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才不会变成小丑 第25章 番外 某世界

杰森陶德死了。

庄园的又一个清晨，和往常一样冷清。黯黯的阳光爬进窗子，照在咕噜噜滑过走廊的餐车上。

卧房门外，管家先生把手帕叠成菱形，又检查了餐车上的物品——红茶，报纸，白毛巾和手帕。

检查完毕后，他正要敲门，又猛地一顿。

白色手套犹豫了一下，缓缓抽出了最下层的哥谭日报。

哥谭日报有一个栏目，哥谭印象。每天刊登一个最能代表“哥谭”的单词。

起初，是“混乱”，“谋杀”，“绝望”之类的词。

之后，在哥谭诞生了第一位义警后，“蝙蝠侠”也开始成为栏目的常客。

再等后来，“罗宾”横空出世，也会隔三差五地上去晃一圈。

阿尔弗雷德记得，《哥谭印象》里第一次出现罗宾时，迪克还假公济私把报纸剪得七零八落，做进了学校的摘抄作业里。

回忆如潮，涨满了管家的心房。但他的双手依旧动作不停，展开报纸，径直翻到了最后一版。

Where is Robin？

哥谭印象第一次打破规则，刊登了一句话。

或许是在隔空询问蝙蝠侠，或许是在问展开报纸的每一个哥谭人。

罗宾，去哪里了？

【恭喜：杰森陶德死亡结局——尸骨无存】

**——！

一只手柄被人摔在地上，弹出了碎片。

“这**什么奇葩游戏？” 莫里斯洛特里格一边从屏幕前站起来，一边烦躁地抄起了备用手柄。

成就界面里，满屏的猩红色死亡结局闪得人眼前发晕。

【尸骨无存/并蒂小丑/新旧交替/神明永存/狂笑之蝠】

这都五周目了，第五次走的剧情还没第一次多！

“莫里斯！”一个声音从楼下传来，“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换衣服！”

“这就来，这就来。”他大着嗓门，不耐烦地回应了自己的母亲。

扔下手柄，一套不知道牌子的礼服也被他从衣柜里架了出来。

等他换好衣服下楼，一个女人冲上前来，拎小鸡似地拖着他往外面走，边拖还边说着，“今晚韦恩家的这个宴会，我必须要最后一次和你强调：它，非常，非常，非常重要。”

“我也不要求你能做什么。实际上，我知道你不是威廉姆那样优秀的孩子。”

“但我希望你能表现得稍稍地，就那么一点点，不要给你的父亲丢了脸面。”

女人语速飞快。满腔的打压和期望，混杂在滑稽可笑的望子成龙和恨铁不成钢里。

“嗯嗯嗯。”莫里斯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外面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车窗上，倒映出他空洞的眼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韦恩宅灯火通明。

举办宴会的大厅里，到处都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的景象。

而莫里斯，只想回家打他的第六周目，想得跟心里有猫爪子挠，心头摆了一个猫爬架似的。

“听说韦恩先生会竞选今年的市长。”

正藏在柱子和窗帘形成的小角落里，席地而坐的莫里斯，闻声竖起了耳朵。——毕竟，韦恩家要是把资源都集中在了政治上，那他现在正玩的“哥谭游戏”，还有没有第二季就不好说了。

“如果他参选的话，城市高轨也是一大助力。”

莫里斯点点头。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也听说过韦恩家注资支持的城市高速轨道项目。

“这也说不定。助力也有可能变成阻力。”

正吃着小蛋糕的莫里斯一愣，机械地合了牙。嘎嘣，咬了个空。

扑哧。一声笑从不远处传来。

面红耳赤的莫里斯立刻扭头，把人逮了个正着。

那是个穿着礼服的小少年。白衬衫，黑马甲，暗红色的领结，以及收腿的礼服长裤。

他面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澄蓝的双眸也微微发亮。“我是小托马斯韦恩。”

莫里斯晕晕乎乎间听见他这么说。

“莫…莫里斯洛特里格。”他打了个绊，有点手足无措。

和家大业大的韦恩家族相比，洛特里格这个姓氏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因而，莫里斯也没错过韦恩面上一瞬的惊讶。

他忍不住解释，“家父是哥谭大学的艺术史教授。”而这，正是一个为哥谭大学举办的慈善宴会。

小托马斯含笑点了点头，“艺术本就璀璨绚烂。哥谭大学也毫无疑问是哥谭最美丽的艺术花朵。”

这一点莫里斯当然知道。按照社交惯例，他也该说几句吹捧哥谭艺术全美最牛的客套话。

但他突然，就不想这么做。

“但我不喜欢我父亲。”

小托马斯的表情凝了一下，复又做出侧耳聆听的神情来。

“他总给我一种，他只爱艺术的感觉。有时我甚至会忍不住冒出，那种很不好的想法。”他声音很轻，似是在和自己说话，“他给我买玩具，陪我和母亲吃饭，只是因为，这是他心目中的艺术。”

托马斯韦恩听出了他的未竟之意。

——而不是因为父亲爱着他们。

但这并没有让小韦恩先生感到多么的惊讶。事实上，他见过很多…

不过很快，他就能做些什么，货真价实地改变这个哥谭了。

小托马斯韦恩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聊了一晚，丝毫没觉得自己被套话的莫里斯，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在车子发动前向着韦恩宅挥手告别。

不需要送客的韦恩少爷，也挺拔地站在二楼的立地窗前，看着宾客的车流，轻笑出声。

身后，是他忠诚的管家。

莫里斯还是没有等到游戏的第二季。

但却不是因为韦恩家族从政，而是老韦恩夫妇相继离世引发的动荡。

他站在窗后，遥遥望着韦恩宅的方向。哥谭新闻喋喋不休的播报声，在他耳边聒噪地蹦哒。

一面之缘而已。

再开学，莫里斯坐在教室里，正拿笔在草稿本上洋洋洒洒，整理他第九周目的线索，便听见有人说，“那个韦恩离家出走了。”

他手中的笔倏地划破了纸。而他也怔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通关草稿，忽然就没了心情。

顺理成章地，他的游戏碟也落了灰。

再后来，他在学校被人背叛污蔑，不得已用了校长贪污的线索，让自己将将没输得太惨。

再再后来，为了报复背叛者，他也一改孤僻与冷漠，挖出潜藏深处的长袖善舞，利用该利用的，把那人送到了该去的地方。

他成了一个表面上很好的人。

“莫里斯，今天可是你毕业典礼。妈妈特意穿了这一身。”

“那妈妈可得提前想好，他们叫你姐姐怎么办。”

一切都很好。

莫里斯带着笑容，合照，鞠躬，和人来人往的各种人，高谈阔论、交杯换盏。

直到他看见韦恩。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

“恭喜毕业。”不愧是哥谭一枝花，就算是社交礼貌的微笑，莫里斯也得不得不承认，那看起来真诚得要命。

看得他都快信了。

“你也是，老伙计。”他也熟络地回应了一句，和韦恩搭臂拥抱。

就像，他们之间从未隔着十几年的时光一样。

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他们走在哥谭大学的校园里，谈艺术，聊网络，辩哲学，论人生。

只是，谁都没有开口，说留个联系方式，或交换个名片什么的。

他们好像心有灵犀。

在校门口分手时，那双蓝色的眸子又一次沉沉地望着他，“祝你好运。”

“你也是。”

莫里斯当了律师。

虽然收到过韦恩企业的offer，但除了让碎纸机多吃了点东西外，生活也没有别的变化。

他平静地上班，下班。

记不清是哪一天端着茶杯，从茶水间出来时，他听到有人说，“最近不是有传闻，说什么蝙蝠侠！”

水杯坠地。瓷片碎声凿进了他心尖，只一下，就扎得他浑身发抖。

“莫里斯！”

他没管身后同事们的呼喊，疯牛一般地冲出律所大门，撞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他撞翻了摊子，碰倒了行人。耳边是汽车的鸣笛声，和司机骂骂咧咧的理论声。

开门，他摔在了地上，又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肺部灼烧般的疼痛，让他翻找游戏碟的手臂肌肉，都在一阵阵地痉挛。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不是！不是！不是！！

拿错的游戏碟被他胡乱推到一旁，掉到地上。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就连八百年前坏掉的手柄都被他翻了出来。

但，箱子里，空空如也。

一种冷，从他的四肢蔓延开来。

本子！他的通关线索记录！

因为冷意发麻，手脚酸软无力，他又摔了一下。但很快爬起，开始了下一轮的寻找。

夕阳染红了街道。一点余晖，也照在莫里斯的手上。

他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前方。

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而更为可怖的是，他惊恐地发现，他的记忆也正像沙滩上的沙子，被海浪一下下卷走。

人这种动物，在被逼迫到绝境时，能爆发极大的冷静。

莫里斯也是这样。他诡异地冷静下来，列举出了他记忆中的所有载体。

然后，他开始书写他的记忆。

每当他写一遍“布鲁斯韦恩”，就紧跟着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他写过以后轻轻擦去。

墨水不多不少，纸张光洁如新。他喘着粗气，抖着手，写下一遍。

他不知道写了多少遍。写游戏里的每一个人名，他能记起来剧情线索名，甚至包括虐他千百遍的谜语人谜语。

他写啊写，写啊写，用笔，用喷漆，用自己的血…

在墙上写，在衣服上写，在手上写…

直到这一天白昼即将结束，他什么也写不出来为止。

因为他，终于什么都不记得了。

夕阳照在他没有痛苦的脸上。

脚边，是倒着的喷漆。背后，是光洁的墙壁。

面无表情的男人双手扶膝，站了起来。空洞的双眼下，蕴藏着疯狂与绝望。

他得做点什么。

即使他并不记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很多□□都需要优秀的会计和律师，关于教他们如何做假账，以及如何逃税。

甚至在美国，引以为趣谈的，就是美国教父逃过了fbi，却没逃过irs（美国联邦税务局）的故事。

作为一个没有良心的律师，自从进入里世界的一刻起，莫里斯就是相当的抢手。

而蝙蝠侠，也如他所料，盯上了他。

轰—尘土飞扬。

莫里斯低头咳了两下，又被蝙蝠侠拎着衣领提高。

路灯拽长了蝙蝠的影子，似魑若魅。

“你研究过唇形和唇纹吗？”冷不丁地，莫里斯嘴角噙笑，调戏起了蝙蝠侠。

“我研究过讯问。”像古旧大提琴一样的声音，在小巷里响起。

“那可真棒。”莫里斯突然笑得不能自已。赫赫的气声卡了带一样划着喉咙喷出。“我喜欢回归人性的地狱艺术。”

他挑衅地看着蝙蝠侠。

但那双眸子，似曾相识地烫着了他。像在他心头点了篝火，烧得他**凡胎下，整个灵魂都熔了水、化了烟。

“别这么看着我！”突如其来的歇斯里底，“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韦恩是什么心情，已经不再重要了。

发泄过后，莫里斯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静静看着他的老朋友。

他无声无息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手机输入法上，输“哥谭大学”联想出来的是“河套大学”？

是的，朋友们，你们差点就看见通篇的“河套大学”了…

窒息. jpg

番外与正文世界观不完全一致，关联不大，基本上就是脑内**的产物…

又玩了一下 韦恩的同学xxx成了反派这个狗血设定。哦，当然，这和正文一点关系也没有。

正文的话，我…尽快写…（顶着黄金至尊锅盖跑远）

本来想写那种，被命运操纵，成为了 忘记的记忆中 最不想成为的小丑——这种滑稽与荒诞的感觉，结果也没写出来（捂脸）

又翻出来一个锅盖，再多顶一层。

晚安。

我差点又忘了！妈耶，这什么金鱼记忆。

蟹蟹团团鸢的一瓶营养液！蟹蟹咸里个鱼的五瓶营养液！！！

——我没记错吧…我不太会用晋江后台，也找不到上个月的营养液在哪里看。凭记忆的话是这样…

啊，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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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番外 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