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综漫】潘洛斯迷宫 第88章 医者3

高阶坐在长椅上翻看着近期手术安排，下一次Snipe手术遥遥无期，毫无挽回的机会。

千代也有些担心，“外科学会理事竞选就在眼前了，他想要的影响因子看不到踪影，西绮他又催你了吧。”

“你不用担心，木下小姐已经向我推荐了一个人。”

他收起平板就离开了。

“及川医生！来一下。”

今天来了两位病人，第一位是渡海担任主治医生的楠木秀雄，第二位是调节人木下带来的患者田村隼人，音乐大学学生，希望接受能在短时间恢复的医狙手术，他的父亲是厚生劳动省的下一任副秘书长候补田村浩司，高阶对此异常重视，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千代拿出自己的便当进到休息室，“可以吃辣的吗？”

“什么东西？”

“麻婆豆腐和鱼香肉丝，试试看。”

“嗯，还行。”

“明明就很喜欢嘛。”千代也开动了，外面传来翻动资料的声音，“对了，最近世良医生和高阶前辈走的很近，大概是被前辈的真诚感动了吧，Snipe如果真的实现了的话就可以救更多的人。”

“你是白痴吗。”

“有个美好的念想都不行吗。”

“不行。”

“那我还是安静吃饭吧……对了，可以把电话给我吗，不然总是找不到你，虽然平时也找不到。”

“碍事。”

千代皱起脸，“嗨嗨，吃完饭再说，行了吧。”

“渡海医生、及川医生，开、会了。”

千代快速的刨了几口饭放下碗跟上去。

“渡海医生不去吗？”

渡海淡定的埋头吃着饭，千代和世良互看了对方一眼，只看到慢慢的无奈，两人就先走了。

会议上，高阶打算推掉隼人的手术，因为他患有肥厚型心肌病，心室内部与正常心脏不同，像丛林一样，构造十分复杂，因此通过心脏跳动的间隙很难到达二尖瓣，哪怕手术中只是触碰到一点心肌就很可能引发致死性心律失常导致死亡，他做不到，佐伯教授就交给了渡海主刀这次医狙手术，临到手术的时候，渡海看了许久的造影。

然后任性的把手术刀一扔，“不做了。”

“什么？！”

千代赶紧拦住准备直接离开的渡海，看了眼造影，“渡海医生才是主刀医生吧，也是你自己准备不充分。”转头解释道，“从心动搏动中可以看出隼人先生的心脏尖部的肌肉和一般人相比要脆弱很多，所以不可能通过这里插入医狙到达二尖瓣，不然就会心尖部分撕裂从而引发大出血。”

高阶难以置信的仔细观察着造影，“怎么会……”

渡海看了千代一眼，用眼神示意她，知道的话还拦着？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做吧，从心尖部左边28厘米处插入医狙，然后通过83度角接近，那样的话不伤及肥大的心室内就能到达二尖瓣膜，不是吗？”千代认真的看着渡海，然后肯定的说道，“渡海医生的话就可以做到吧。”

“……”渡海看了她半晌，“换句话来说，只有这一条路不是吗。”

千代收回手，“请猫田护士、宫元护士立刻准备吧。”

“是。”

……

调整好手术灯，“那么，接下来进行医狙二尖瓣膜置换手术。”看了一眼猫田，“小猫，手术刀。”

“是。”

转过头看了一会心脏造影，划开心脏部分，“电刀。”

“是。”

“切开胸膜后避开肺部，弯钳。”

“是。”

“开始了哦。”

“止血带。”

“是。”

“止血钳。”

“是。”

高阶提醒道，“该插入医狙了。”

“我知道，吵死了。”

渡海照着预定角度轻松的插入医狙，马上就要靠近肥大部分了，在通路如此狭小的情况顺着心跳的规律一点点推动。

突然通讯刺耳的提示声响起，高阶叫世良去接听。

世良转述道，“304房楠木先生出现休克状态，是心脏压塞，心脏周围血液大量堆积，无法正常跳动，救治不及时会致死。”

渡海边小心的推进医狙边分神说道，“他应该是冠状动脉瘤破裂了吧。”

“您怎么知道的？”

“教授下了检查的指示，啧，没想到现在破了。”

关川在另一头吼道，“给我，必须进行紧急手术！”

世良有些慌张，“关川做不了，佐伯教授也不在，这样下去撑不了30分钟，该怎么办才好？渡海医生！”

渡海没有回复。

高阶阻止道，“不行，如果现在中止，他的心脏就无法再接受第二次医狙手术了，通路只有这一条。”

世良把电话往前一送，“那楠木先生那边怎么办？”

“……”

“渡海医生！”

“内，小猫，左边吧。”

“是。”

“我人只有一个，所以只能救下一个，要救谁？不对。”他停住手上的动作看向世良，“应该是要杀谁？”

世良一脸崩溃，“这种事情我决定不了。”

他看着世良认真的说，“如果是我，两个都救。”

遇到这么任性的渡海高阶都快急疯了，“你要去隔壁吗？这边的患者怎么办？”

“换手，你来继续做。”

“让我继续？”高阶懵懵的。

“那怎么办？难道你要一直这么傻站着直到我把那边搞定吗！”

“可是……”

“通路只有一条，接下来把握时机按部就班做就行了。”

世良也站在了高阶那边，“按部就班？你明明知道这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渡海有些无语，“这里没有医生吗，是吗？”他对这些人的自我怀疑感到生气，鄙夷的扫视着他们吼道，“这里一个医生都没有吗！”

千代看了眼犹疑的高阶，“我来吧。” 也不等回复就小心翼翼的站在渡海身边接过他手上的医狙，他立刻转身去了隔壁。

垣谷不可置信，“要继续吗？可是机会只有心脏跳动通路打开的那一瞬间。”

“我知道，好歹相信我一下啊，垣谷君。”

高阶点点头，“这是主刀医生的指示。”

渡海那边连接上了千代这边手术室这边的监视器。

仪器突然响起来。

垣谷提醒道，“是PSVT，碰到心肌了吗？”

“没有，只是心律不齐，宫元护士，戊脉安。”

“是。”

“血压没回到70以上。”

“嗯。”

千代一只手拖着医狙，一只手盖在胸膛上感受着心脏跳动，在通路打开的瞬间将按动按钮顶进去到达二尖瓣，按下扳机放置人工瓣膜，抬头看向屏幕。

终于能松口气了，“完成。”

结束后千代回到休息室瘫倒在沙发上。

渡海进来看了他一眼，“碍事。”

千代动都懒得动一下，只是移动眼睛期待的看向他，“什么嘛，今天我做的也不差啊，干嘛都不鼓励我一下啊～～～”

“还行吧。”

千代眼睛一亮从沙发上蹦起来，凑到渡海身边，“这算是夸我了对吧，对吧对吧，嗯？”

渡海伸手按住她的头推开，“没有。”

“骗人。”千代把他的手打掉继续凑过去，“你刚刚明明就夸我了。”

渡海侧身躲开，“碍事。”

“嘿嘿，渡海医生你不会……害羞了吧？”

渡海停下来主动靠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还差得远呢。”

“……前辈找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千代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休息室，等到在楼上看到渡海离开才敢回去。

“花房护士，你在干什么？”

“啊？那个……”

千代走进发现她手上拿着一个大文件袋。

“这是渡海医生的吧。”

“啊？嗯，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并没有打开看，我只是进来找文件，无意间……。”

“噗，你不用紧张，我又不是渡海医生，既然不是你的下次尽量还是别乱翻的好。”

“是。”

“花房护士，及川医生也在啊。”藤原护士长推开门，“文件已经找到了，还愣着干什么。”

“啊，是，打扰了。”

花房赶紧把文件袋放在沙发上向千代鞠了个躬后就跟着藤原离开了。

等她离开后千代扫了一眼文件袋，上面写着“饭沼达次”，那不是佐伯教授以前的病人吗？她也没多想在沙发下找到自己的包就离开了。

在高阶的推荐和佐伯教授的认可下东城大开始转变风向，引进了20把医狙开始推进医狙手术，比佐伯式快且简单。

不知道高阶和佐伯教授说了什么，他以前的患者岛野小春由帝华大转到东城大，Snipe也因她引进——小春才7岁，患有心脏二尖瓣关闭不全，最大的问题在于她的血小板和凝血因子非常少，凝血相当困难，还患有输血过敏，血液中又不规则抗体难以输血，开胸手术会引起大量出血，对她来说就意味着立刻死亡，因此无法采用佐伯式。

渡海拒绝当主刀医生，就算佐伯教授说禁止他参加任何手术。

高阶只能自己白天做检查和验证还有模拟手术，晚上写论文然后又一个人做验证，通宵寻找办法，因为他曾经承诺过小春一定会治好她，必须让创口控制在12mm以内，否则会失血而亡。

看到显示屏里的渡海，千代问世良，“诶？渡海医生不是拒绝了吗？”

“嗯，高阶医生说服了他。”

“啊，是这样啊。”

“嗯，把医狙的人造瓣膜安装系统连在导管末端，通过大腿的血管到达右心房从中隔的小缺口扩张到最大时进入左心房再到二尖瓣，最后放置人工瓣膜。”

“太厉害了！”

值班室的一帮医生都赞叹道，就像自己手术成功了一样。

术后，千代查房时顺便去看望了小春。

“小春。”

小春躺在床上看到千代很高兴，“姐姐～”

“姐姐来看看我们可爱的小春，有认真吃药吗？”

“嗯嗯，小春有乖乖听话哦。”

千代动作轻缓地拍了拍她的头，“小春真棒。”

她看着平板上记录的小春的呼吸数和心拍数渐渐皱起眉。

“姐姐？”

千代微笑的看着小春，“唉，小春出院了之后姐姐就看不见小春了。”

“我会经常来看姐姐的。”

“小春真乖，那姐姐去查其他病房了，晚安。”

“嗯嗯，姐姐晚安。”

出了病房千代就沉下脸交代花房，“花房护士，麻烦给小春做精密血液检查。”

“是。”

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她又直奔值班室。

“前辈，前辈？”

没有找到，她才想起来，论文出版，高阶肯定是要回帝华大了哪有心思放在东城大，她只好给高阶打电话。

“喂？”

“前辈，是我，千代。”

“啊，是千代啊，怎么了你也想回帝华大了？”

“我给小春做了血液检查，结果显示心脏隔膜发生了感染。”

那边西绮抢过电话，“及川酱，隔膜感染这种事就算在检查中遗漏了也很正常，就当没发现，让她先出院，死亡的理由多的是。如果让别人知道是医狙引发的隔膜感染，这就成了撤下论文的借口，你也不想你的前辈所有的心血都白费吧。”

那边的高阶显然不太赞成，“可是……”

西绮直接打断了他，“这是命令！作为研究者要想有所成就，目光得放远，高阶。”

电话被挂断了。

千代呆愣着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只要先出院，死亡的理由多的是？直到高阶过了一会又打过来，让她不要管这件事，他会处理的，她疲惫的同意，挂断电话进了休息室，刚好看见渡海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平板，她走过去，发现是小春的观测报告，她跌坐在地上。

“渡海医生……”

“天真。”

千代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阶说得对，这件事你别管。”

渡海起身离开，在关门的瞬间说道，“我会处理的，还有，你暂时休息吧。”

……

小春很快就能出院了。

世良发来的手术如此说道。

最终高阶还是选择了小春，以展示帝华大的名义借来了手术机器人达尔文，负责的松岗仁医生疏忽了小春的体型而没有调整好机械臂导致达尔文无法使用，但有渡海在，提前运用药物治疗生血，再凭借高超的技术比达尔文还精确的完成了感染巢切除。

洗完澡后，千代穿着BF款的宽松白衬衣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一千，我是不是不适合接替及川千代啊……

这个……我还以为你好歹是经历过那么多个任务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呢，不过也对，每次回去都被清空了，像西绮启介那样的人还是少部分的，大部分都是像高阶、世良那样的，还有渡海他爸爸，唔……

渡海他爸爸？瞬间来了精神，快说！

那个……佐伯以前做手术的时候因为条件有限，为了止血救人把一把手术钳留在了病人心脏里，那个病人又进医院做手术时，渡海爸爸相信佐伯清刚的选择没有动手术钳，但是透视片被黑崎发现，渡海爸爸因为自己身患绝症也为了保护佐伯，什么也没说独自承担骂名。

那个病人就是饭沼达次？

对，也不得不说你记性还真好，渡海不知道前因后果，一直以为是佐伯陷害了他爸爸，所以一直在找这个病人打算揭示他所谓的“真相”。

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天哪，那个病人不会还活着吧？

当然啦，佐伯把他保护的好好的，就在樱花……你套我话！

樱花医院，我知道了，嘿嘿。

“叮咚叮咚”千代下了床去开门，是渡海。

“渡海医生？”她是真的没想到会是渡海。

渡海扫了她一眼，“这不是医院。”

“嗨，渡海君，直接进来吧，随便……坐，家里有些乱，嘿嘿。”

千代给他倒水，渡海从她露在外面白嫩纤细的腿上移开视线四处大量，其实也不乱，只是堆了很多更医学手术相关的书籍资料，还有练习的工具，有一面墙都是线头，上面碎花下面浅绿色的墙纸，沙发是黄色的，黑白的茶几上也对着书，还有笔记，字倒是挺好看的。

“家里只有白水了。”

“谢谢。”渡海伸手接过，“佐伯清刚说你有急事找我。”

千代一脸懵，“我没事啊。”

“……”

“虽然没什么事，但是既然都来了，不然就留下来吃饭吧，当然，要是下午有手术的话也没关系的。”

“医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医生。”

千代点点头，“那我去做饭了，你可以看电视，或者看那些书，那一堆，嗯，就是你左脚旁边的那一堆是我校友才从美国寄来的。 ”

“嗯。”

千代从沙发上拿了粉色的碎花围裙系上，在冰箱里翻找。

“糖醋小排可以吗？”

“嗯。”

“西兰花呢？”

“嗯。”

“番茄蛋汤。”

“嗯。”

“好的。”

千代那好食材就进了厨房。

“家里是超市的米可以吗？”

“嗯。”

千代探出头，“什么？”

渡海正在看书，抬起头，一字一顿，“可以。”

“好的哟～”说完又缩回了厨房。

过了一会， “啊！”厨房里传来一声轻呼，渡海只好放下书去厨房看看发生了什么，千代刚好从厨房捂着手出来，血从手上滴落。

渡海皱着眉，“怎么了？”

“处理排骨的时候不小心切着手了。”

“你也算是医生？医疗箱呢？”

“在茶几下面。”

“过来。”

千代乖巧的做到他旁边。

“手伸出来。”渡海用酒精喷雾给伤口消毒。

“嘶。”

渡海另一只手抓住千代的手腕不让她缩回去，“知道痛，就小心一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手术医生被伤到手的，白痴。”

“……”她不会说她是因为想到他在外面一个走神切到手的。

渡海抬头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想你啊。”

“……”

渡海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给她敷药。

“啊，痛痛痛痛痛痛痛。”QAQ

“碍事。”虽然这样说着，却低下头边吹气边包扎，手上的动作轻了不少。

“好了。”

“谢谢啊。”

渡海把医药箱收拾好放在茶几上，“起来。”

“哦。”

“转过去。”等千代转过去后，渡海解开她的围裙，然后取下来自己戴上，“既然你手受伤了，饭菜就我来做吧。”

“噗，渡海君穿粉色围裙也太可爱了吧。”

“闭嘴。”

“对了，渡海君你会做吗？”

“……”渡海径直走进厨房，“还不快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