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三角侧写 第30章 S02E06

对威尔来说，算不上太愉快的一天从他看到床头那瓶只喝了半口的水开始。

很好。本以为自己昨晚在做梦的男人带着一点绝望的想：继把自己教养的青年当成梦境中的守护人，带着汤姆涉险却没能保护住对方之后，现在他已经需要这个青年来反过来抚慰他的噩梦了。

汤姆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好，只有床单上略浅的塌陷痕迹证明对方大概在昨天半夜又或者是刚刚才小睡了一会儿。

威尔在洗漱之后用清水打湿头发作为简单的梳理，男人从套间走出来，刚好看见青年站在门口，低声和外面的人说着话。

“谁？杰克吗？”在汤姆的目光转过来时，威尔问。

他还没换衣服，以现在这种姿态和上司谈工作虽然说不上尴尬，但未免有些无礼。

“是我。”

“是莱克特医生。”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属于成年男性的声线低沉优雅，稳重的气质能从他清晰的咬字里轻而易举流露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威尔怀疑屋里突然间奏了一场交响乐又突然间结束了——就在门口这两位声音落下的那一刻。

汉尼拔抬起眼睛，在汤姆转头的时候视线停在他的脸上，下移到脖子，盯着那枚凸起的喉结眼神神秘又深沉。

“莱克特医生帮忙送来了昨天那具尸体的信息和解剖结果。”汤姆解释着后退一步，留给汉尼拔进来的空间。汉尼拔注意到汤姆虽然这样做了，却本能的没有任何转身或侧身的举动，这说明青年潜意识里不想把后背暴露给他。

在向威尔解释完之后，汤姆把那打他刚刚才拿到手上的A4纸换到右手，背靠着墙壁伸手让男人进来：“欢迎。”

“谢谢，汤姆。”莱克特医生整理他的西装并走进门，男人穿着一身极为考究，色调复古的深灰色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却是略微明亮温暖的橙红。他非常有品味的选了一条和外套色系相近的深棕色领带压住这过于张扬的颜色，领带上若隐若现的波西米亚风格花纹却使得这种压制不趋于死板和严苛。

稳重，优雅，极富品味，但又似乎可以亲近。汤姆从颜色中读出了这些信息。

“你可以直接叫我汉尼拔，”莱克特医生走到汤姆身边时忽然语调温和的说，接着，他的目光非常自然的转向威尔——尽管这位FBI的特别调查员已经尽快穿上了裤子而不是仅着平角裤见客，但衬衫还没有完全扣好扣子。

莱克特医生十分贴心的为他避免了尴尬，在用目光短暂接触以问候后，他又将眼神移回了汤姆身上：“和威尔一样。”

“如果你有爵位的话，我可能会更愿意称呼你为莱克特伯爵，莱克特子爵或者莱克特爵士之类的。”

汤姆把那堆资料放到会客室的实木桌上，转身去茶水间：“你有那种气质……这里似乎没什么高档咖啡和茶，不过种类齐全，要喝什么吗？”

“水就可以。”

汤姆干脆利落的拎了三瓶水从茶水间里出来了。

“昨天那位黑人男孩的名字是雅克·詹姆斯，密苏里州人。在芝加哥参加芝加哥小熊队的棒球训练，之前参与过很多次抗议活动，”莱克特医生接过水，将它放在桌上，看上去没有打开的意图。在威尔扣好衣扣并坐到他对面后，被调过来帮忙查案的男人才开始简略说明资料上的内容：“他煽动自己的球迷和追随者加入这场抗议，对此，芝加哥小熊队已经向他发出过警告。但在昨天晚上，讣告取代了雅克·詹姆斯开除球队的声明。”

威尔拿起那些资料进行翻看，看资料这件事对汤姆现在的所学来讲还为时过早，因此青年只是靠在椅背上，以倾听的姿态围观着两位专业人士。

“又出现第二具尸体了吗？”不过这份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威尔资料看到一半的时候，在某声纸页翻动的柔和声响过后，汤姆突然说。

威尔翻纸的动作停住了，视线一直停留在桌子上那打资料和威尔手上的莱克特医生转过头，和威尔一同看向青年。

“你是如何得出结论？”莱克特医生调整了坐姿，将一条腿的膝盖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这让他的西裤上移一截，露出干净锃亮的皮鞋和被深色袜子覆盖的脚裸及小腿。

男人露出了深感兴趣的神色，甚至为此更为端正了他本就挺直的脊背。在他身边，威尔的表情直白且惊讶。

“我感觉你在隐瞒什么，但并不打算长久的隐瞒。”汤姆说：“而且你在思考着什么，你的视线盯着那个点，却很吵闹，或者说……有什么很复杂的东西值得你沉思。”

从某种角度来说，汤姆的感觉就像是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很多人都将那首曲子高昂后又急速低沉的乐声作为某些喜剧和笑料的背景音，不过还有些人，能从音乐里听出一声极其悲凉的呜咽。

当然，莱克特医生并没有这种可笑的悲凉感，他只是在单纯的思考，用一种相当俯瞰的视角。

“你在……”汤姆顺着感觉的脉络往前捕捉男人的思维，话语起了个头，猛地卡在了喉咙里。他抬起眼睛望向莱克特医生，惊讶满盈了那双浅色的眼睛。

威尔等了两秒，没等到下文，他看向似乎在组织语言的汤姆，白发青年有点迟疑，作为他的管理者和保护人，威尔没有多想就去抓捕了汤姆的想法。

冒昧的去侧写一个人实在有些无礼，不过他确确实实是因为对汤姆的关心才这么做。

汤姆发现汉尼拔在想什么，或许那正是汉尼拔一开始没有告知他们第二具尸体出现了的理由。威尔找到那丝苗头，跟汤姆的亲近令他很快代入到了汤姆的视角去望向汉尼拔。

他没有青年那样敏锐到可怕的观察力，不过专业能力永远不会背叛他，尤其在青年并没有遮掩自己的神态作为防止被观察的屏障时。

威尔轻而易举在汤姆的视野里捉住了那缕已经被青年抓到的，写着男人想法的纸张，并且看了一眼。

上面清晰地写着：莱克特医生不直接告知第二具尸体的存在是因为威尔。

威尔本人：……

威尔：？

“我本打算等威尔吃完早餐。”汉尼拔说，他的腿放了下去。男人的目光在汤姆手指上那枚银色的罗马纹戒圈上停留片刻：“尸体在今早五点被发现，是一具新的雕塑作品。姿势来源于米开朗基罗的《Schiavo morente（垂死的奴隶）》。”

提前道歉：本章会有一堆专业知识bug，希望相关专业/特长/知识面宽广的读者大人手下留情。

这个相互侧写的名场面（第一次）终于写出来了！

事实上为了方便大家观察拔叔的想法，在非对话和威尔视角的时候，每当我写“莱克特医生”时，拔叔都是无攻击性的。而当我换成“汉尼拔”的时候，拔叔的食欲往往不错。

我这边似乎卡了一点bug，没法回复大家的评论:(

不过每一条都有认真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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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S02E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