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逃避可耻 第116章 降临（一）

今天是彼得·帕克平凡的一天，一如既往带上梅亲手做的盒饭，正常出门上学，在路上阻止了两次偷窃、吓退了三五成群勒索学生的混混；顺路买了德尔玛先生新鲜出炉的三明治当做早饭，一面咀嚼一面在高空中快活自在的晃荡来去。

在街坊们亲切热情的问好声里努力把挤满口腔的食物咽下，避免在回应大家招呼的时候把它们喷出去，不小心黏在某个赶早高峰的白领脸上——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糗事。

灵敏的听觉还如实捕捉到爱里森太太叮嘱蜘蛛侠小心噎住……呃，被三明治噎死的超级英雄，听上去太逊了，彼得嘀咕道。

彼得顺利抵达中城高中侧门的隐蔽小巷，慌忙把身上因出汗而变得有些紧黏肌肤的制服扯下，手法笨拙得像在厨房帮梅处理蔬菜叶子，要知道这双手甚至能快速拎紧两三毫米的袖珍螺丝。

上课铃声如同沸腾发热的油锅般毫不等人，而闪电大概率会守在教室后门逮迟到的彼得，把他比试卷成绩难看得多的考勤汇报给哈林顿老师，好在哈林顿老师脾气不错，他往往能得到一线生机，毕竟彼得·帕克的试卷成绩真的不难看。

彼得每天都非常忙碌，学业和蜘蛛侠事业足够让他无暇分心，他并不想耗费心去应付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同学。他不是很在乎尤金的霸凌和挑衅，但也不能说没一点意见，彼得仔细观察四周，随后熟练的发射蛛丝——荡起——攀爬，由隐蔽处三两下抵达教学楼顶层。

他垂头再次检查背包拉链有没有拉好，这点警惕似乎很没必要，蜘蛛侠并不是什么名声大噪的超级英雄。正在彼得小声自言自语之际，视野毫无征兆地陷入一片黑暗，沉如千斤的乌云不知何时席卷而来，将本就不够明朗的阳光彻底隔绝。

不，不是乌云！彼得紧盯云层里若隐若现的圆环状亮蓝光晕，他头顶处的高空中是一座被大小多个引擎支撑着前行的城市！

如果彼得再晚出门半小时，他就能看到复仇者联盟处理索科维亚事件的新闻报导以及神盾局发布的风险通知，显然梅没时间收听晨间新闻，不然彼得早就收到她的来电了，为了抚养彼得，梅的工作也不轻松。

这座浮空之城大到彼得一眼看不到尽头，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这样富有压迫感的高悬在所有人头顶，彼得绷紧身躯在原地停了一会，蜘蛛感应毫无动静，风平浪静得好似庞然巨物不存在一样。

耳畔传来师生们的骚动和惊呼，彼得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立刻换上制服，他决定先去教室露个脸，方便之后梅能得知自己顺利抵达了学校，并且有跟着全校师生一起疏散，在这之后彼得再以蜘蛛侠的身份行事。

彼得计划好了一切，强压下对梅的担心，迅速将背包甩上后肩，快步往楼下跑去。

他得联系上复仇者！彼得想着，脚下步伐不变，等他被统一疏散的人群堵住去路，刺耳恒长的防空警报响彻了整个中城高中、不，也许是整个纽约。

彼得艰难得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试图寻找同一个班级的熟悉面孔。同学们步履匆匆，面露慌张，秩序井然的以班级为单位列队集合，这让彼得隐隐焦躁的内心舒缓了几分，说真的，这里可是纽约，纽约也不是第一次被入侵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正在此刻响彻云霄，彼得第一时间昂首去看，缓慢前行的天空之城如同报错卡顿的生锈齿轮，庞然大物突兀停在了半空。

剧烈的爆炸发生在高悬半空的城市里，彼得一时之间难以分清是城市自身发生了爆炸或是遭受了攻击，无数大小碎石应声坠着火光滚携而下，铺天盖地下了一场毫无保留的陨石雨。

彼得飞快计算出它们掉落的轨迹，当下神色大变，一把拽下斜挎在肩后的老旧背包，重新挤出了人群。楼道里塞满了逃生的师生，他听见骚动的人群里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但彼得没时间顾及这个。

他匆忙套上才补好没多久的制服，寻了熟悉的隐蔽角落顺着教学楼爬向天台，彼得瞧见有坠落物砸在楼顶，忧心顶层承重墙难以负担这股重力，决心去至高处看看情况。

来自未来的纷乱记忆正在此刻袭击了彼得，他的手掌已经扒在了护栏的边沿，只差一步就能翻上去，坠落物砸穿的好像不是水泥墙面，而是整个落在了彼得头上一般，他确信自己像只壁虎一样趴在墙面，视野却疾速的天旋地转，耳鸣声盖过了始终关注着人群动静的敏锐听觉，彼得下意识里反胃到想呕吐。

他还穿着一身会在不久的将来被托尼·斯塔克嘲讽为睡衣宝宝的自制制服，却看见了自己穿戴好钢铁侠亲制的蜘蛛侠制服，与复仇者们共同对抗入侵者。

身临其境的感官让彼得兴致盎然，VR游戏也无法带来如此真实的体验——但他随后又想起自己能和钢铁侠并肩作战的原因是因为复联内战而分裂了！

这显然问题更大！如果能参与前线战斗的前提条件是复仇者解散，那彼得宁愿从来没获得过这些经历！而且自己最后似也没能帮上斯塔克先生什么忙，彼得还记得死亡来临前的每一个细微感受，冰冷和死寂是湖底缠绕而上的幽暗水草，他一定让斯塔克先生难受了……

彼得痛吟着爬上天台，双手紧紧抱住隐隐作痛的脑袋，蹲在满是碎石的地面大口喘/气，以此缓和大量记忆带来的冲击。

它连彼得每个季度里的月考试卷题目都历历在目，垃圾信息数量庞大，他的感知在未来的死亡境遇和当下鲜活的日常生活里来回拉扯，一会觉得自己是未来的彼得·帕克，不知为何死而复生了，一会又觉得自己是如今的彼得·帕克，意外收获了未来的记忆。

“……是你！”落在天台的‘陨石’说话了。

“陨石说话了？！”彼得大惊，他迷迷瞪瞪的摆出攻击姿态，警惕的望向混杂着水泥钢筋的龟裂地面。视觉没能完全恢复，难以摆脱的记忆毫不讲理的附着在彼得的视网膜上，他只能隐约看见说话对象是个紫色球状物。

“我不是陨石……嘿！小子！”对方不算平和的语气变得激烈了几分：“别乱射你的蛛网，它黏住我的眼睛了！”

“呃呃，我很抱歉！”彼得强忍住攻击反应，下意识的道歉：“我现在、呃，情况有点复杂——我是说，你不是敌人，是吗？”

“我知道，你在‘看见’未来。这不重要，你能联系到复仇者联盟吗？”从天而降的球状物体认识彼得·帕克，她看着比印象里更年轻的超级英雄沉默了一会，“你现在还不认识我。”

彼得终于将记忆消化了大半，他又喘了几下：“我在未来的记忆里也不认识你啊？”

因为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死了，男孩，我在托尼杂乱工作台上唯一干净空旷的区域看到一副相框，里面有你的脸。

星云默然想。

……

“该死，差点和他撞上……运气真差。”洛基脸色发白的浮现在索科维亚的半空，是一段离索尔等人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他本世界的兄长对藏匿在偏远小城深处，人类研究制造的振金与奇塔瑞的外星科技武器大呼小叫。

“这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洛基自言自语：“如果我是他们我也这么做，把领地的所有安全交给几个傻大个？换我也不信任复仇者。”

他用魔法隐蔽好身形，朝脸色极差的几名复仇者凑近了一些，洛基早知道这里藏了海量的武器库，足够人类军队战力翻上百倍，然而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我们至少搞清楚了一点。”洛基听见总是板着脸的复仇者领袖轻触通讯器，沉声道：“他们确实在索科维亚藏了东西。”

索尔眉头紧锁，一声不吭的抡起雷神之锤，神器蓄力的破空声让半蹲在地专注打探的旺达侧目而视，正专注与钢铁侠通讯的罗杰斯顺着旺达的视线望去，迟疑道：“索尔？”

“这圆盘是振金做的，难以攻破，旁边总不是了。”索尔腾空而起：“门打不开，窗户找不到，砸墙也行吧？我们只是要进去。”

是啊，傻哥哥，洛基百无聊赖的想：等你们进去，‘惊喜’可不止这一点。

他在逃跑路线里选择了这一条，原本是打算给复仇者们一点提示，可见了索尔那张哪个世界都没什么变化的脸，想起他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的可悲模样，洛基心情有些复杂。

他不想索尔好过，也不想他不好过，现在的事情是宇宙湮灭级别的大事，对洛基而言，在大事上依旧考虑自我优先是他的惯例和生存之道。

出于一些难以明辨也无法言喻的莫名情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索尔已经要砸透圆环周遭数百米区域，来强行开一个通道了，出于自保，洛基再度往后退去。

……

神盾局飞船。

复仇者的通讯没有避开平行宇宙的蝙蝠侠，斯塔克原本紧跟在‘布鲁斯’身后，听完罗杰斯的汇报后脸色变得铁青：“这个数量……他们想给军队装备上？”

军方势力的罗德小声嘀咕：“我没听到任何风声啊？”

“想想吧，罗德，托尼总是懒于应付那些军方布置给你的任务，你很可能被归类于斯塔克派系的一员了。”克林顿微嘲：“装备给自己的军队？至少不是黑市买卖用？”

“那要看‘大人物’们的目的是什么了。”罗曼诺夫说。

“他们不会打算用这个对付我们吧？”班纳迟疑着说完后，迫不及待的否定自己：“不不，绝对是我想太多。”

“他们哪里来这么多振金？这也不是随处可见的金属！美国队长都只有一个盾牌！”斯塔克抓乱了头发，瞥了眼停下步伐，朝自己望来的‘布鲁斯’，对方身后只跟着达米安，另一个看上去更不好解决的则留在了斯里奥牢房里。

斯塔克在上一个宇宙见过蝙蝠家族那错综复杂的相处模式，说不上是好是坏。

事情多且杂乱，每一件都难以解决，离开前斯塔克眼神示意螳螂女关注一下这场父子交谈，螳螂女表情怪异，斯塔克本打算找个‘布鲁斯’不在场的机会问问她……但平行宇宙的蝙蝠侠非要见卡尔，这只打过交道的蝙蝠处理起斯里奥的突发事件时雷厉风行，斯塔克并不放心对方来势汹汹的处事方式。

他鬼使神差的开始带这两位在神盾局偌大的飞船里绕来绕去，显然这位正联顾问很快就发现了走廊通往的目的地不是卡尔所在地，走到一半时，身侧的年轻义警也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嗤笑，但斯塔克的脸皮比钢铁战甲还厚。

‘布鲁斯’没有说话，蝙蝠侠不说话时总让人压力倍增，不过托尼·斯塔克向来把别人气得血压飙升，他不是很在乎同盟施加压力。

斯塔克没理由拒绝‘布鲁斯’会见卡尔的要求，哪怕事先答应了超人手术的事情尽量不透露出去，显然蝙蝠侠是绝对不被算在这个名单里的。

希望给卡尔争取的时间足够他多恢复一点。斯塔克一心两用，想着总不能把‘布鲁斯’当傻子耍，神盾局飞船再大也不是一座城市，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走廊可逛。

“大可以把装备拿来自己用。”‘布鲁斯’平静的开口。

“……噢！这主意不错！”斯塔克顿了一秒才明白对方指的什么，他恍然大悟：“不管它们用途为何，现在是我们的装备物资了！接下来可是场硬战，征用一些军械物资也正常吧？”

不义达米安双手环肩，不满道：“这个问题解决了，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超人了吗？”

斯塔克又冲通讯器说了几句，轻咳几声：“当然了，朋友们，我们不是一直在路上吗？前面左拐就是实验室了。”

……

关押特制监狱前。

“那个金属人走之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德拉克斯偷偷摸摸的左右瞅瞅，他的两侧分别趴着一高一矮的螳螂女和格鲁特。

三个人明目张胆的凑在单向可视牢房外小声嘀咕，特别是德拉克斯，螳螂女很难为他的大嗓门辩解，她只能压低自己的声线：“不是什么金属人，他是钢铁侠……他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德拉克斯大大咧咧道：“这不是他们的家庭纷争吗？”

“我是格鲁特。”格鲁特小声道。

“我也觉得不止是家庭问题。”螳螂女想了想罗曼诺夫临走前的拜托，复仇者对斯里奥的态度隐隐有回护的意思，她再度凑近透明屏障，两根散发着浅光的肉色触角轻轻贴合：“我们再看看。”

树人也猛地把脸撞上屏障，紧紧贴着，发出一阵类似指甲刮黑板般，听了就叫人呲牙咧嘴的怪响。

德拉克斯也侧过头，将耳朵压在屏障表面：“我什么也听不到。”

“我看不懂唇语！”螳螂女紧盯着朝斯里奥靠近的身影，轻轻吸了一口气：“他们在说什么？”

三人探究的对象正慢悠悠蹲下，拾起了‘布鲁斯’打空的注射器，空筒处难以避免残留了浅浅一层剩余液体，众人眼中澄澈的黄色血清在他手里显示了本来的颜色，散发着鬼火般的幽绿荧光。

斯里奥仍旧维持着紧捂颈侧的动作，力度大到指尖抓破肌肤陷入其中，另一只撑在光滑地面胡乱抓挠的苍白指尖更是有好几处指甲盖外翻。他一动不动蜷缩在已经半干的血泊里，连痛吟和抽搐的力气得被抽干了，斯里奥没有被血清安抚到，时隔多年，他再度注入了令他堕入地狱的毒素。

‘不义杰森’慢条斯理的端详斯里奥不住颤动的空茫瞳孔，将报废的注射器随手抛起又接住：“反应真大，狂笑让你看到什么了？”

熟悉的语调激起了斯里奥更多反应，下意识里似乎怎样都不想在这个声音面前展露狼狈，吃痛和诡笑的表情毫无征兆的在斯里奥面上切换，‘不义杰森’极具耐心的看他费力从满是滑腻血迹的冰冷地面爬起，摇摇晃晃用瘦削的手肘支起身体。

他身体状况没那么乐观，‘不义杰森’盯着那节骨骼感明显的肘部，了然地挑了挑眉。

“不……这张……脸……”‘不义杰森’听他发出和喘/息没两样的动静：“杰……呃……”

‘不义杰森’恍若未闻，好像套用他人养子身份的人不是自己：“你刚刚换了三种语气自言自语，斯里奥。”

“你果然忘了个精光，我就说你不能碰太多小丑病毒，他会搅乱你的脑子。”他从腿侧的腰包中掏出一只更短小的便捷式注射器，仅有半个巴掌大小，里面盛满了橙黄的血清，“我不想和一个话也说不清的家伙讨要报酬，就算你变成疯子也比结巴好。”

“我至少为你证明眼前的两个不是你的儿子，不出意外的，你把自己折腾得发疯。”他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蹂躏者，应你我的约定而来。”

爷爷你收藏的文更新了！（那种语气）

明后天还有更新！（叉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6章 降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