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逃避可耻 第33章 三三他们伤痕累累

“只有我没能理解他的逻辑吗？为什么突然要氪石？”托尼从半空中降落，面部的盔甲撤下，露出一双纠结的棕色大眼睛，他不可思议地冲大家摊开双手:“所以我们这是解除战斗警戒了？你怎么样？超人？”

克拉克在废墟边的碎石上坐着，沉默地凝视自己的掌心，他从巨坑中爬出来起就开始一动不动，托尼的关心打断了他的思绪。mengyuanshucheng克拉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尽量打起精神来:“我实在不能说我还好……”

破空声响起，克拉克停住了话头，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另一个超人漂浮在半空中，在众人的目光下神情自若地落在车厢顶部。

见到卡尔的人都能轻易分辨出他超人的身份，他的制服样式多了更多类金属材质的构造，短发被整齐的梳去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分明是与克拉克完全一致的长相，只是眉眼间的细微变化便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与克拉克完全不同的气场来。

卡尔没有过多的动作，他微微垂下眼帘俯视众人，却没有将任何人放到眼中。

他注视人群和注视远方的风景没有区别，看过来的视线更像一把见过血的锋利刀刃，卡尔眼中空无一物，哪怕他刚刚拯救了世界，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也没人知道他是敌是友。

超英的直觉让众人立刻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斯里奥没时间再做心理建设，他吐出一口气，钢蓝的眼眸定定地看向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超人，语气沉重的念出他的名字:“……卡尔·艾尔。”

“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欢迎我的感觉，可我刚刚帮他们找到了两个核弹，并把它们丢进了太空？”卡尔的姿态轻松闲适，他往外跨出一步，红披风在身后随风飘荡，轻巧地落在斯里奥面前。

他们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卡尔没有再度往前，那双与克拉克同色的眼中晦暗不明，众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见他浅浅勾起了嘴角:“……但是没关系，我找到你了。”

这氛围暧昧又怪异，托尼心中像是被许多猫爪抓挠，斯塔克从不是看氛围决定是否开口的性格。他才张开嘴，话还没说出口，美国队长像是完全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糟糕事似的，伸手扯了一把钢铁侠的胳膊，托尼不大高兴地扭头瞥他，只看见史蒂夫严肃的神情。

他左右打量了一圈，众人神情警惕，尤其是蝙蝠侠，还隔空对他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

斯里奥没有被卡尔的态度影响，他的语气更像在质问:“你为什么知道还有一颗核弹？”

卡尔双手环肩，冲他笑了笑:“来源于我们共同的‘老朋友’。”

－－卢瑟。

这些连环的事件他肯定参与其中，但他仍然没有露面，出来蹦跶的人物只有哥谭的小丑，卢瑟非常沉得住气，他是否还有别的帮手，能不能抓住他还是要看神盾局的调查手段。

但是鉴于神盾局多少年都没查清正义联盟的明面身份，斯里奥对这次能否抓住卢瑟·莱克斯的小尾巴不抱多少希望。

卡尔对四周出现新面孔没多少兴趣，他轻易在人群里找到被捆成麻花的小丑，也没打算掩饰眼中迸发的杀意:“小丑？”

“别动他。”斯里奥挡住他看向小丑的目光，按闪电侠的说法，卡尔救下了露易丝然后找到了核弹，这场景几乎是在让他重温多年前的梦魇，斯里奥不敢打包票卡尔是否能保持冷静。

这个世界有氪石，但也不能承受一个发疯的超人，他不想再刺激超人了。

卡尔不可置否，他的态度在斯里奥看来甚至还算得上温和:“你刚刚还用枪指着他，如果你不愿意动手，我可以代劳。”

“这个世界的事情与你无关了，卡尔。”斯里奥拒绝了他:“我也不需要你‘代劳’一些事情。”

“可以。”卡尔没有多加思考，他赞同地颔首:“我们之间的……是我们的事情。”

斯里奥眉眼间的冷厉始终没有散去:“至少这件事情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但小丑还是死了，你阻止不了我。”卡尔说。

斯里奥忍住了给他一拳的冲动，他紧紧拽住超人肩上的披风:“你真的不明白吗？当你杀死小丑的时候，也是杀死了你自己！”

“你错了，在我杀小丑之前，在太空之中，在那声巨响之下……‘克拉克’已经死了。”卡尔沉默片刻，他自嘲道:“布鲁斯，所有事情已经盖章定论，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斯里奥。”他纠正道。

卡尔怔在原地，这神情在他脸上非常少见，那双天蓝的眼眸微微瞪大了，随后很快又恢复了自然:“OK，斯里奥。”

“……我希望你不打算对这个世界做什么？”哪怕他不大信任卡尔的信誉，但斯里奥还是希望能得到他的承诺。

“我对这些没兴趣，但是有些人显然不这样想，他们想海钓，于是他们建造了一片淡水区域，准备用来圈养海鱼。”卡尔嘲讽道:“但他们预估错了，捕鱼的渔网显然不能网住鲨鱼，是吗？”

“他们错误的用血腥味引来了鲨鱼。”

“但卢瑟该感到幸运，他要感谢他的失败，让你先来到这里。”卡尔再度微笑起来，他只有笑起来的时候依稀能找回几分往日的模样，一语双关的说:“他再度拯救了世界。”

氛围和缓下来，斯里奥冲众人颔首示意，表示暂时不用再多加戒备。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简短的说明？”娜塔莎拨弄了一下脸颊旁乱糟糟的红发，“鉴于短期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而我们自从有了两个蝙蝠侠之后，又出现了两个超人？”托尼耸肩。

神盾局的通讯接入了超英内部通讯频道，众人按着耳边闪烁蓝光的通讯器听了片刻，不由陷入了沉默。

史蒂夫把盾牌绑好在身后，发出一声清浅的叹息:“看起来我们又要开会了。”

“OK，反正复联大厦住的下这么多人。”托尼也从钢铁战甲里走出来，打了个响指:“贾维斯，给正义联盟的诸位准备好客房。”

“好的，sir。”

布鲁斯与克拉克对视一眼，他不太赞同复联和神盾局的安排，但显然这个突然出现的“超人”危险万分又疑点重重:“我们不会待太久。”

……

斯里奥在复联大厦早有了房间，托尼把他的房间布置得格外舒适，没有很强的科技感和强烈的黑白配色，他甚至嘱咐贾维斯在斯里奥房内放进不少盆栽，家具的选色也尽量柔和温馨，试图让斯里奥客服他的失眠症状。

托尼甚至在他床头柜放了一台斯塔克出品的高配版星空灯，和那些只能把星空投影到天花板的普通低配完全不同，据说睡觉的时候打开，睁开眼睛会让人觉得自己在银河中安睡。

斯里奥并不觉得在银河里睡觉是一件能让人放轻松身心的事情，但也没拒绝托尼的好意，当然，在钢铁侠热心的提出要放些香薰进来时，被斯里奥无情的拒绝了。

“敬谢不敏。”他说:“香薰味道太重，我不习惯。况且你如果真想治好我的失眠症状，不如先从自身入手，等你成功了，再向我传授你的经验。”

同样被失眠困扰多日的斯塔克先生表示不想搭理他。

卡尔安静地坐在斯里奥房内的沙发上，他面前的桌面上是几份被翻越过的纽约日报和几个玻璃杯，有的杯里水没有喝完，但它们摆放的位置都集中在沙发附近，说明喝水的人经常坐在沙发上。

他活动了一下被氪石手铐锁住的双手，面无表情的去看阳台上大面积遍布的盆栽。

它们几乎围成了一个小型花圃，哪怕复联大厦海报如此之高，几乎俯视整个曼哈顿的建筑，也会有路过的鸟类在围栏处停下，大胆些的已经跳进了花圃里，低头啄食着果肉。

卡尔等的有些无趣，他轻松掰开了手腕间的束缚，金属材质上的绿色纹路顿时变得暗淡，他把手铐随意扔在桌面，将手肘支在膝盖上，闭着眼去听响应门开启的声音。

斯里奥来的很快，他随手将搁置在手臂间的西装外套丢在一边，白色的衬衣被雨水浸透贴在他肌肤上。

他朝卡尔走去，视线在桌上的氪石手铐上停顿了片刻:“卡尔，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斯里奥。”卡尔听见自己的心跳逐渐加速，他面上不显，语气平静地说出他酝酿了很久的话:“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是吗？”斯里奥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自己衬衣领口的纽扣，他逼近沙发上的卡尔·艾尔，食指中指夹着手里的靛蓝色领带提到卡尔面前，同色系的领带衬着斯里奥清冷的眼眸:“是打算让我自己脱，还是你想亲手撕？”

卡尔抿住嘴，压下狂跳的心跳：“……斯里奥。”

斯里奥脸上没什么情绪，他像没听到似的，轻声问他：“你想将领带用在哪里？”

“我－－”卡尔被堵得哑口无言。

“怎么？”斯里奥笑起来，笑容里满是自嘲和讥讽：“这次想让我自己来吗？”

卡尔沉默不语，他深知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和深埋在心的卑劣感情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挽回，但他不愿意就此作罢。

他们双目相对，凑得极近，互相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扑打在脸上，斯里奥一手撑在卡尔肩上，垂着眼帘半跪在沙发间，嘴角带笑地去吻卡尔。

这日的雨下得很大，虽然现在已经停了，但斯里奥在众人面前强撑了许久，又打起精神来面对不义世界的超人，他浑身酸痛，意识也不大清醒。但他记得眼前的人是谁，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卡尔·艾尔对这个世界做什么，绝对不能。

取悦超人而已，斯里奥想只要他愿意，他总能做得到。

一只手按在斯里奥肩头，阻拦了他更多的动作。

“这里只有我和你，卡尔。”斯里奥有些站不住，他半撑在沙发上，将卡尔围在臂膀之间，发间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卡尔脸颊，烫得卡尔心中一跳。

斯里奥嘴里轻巧地叼着自己的蓝色领带，在他的角度依稀还能看清他的舌尖，他歪了歪头，低声细语的说：“我多熟悉你的表情，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想把我按在床上，是吗？”

“够了，斯里奥！”卡尔打断他的自暴自弃，他曾经将精致沙漏捧在手心，后来又随手将它摔碎，等卡尔再想将它拾起的时候，只剩满地破碎的玻璃夹杂着沙硕混合在一起。他后悔莫及地捧起细沙，任由玻璃碎片划破手心，却仍旧阻止不了它从指间溜走。

他听见伏在怀里的人小声笑着：“嗯？你想玩点之前没有试过、更刺激的吗？”

冰凉的手指抚上卡尔的下颚，强硬地让这个统治了整个世界的暴君抬起头来，斯里奥用拇指在他唇瓣上轻点，淡漠地注视着卡尔眼里渐渐浮现的掠夺。

卡尔垂着眼眸捡起了落在脚边的蓝色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