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逃避可耻 第40章 四十唯有爱难以言说

－－我杀人了。kanshushen

通讯那边的布鲁斯一时之间没有开口，斯里奥没有想得到他回复的意向，干脆关闭了与蝙蝠侠的通讯窗口，下一刻便听见沙发上的托尼大骂一声，猛地坐起了身。

斯里奥扭开矿泉水瓶盖，递给了满头冷汗呆坐在原地的托尼，托尼迟钝地低头看了看水，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极差：“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你是不是睡混了？”斯里奥若无其事的回答，乍一看还真像那回事。

“你杀人了？”托尼神色严峻，看上去即将发怒，他不管不顾地质问斯里奥：“我没听错，你少糊弄我。”

斯里奥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越在这种时刻，他表现的越发自然，他将攥成拳的手塞进西裤口袋，平静地承认了：“是，你没听错。”

托尼一把抓住斯里奥的衣领，扯得他的领口大开，他动作太大，将手背的针头都崩开，血液回流了部分到吊针透明的管道中。斯里奥没见过托尼如此愤怒的模样，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让斯里奥以为他下一刻就要给他一拳。

但他没有，托尼保持这个别扭的姿势僵硬在原地，他脸上混杂着怒火与错愕，斯里奥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去，在自己大开的领口处看见了横切的伤疤与几个卡尔留下的吻痕。

托尼缓慢地松开了手：“我后悔了。”

“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我可以离－－”

“我该投赞同票的。”托尼打断斯里奥未尽之言，他神色冷峻：“这个氪星杂种就该被关押起来。”他持续不带重样地嘟嚷了半天各种脏话，听得整理好自己衣冠的斯里奥满脸惊诧。

托尼打了个响指：“贾维斯，留意一下皇后区的动向，蜘蛛侠的每日动向从今天起对我做日结报告。”

“OK，sir。”

“看一下复联日常任务安排，汇报一下cap和娜塔莎所在位置和任务执行信息。”

“这可能会引起神盾局的注意，sir。”

“管他们，等弗瑞找我吵架再说。”托尼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从斯里奥手里夺过那瓶动作过大而洒了大半的矿泉水，大口灌了起来。

“至于你。”托尼胡乱擦去嘴边的水渍，面色沉重，双手环肩：“和我一起吃几个芝士汉堡……甜甜圈也行，汉堡还是甜甜圈？”

斯里奥：“……”

他莫名其妙地问：“等等，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有什么逻辑问题？”托尼耸肩，“贾维斯，现在就订，十分钟之后，就在这里。”

……

斯里奥完全没明白事情为什么最终会演变为现在的状况，例如和托尼·斯塔克围在他的工作台，本来摆放的各种机械产品被他随意扔在地面，桌面上换成了各种比萨和汉堡一类的快餐食物。

而面前的人一边挂着盐水，一边大快朵颐，期间那双明澈清透的棕色眼眸则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看得斯里奥十分钟内只喝下了一口可乐。

“听着，我会在卡尔·艾尔的关押投票会上投反对票，只是因为我信任你和克拉克的判断。”托尼语速极快，吐词清晰：“按我个人的想法，我认为他该被关押，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和能够控制氪星人又足够让我信赖的机构……我敢说，如果将他的存在暴露出去，谁都想在他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我知道他是香饽饽，但我更担心这么对他的人们，他并不好惹。”斯里奥再度叹息：“我不能肯定他会怎么做，但当卡尔在我身边时情绪是稳定的，我认为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托尼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他眼中的不赞同溢于言表：“我不想插手你的感情问题，我是说……那是你的私事，但你和卡尔究竟是什么关系？”

斯里奥被托尼突然转变的话题震得微愣，他撕开芝士汉堡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错愕地反问：“什么？”

“你们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吗？或者炮友？one night stand？”托尼几乎自暴自弃了，天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问这种问题，“我是说……他没有强迫你什么吧？”

斯里奥没有直接回他是或不是，他只是说：“他爱我。”

“我知道！”托尼翻了个白眼，他似乎被气得半死，“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们这些韦恩真的都是语言陷阱的好手！”

“不是所有的爱都能被温柔的表现的，不是吗？我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我可以肯定的跟你说他是个混账父亲。”托尼大声地说：“但是他同样爱我！他是科学上的天才，但他就是做不好一个父亲－－哪怕他深爱自己的儿子！”

“我是在问你，他有正确的爱你吗？”那双通常玩世不恭的眼中现在只剩下冷肃，托尼注视着斯里奥的双眼，“他用这份感情伤害你了吗？”

斯里奥若无其事地反问：“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托尼捏紧了掌心的可乐，“如果你明知道那会伤害你，却仍然保持这样的关系，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无所谓，托尼。”斯里奥笑了笑，好像在说明天的早饭是吃面包还是三明治一般随意，“只要他不会伤害任何别……”

托尼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你想死？”

斯里奥没有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但也许才对布鲁斯交待过自己的踩线行为，也许是掌心冰凉的汽水无形中给予了他什么冲动，也许是特定的环境、氛围以及提出问题的人……总之这个回答比他以为的轻松得多：“……是啊。”

可能是见托尼的脸色越来越差，斯里奥后知后觉地补了句：“我本来已经死了……托尼，我睁开眼睛就来到这里，我分不清这对我而言算不算一个惊喜。”

“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他轻声说：“我活着，就做我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我死去，剩下的情况我也操不了心。”

“你给我的蝙蝠镖里的高文明技术与卡尔·艾尔有关，是吗？”托尼又问。

斯里奥承认了钢铁侠的推测:“今天我告知了他，布鲁斯也能猜到这个结论。”

“为什么不早些告知他？”托尼又觉得当初他该站在美国队长和蝙蝠侠这边，给他的关押行动投个赞成票的。

“我与世界无关，布鲁斯今天询问我为什么放弃蝙蝠侠身份，我只是回以他答案。”斯里奥手里的汉堡索然无味，但他还是咬下了一口，他总得做点什么，他不想暴露太多不好的情绪在托尼面前，让他发现更多端倪，“我没资格，我继续下去会不可抑制的滑向深渊，逐渐变成另一个小丑。”

“听着，斯里奥，我知道蝙蝠侠对自己要求很高，我能理解那些你们给自己设立的底线。”托尼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沉声道:“但你不是自愿去做这些事情，你没有堕落－－你的心不会变。”

斯里奥垂眸看着托尼轻按在他心脏处的指尖，只觉得有层层叠叠的疲倦感涌来，它们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让他几乎觉得睁开眼睛都是一件令人厌倦的事情。

“但我的身体习惯了。”他说:“我习惯如何夺取别人的性命，我不能再站回原来的位置，我非常危险。”

“托尼，我期望他得到幸福，但我眼睁睁看着他跪坐在废墟之中；我期望他回到正轨上来，但我又眼睁睁看着他统治了世界；我无力地看他屠杀所有反对他的人们，而人们又虐杀了他的父母……”

“我的孩子在反抗他的过程中离我而去，我视为亲父的管家在生日那天倒在血泊之中。”

“他有许多机会可以杀了我，但他唯独放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