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三角侧写 第34章 S02E10

加重居民恐慌，在持-枪极为普遍的美国，这句简单的话背后可能是数条人命和芝加哥警署翻倍的工作量。

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或者即使他们深知这个道理，但工作和钱永远像钳子一样扼住人的咽喉。记者在删除照片的过程中一直试图打动克劳福德，让他免除自己删除照片的酷刑，但克劳福德只是看着他，偶尔重复一句“删掉。”

假如这里没有其它可能拍照的人，没有外围的抗议人员，克劳福德会毫不犹豫的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但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即使黑人长官的脾气再怎么临近爆发边缘，他也只能尽可能保持忍让，规束自己的怒火。

汤姆已经去了威尔身边，现在克劳福德身上的气息实在是有些可怕，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触发男人火山喷发的那条线，青年毫不犹豫的选择暂时避让。

虽然威尔的情况也说不上多好。

莱克特医生为男人要来一份温水，在等待向克劳福德汇报的时候，威尔一直坐在一辆车边有些疲惫的垂着头，空茫目光随便停留在某个点上，除了对莱克特医生的“谢谢”之外不发一言。

哪怕是汤姆凑过来坐在他身边，威尔也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

“你看到什么了？”他望向汤姆的眼睛，沙哑着嗓音问。

莱克特医生一直坐在威尔的另一边，以双手交叉着搭在膝盖上的优雅又放松的姿态进行陪伴。在威尔发问后，男人深褐色的锐利眼眸也看向青年的方向。

这其实是有点微妙的场景，平时往往只有两个人坐着的后车厢边缘位置坐了三个人，每个人的气质还自成一派。

坐在最右边的莱克特医生衣着优雅，姿态沉稳，不苟言笑的脸上却透着隐约的危险与强势。中间的威尔气场亲和，温顺，但显而易见的受到了强烈外部干扰，他的自我防御正在努力和这些负面影响抗衡，因此看起来颇有些神经质。最左边的汤姆身上挂着随性的慵懒，黑色纹身和白色半长发形成强烈对比，漂亮的凌厉气势不加掩饰的透露出来。

“我看的恐怕不是很细致，”汤姆回答说：“但我认为在凶手眼中，贝蒂·琼斯的错误显然要比上一位‘圣特雷莎’严重很多，如果说钉死和身体里的棉花代表着‘低劣的黑人身份’，那个雕像所代表的应该是‘奴隶中的奴隶’……她身上有什么特质令凶手痛恨，与生俱来的那种。”

威尔手上的热水已经快放凉了，汤姆的话像是给了他某个契机，令男人像被按了休止符一样停顿下来。

“你如何咬定那种特质与生俱来？”莱克特医生颇感兴趣的问，声音十分低柔，咬字清晰且果断。

“我的感觉这么告诉我，假如让我分析的话，可能只能得出她黑人的身份与生俱来这种结论。”汤姆按了按额头，疲惫的叹息：“我总是在逆向推断。”

“你的知识储备跟不上感觉。”

“别说的那么难听，莱克特医生，哪怕你是对的。”汤姆轻飘飘的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学习的机会。”

“……他使用宗教。”威尔忽然开口。

克劳福德刚处理完记者，在命令他删光了所有照片，让FBI的人把他带出去之后走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赶在莱克特医生和汤姆之前重复：“使用宗教？”

威尔·格雷厄姆的话，他在移情过后的每一个词都可能为一件案子找到最关键的线索，这就是为什么克劳福德能给他如此优厚的待遇——为他保留现场，对他特别关注，为了照顾威尔的精神状态还会请别人帮助他进行稳定。

深栗色卷发的男人站起来，把装着一大半还没喝上几口的热水的纸杯塞给克劳福德，又拿了一副蓝色的乳胶无粉手套，大步走向尸体。

尸体周围没几个人，之前记者的闯入几乎打断了他们的工作，贝弗利不确定威尔的移情是否完整，在记者到来期间干脆去另一辆车上对那些染血的纤维进行初步化验。

“去叫贝弗利，我需要她帮忙。”威尔转头对捧着纸杯的克劳福德说。

显然，在进入某些状态的时候威尔可能想不起来谁才是上司。

好在克劳福德并不认为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威尔随口吩咐，男人就随便看向周围最近的FBI探员，一环扣一环，大鱼吃小鱼，年轻的探员麻利的过去了。

对于在车上将工作临时转交给别人的贝弗利也是如此，新入职的探员帮她看着机器，资深的女法医换了副手套，尽可能快步的赶上威尔的步子，走到尸体面前。

“发现什么了？”

“把她的伤口撑开。”威尔盯着被钉在钢管上的女性尸体，语气加快：“检查她的胸腔，你在取出雕像的时候注意它的位置了吗？”

“右侧，”贝弗利说：“稍微靠里面的位置，大概是在……”

她的话在喉咙里噎住了，女人停顿片刻，缓慢的皱起眉头：“……肋骨。”

伤口被再一次的撑开了，贝蒂·琼斯早已干涸的血液并未喷溅或是过量流出。贝弗利用一个银色的较大的金属钳顺着伤口的位置像蛇一样灵敏的探进肉与肉的夹层，稍微撑开一点空隙，拧亮手上的手电筒。

“缺了一根，是左侧第五肋骨。”

威尔闭上眼睛，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论，关于“奴隶中的奴隶”和那枚雕像的意义。汤姆关于“与生俱来”的感觉确实点醒了他——现在他能完全读懂凶手在杀死贝蒂·琼斯时的想法了。

“她有原罪。”

男人缓慢的说，在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再一次看向被挂在半空中的尸体。血液倒流回黑人女性的身躯，钢管被抹除，她躺回地面，维持着刚刚被七氟烷麻醉的姿态，安详的倒在地上。

凶手威尔看着她，目光里透露出深沉的厌恶和痛恨。她是奴隶中的奴隶，卑劣中的卑劣，她本该顺服卑微如犬，但如今却在他的伊甸园乱吠。

他要留下一定的记号，留下标志着她卑贱身份的物品，用来作为上帝的宣判。

威尔从衣兜里摸出并不存在的刀，狠狠的刺了下去。

远处的记者在回头的瞬间看到这一幕，睁大了眼睛。

提前道歉：本章会有一堆专业知识bug，希望相关专业/特长/知识面宽广的读者大人手下留情。

汤姆的犬种其实没那么固定，如果要威尔来形容他甚至可能是金毛或者边牧，在贝弗利眼中是德牧，对克劳福德而言如果必须要举出犬种的话，捷克狼犬这样的形容词更适合汤姆。

如果要我形容，汤姆是猫性格的狗。在具备狗的工具性的同时，他做事又有猫般的全凭自己喜好的脾气。

我提前写好了这几章的细纲，担忧节奏会不会太快，然后细纲里的第一句话写了一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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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S02E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