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逃避可耻 第24章 二四超英联合大会

“杰森，你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吗？”

斯里奥手里端着一碗花里胡哨的泡面盒，用叉子卷起一段面条吃下去，尽量委婉的问他的第二个养子：“其实出门找你之前，阿福给了我一张黑卡，就在我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我们不用这么……”他思考了会合适的词汇，“这么拮据。zhongqiuzuowen”

杰森正往车窗外探头，他瞥了眼后座吃得津津有味的斯里奥，再度按了按喇叭：“你用那张卡蝙蝠侠立刻就知道我们在哪了，还有我不缺钱！只是现在在赶路而已……况且我看你吃得挺愉快的？”

“我以前没吃过泡面，就算用来充饥它的营养价值也不高。”和杰森一起行动让斯里奥的心情不错，哪怕他们是要去找小丑，“只是把它当做零食而已。”

杰森更加不可思议了：“你居然喜欢吃零食？”

“是从垃圾食品中汲取快乐。”斯里奥指正他的说法。

“照你这么说那我该很快乐。”杰森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

斯里奥停下动作，端详了会后视镜里杰森的神色，确认他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每天都在吃泡面度日。

只吃这个他有力气跟布鲁斯干架？

“好，记住了。”斯里奥收回视线，“关于你只吃泡面的事情，我会如实向你的养父和老管家反映。”

“……”杰森实在被他堵得没话说，憋着气又捶了下喇叭。

今日纽约的路况异常拥堵，特别自他们进入曼哈顿之后，处处人满为患。

人们喜气洋洋，他们在脸上贴上正联或者复联的标志，穿着喜爱的超英的斗篷，好像在举办什么盛大的节日般热闹。

超英联合发布会定于今日下午，在曼哈顿广场中心举办。这个地点由政／府与超英们共同商讨后敲定，为了纪念不久前伤亡惨重的纽约大战，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全员参加，虽然会议过程会全球同步直播，但距离纽约不远的市民都纷纷涌来曼哈顿看现场。

这个盛大的舞台，无疑会激起一些罪犯的表演欲，比如说小丑。

布鲁斯确实很忙碌，但也没有道理蝙蝠侠查不到小丑的行踪，而杰森却知晓他就在纽约。只有一种可能－－小丑故意引诱杰森来曼哈顿，他通知杰森他会在这次的大会上出现。

“给我电话。”斯里奥突然想起一个人，他凑过去拍杰森的肩膀，把杰森激得浑身一抖，“……我很可怕？”

杰森拒绝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你要打给谁？”

“一个朋友。”

“你也有朋友？”杰森哼笑。

“不要把我和布鲁斯混为一谈，我人缘还不错的。”斯里奥搜寻记忆里的号码拨通，没响几下对方就接了，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禁微微笑起来：“是的，我知道……我和我的养子现在被堵在纽约，有空接我一下吗？”

杰森本来双手环肩靠在座椅上，用余光关注斯里奥的动向，听到养子就再也忍不住的反驳：“谁是你的养－－”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斯里奥轻松的神色骤然消失，他紧紧绷着下颚，嘴角抿成了一条线，钢蓝的眼中似有冰凌凝结。

复仇者联盟最近也焦头烂额，中心城之前出现的“绿巨人”尸体，神盾局怀疑与班纳博士身上的伽马射线有关，交涉过后由正联交付给了复联处理。

没过去多久，同样的事情又在大都会发生，蝙蝠侠和神奇女侠赶去处理了此事，终于揭开了真相的一角。

艾达·怀特的体内几乎被人造氪石侵蚀，当她站在超人面前时，她本身就与氪石无异。

他们的身体都普遍变绿然后肿胀，变得像水里浸泡后的尸体一般，但艾达与出现在中心城的第一例“绿巨人”不同，她不具有强大的破坏性及攻击性，而中心城的“绿巨人”则大肆破坏了城市，艾达·怀特更像一个定时的氪石炸弹。

她哭喊着、祈求着，在克拉克面前炸成了碎片。这个女孩儿死前最后一句话，仍然是在朝超人求救－－哪怕她不知道她的求救对象就在她眼前。

克拉克难以释怀。

斯里奥给托尼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超英的内部会议上。长桌的两侧分别坐着正联和复联所有在地球的成员，每个人面前都放着艾达的尸检报告，会议桌另一头的弗瑞局长不悦地冲托尼皱紧眉头。

“超人的真实身份你肯定清楚，他的朋友，星球日报的记者露易丝·莱恩，你知道吗？”托尼直接进入主题：“她失踪了－－我们认为这件事和中心城与大都会发生的‘绿巨人’事情有关，总不会这么巧，我是不是还没跟你提过‘绿巨人’的事情？我长话短说跟你解释一下……”

露易丝失踪了。

斯里奥深吸一口气，尽力不让杂乱的情绪淹没自己的理智，还没有倒最后那步，还有解决的办法。

这件事不一定是小丑策划的……见鬼，小丑都把红头罩引来纽约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斯里奥记忆里一切的开端，他必然都在其中插了一脚！

如果只是眼睁睁看着噩梦在这个世界再度重现，斯里奥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将绿巨人是人造氪石引发的来龙去脉听了大致，随后打断了托尼的话：“露易丝失踪的地点、时间、现场，把详细的调查报告发给我。”他顿了顿，又问：“超人在会议上吗？”

克拉克终于将视线从报告上移开，他松开放在桌下攥着拳的手，回他：“我在，斯里奥。”

“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斯里奥一字一句的说，他低沉的声线透过电话扬声器传到会议室众人耳中，每个字都压抑着浓烈的情绪，不单是怒火也不单是仇恨，而是更为沉重的、字字泣血的语言。

布鲁斯见克拉克稍微冷静下来后，立刻询问斯里奥：“你知道什么？”

“小丑在纽约，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排查人群密集的地方有没有炸弹，纽约，大都会……甚至是哥谭。”斯里奥用力握紧手里的电话，他所知道的过去只是事情的一种可能，从他出现在本世界开始，无疑会大幅度改变世界线，更何况这个世界多出了更多超级英雄，他做不到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们将地点选定在曼哈顿时，神盾局已经做好了周边的防护措施。这个广场会被围成一个铁桶，除开经过多重身份验证的记者，不相关的人员无法进来。”弗瑞端坐在首位，双手搁在桌前，对神盾局的部署充满自信，“三个小时前，整个曼哈顿我们都进行了整顿调查，没有发现所谓的炸弹，再者会议的主办方是超级英雄，我不认为罪犯会选择这么‘自投罗网’的方式。”

“有自信是好事，弗瑞局长。”布鲁斯用蝙蝠侠特有的嘶哑音调不冷不热的开口：“但小丑不能与一般的罪犯相提并论，他也不是你们经常处理的破坏型犯人，他是非常典型的精神罪犯，善用诡计，热衷于玩弄人心，我认为需要再次排查。”

“我认为蝙蝠侠说的有道理，弗瑞，我们应该让更熟悉小丑的人来尽兴部署。”史蒂夫说：“而不是在不熟悉的领域，独断的去判断一件事情。”

弗瑞有再多的话也被美国队长给挡回去了，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扫向长桌那头的娜塔莎和克林特。

托尼刻意地歪了下头，挡住弗瑞试图暗示别人的眼神：“我认为作为复联的成员，要服从cap的指令，不是吗，弗瑞？”

见鬼，就你没资格谈“服从”这个问题！弗瑞暗中瞪了托尼一眼，对方完全视若无睹。

“我们需要快速统一意见，我们没时间花在争论上。”克拉克看向全副武装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表情严肃地颔首：“我也这么认为。”

斯里奥趁他们讨论的时间里迅速浏览完露易丝失踪的现场，她的跟随摄像吉米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照片里他的表情惊恐万分，一张小丑牌歪歪扭扭地摆在他脸上。

触及到他记忆里相似的场景，世界仿佛整个颠倒，他踩在扭曲的天空上，地面像是被汤匙搅动的咖啡，斯里奥头晕目眩，他磕磕绊绊地后退了几步，感受到身边有人扶住了他的手，是杰森。

他们已经下了车，杰森重新戴起了红头罩。斯里奥望过去的时候，红头罩变成了血红的骷髅头，他知道这是假的，斯里奥用力晃晃脑袋，再看去时杰森变回了以前的模样，他穿着破烂不堪的罗宾制服，胳膊和腿部都是扭曲的。

斯里奥能看见错落突出的白骨和碎裂的细肉，杰森眼眶之中满是鲜血，大量的血从他黑发中流淌出来，让那张干净的脸上沾满黏稠的红色液体。

他昂首看他，蓝眼睛闪闪发光，张嘴时也有鲜血从嘴边滑落。

他说：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斯里奥被这句话里纯粹又深切的期盼狠狠刺中了。

对不起，杰森……我去找你了，只是没有来得及，我总是、总是去的那么迟。

我经常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绝望，这世上有太多蝙蝠侠做不到的事情。罪犯们听见蝙蝠侠的名号就会闻风而逃，我努力让哥谭变得更好……但是却总是救不了自己孩子。

一次又一次。

蝙蝠侠没有颓废和放弃的选项，他只能选择抗起一切或者熬过这些。

可是他只是个凡人，他努力去塑造蝙蝠侠的形象，让他更加接近成为一个传说、一个怪物。他甚至在其中迷失了真正的自我，只为以此威慑恶人。

“杰森，没事了。”

斯里奥紧紧抱住怀里才十几岁的养子，像是找回了遗失许久的珍宝，虽然时间久远但他从未放弃，在黑夜里漫长地寻找，失去希望，精疲力尽，但他终于还是找回来了，哪怕他破破烂烂，不如往昔。

“我在这里。”斯里奥说。

杰森僵硬着身体让他紧紧抱着，他已经长大了，他的身形已经与蝙蝠侠相差无几，甚至比起一身旧伤的斯里奥而言，他反而更加年轻强壮。

斯里奥抱他的姿势更像拥抱一个小孩，杰森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或者去检查一下斯里奥的状态，在他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刻，身体已经替他做出了反应。

他回抱了斯里奥。

这是个无声又漫长的拥抱，已经足够把蝙蝠侠的想法尽数传达到杰森了，他心中荒芜了许久的土壤动了动，从中钻出了一朵小白花。

“我没怪你。”他小声地说，近乎气音。

从来没有，D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