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降者 第72章 第七十章

布鲁斯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红头罩的身份了。

多久以前呢？

在红头罩救下提姆的时候，他开始怀疑红头罩的身份。只把人救下就可以了，可他还为提姆治愈了所有的伤害，治愈药剂或者是这方面的能力都是很罕见的，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帮助了。

于是，他故意用稻草人做诱饵，为的不是抓住红头罩，而是试探。

——红头罩会魔法，光是这一点就注定他们不是那么好抓到的。

夜翼缠着红头罩道谢也是他放任的结果，反馈的信息证明了他的两点猜测:

第一，红头罩确实知道蝙蝠家族所有人的真实身份，而且表现得很熟悉他们每一个人；

第二，红头罩对蝙蝠家族的容忍度超出了普通程度。

什么样的人才会熟悉他们？

什么样的人才会高度地容忍他们？

对蝙蝠侠竖中指的人有很多，不止红头罩一个，但让蝙蝠侠觉得熟悉的只有红头罩一个。

直觉是人类的第六感，而蝙蝠侠的第六感是他的第二双眼睛。

布鲁斯开始暗中调查红头罩，瞒着所有人，不动神色地展开调查。

法外者集团如铁桶一般，他的小玩具放不进去，红头罩的住处成谜，于是他把重心放在了日常监控上。

蝙蝠电脑里有海量的监控信息，哥谭有监控的地方，蝙蝠电脑上就有相应的板块。

布鲁斯在电脑前筛选了两天，锁定了红头罩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图书馆，临海的咖啡厅，钻石区的百货大楼，离法外者庇护地四条街远的一个小巷子。

两个红头罩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金发棕眼，很英俊的年轻人，但系统上查无此人。他们每个星期有至上有两天的时间会去图书馆看书，一坐就是四个小时，各自捧着一本莎士比亚全集，看得很入迷，偶尔会小声地交流一下心得。

离开图书馆后，他们会先去临海的咖啡厅喝咖啡，一人点一杯意式咖啡，一个黑森林蛋糕，然后安静地坐着看海。

喝完咖啡，两个人又一起去百货大楼采购，买的都是日用品和食材，还有几袋猫粮。

在回法外者庇护地的路上，他们停在了那个小巷子里，熟练地打开猫粮，投喂围在他们脚下的流浪猫。

喂完猫以后，他们提着袋子原地消失了。

——高速移动或者空间魔法。

熟悉蝙蝠家族，高度容忍蝙蝠家族，二十岁出头，喜欢文学，会做饭，投喂小动物……

以及，他自己心里那股莫名熟悉的感觉。

布鲁斯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但它需要更多的佐证。

红头罩的DNA样本无法获取，他决定从其他方面获取证据。

临海的那家咖啡厅有一面心愿墙，是今年才有的，目的是为了多吸引更多的年轻人来这里消费。

红头罩也写过一张便签，就贴在心愿墙上。

布鲁斯用了一点小手段将两张便签拿走了，便签上的字迹有百分之八十五相似，跟他的猜测对象的字迹有百分之八十二和百分之九十三的相似程度。

两个红头罩，只有一个是他的怀疑对象。

百分之九十三的那个。

接下来，布鲁斯着重放在了区分两个红头罩哪一个是哪一个。

一个星期后，他最终确认了——动手时喜欢用金属指套的红头罩是相似程度只有百分之八十二的那个，喜欢用木仓和长军刀的红头罩是相似程度有百分之九十三的那个。

毒气事件过后，布鲁斯掌握了魔法结界的界限，他乔装进入法外者庇护地，不为调查红头罩，不为调查法外者集团，只为了亲身了解这个在红头罩管辖下的地区。

他看到了希望。

麻木的人们脸上有了真实的笑容，有了对未来的盼头。

红头罩保护孩子和女人。

红头罩兴办学校，免费送没有钱上学的孩子去读书。

红头罩不允许毒.品在法外者庇护地出现。

红头罩禁止所有法外者向任何人索取保护费。

红头罩在用自己的办法重置哥谭黑暗势力的规则。

……

世界上从不存在巧合。

从法外者庇护地回来的布鲁斯在蝙蝠洞枯坐了一个下午，凌晨五点，等他的管家和孩子们都睡下了，他乔装成流浪汉去了公墓。

他挖开了他儿子的坟墓，打开了他儿子的棺材。

……里面是他儿子安详沉睡的尸体。

布鲁斯盯着“尸体”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尸体”提了起来，符合少年人的重量，但是——

他将“尸体”丢回了棺材里。

这是一个仿真的玩偶！

布鲁斯深吸了几口气，将玩偶捡起来，重新填好坟墓。

回到蝙蝠洞后，他将玩偶伪装了一番，呼叫来扎塔娜，借故调查罪犯，请她看看这个玩偶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扎塔娜说:“嗯……这上面有魔法的痕迹，是用于伪装的，但它已经失效很久了。这种魔法很简单，最多能维持几天的时间。”

布鲁斯像平常那样送走了扎塔娜，等蝙蝠洞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双眼通红地一拳砸在了检测台上，手臂瞬间被震麻了。

他的儿子！

小丑骗了他！

陷入极度悲痛和愤怒中蝙蝠侠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冷静，一脚踩进了小丑的陷阱里。

……杰森没有死！

布鲁斯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小丑九成以上是死了，他已经没法去质问……

他突然怔愣了一下，如果小丑真的死了，是谁杀了他？

如果……如果杰森就是……

会是他杀了小丑吗？

布鲁斯突然想起了天降者迦弥纳·约瑟夫·肯特在离开时跟他说的那句话:“不要让爱你的人受到伤害。”

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爱你的人”指的是谁？

布鲁斯坐在电脑前，下颌收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会魔法的天降者，会魔法的红头罩，花纹相同的羽翼……

如果……七年前救了杰森的人是天降者呢？如果这七年里杰森都和天降者在一起呢？

……那一切都能说通了。

可另一个红头罩又是怎么回事？

同样爱好文学，相似度百分之八十五的字迹，相同的格斗技能，相同的战斗习惯……

天降者……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一个就是真相——

平行宇宙同位体！

蝙蝠侠需要更多的证据，布鲁斯需要亲自确认自己的猜测。

——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

很快，机会来了，稻草人再次越狱了。

布鲁斯知道稻草人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越狱，他一定有一个计划，专门针对蝙蝠侠的计划。

布鲁斯决定赌一次。

蝙蝠侠妥协了。

赌局的结果是——

布鲁斯赢了。

红头罩是杰森，杰森就是红头罩！

杰森从不对布鲁斯设防，哪怕他以红头罩的身份归来，哪怕他已经站在了不杀原则之外。

低配版治愈因子仅仅是消除了使人进化的作用，用来解毒治疗之类的效果依旧不要太快，因为“低配版”只是对于西瑟里而言，治愈因子来源于他的生命力，在杰森注射完治愈因子的那一刻，他就应该跑了。

布鲁斯紧紧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儿子，眼眶微微湿润，他低声叹慰:“对不起……欢迎回家，杰森。”

已经昏迷的杰森:……

——醒来的杰森可能会把蝙蝠洞拆了。

杰森的作战服和头罩是一体式的，如果想单独取下来也是可以的，他找到神志不清中毒严重的布鲁斯后，头罩就退回了液体状态，“护盾”的掩饰也撤回了，他得保证强撑着的蝙蝠侠不会把他当成敌人，背上那两道红色凸起就是他的头罩。

布鲁斯戴好头盔，感受了一下现在的身体状态，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神经的旧伤痛已经消失了，新毒气已经溃散完毕，那一针让他重回了巅峰状态。

他倾身将昏迷的儿子抱起来，随意扔在脚边的两把木仓也捡起来放好，蝙蝠侠从隐藏的黑暗里走出来。

稻草人和的手下们全部被子弹打中了两个膝盖骨，一个个抱着腿在地上哀嚎，大部分人都已经疼晕过去了。

“啊啊啊啊！滚开啊！”稻草人拖着两条伤腿在地上滚来滚去，神志混乱，声音凄厉，浑身都在颤抖，一看就是中了自己的恐惧毒气。

恐惧毒气不分人，创造者中毒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蝙蝠侠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昏迷的儿子，稻草人是怎么中毒的，一目了然。

“B！”

夜翼是第一个赶到的，紧接着是罗宾，最后是红罗宾。

站着的是蝙蝠侠，倒在地上哀嚎的是稻草人，三只鸟球球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们一路都在提心吊胆。

“B，他是谁？”红罗宾问。

杰森的脸是朝里的，标志性的红头罩也没在他头上戴着，三只小鸟都没认出他来。

蝙蝠侠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不少:“他是杰森。”

“什么？！”夜翼惊得差点跳起来，“他是小翅膀？”

向来冷静的红罗宾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罗宾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杰森·陶德，二代罗宾，他不是早就……

“是的，他是杰森。”蝙蝠侠再次肯定。

夜翼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他第一个上前，蝙蝠侠稍稍调整了一下手臂姿势，杰森微红的脸朝外偏移。

是杰森！真的是杰森！

夜翼几乎要哭出来了。

罗宾腿太短，仰着脸也看不清父亲怀里的人，他又不肯向两个兄弟求助，只能抱着短刀生闷气。

提姆是二代罗宾的粉丝，他的电脑里有好几个G的图像资料，全部都是杰森·陶德的，这个人的确是杰森。

但是……

他指着杰森作战服上的标志，说:“嘲笑鸟，他是红头罩。”

——红头罩的标志是炙红色的嘲笑鸟，代表着他们嘲笑一切黑暗与罪恶。

要哭出来的夜翼愣住了，他盯着红罗宾指着的那个标志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蝙蝠侠:“B……”

蝙蝠侠点头:“是，他是红头罩。”

杰森是红头罩……

怪不得了，红罗宾想，怪不得红头罩会救他，怪不得红头罩对蝙蝠家族的态度会那么奇怪，原来他是杰森。

夜翼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问:“那……那另一个，另一个红头罩呢？”

罗宾也想问这个问题，陶德是红头罩，那另一个呢？他是谁？

蝙蝠侠抬头看了看ACE化工厂大门外，没有回答夜翼的问题，而是问:“另一个红头罩在哪里？”

红罗宾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显示器:“他在哥谭上空，正在回收那面环形墙壁。”

蝙蝠侠低头看了看杰森，说:“杰森需要检查，我先带他回去，你们留下协助DCPD。如果那个红头罩问起杰森的下落，你们就……”

“就怎么样？”

声音从上方传来，四人立刻抬头，是刚刚还在回收环形墙壁的另一个红头罩。

一分钟前，陶德对前往ACE化工厂救蝙蝠侠的杰森发起了精神链接，杰森并没有回应，陶德立刻就知道他出事了。他挥手收起魔力具现化的环形墙壁，瞬移来到了ACE化工厂，正好听到蝙蝠侠交代他的鸟球球们如何忽悠他。

陶德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落在蝙蝠家族面前，黑色的羽翼锵锵作响，每一片翼片都变得锋利无比，红色的头罩如潮水般向后退去，“护盾”掩饰关闭——他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不义蝙蝠曾经说过:“你们的身份不可能瞒一辈子，总有一天会被蝙蝠侠识破。当他识破你们其中一个的身份，另一个的身份也保不住。这个时候，不如坦诚相待，起码能唬住罗宾们。”

陶德冷笑道:“你这是要把杰伊带到哪里去啊？”

三只鸟球球果然被唬住了，他们看了看陶德，又看了看蝙蝠侠怀里的杰森，有两个杰森？

蝙蝠侠抱着杰森，不为所动:“带他回家。”

“回家？”

陶德右手一甩，一把长军刀握在手里，一阵金属锵鸣声响过，他背上的双翼瞬间拆分，上千片小臂长的翼片围成了一张大网，将蝙蝠家族四人围在了里面。

“我说最后一遍——”他抬起刀尖，直指蝙蝠侠，“把杰伊还给我！”

从杰伊杀死小丑开始，杰森·陶德就不再属于蝙蝠家族了，要回家，也是回他们的家！

蝙蝠侠仅用一个眼神就完成了临时的部署，夜翼向后掷出一枚爆.炸式的罗宾镖，翼片网被炸开了一道缺口，蝙蝠侠立刻抱着杰森冲出了大网。

陶德在夜翼掷出罗宾镖的时候就冲了上来，红罗宾和罗宾同时出手，拦住了陶德，夜翼回身抽出电棍，三个罗宾暂时围困住了一个红头罩。

但是他们的攻势并不足以击退陶德，同样是“杰森”，哪怕不确定，他们下手也下意识的放低了。

陶德的目标是杰森，他不会留下来和罗宾们纠缠，所以蝙蝠侠带走杰森，罗宾暂时断后，他一定会尽快追上来。

果然，看到蝙蝠侠已经带走了杰森，陶德一点和罗宾们缠斗的心情都没有。他闪身避开了罗宾斜劈过来的一刀，眼神一凛，围成大网的翼片调转方向，箭雨似的朝三个罗宾射了下来。

三只鸟球球立刻找掩体躲避，陶德借机追了上去。

蝙蝠侠还带着那件能影响他们施展魔法的东西，羽翼要留下困住三个罗宾，陶德启动了战衣的飞行模式。

“一旦蝙蝠侠识破你们的身份，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带走杰森。”不义蝙蝠从蝙蝠侠的角度分析道:“蝙蝠侠永远怀疑，就算他亲眼确认了杰森就是杰森，他也不会完全相信。带走杰森，返回蝙蝠洞，做DNA检测是最后一步。”

溺亡怨魂补充道:“当他完成最终确定后，他就会对杰森实行蝙蝠式管制，他会比对待罪犯还要严格地对待杰森。因为杰森杀人，他会想方设法地制止杰森继续杀人。”

“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不让杰森堕落，蝙蝠侠从不杀人，一旦杀人，就永远回不了头了。”不义蝙蝠摇摇头，抿了一口红茶，“但你们不需要这种管制，只要阻止了最后一步，你们依旧有理由拒绝他的管制。”

“虽然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但是——蝙蝠侠永远怀疑，只要他怀疑，你们就能拒绝他。”

只要杰伊不愿意，西尔他们就有千百种办法证明杰伊不是二代罗宾！

陶德紧追着蝙蝠车，战衣八马赫的速度让他很快追上了蝙蝠车，同时，他精神链接上了远在另一个宇宙的西瑟里:“西尔！杰森的马甲掉了！蝙蝠侠把他带回去了！”

就在他即将落在蝙蝠车车顶上时，一阵熟悉的音爆声从远方响起，他回身一看，果然是超人！

该死的！

陶德调转方向迅速飞向另一边，躲过了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超人，但是八马赫的速度根本不能甩掉超人，用氪石子弹击落超人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下不去手！这个超人和他的弟弟卡尔一模一样！

“西尔，我这边脱不开身，你快过来一……Shit！”

陶德话还没有说完，速度比他快的超人已经抓住了他，一针蝙蝠出版的麻.醉剂扎进了他的脖子里。

链接瞬间中断。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陶德只想给蝙蝠侠竖一个中指，这个老蝙蝠算计的不只是杰伊，还有他！

……Fuck Batman！

杰森:Fuck Batman！

陶德:Fuck Batman！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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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