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逃避可耻 第8章 八我扮演我自己

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互相看不对眼，这在上流社会不是一件秘密。maixi9

圈子里的富豪家族企业屈指可数，世界前三的首富榜一直被斯塔克、韦恩和卢瑟包揽，从没有其他人能挤进他们的名次竞争中，榜单排名向来是三人轮换。

卢瑟·莱克斯近些年来瞄上了超人，对于赚钱没有太大兴趣，所以首富的位置便是斯塔克和韦恩厮杀的战场。

斯塔克军火商出身，常年与政／府合作，走黑更容易来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韦恩几百年家族产业，整个哥谭的财政几乎全在这个姓氏名下，底蕴雄厚。

两家的僵持局面一直延续到托尼·斯塔克走出阿富汗，选择全面停产军火，他毅然决定放弃这个暴利产业，将这棵摇钱树连根拔起。

商圈对他的抉择一片哗然，无法理解他自取灭亡的做法，这也导致斯塔克集团股票一度暴跌，在他研发出清洁能源之后才重新回到了榜内。

托尼和布鲁斯没有相处过，如果远远对视一眼算见面的话，他们也算见过，他们只是……从不对话，视对方于无物。

他们几乎没法同时存在于一场上流舞会，他们过于相似，父母早逝，同样的富有，同样的花花公子，又迥然不同。他们互相知道对方，各种消息知道得不必对方的少，但是就是没有去接触对方的想法。

“气场不和吧？远远地看见你，就像看到了自己。”托尼窝在自己的沙发中，对斯里奥举起酒杯，“我不讨厌你，布鲁斯，但那种感觉，就好像两块同级的磁铁，有种无形的立场。”

“我想我理解你的意思。”斯里奥给自己的玻璃杯里满上酒液，然后与托尼碰杯。

“sir，波兹女士到了。”贾维斯提醒他。

“小辣椒？”托尼眨巴眨巴眼睛，把身上皱巴巴的西装往下扯了扯，自言自语:“她找我什么事？”随后为斯里奥介绍，“这是我的AI管家，贾维斯。他能负责连接到任意的计算机终端，协助我生活所需的一切，也包括钢铁侠战衣和战中维持复联的通讯等等……打个招呼，贾维斯。”

半空中投射出波段状的科技光束，流线型的蓝光仿佛拥有思想般的缓慢运行:“早上好，韦恩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我是贾维斯。”

贾维斯的声音是纯粹英国腔，说起话来带着所有智能AI无法摆脱的机械感，但是非常微妙的，能让人从中感受到他是有生命的。

“我也是，贾维斯。”斯里奥注视着那团蓝光，赞叹道:“托尼，这非常不可思议。”

托尼已经在连番催促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抽出几张纸随意擦着昂贵衬衫上的芝士，夸赞托尼本身都没有夸赞贾维斯让他感到高兴，他得意洋洋:“贾维斯可以自主思考学习，他可以不断进步，我敢说他是世界上最先进、最智能、最无限接近人类的智能AI。”

“感谢您的赞扬，sir。”贾维斯回他，“我想韦恩先生能听出来你话里的其他意思，虽然不想打扰您和朋友相处的愉快时间，但是波兹小姐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当然，大家都知道，贾维斯的研发制作者也非常优秀。”斯里奥显然听得出他话里的其他意思，他哑然失笑:“快去吧，托尼。”

“锁住大门的权限，别让小辣椒离开……见鬼，我的领带在哪里？”托尼抓了抓他鸟窝似的头发，听着挺像抱怨，实际上大家都明白他在炫耀:“她一定是来找我核对几天后的派对事项，托尼·斯塔克开派对一定需要主题吗？我只是想办一个……所以发了邀请，没有任何明确主题，大家还不是都同意了？”

他接过一个矮小的机器人笨拙递来的领带，呻／吟起来:“谢谢你帮我找到领带，小笨手……但是我觉得戴上沾满酒水的领带不是什么好主意。”

“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让贾维斯帮忙。”托尼走前嘱咐斯里奥:“复联大厦你可以随便逛，你能进去的地方都是有权限的，实际上这里最贵重的也许是美国队长了，国宝级别的古董，不是吗？但有什么问题呢？反正你是正义联盟的最大投资人。”

托尼走后，斯里奥回忆了会他提到‘小辣椒’时的表情，细品之后恍然大悟:“那位‘波兹小姐’是托尼的女友吗？”

“目前还不是，韦恩先生。”贾维斯说:“sir显然没发现自己的想法，您很细心。”

“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斯里奥从一堆芝士汉堡的外卖盒与甜甜圈纸袋里找到了咖啡，这种十几美元的冲剂咖啡，味道比自动贩卖机里的好上那么几分。

“咖啡的主要成分是□□，有刺激中枢神经和肌肉的作用，酒后喝咖啡会使大脑从极度抑制转入极度兴奋，对人体造成的损害会超过单纯喝酒的许多倍。”贾维斯停顿了片刻:“我不建议您酒后喝咖啡。”

“无伤大雅，我平时饮食生活也不见得多健康，说起来，你的语气和阿福很像，他也是英国人。”只需要一个晚上，斯里奥已经学了几分托尼无所谓的状态，他没发现自己放软了语气:“阿尔弗雷德，我的管家，标准的英国绅士，他从小照顾我长大。”

“阿尔弗雷德先生很关心您，您应该听他的。”贾维斯感叹，他停顿了一小会，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犹豫:“他是您的家人。”

“是的，他是。”斯里奥笑起来:“我知道你也是托尼的家人。”

贾维斯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斯里奥慢慢喝完了咖啡，才听见他低沉的伦敦腔调:“谢谢您，韦恩先生。”

……

托尼善于取悦自己，例如他适应上流社会里装点的比实物更浮夸、处理起来又相当麻烦的小份例的高端食物，但他还是更热爱口味丰富的快餐和甜点。

这让他面对始终坚持锻炼，体型保持得当，甚至经常进行各种室外高危运动的布鲁斯时，总是抑制不住酸意。

斯里奥努力控制自己别去看托尼的小肚腩，避免刺激到钢铁侠过高的自尊心。

虽然对他而言，自尊一文不值。

当他不再是蝙蝠侠时，抛弃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层层束缚和顾虑之后，只要斯里奥愿意，他能和任何人相处得很好，特别是托尼如此出众，他们意外的合得来。

距离斯里奥来到复联大厦过去了好几天，除了第一天他们喝了一宿的酒，吃遍了托尼推荐的各式各样的外卖，他们谈天说地，从明星女模聊到科技政／治外，他再也没见过托尼一面。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我会认为他在故意冷落我。”斯里奥平时更多的是在跟贾维斯聊天，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平静地咬下一口芝士汉堡。

“很抱歉，韦恩先生，sir在忙一些复仇者联盟的事情。”贾维斯彬彬有礼的回复他:“您想在大厦内四处走走吗？或者出去外面游玩？我可以为您规划最佳路线。”

“你知道我只是在调侃他，我不介意他这样。”斯里奥抽出一张纸巾，擦掉嘴角的沙拉，“他是不是进实验室之后再也没出来过？”

“是的。”

“没按时用餐，也根本不睡觉？”

“是的。”

“仅仅只维持最低水平的营养汲取？”

“和您猜测的一样。”贾维斯几乎叹息:“我提示过sir很多次，我劝不动他。”

“实在不行，我有个办法能让他出来。”斯里奥出了个损主意:“告诉他彼得遇到危险了。”

……

“我在忙－－你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我以为你清楚我在忙什么？！弗瑞！”

实验室里，托尼摔下手里的机械手臂，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圈，他沉着脸，死死盯着实验台中央的氪石，好不容易才将视线施舍给了大屏幕里的人。

“……”弗瑞面无表情的说:“你冷静点，斯塔克，我只是来问你进展怎么样？”

“我不是第一时间让贾维斯发给你了吗？”托尼脸色很难看，他双手环肩靠在桌边，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没什么事我挂了。”

“演戏只是演戏，如果试图在虚假的事情上寻找友谊，那会很愚蠢，钢铁侠。”弗瑞的眼神像是能看透托尼:“我先前就让你不要接触他，放着让我的人来试探，难道和你一起吃几个芝士汉堡就能和你成为好朋友？你是三岁小孩吗？”

“是他来接近的我！我不知道‘布鲁斯’和卢瑟计划着什么，但是是你跟我说不要打草惊蛇，我不是做到了？我们相处‘很融洽’，他对我戒心很低－－我以为你一直在看监控？你要的不就是这样？”托尼哼笑一声，立刻反击道:“神盾局的人？噢，我不想讽刺你的，弗瑞。神盾局什么时候能查出正联所有人的身份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们目前只知道蝙蝠侠，还有闪电侠，是吗？”

“见鬼的，闪电侠的身份居然还是和蜘蛛侠玩游戏机知道的，难道神盾局是个摆设？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托尼咄咄逼人。

弗瑞愤怒地将文件甩在桌面上，这番动作让两人连接的视频界面都抖动了片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斯塔克！正义联盟从建立起就非常谨慎，蝙蝠侠把他们的现实身份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他真正身份非常显眼，我们连布鲁斯·韦恩都很难确定！”

“而你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我不放心你来继续做试探的事情，我会派娜塔莎去接近这个‘布鲁斯’，你继续研究氪－－”

“贾维斯！”托尼不管不顾地喊。

贾维斯收到指令，迅速切断了视频通话，弗瑞愤怒的脸定格了一瞬，消失在半空。

大家谁不知道谁，需要尼克·弗瑞来他面前扮白脸？托尼漫无目的的发了会呆，又回到了研究台前:“贾维斯，看看他在做什么。”

这句话托尼在几天内问过了不少次，贾维斯心领神会，调出一个小窗口，浮现在托尼眼前。

托尼的沙发非常柔软舒适，他们那晚聊得很开心，所以斯里奥很快放开了架子，和托尼一起丢掉所谓富豪和花花公子的做派，齐齐窝进沙发。

由于此刻有女性在场，出于尊重和礼貌，斯里奥的坐姿很端正，他手边放着纽约娱乐报，首页是托尼揽着超模的照片，嘴边带着适当的浅笑，正与身旁的红发美人交谈甚欢。

“贾维斯，他试图接近过其他复联成员吗？”

“没有，sir。”

“他这几天做了什么？”

“浏览最新的娱乐报纸，对您的报道比较感兴趣；或者打开电视，从综艺节目到新闻资讯都会看，只是把大都会电视台拉黑了；您给他推荐的外卖清单已经吃到了第九家，询问过一次彼得的情况，和我聊了关于他的管家和养子的事情。”贾维斯用概括的语言给托尼一一罗列出来。

“……”托尼愣了会，不可思议的问:“他就吃吃喝喝了两天？”

“是的，sir。”

托尼心情复杂:“……”

了解托尼·斯塔克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他自大又傲慢，从来不分场合的发作，经常做一些混蛋事情。他难以接近，习惯用语言来伤害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他朋友寥寥无几，通常要脾气非常好的人才能容忍得了他。

‘布鲁斯’性格很好，比蝙蝠侠好得多的多，他风趣又富有涵养，甚至很容易交付信任，不愿去细究很多事情，没有那些令托尼由衷反感和警惕的偏执控制欲。

但他和卢瑟是一路货色，他展现出来的所有都是他取信于自己的面具。

不过，无所谓。托尼试图放轻松，把内心那点难以释怀的纠结赶出去。

谁不是呢？谁不是在假扮？他们不过互相欺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