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逃避可耻 第44章 四四真相无关好坏

自来到本世界后，斯里奥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武，他挣开了一只手的束缚，右手因为格挡冬日战士的强攻而传来阵阵疼痛，推算起来肯定骨裂了，斯里奥怀疑胸腔内也断了几根肋骨，但冬兵也没好到哪去，打斗过程里斯里奥强拆了对方的机械手臂，剧痛让冬兵满头大汗，至今还没从地上爬起来。zuowenbolan

这条振金做成的手臂让没有丝毫防护的斯里奥颇为棘手，但它加强了冬兵战力的同时，越发凸显出自身的弱点－－冬日战士的大部分攻击都倚重它，这让斯里奥很容易找到侧重点。

皮尔斯被他捆住一只脚倒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血液不畅通导致他满脸通红，斯里奥没时间管他的大声叫嚷，低头在他办公桌上的电脑上操作，调出一份份印有骷髅头与章鱼结合的标志文件，他得趁其他神盾局特工或者说九头蛇们赶来之前找到他口中的洗脑设备，把它们全部销毁。

斯里奥被托尼压着看完了全集的美国队长纪录片，其中包括了史蒂夫上舞台表演卖国券的歌舞剧，美其名曰观看令人心情愉悦的影片能保证睡眠质量。

斯里奥觉得托尼的喜好真是一言难尽，你很难评判他到底喜不喜欢美国队长，最可能的是两者参半，或许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对史蒂夫的态度。

神盾局最高职位部长的电脑里全是九头蛇的文件，斯里奥沉吟了片刻，觉得这件事就离谱。

他将腕间的手环紧贴在电脑旁，将其中的文件导入手环之中，投射在他面前的屏幕和弹窗飞速过滤着各种眼花缭乱的信息：武器研发、战争贩子、人体实验……

斯里奥脸色越来越阴沉，神盾局不过是九头蛇披在身上的人皮而已，最让人心惊的是它发展得如此快速，甚至作为管辖复联的组织、复联与政府沟通的桥梁和官方过了明面的情报机构。

冬日战士的文件一闪而过，有张眼熟的照片从他眼中滑过，斯里奥下意识在记忆里找出对应的信息，他脑海空白了一刹那，手指猛地按下了暂停。

－－詹姆斯·巴恩斯。

斯里奥神色凝重，抬眼去看被他用电磁脉冲电得几乎无法动弹的冬日战士。

有关冬兵的资料里详细描述了他几十年来的各项任务经历，任务目标包揽各国政客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幼儿，大多都附带了击杀目标的视频。

九头蛇把这些全部留底，那些血淋淋的文字和不甚清晰的视频就是巴恩斯几十年的人生，他无声地叹息。

直到他从其中发现了霍华德·斯塔克和玛利亚·斯塔克的名字。

斯里奥晕眩了一瞬间。

他支着胳膊起身，有股强烈的反胃感涌现，斯里奥隔空又去看仍然挣扎着起身，想要完成皮尔斯命令的巴基。

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是空茫的，脑海里只有别人给他下达的指令，冬兵就是一把插进复仇者联盟之中的利刃。

“美国队长的至交好友，是不是很有趣的局面？”皮尔斯敏锐的察觉到斯里奥难看的脸色，他的额头上遍布青筋，却在哈哈大笑：“他像一条狗一样听话，我让他剥开孕妇的肚子取出其中的婴儿他也不会有分毫犹豫！真可惜，斯里奥，你应该比冬兵更好用的。”

“我不是你们世界的蝙蝠侠，你何必刻意来激怒我？”斯里奥面无表情的补了皮尔斯一拳，这下他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了。

－－他是个混蛋父亲，哪怕他深爱自己的儿子，他也不知道如何表现他的爱。

托尼语气里有股微涩的自嘲意味，他嘴上在抱怨神情却更像悔恨自己曾经没有珍惜，最终却错过了弥足珍贵的事物。

－－所有人眼中史蒂夫·罗杰斯都是美国队长，但在巴基眼里，我一直是那个来自布鲁克林的瘦弱小个子，我仅仅是史蒂夫，仅此而已。

史蒂夫只提过一次关于他过去的回忆，几十年的冰封，让这些记忆停留在昨日。他逐渐习惯了现代生活，去接受各方各面科技文化的冲击，但他依旧执拗。

他永远记得在军营里，厄斯金尼博士用手指着他的心，让史蒂夫记住他到底是谁，所以他认为美国队长是他的身份，而不是他自己。

托尼有资格知晓父母死亡的真相，史蒂夫也该得知自己挚友的过往，真相无关乎好坏，它再残忍可怖，它也是真相本身。

人们往往无法选择是否接受，人们只能被动承受它。

但他无法估测双方的反应，计划总能理性的分析判断，而感情总是难以揣度。

就像斯里奥认为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之间并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如此不合拍，他们性格有天差地别的差异，他们经常因一两句不同的论调拌嘴，甚至任务过程中也难免磕磕碰碰。

但托尼不讨厌史蒂夫，而斯塔克的“不讨厌”已经一定程度上表现了他的喜爱。

史蒂夫对托尼有一定程度上的纵容，某些情况下他甚至比托尼周围的许多人都要对他的冒犯行为更加宽容。

斯里奥认为史蒂夫是认同钢铁侠的，就像他自己军队出生，天生对军火贩子没有好感，最终仍然接受了托尼的行为一样。

这事情太棘手了，斯里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该隐瞒，但他该怎么跟托尼说这个？他又如何告知史蒂夫？

门外传来惨叫声和爆炸轰鸣，斯里奥迅速检查了一番将皮尔斯捆住的电线－－他没带什么工具，只好就近取材，感谢神盾局总部没有全权启用智能化操控，他把线路从中扯出来时还爆了火花和电流。

不出意料门外应该是皮尔斯先前喊来的九头蛇部队，斯里奥不觉得他会这样简单放自己突破，他的视线停留在落地窗上，难不成真要从顶楼往下跳？

门被一炮轰开，斯里奥警惕地望去，发现是一身盔甲的托尼·斯塔克，钢铁侠面部没有被盔甲覆盖，正目瞪口呆的看过来。

他们面面相觑了片刻，托尼又昂首去看被倒挂的皮尔斯，视线最终落在离他最近的冬兵身上，神色间有丝掩饰不住的冷凝。

斯里奥因他的出现惊了一瞬，他下意识将袖口拉到最低完全挡住手环，把措手不及掩盖得很好：“……托尼？为什么你在这里？”

是贾维斯对他汇报了神盾局的动静吗？那他是否知道这边的动静和冬兵的事情？

托尼合上了面部的盔甲，他下意识的动作让斯里奥颇为微妙地挑眉，托尼没察觉到他的变化，隔着盔甲与斯里奥交流：“我来找cap－－对，找cap。”

这让斯里奥更加狐疑了，他若无其事地询问：“他去出任务了，你没有找贾维斯查询他的任务记录吗？”

“噢，有这回事……我忘了找贾维斯了。”钢铁侠卡了会壳，他尽量在掩饰这个，但他的语气总让斯里奥觉得不太对劲，特别是托尼欲盖弥彰的试图引导话题：“你为什么在神盾局？”

“我和史蒂夫晨跑完就被压过来了，显然九头蛇早有预谋。”斯里奥耸肩。

“九头蛇！我是说－－这真出乎意料！”托尼沉吟了一会。

斯里奥完全没看懂他又在玩儿哪出，他双手环肩，斜靠在办公桌边，淡淡地评价他这番表演：“你看上去不怎么吃惊，托尼。”

“有吗？我只是太震惊了，你知道的，弗瑞他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托尼开始转移话题。

“你在慌张什么，托尼？皮尔斯说的是真的？你和九头蛇联手研究时空穿梭的设备？”斯里奥审视面前的钢铁侠，质问他是否如实做了这些事。

“什么？！该死！我就说怎么会……”托尼恍然大悟地惊叫一声，他很快反应过来这里不止他一个人，虽然他的弥补行为在斯里奥眼中错漏百出：“咳咳……我是说，我怎么可能和九头蛇联手，我可是钢铁侠！”

“我刚刚骗你的。”斯里奥若无其事地开口：“我一直相信你，托尼。”

“当然，钢铁侠值得相信！”他顺应地接话。

“所以－－”斯里奥缓步走向他，钢蓝的眼眸平静地扫视这身似乎与平常所见没有差别的钢铁盔甲：“你是谁？”

托尼很快给了他答复：“如你所见，托尼·斯塔克。”

斯里奥拍拍他战甲的肩部，切面崭新光滑，触手冰凉，托尼下意识地想躲避，但他硬生生克制住了动作。

斯里奥笑了笑，反问道：“OK，我是谁？”

托尼：“……”

走廊尽头的电梯发出不堪忍受的吱呀声，打断了他们之间无声的对峙，电梯门晃悠着倒了一半，摔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烟雾缭绕中，几个失去意识的九头蛇特工倒了下来。

美国队长扛着星盾，微微喘息着出现在二人面前。

斯里奥率先开口：“史蒂夫？这个人不是托尼！”

“不不不，别听他瞎说！”托尼大叫：“cap！是我！”

“抱歉。”史蒂夫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倒了满地的特工，他看上去比斯里奥和托尼都要警觉，低声道：“我不确定很多事情……但是你们为什么会在神盾局？”

托尼：“……我很难解释这个，cap。”

斯里奥：“……你怎么了，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