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半响,甘瑟才再度开口。zuowenbolan
他看向萨尔,地球姑娘似有所觉地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倔强、坚韧。
她沉静地与甘瑟对视,没有一丝闪躲,毫不退缩。
“……时间不早了,我认为你们也该离开了。”
慢慢地、慢慢地,一丝浅淡的微笑出现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如此的智慧。
他对几个人说道,目光没有一丝的偏移,跟他对视的地球姑娘默默地看回去。
直到她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缓缓压下一片阴影,哈尔注视着这一变化,阴影又慢慢消失。
力劲一松,空气仿佛重新开始了流动。
甘瑟低下头,看了一会儿手中的黄色戒指。
灰沉沉的暗黄色中蕴含着不详,哪怕它现在看起来如此无害,甘瑟却觉得自己似乎在其中看到了巨大的黄色怪兽。
不过一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的奇怪景象就如潮水般褪去,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他若有所思。
“2019扇区绿灯侠,”他想了一会儿,才最终做出决定,黄色戒指静静地躺在他手心,“也许你应该带走它。”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萨尔,她犹豫地看他一会儿:“……你确定吗,甘瑟?”
“是的。”
甘瑟说:“我相信……这一行为是有意义的。”
他甚至还偷偷向萨尔挤了挤眼。
“顺便一说,我也遇到了那位地球来的至尊法师。”
他这么说,萨尔就差不多明白了。
尽管其他人还是一头雾水。
“……他是说了什么吗?”
从甘瑟手中接过戒指,萨尔忍不住问道。
“你会知道的。”
她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
丝毫不出意料,萨尔在太阳系遇见了消失在视线里许久的至尊法师。
不过,虽然不见踪影,法师却一直没有闲着。
远处是熊熊燃烧的太阳,这颗恒星是地球的母亲,此前被反物质宇宙作为进攻的前沿战线,但现在,一切恢复如常,除了太空中漂浮的卫星残骸、太空垃圾多了些以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法师的红色斗篷张开,脚下是金色的法阵,在明灭的光影中,面容肃穆而神圣。
此行她是独自一人,在甘瑟的安排下,其他的三位地球绿灯结伴回到OA复命,守护者接连催他们回去报告反物质宇宙的情况。
他们不知道卡隆纳带走了萨尔一段时间,只能猜测他突然离去的原因,遍寻无果,便将希望寄托在到访了反物质宇宙的三人。
再者,凯尔·雷纳突然开挂成为离子侠跟他从中央能源电池中带走的离子鲨有关,守护者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守护兽就这么被带走却不作为,虽然凯尔雷纳确实是离子鲨命定的宿主之一。
虽然现在凯尔还不清楚自己的新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离子侠这个称呼也是甘瑟叫出来的,不过甘瑟确实提醒他不要在OA星久留。
连更改OA之书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实在是不好说他们还能干出些什么事,甘瑟早已经慢慢心冷,他服务宇宙的热情不减,但是守护者的愚蠢却彻彻底底伤透了他的心。
萨尔非常幸运地在这次事件中没有出现在守护者眼中,唯一的印象大概是在地球战斗,甘瑟对她的建议是,尽量低调。
既然如此,她最好还是别去守护者面前找存在感了。
萨尔带着黄色戒指飞向太阳系,至尊法师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斯特兰奇。”她猛地停下,明亮的绿光闪烁着,跟他打招呼。
法师微微颔首,双手划了个玄妙的弧度,一盏闪着金光的门在宇宙中悄然开启,他随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要喝点茶吗?”
*
一步有多远。
在物理范围上,一步就是一步,没有捷径,而在魔法的层面上,一步,你甚至可以跨越宇宙,到达起源之墙*。
当然啦,他们没有去起源之墙,斯特兰奇说喝茶,那里可不是一个适合饮茶谈事情的好地方。
他们来到了纽约圣所*。
纽约,在大部分人的眼中,只是一个国际大都市,充斥着摩天高楼和贫民窟,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
而在魔法的层面上来说,这里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中心*、魔法的中心*、至尊法师的居所以及一切麻烦的中心。
“我们现在在哪?”
穿过门,眼前的景象发生变化,他们背后依旧是充斥着世界上最美丽、最危险的外太空,面前却是一间昏暗的屋子。
“纽约,格林威治村,布里克街177A号*。如果你指的是我们现在的相对物理坐标的话。”
斯特兰奇随意地回答,传送门缓缓关闭,他在屋里信步走动,烛台自动点亮,斗篷被他解下来,自己飘在一边,一举一动颇为人性化。
它一点一点蹭了过来。
萨尔:……
怎么感觉,这斗篷有哪里怪怪的?
斯特兰奇这个时候问她:“Tea?”
萨尔:“我都可以。”
她随口回道,一边打量至圣所的内部环境。
幽暗、宽阔、古朴,右手边是丰富的藏书,,一排一排的书架几乎望不到头,有一种书本的腐朽气息传来,左手边是带有四条流线的圆形窗户,窗户很大,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那扇窗户。
“这是世界之窗*。”斯特兰奇走到她身后,突然出声。
“……你不觉得这有点嚣张吗?”
“实际上这是维山蒂的封印,至圣所最强大的封印,”斯特兰奇说,“它保护至圣所不受超自然力量和生物的侵袭。”
随着萨尔转身的动作屋内的摆设再次发生变化,这变化从视线边缘开始,仿佛翻滚的万花筒,只一瞬,他们就来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伤小腿,软软的,是一个红色天鹅绒的沙发。
有一股力量使她坐下。
等她落座后,一抬头,斯特兰奇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们俩人中间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描金线的精致陶瓷茶具。
茶壶自己飞起来,茶杯蹦跳着翻过来,茶水倾倒。
斯特兰奇:“要加糖吗?”
萨尔看了半天仿佛已经活过来的茶杯茶壶糖罐和小银匙。
“可以。”她淡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