的头骨四散开去,有的直接砸到地上粉碎,有的砸到墙壁,狼藉一片,被威压碾成粉末的头骨飞扬,粉白色的尘埃模糊了中央。
透过密集的粉尘,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一道人影。
仁躺在水中动弹不得,宿傩坐在他的腰上,手掌还保持着原样笼罩在仁的脸上。
尘埃散去时,宿傩脸色难得有一丝怔疑,拇指不见了…
是刚才击碎尸骨的瞬间...被吃了。
不爽的感觉在大爷内心滋养。
宿傩大爷捏住仁整个头颅的剩余四根手指在用力,嘎吱作响令人肉疼的声音冒出,好似没有受到伤害的仁面容轻松,“啊啊都怪悠仁不让我吃肉,我才想到宿傩你的……”
透过指缝,少年琼浆似浅金色的眼眸愉悦的眯起来,仿佛是嘲讽的看着宿傩。
“你的手指,我收下了,多谢款待。”
#论吃了大爷一根手指的体术最强逃脱可能性#
仁哥:手指嘎嘣脆,鸡肉味
宿傩:卑鄙的外乡人
——
仁哥不是去找大爷玩,是吃手手~
(怕有人看错,提醒一下,仁哥只是吃了当时按在自己脸上宿傩大爷的手指)
——
感谢在2020-11-21 00:10:18~2020-11-22 22: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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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