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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
骑士走进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哥谭的情况他已经了然于胸，尽管在阿卡姆里面度过了一段时光，但是哥谭的基建永远都不会改变。
那臭气熏天的下水道，曲折复杂的蜿蜒小路，肮脏的贫民街道，每一个角落他都曾经亲自涉足过。
尽管他的脑子混乱成一团可悲的敬老院老奶奶手中的毛线团，但是他依旧清晰的记着。
那些都是那个人带着他走过的道路，他陪在他的身边。
是他，还是那个新来的冒牌货？
记忆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些混乱，他的脑子受过了太多的打击，幸好没影响到他的运动神经，可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不是困扰着他，记忆短缺闪烁。
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美妙的在脑子里勾勒几百种杀死蝙蝠侠的方法，这种想法类似于一种玄妙的精神鸦片，镇痛，沉静而又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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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那玩意看上去不错，但是实际上闷热的可怕，但是总归能遮盖一点，到了基地他也就不需要再戴着。
他手下的那群蠢蛋以为他脸上那东西是自己弄上去的，都觉得酷炫极了，让骑士看起来像个狠角色，直到他踹了几个想要效仿他的笨蛋的屁股，这事才算完了。
说道那群蠢蛋，今天值班的民兵们安静的可怕。
基地里面靠近他房间的位置总是会安排那么十几个民兵在那里巡逻，并没什么必要，在打响名号或者正式跟蝙蝠侠对上之前，没有一个反派值得任何人在意。
现在他算是反派了？
也很好，有人期待他那么干，他应该乖乖执行，不然下场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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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不对劲，那群民兵们都很庸俗，会粗鲁的在值班里面互相抱怨哥谭见鬼的天气，或者讨论哥谭的各路女郎，在委内瑞拉可见不到那么多衣着暴露的女性。
但是今天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
骑士拉开了自己的枪栓，空气里面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消毒液味道，非常清淡而又难以捕捉，但是骑士对于这个太过熟悉。
那是蝙蝠洞里面专属的消毒液，每一次夜巡之后都需要用这个来冲洗身体。
是蝙蝠侠摸到这里了？还是那个冒牌货？
也可能是他闻错了，他有的时候会出现这种状况，人脑是个麻烦又精密的东西，鬼知道他的脑子里还会不会有正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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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向一个隐秘的拐角，如果蝙蝠侠来了，那么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将打晕的民兵藏在那里，那种东西像是本能一样的驻扎在骑士的记忆里面。
骑士试探性的往隐秘的角落观望了一下，他看到了一只手倒在地上，那么就不应该做它想，他几乎就是立刻的朝着西北角那快凸出来的屋檐放了一枪。
他的子弹被什么东西打飞了，发出了非常尖锐的一声，骑士看向了那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
他看到了蝙蝠镖。
“出来啊，蝙蝠侠！你在害怕什么？”
有人出来了。
骑士将枪口对准了过去，但是，出现的却不是蝙蝠侠。
那是一名女性，她穿着一身蝙蝠制服，但是那不是芭芭拉，他记忆中芭芭拉已经无法再穿上蝙蝠女的制服了，骑士警觉地看着她的手，如果她扔出什么道具来的话——
但是她没有，她扑了过来，直接将一身的消毒水味抹在他的身上：“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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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人那么叫他了。
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有人管他叫可悲知更鸟，有人管他叫J小组的跟班，有人管他叫被抛弃的笼中鸟，还有人管他叫垃圾一次性用品——也可能这些人都是同一个人。
但是很少有人管他叫杰森。
骑士晃了一秒的神，下一秒他就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脑袋：“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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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连忙说道：“杰森，我没有任何的恶意。”
骑士的枪依旧对准了她，目光挪向了拐角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几个民兵。
夏洛特耸了耸肩膀：“哎呀，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我就是有点害怕，我只是一个自卫的弱女子。”
骑士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那十几个武装到头发丝儿，甚至有个超过两米背着加特林的壮汉的民兵们。
夏洛特：“……如果我说他们其实是被我的美貌震慑，然后为了争夺我打了起来你信吗？”
系统：“阿卡姆骑士不好意思开口！我来骂你！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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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忧伤的跟系统说：“姐妹，这就是你吹嘘的沉浸式欢乐体验？”
系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姐妹，毕竟要找一个蝙蝠侠和超人没有交集，能够让你放心拐走乔纳森肯特而又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世界，实在太少了。”
夏洛特看向面前的杰森陶德，“我不喜欢杰森用枪指着我。”
系统：“对不起，姐妹。”
夏洛特：“除了下半身的枪之外。”
系统：“姐妹，品如的衣柜都快没衣服了，求求你了，别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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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伸出手打算摘下夏洛特的面具，他很清楚蝙蝠侠训练出来的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有最起码五种方式脱离现在被枪顶着的困境。
但是对方没有，她乖乖的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真的完全没有恶意。
你不能相信她，骑士在心里面这么自我说道，她说不定又是一个蝙蝠侠捡回去的人，为了替代你，蝙蝠侠可以找出那么多的人来替代你，也可能她替代的是芭芭拉，那个因为他被小丑打断了脊椎，不得不坐在轮椅上的芭芭拉。
骑士看到了那张脸。
他的心疯狂的跳动起来，他已经那些已经全部都零碎又拼接起来的骨头，每一处断口都叫嚣着，他用力地将枪对准了对方的脖子，声嘶力竭的怒吼：“你他妈到底是谁？！”
她他妈怎么长得那么像布鲁斯韦恩！
不，不是那种一模一样的像，而是五官，那种角度，那种气息，还有那双见鬼的眼睛，他太熟悉布鲁斯韦恩了，他在他的心里描绘过太多次杀死布鲁斯韦恩的画面，所以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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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其实也很郁卒，没有飞行能力，没有钢铁之躯，阿卡姆骑士的基地之外估计怎么也有上千个雇佣兵，外加上百辆的响尾蛇坦克。
更别说说不定还有一个丧钟在坐阵，奈何她的穿越点就刷新在了这里，所以出也出不去，只能想办法拖时间。
再过两天之后，她的氪星人力量就能拿回来。
夏洛特道：“其实，我是蝙蝠侠的女儿。”
骑士不为所动，他的精神状态不够稳定，但是智商没问题：“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女儿。”
夏洛特找了借口：“他是个花花公子，所以你怎么知道他会没有，说不定他还和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有个儿子呢。”
骑士：“你可以再编的更像一点。”
夏洛特接着说道：“你可以检测我的DNA，我知道你手上肯定有蝙蝠侠的DNA样本，你完全可以对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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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骑士思考了几分钟。
最终，他放下了手枪，但是他快速的将夏洛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抽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利落的划开了夏洛特的手臂。
夏洛特看着骑士收集了她的血样，又联络了其他驻守的民兵进来。
夏洛特扭过头看自己胳膊上拿到血痕，叹息道：“有必要吗？”
系统：“是你让他采集你的DNA样本的。”
夏洛特道：“可是他完全可以让我张开嘴，然后将棒状物塞进我的嘴里……”
系统：“你再说下去这章更新就只能出现在SY和AO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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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找了两个民兵来看着夏洛特。
夏洛特看了看他们两个：“认真的，就这？”
民兵们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但是骑士制止了他们，她说得对，如果她想要逃跑的话，这两个蠢蛋根本看不住她。
如果不是他的基地外面还有坦克，他怀疑她早就跑了。
骑士缴获了她的万能腰带，他摘下了自己的手甲，她身上的制服摸起来不像是凯夫拉纤维，而是一种更加奇怪的科技，轻薄而贴身，并不厚重。
夏洛特告状：“姐妹，他性骚扰我。”
系统双手揉太阳穴：“先把你脸上和蜡笔小新一样的笑容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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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给她戴上了金属镣铐，他很放心，他已经嘱咐了外面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狙击手，一旦她打算逃跑的话，立刻就会被击毙。
如果她真的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那么他会留下她，不管蝙蝠侠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到时候他都会将DNA的检验结果邮寄到韦恩大宅。
然后呢，他会当着他的面杀了她。
他这么计划着，这会让蝙蝠侠痛苦，他总是口口声声说着家族这件事情，没人比他们这些人更知道蝙蝠侠多么在意家族血脉。
当然，他也可能只是随口说说，看看布鲁斯韦恩对他做了什么？
但是那个时候，她也就无关紧要了，只要随手丢弃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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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进入了骑士的房间。
骑士的房间装扮的很简单，他随手将自己的头盔扔到桌子上，然后看也不看夏洛特一眼，就躺在床垫上。
夏洛特不自觉的将骑士的房间和杰森陶德房间做对比。
杰森的房间总是干净而明亮，他喜欢在房间里面点上很多高功率的照明灯，让房间看上去十分明亮，书桌上总是有几本文学书，很细心的夹好书签，法棍面包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是杰森常去的安全屋，甚至会有一两盆小小的多肉植物，还会有他和布鲁斯的合影，看上去充满了生活气息。
但是骑士的房间——尽管整洁，却阴暗而憋仄，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阴恻恻的打在贴满了墙壁的计划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连线孕育着一个宏大而阴暗的计划，夏洛特看到了几张蝙蝠侠的照片，上面愤恨的用红色的笔打着叉，她还看到了另外加张照片，上面红色的笔迹几乎要划破照片纸。
夏洛特指着照片：“那是谁？”
骑士哼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扭曲而愤恨：“你不知道？那家伙的新宠，新的笼中鸟，提姆德雷克。”
夏洛特：……
等一等你再说一遍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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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提出申请：“既然你收缴了我的腰带，我能不能拿走一张你这里的那张照片。”
骑士道：“怎么？你也不喜欢新的罗宾？”
夏洛特：……我只是想要用来警告提宝他继续熬夜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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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阿卡姆骑士这个世界观，夏洛特基本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因为距离她确实的玩游戏，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会想过游戏内容。
夏洛特对系统说：“我现在对于那个游戏的记忆，就记得谜语人滚出哥谭，还有杰森会开着钻头过来追你的蝙蝠车。”
系统感叹：“是的，据说那场boss战是有点难度。”
夏洛特感叹：“是啊，当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杰森能让我看看他自己的男人钻头。”
系统：“……您又开始了是吗？”
夏洛特严肃地说道：“姐妹，你这话就不对了。”
夏洛特道：“我什么时候停下过？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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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看向她：“你看上去很镇定。”
他的声音又激动起来：“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别做梦了！他不会救任何人，他只会马上抛弃你，然后去找下一个人！”
夏洛特看向骑士的脸，对系统说道：“姐妹。”
系统不爱理她：“……又干嘛？”
夏洛特道：“你说，同样的台词，为什么小丑说出来那么欠扁，杰森说出来我觉得依旧觉得他好帅。”
系统：“这种话别来问我，去问你阿卡姆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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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无视了她，躺在床铺上，他很放心，对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武器。
而且他已经很久不曾有过真正的睡眠，梦魇如影随形的跟随着他，几乎每一次翻身，零碎的骨头都在用疼痛提醒他那些噩梦一般的生活。
那些疼痛，那些屈辱。
蝙蝠侠，他不会要你了，你看看，他花了多久就找了一个替代品？
你对他根本无关紧要，你觉得他还会记得你吗？他早就将你给忘了！看看哥谭市的新神奇小子。
是的，先生，没错先生，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废物。
是的，先生，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是——
他的梦戛然而止，他大汗淋漓的醒来，他都已经习惯了，他已经不会猛地被噩梦惊醒坐起，他只是平躺在床铺上面，强迫自己尽快进入睡眠。
这通常要花一个小时，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睡眠，他无法对付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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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金属镣铐细微的响动，他依旧假装自己沉浸在梦里面，这一招也是他在那个噩梦般的房间里面学会的，如果学的够好够像，有一些人会很高兴，他们就喜欢看着他在睡梦中尖叫着醒来，这样他们就能更快的心满意足的离开，让他少受少挨几拳。
这可能听上去不重要，但是这让他活了下来。
如果她想要害他的话，他就立刻蹦起来扭断她的细脖子。
然而他感觉到脸颊上痒痒的，是他的左脸，那个他都不愿意碰的地方。
光滑微凉的指尖在他的脸上划过，这怎么应该呢？每一个蝙蝠家族的人，都有一双满是老茧伤疤的双手，那是长年握紧武器留下的证据。
但是对方的手柔软而细嫩，没有一点粗糙的痕迹，她只是轻轻地抚过了那道烙印留下的痕迹。
他听到一声轻叹，有人呼唤了他的名字，声音温柔而又带着怜惜：“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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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阿卡姆骑士，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你们有什么资格？
骑士猛地抓住夏洛特的手，正对上对方的眼睛。
那双该死的，可恨的，让他愤怒的，将他抛弃了的冰蓝色眼睛。
那双眼睛已经不会再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了！
可是他的怒火突然就消散了，就像是被人抽离了身体，然后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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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道：“你做噩梦了，杰森。”
骑士冷冷地回答：“离我远点，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杀了你。”
他躺下去，接着努力的闭上眼睛，他闻到了对方身上那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他感觉到意识正在迅速的飘远，陷入了一个美好的梦境。
这一次，他梦到了蝙蝠洞，他梦到了他跟着蝙蝠侠那些遥远而美好的时光，还有那熟悉的消毒液的味道。
阿卡姆骑士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