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逃避可耻 第31章 三一世间没有上帝

生命的重量是否与数量等值？

自身及亲人的生命是否与陌生人等值？

善人与恶人的生命是否等值？

生命是否可以用善恶来区分，生命是否可以用亲疏来判断，生命是否能以多数或少数来计算谁生谁死？

小丑癫狂大笑:“小丑先生来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混乱－－看看啊，看看吧！”

超英们很快陆续抵达了此处，他们浑身湿透但神色丝毫没有动摇，几乎立刻让这个被小丑刻意打扮过的空旷车厢显得拥挤起来。mengyuanshucheng

“我不觉得还有需要和他有其他话题交流的必要。”史蒂夫眉间的褶皱一直没能抚平，他说:“我们需要知道炸弹在哪里。”

“问得好，cap。鉴于你来之前蝙蝠侠和这位红头套已经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也没问出地点。”托尼沉着脸说:“我觉得该采取些别的手段。”

“我来。”戴安娜掏出真言套索，乌黑的卷发紧贴在她脖颈和锁骨，随着她的动作有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戴安娜面上冷若冰霜，真言套索在她手里散发着微暖的金光。

已经沉默许久的布鲁斯再度开口:“他能瞒过真言套索。”

“是的，有这个可能。”戴安娜的眉头没有松开，“但我们除此以外别无办法。”

“你把炸弹埋在了哪里？”

被真言套索锁住的小丑回答的很快:“大都会。”

“具体地址。”

超英们的提问越详细，小丑的嘴角就越发上扬，他的绿眼睛几乎在发光，他的兴奋溢于言表。

小丑隔着他们死死盯着角落的斯里奥:“我不要回答你们的提问，我要他来问我。”

“－－让他来。”

【这是我的责任。】

斯里奥被小丑的大喊大叫弄得颇为头痛，但是时间紧急，他顾不上自己的感受。

身上蚀骨的疼痛在寒风下更加难以忍受，好在雨确实下得很大，很容易遮挡出他一身的冷汗，湿透的衬衣贴紧肌肤的感觉很难耐，斯里奥把西服外套的扣子解了，在众人的视线下走到小丑面前。

“你的蓝领带很配你的眼睛－－”

小丑痴迷地感叹，他眼中涌起近乎于爱意的情感。

斯里奥当然明白那不是什么好情绪，他直接打断了小丑未尽的话:“你把它埋在大都会的超人纪念纪念公园？”

“是的！”小丑想凑近斯里奥，被斯里奥身后的杰森踹了一脚，布鲁斯看了杰森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炸弹，是吗？”斯里奥平静的问:“多少炸弹才能炸毁一个城市？是核／弹。”

在场的众人惊愕地看向他。

小丑没再大笑，他死死盯着斯里奥，似乎要将这张脸印在骨子里去，他脸上带着诡异的温柔神色:“是的！”

“先让闪电侠去现场，看看小丑说的是否属实。”斯里奥按捺下与小丑沟通带来的强烈反胃感和急促跳动的心，他尽量不让这些纯粹的生理现象影响此刻的判断，但它们如此强烈的存在着，带来的感受几乎湮没□□上的痛苦。

也算一种以毒攻毒了，斯里奥自娱自乐的想。

布鲁斯打开通讯频道去通知闪电侠，顺便往里走了几步，挡在了小丑面前，阻断了两人的对视。斯里奥真不想让布鲁斯看出什么来，但是在他面前隐瞒真的很难。

“为什么？”蝙蝠侠的质疑总是如期而至，布鲁斯的疑惑一定也是在场众人的疑问。

可承认的语言仿佛饱含诅咒，似乎只要他不说出口，一切都不会发生。斯里奥比谁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已经是该说出口的时机了，从和杰森一起来到纽约起，他本想尽快告诉超英们不义世界的事情，可当他仔细去回忆时，那些被他封存隔离在另一个木箱里的记忆，等他打开时却空空如也。

斯里奥也不知道这个箱子本身就是空的，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变空了，但它本身和布鲁斯的记忆宫殿一样，是一直存在着的。它只是锁得不够牢固，经常会飘出一些让斯里奥头疼的记忆来。

当他想自己翻动时，就会越回忆越空白，但只要对着布鲁斯、克拉克或者小丑的脸，那些空白里又会泛出让他万分不愿意再去接触的痛苦影子。

“因为在我的世界，小丑成功了。”

斯里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把核／弹启动装置的开关装在了－－”

斯里奥的话截然而止，他意识到了什么，他们遗漏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胸膛中的氧气瞬间被尽数抽空，斯里奥呼吸困难，有个可怖的事实被摊开在他面前，他又开始感到剧烈的晕眩。

斯里奥扶着额头，再度皱起眉。杰森被他糟糕的脸色吓了一跳，他顺势扶住了斯里奥:“喂，你身上旧伤没好，不要强撑。”

下一刻，红头罩手里的枪空了。

一切变化的太快，众人还没来得及从上一个惊爆的消息中缓过神，便听见了清脆的上膛声。

枪口用力地抵在小丑眉心，斯里奥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里的枪把。

“等等！”

“斯里奥！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他的手腕被布鲁斯用力抓住，斯里奥几乎能听见骨骼不堪忍受的声响，但他持枪的动作没让蝙蝠侠撼动分毫。

“露易丝呢？”斯里奥看小丑的视线更像在注视一件死物，他神色冰冷:“你引开了超人？”

“对……对！！”如果不是被五花大绑，小丑可能已经扑向了斯里奥，“我就知道你会知道的，你会知道的！”

“你刻意让艾达和玛莎转移我们的视线，只是为了暂时让我们顾不上露易丝。”斯里奥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杀意，“超人才是你的第一目标！”

“对！是这样！实在很好猜，实在很好猜……地点这么分散，可以快速往返最远点的超级英雄又没有几个，不是吗？”小丑哈哈大笑，如同被老师大声褒奖后的学生，他自豪地大声喊叫:“后面会发生什么，没人比你更清楚，是吗？蝙蝠侠。”

“超人？闪电侠？收到请回复！”史蒂夫去按通讯器。

通讯频道里传来巴里喜悦的声音:“这里闪电侠！你们找到小丑了吗？超人刚刚说他找到露易丝了，真的太好了！”

史蒂夫呼吸一窒，他立刻询问:“他什么时候在通讯频道说的？”

“呃，你们没听到吗？差不多半分钟前？”巴里对他们的情况不甚了解，他纯粹为解救了人质之一感到由衷的欣喜:“说起来你们那边信号确实不好，断断续续的……发生什么了吗？你们那边不顺利？”

……

露易丝呼吸困难，她拼命挣扎却撼动不了超人钢铁般的手臂。

克拉克－－

超人的速度太快了，等露易丝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出现在半空中，脚下如同模型般的建筑只在她视网膜中停留了一刹那，随后超人挟持着她笔直冲上了天空。

暴雨让她睁不开双眼，急速的气流让露易丝有种脸颊被利刃刮伤的痛感。

克拉克－－

露易丝从不是普通的柔弱女性，但此刻眼泪已经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落泪了，咽喉被制住导致她发不出声音，露易丝只能一遍又一遍无声地默念这个名字。

她不畏惧死亡，但不能这样死去，她绝不能死在超人手里。

她是除克拉克父母以外第一个知晓超人身份的人，一路看他磕磕绊绊的走来，看超人逐渐变成如今的可靠模样，露易丝比所有人都要清楚克拉克为此付出的代价。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克拉克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总要他来承受这些！

拥有神力就要承受层层的苦痛吗？品行良善就要频繁承受考验吗？

他只想做个普通人，他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

不要这么对他－－

巨大的悲伤快要压过对死亡的恐惧。

随后，她听见什么回应了她的祈求。

“世上没有上帝。”有人靠近了露易丝。

但谁能出现在万米高空？谁又能追上极速提升速度的超人？

露易丝努力想睁开眼睛，但雨水将她的睫毛打湿，让平时最简单的动作都显得极为困难，她隐约感受到眼前有人影晃动，对方的红色披风被疾风吹打着扑在她脸颊，脖颈的力量被来者轻易地卸下。

对方熟练地抱起了露易丝，风雨越发的大了，她干脆闭上了眼睛，职业习惯的开始推测对方的身份 ，他到底是谁？变种人吗？

耳边是对方沉稳的心跳，总让露易丝觉得似曾相识。

虽然对一个陌生能力者感到熟悉确实很可笑，露易丝想，难道是吊桥效应？

等等，克拉克呢？

她试图从对方怀里撑起身体，惊慌失措:“克……超人……超人呢？”

“他刚刚差点杀了你。”他说。

“不……他不想这样！”露易丝在他怀里挣扎着，想离开这个冰凉却格外可靠的怀抱。她理智上明白在高空中这样做非常危险，但露易丝还是更加担心克拉克的状态，“这其中有原因！你把他怎－－”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只手带着安抚的意味握住了露易丝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露易丝掌心中是一个金属雕刻的S标志，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它的菱角和转折弧度，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印记。

“他中了稻草人的毒气，需要清醒。”卡尔轻描淡写的说:“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露易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