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西匹斯最后还是没能从系统嘴里撬出什么来。
这时候他又展现出了小王子般的任性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挂着甜美的微笑把这件事记到了他的小本本上。
哼哼哼,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于是阿米尔开始了韦恩庄园、哥谭中学、犯罪巷三点一线的生活。
面对布鲁斯·韦恩,他采用了最古老也最靠谱的方法刷好感度——利用人类好为人师的**。
显然韦恩庄园和哥谭中学的图书收集既多又杂,阅读面广泛的阿米尔五花八门、横跨各界的提问逐渐让布鲁斯吃不消起来。
感谢韦恩家出品的超级电脑,感谢它搭载的超级检索系统,得以让布鲁斯·韦恩保住身为一个父亲的荣耀。
所以阿米尔,你真的是在刷好感而不是在找茬吗?
教导杰森的日子也非常轻松愉悦。
不得不说,杰森·托德是一个天才,他在各式各样的格斗术中都展现了他举一反三的天赋。
不过,裘考斯主要着重的是他的技巧训练而不是近身格斗。
“为什么?难道我不就是来学习格斗术的?”对此,杰森当然也有提出疑问。
“实际上,小杰,”银发的青年一边从身上掏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装备一边说道,
“你的身体完全没有强壮到可以近身搏斗的地步,说你是豆芽菜都算是个夸奖,”他睨了杰森一眼,从钢铁鸟的身上又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
杰森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这是什么?”
“蛋白.粉。”
他一边说一边把他由系统操作的嗷嗷大叫的钢铁鸟推开,
“安静点儿希斯顿,再叫我就把你拆了拿去给小杰卖废品。”
然后他收到了两道控诉的眼神。
当阿米尔身为裘考斯的时候,他的脾气也会发生一些变化。
他喜欢黑夜,喜欢小巷,喜欢一切有利于隐藏自身的环境,在白月高悬的时候,他会跑到天台上晒月亮。
他头脑里有一些记忆,不属于阿米尔·西匹斯这个阳光下的小王子、蓝宝石男孩(西匹斯意为蓝宝石),而是混乱的芝加哥□□,被古老的道标、贪婪和血腥包围的中东。
那是裘考斯的记忆。
“你还真是智能。”他充满复杂地对系统这样说。
他越来越像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另外一个人。
在裘考斯的安全屋里,训练过后他经常和裘考斯一起坐在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着破旧花屏的电视,在这时候他通常会向裘考斯提出一些问题。
关于□□、关于他的雇佣兵生涯,裘考斯总能用平静的语调绘声绘色地描绘出一个残忍而黑暗,比杰森所接触的更为深入的世界。
就像讲故事。
裘考斯的文学素养出乎杰森意料的好,在面对他的时候,他总是那么有耐心。
“你为什么这么认真地教我?仅仅是因为一个罐头,几个快过期的面包?”一天杰森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没有觉得这是不能问的,他逐渐发觉在这个人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
“哦,”
要阿米尔来说,这只是他微不足道的一点儿控制欲的副作用,不过对于裘考斯而言,却有另外的答案。
“不可以吗?”漂亮的大动物露出了迷惑的神情,“我看你很顺眼。”
杰森无语凝噎:“……你这样很容易被骗。”
“说实话,”他咬了一口薯片,“还从没有人能骗到我。”
“……上帝给笨蛋关上一扇门的时候通常还会打开一扇窗。”杰森抽了抽嘴角,也伸手拿了一片薯片。
“无所谓,结果是好的。”他点点头,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那你又是为什么来哥谭?”
“哦,”他眨巴眨巴眼睛,“我来哥谭找一个网友。”
“来哥谭找网友?”杰森的神色古怪起来,最后不会找到什么变态杀人狂什么的吧?
“又不是巴尔的摩。”
“我说出来了?”
点头,点头。
“话说为什么巴尔的摩就会找到变态杀人狂啊?”
“不知道,”裘考斯平静地说,“实际上,统计数据就是这么显示的,因为他们有BAU?”
“说正经的,”杰森的手伸过小木桌,把裘考斯歪着思考的头拌正,“见什么网友?”
“黑网上认识的,他之前在英国读书,最近因为抚养权的问题回了美国,现在在哥谭中学读书。”银发蜜色皮肤的高大男人很老实地交代了个清楚。
“学生?混黑网?”杰森的神情更加古怪了,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大个子笨蛋不会被骗了吧?他无不忧虑地想。
白天,哥谭市的另一边,西区、钻石区,‘不是好东西’先生打着喷嚏:“啊、啊、啊——啊tui!”
阿米尔·西匹斯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想:怎么回事?感冒了?
扎着麻花辫的亚裔女孩珍妮弗迅速担忧地看了过来:“你是感冒了吗?阿米尔?最近确实有点冷。”
一直坐在旁边闭着嘴的朗也张开了口:“我有药。”
“不,我想没有,”阿米尔·西匹斯冲他们露出了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我可是裹了那么多层,还有围巾。”
虽然他确实很容易感冒,阿米尔想。
最近哥谭也步入了冬天,细小的雪花开始在天空飘了起来。
哥谭的冬天是很冷的,那是一种刺骨的、湿寒的冷意,给人的感受很不好,就连钻石区的人们都减少了出行。
学校组织了几次援助无家可归的人们的募捐,阿米尔·西匹斯也走上街道帮助了一些人。
不得不说,这天真是太冷了。
不过有的人,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有着似火的热情。
阿米尔告别珍妮弗和朗,在高中部的门口和老管家一起等迪克放学,不一会儿他就拉着一个漂亮姑娘的手亲亲密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在校门口吻别。
阿米尔·西匹斯对此没什么反应,倒是系统受不了了,在他的脑海里大叫了起来:“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迪克·格雷森!你这个该死的、行走的打.炮桶!”
“实际上,仅仅是第二个,而且他们在上高中。”
阿米尔平静地回复他,no打.炮。
“该死的!阿米尔·西匹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美国!”
哦对,这里是美国,阿米尔·英国呆惯了·西匹斯眨了眨眼睛:自由的国度,一切都那么自由而说不准。
“嗨,阿尔,”迪克·格雷森松开了拉着姑娘的手的手,亲亲热热地走了过来,“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好。”阿米尔一边回复他,一边在思维宫殿里继续和系统聊天。
“我是他弟弟,看到他交女朋友需要有什么过激反应吗?”阿米尔神色古怪地说,“又不是没断奶。”
本以为会很快得到答复的阿米尔脑子里却没有了声音。
系统陷入了沉默。
阿米尔·西匹斯突然从脚底板涌上了一股不妙的预感:“系统?”
“那、那个……”160628用一种扭捏的,黄花大闺女般的语气说道,“其实,理查德·格雷森的满好感度模式,必须得是爱情来的——”
场面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160628都要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松了口气的时候,思维宫殿内,阿米尔·西匹斯爆发了一阵狂吼。
狂轰乱炸的一连串脏话夹着英国俚语像暴风雨一样席卷了整个思维宫殿。
“Fuck*******——”
在毫不停顿地骂完了一连串脏话后,阿米尔·西匹斯的脸上重新洋溢起了灿烂温和的笑容,他用无比亲切的语调温柔地对系统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系统颤抖得像在西伯利亚上脱光了衣服正准备和熊搏斗:“必、必须得是爱情——”
它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后又强撑着胆子大了起来:“有、有什么关系嘛!他和你又不是亲兄弟!连监护人都不是同一个!完全不违反法律啊!”
它说着说着,甚至委屈了起来。
这倒是。
为阿米尔·西匹斯自身的权益以及他身后的西匹斯企业考虑,他的抚养权归于他忠心的男仆肖恩·霍姆,并没有记在布鲁斯·韦恩的名下。
“这是合不合法的问题吗?!”阿米尔崩溃地大吼了起来,“问题在于!直到目前为止我跟他的相处模式完完全全就是兄弟间的相处模式啊!”
“你知道改过来有多难吗?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他完全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喷,系统直接傻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阿米尔,阿米尔?”迪克冲着发呆的弟弟挥了挥手,“你没事吧?”
阿米尔·西匹斯漂亮的小脸蛋涨得通红,看上去似乎是被冷风吹的,他想了想,转头对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说:“阿福,阿尔似乎太冷了,把暖气打开吧。”
阿米尔这才回过神来,他无比艰难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啊,我没事,我完全不冷的。”
——我、那、是、被、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