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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潘塞并不是很想让迪克格雷森参与进调查当中，这本身就不合规矩，他也并不认为迪克会在这里帮到什么忙——有用的信息他们也都全都整理归束了，再多一个人也不过就是再多浪费一个人的时间。
他的表情把这个想法表达得一清二楚，迪克也没感觉又被冒犯到：“换个人也算是换个思路，我没办法不管这件事情，就今晚，怎么样？”
迪克说得自然：“如果明天白天还没什么进展的话，我会提交参与调查的申请报告的。”
“好歹我也是‘Detective（警探，私人侦探）’，今夜让我当一次夏洛克福尔摩斯也没什么吧？”
迪克格雷森的业务能力格外出众，无论是当警察还是当义警。
虽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但斯潘塞还是松了口，他从包里翻了两块牛轧糖含进嘴里，然后指了指桌面上的资料，两个文件夹，几张薄薄的纸，就这么简单地概括了受害者的一生。
哪怕在这一行干得再久，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能够轻易接受轻易消化的。迪克以极快的速度在看着那些资料，白纸黑字的最书面化的描述，还有大堆的犯罪现场的照片，以及受害者的家里的取证图片。
“第一位受害者最后一次出现有人看见是下班时在路口咖啡店里买了咖啡，她是熟客，而且总是买着不变的口味，老板记得她，店里监控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斯潘塞在白板上贴了一张监控的打印截图。
他选择从头开始再说一遍，也算是给自己重新梳理一下思路。
“工作是数学补习班的兼职老师？”迪克手指在她个人资料的那张纸上轻点了两下，“有稳定收入，虽然说是独居，但是居住的社区也并不偏远，是低风险人群啊。”
“第二位受害者也是，低风险人群，独居，有稳定的工作。”斯潘塞说，“从外貌特征来看，凶手是有着指向性的。”
“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书店打卡下班，她的搭班同事说她想要赶时间回家吃饭，那天她中午在忙着给新进的书编号排序，所以没有吃东西。”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会担心奥罗拉了。”
迪克看着受害者的生前照片，哪怕并不是说五官相像，但是二十五六岁的奥罗拉的化，的确会是长成这副模样的吧。
熬夜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只是在时针已经越过1向2进发的时候，迪克和斯潘塞瑞德就这些案件已经展开了两次完全拆开来分析的细细交谈，但很显然，这并没什么显著效果——除了让他们更加透彻了解了受害者的生平之外。
带来转机的是冒着雨过来的布莱南博士。
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地点，纽约警署。
这位天才博士左右张望了两眼才看见了会议室里面的这两位先生，她径直走了进去：“嘿，我这里有一点进展。”
布莱南博士对于心理学并不是那么的……相信。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一点的斯潘塞也没有拒绝布莱南博士提议也要参与进调查的这个不大不小的要求——既然都已经有了计划外的格雷森先生的加入了。
只是明天要是BAU组长霍奇问起来会比较难办一些。
说实话，瑞德现在更在意案子本身，至于这些‘意外’，他可以在解决之后去写上成堆的检讨报告，只要可以解决掉这个案子。
“这是杰弗逊传回来的报告。”
布莱南博士在骨头方面的确专业，但是其他方面的话，杰弗逊里也各有专业能人。
第一位受害者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只是从现场的照片来看，她的身体便不在餐厅摆放的长桌的那一片。
第二位受害者虽然同样也是身体损害严重，但还有很多有迹可循。
“这是她的胃容物的检测，很显然，在死去之前她用过了包括水果在内的丰盛的一餐。”布莱南博士指着列表里的一项，她说，里面发现了一种很特殊的香辛料，是一种东南亚料理会常用到的。
她说，从消化程度来看，用餐到她死亡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眨了眨眼，斯潘塞很快反应过来，他在桌面上散乱一片的资料里翻找了几下就翻出了第二位受害者的好友的问话记录。
她的确偏好东南亚菜，也喜欢去逛博物馆。
“自然博物馆在靠近市郊的唯一一点‘好处’就是可以抵达那里的路并不算太多。”这是反讽，迪克走到了边上挂着的纽约的地图前面，“以自然博物馆为中心圈出四十分钟车程内的东南亚餐厅，我们可以找到真正的她最后露面的地点。”
他走到一边闲置的电脑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斯潘塞并不热衷这些电子科技，而布莱南博士虽然会但也不是特别精通，饶是如此，迪克也还是没有用不适合警察来做的手段——比如说黑进交通局车管所或者调卫星地图之类的，只是顿了两秒之后他才想起来这是NYPD的电脑，本身就已经关联了资料库。
迪克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他猜自己现在有些困了，但是他并不是那么想要睡觉。
很快，他们有了进展。
在到自然博物馆的四十分钟路程之内并没有太多家的东南亚餐厅，他们找到了三家，而很恰好的，这三家在网上也都还有些名气，其中一家甚至还有着自己的官方网页。
而就在那家的网页里，三人在其中菜单里找到了那个香辛料，那家店把这个当成特色在宣传。
斯潘塞拿了一支笔在地图上画上了几个地点关联出来的路线图，又重新标注了第一位受害者的上班地点和住处。
他圈出了那一带，很显然，有了足够的参照之后，地理侧写显示了这是同一个区域，是凶手的安全区。
迪克静静看了一会那张地图，时针转过凌晨三点的方向，他隐约有了思路。
“第一位受害者的好友说过的，她是不太爱外出的那种类型。”
“家里，博物馆，受害者在死去之前还用过了一顿符合她心意的晚餐——第一位受害者虽然并没办法针对这个再次尸检，但她的‘身体’是在屋子餐厅附近。”
凶手让她们在生前最后一刻都处在了她们最喜欢的情境之下，很显然，不明嫌疑犯了解她们。
也恨她们。
第二位受害者喉骨的裂痕和头盖骨的凹陷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如果说不明嫌疑犯这是某个原型的情感的映照，那为什么会是火？
“在有些宗教文化里面，火可以燃烧尽一切罪恶。”布莱南博士道，“如果是从这个方向去想的话。”
布莱南博士依旧认为自己和心理学这门学科不太兼容，她需要实质性的证据来作为思考的依据，不过现有的线索也让她有了这样的思路。、
“是男女关系？因为感情问题激化出来的针对特定类型女性的仇视？”迪克问。
“不，受害者生前没有恋爱关系，从信用卡账单记录可以看得出来。”斯潘塞摇摇头，他的大脑在飞快整合着手头有的线索。
他认为这不是男女关系所带来的问题，而是要更加深刻一些更加复杂一些的。是被母亲抛弃过吗，等下，我记得她们以前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斯潘塞瑞德抓着这两张纸仔细比对了一下她们过去的经历。
两人年纪相仿，虽然以前都生活在不同的城区，但先后也都参加过公益社区活动，她们去过同一家福利院，因为她们一个是高中去的一个是大学时期去的，以至于他们也没能第一时间关联想到这个。
扫了一眼斯潘塞瑞德手里的纸张，良好的视力让迪克看清了上面的字样，他也瞬间就明白了瑞德的猜测方向。
至于接下来？
迪克猜，明早一早开工的时候，BAU的技术员会筛查出当初她们去福利院时还在里面没有被领养走的孩子，再和如今在地理侧写出来的不明嫌疑犯里的所居住着的做比对。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所以为什么……”松了一口气，迪克侧过身避开了布莱南博士问着瑞德，“你之前会担心奥罗拉？”
他想，就算没有自己来这么一遭，BAU想要破案也不是多苦难的事情。于是迪克接上了下午的没有结束的话题。
斯潘塞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含糊不明地笼统说着自己之前的那个猜测——嫌疑犯如果因为其他罪名落网以至于这个案件就此结束，所以才可能会在‘未来’再出那样的事。
“……”说实话，我有一点不太好的预感。
有那么个瞬间，迪克感觉自己耳边响起了警铃声。
“那我先就先回去了。”他顺着这个‘告一段落’的气氛说了声再见。
——接下来的，我来处理。
当然，斯潘塞的那个猜测没什么问题，他们现在做出的推理也没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有这个可能，他可做不到不管。
“因为其他罪名落网的话，不应该查不到吧，已经有了具体方向的话，还是很容易可以筛查出来的。”
除非是……跨州了吗？
他想，今天大概是注定得要通宵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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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未来’（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