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凛冬 第115章 Chapter 111

约书亚只在意大利停留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他并不隶属于Abstergo的研究部门，能够以参观交流的性质进入罗马的机密实验室，是受到了这所实验室的行政主管艾伦·瑞克金的邀请。

任何一个大型的组织都难免出现派系间的斗争，圣殿骑士也是这样。

艾伦·瑞克金对实验室的科研主管沃伦·韦迪克不满已久。两个人同为内殿团的成员，但韦迪克作为Animus计划的负责人，所拥有的权利和能调动的资源都较瑞克金高得多，可以这样说，瑞克金是韦迪克事实上的下属，只是他们的身份没有被公开化而已。

如果天平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倾斜度，瑞克金也许会有不满，但他们的关系却远不会上升到派系斗争的层次。

真正令矛盾尖化的是韦迪克的独断专行的性格。

他并不是一个政治家，也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作为一个科学家，他出色的地方是他的科研能力，为了最大化他的作用，圣殿赋予了他与其地位不平等的权利。在握紧这些权利之后，韦迪克就将实验室的另一位管理者抛在了一边，他要求实验室的所有成员（包括安保、财务、通讯，等等）直接向他负责，并且拒绝同瑞克金商量一些本应该同他商量的决策。

瑞克金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他公开的在内殿团里提出抗议，但韦迪克的价值无疑更重要些。长时间得不到解决办法的行政主管决定反击：他先是扶持了自己的女儿，一位卓越的脑科学家，索菲亚·瑞克金进入实验室，利用她的美丽与智慧获取支持者；又放下身份，接连不断的交好那些没有明确的立场而本身却足够优秀的圣殿骑士。

作为一个事实上的编外人员，约书亚在圣殿中的存在该一向十分稀薄，但他也有一个其他人没有的优势：他同索菲亚·瑞克金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尽管他们的专业不同，上学的时间也不同，但美国人对校友有一种近乎迷信的青睐。他在Facebook上通过校友小组评论了她发的post，然后惊讶的发现这个漂亮的姑娘正供职于阿布斯泰戈工业公司，之后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

约书亚展露出了对本职工作的向往，他毕竟拥有一个医学博士的学位。可瑞克金同其他的投资者一样，都认为他在政府部门里工作所能带来的利益要远高于他作为一个医生，或者科研者能带来的。所以医学博士只在罗马待了一小段时间，除了参观实验室，就是在城市里旅行，尽可能的多拍点风景照片带回去和同事们分享。

回到美国的第二周，他接到了政府的调令，从华盛顿的神盾局总部调往位于纽约的联合国变种人事务司。几乎所有关注他的人都认为这不是一步好棋，但对于约书亚来说，离政府中心越远，他的可操作性就越大。从神盾局到他住的公寓，一路上有几百个监视器，他怎么可能让冬兵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可纽约不同，逐步脱离了政治漩涡后，他和变种人的关系愈发亲密，有X教授的帮助，他们可以在这里生活得很轻松。

在进入新部门之前，他有三周的空闲时间安置自己的生活。

约书亚在新罗谢尔买了一栋两居室的小房子，借信贷危机的光，连带装修也只花了不到35万美金。在房产过户之前，他暂住在了顿河的家里，如果再算上之后的装修，前特工恐怕要被连续打扰上两个月。还好约书亚在一开始就交足了租金，当然了，哪怕他一个子也不给顿河，顿河也不可能像个正常的房东一样把他赶家门。

前特工的房子收拾得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整洁、了无生趣。好在这里还有另一个年轻的主人：雅沙在的时候，往墙上贴了不少橄榄球星的海报，窗台上摆着他买回来的几盆绿色植物和两只热带鱼。有了这些东西，整套屋子充满了生活的味道，不在像是一个大号的冰窟窿，或者是某个没有铁栅栏的监狱。

顿河把一碟切好的橙子端给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变种人。约书亚合上报纸，向他到了一声谢。但是顿河并没有离开，反而抱着胳膊，站到了他的正前方。

“我一直很奇怪，”前特工问，“为什么你总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呢？”

“尽可能的和更多的人保持良好关系。”

“还有呢？”

约书亚啃着橙子，回答说：“使我自己充满价值。”

“他们不会对你失望吗？当你开始顺着性子为所欲为的时候？”

“为什么不？”

顿河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因为没打发胶而略显蓬松的金发：“但你看上去很无所谓。”

约书亚顺从的让他过了次手瘾，然后就向身后的沙发靠过去，微微一笑，“也许是因为我在恋爱，恋爱中的人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

这显然不是顿河想听到的事情，他望着自己的老朋友，沉默了一会儿，用平静果断的口吻说，“我想你晚上大概不想吃饭了，恋爱中的人不畏饥饿。”

“别这样，你知道我在开玩笑，”年轻的医学博士睁大眼睛，失去了眼睛的阻挡，他的瞳孔看起来格外明亮，“除了政府工作，我还有一份在泽维尔学院的兼职，教生理学。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一个进一步控制变种人的好机会。毕竟X教授已经老了，野兽也是，但我还年轻。你知道的，政治就是这样的东西，对吧？”

顿河叹了口气：“对的，但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约书亚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你想问罗马的事情。没错，我的做法确实不算理智，所有看上去像是巧合的东西都经不起进一轮的推敲。但问题在于，他在那里，我没办法无动于衷。”

他继续又说：“上帝保佑，我不是瑞克金唯一邀请的人。否则的话，连那几个孩子逃出实验室的事，我都洗不清干系。”

顿河吃惊的问：“我以为那是你做的？”

“我没资格接触到试验体，”医学博士否定了，他直视着老朋友，那双绿眼睛里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实验室里不只有一个刺客的卧底。瑞克金的女儿对他们的实验多少有些抵触，和韦迪克不同，她对试验体们很好，一直试图给他们提供一些基本的人权。结果证明，她确实太年轻了。”

“这话听起来真奇怪。”

顿河凝视着他的脸颊，好像那样无情的句子从约书亚的嘴里说出来有多么的不可思议。约书亚没有对他的惊讶做出评价，有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他们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相互注视，无声无息。

“我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

“……但那是雅沙，”顿河的神色很复杂，“从某种意义上，他就像是我的孩子。”

约书亚平静的解释说：“就像我至今还在嘲笑克格勃对冬兵的管理，不理解主席团对卡夏的无知。疏忽就是疏忽，谁犯下的都是一样。”

“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一直。”

“……好吧。”

前特工的下唇颤动起来了。他走回厨房，待了几分钟，再走回来，侧着头，换了一个他自己更能接受的话题：“你是怎么同他和好的？”

“他记得阿廖沙。”医学博士的声音稍稍有了起伏。

顿河的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不愉快：“哈，他总能记得你。”

他转过身，又想回到避难所般的厨房里去。可约书亚拦住了他，他站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个温暖的拥抱持续了很久。顿河的眼眶有些发热，但是他的内心却觉得舒服多了。

“谢谢。”医学博士轻轻说。

顿河笑了：“你在讲什么？谢谢我？”

“是的，谢谢你还记得我。”

医学博士的面庞在发光，顿河不得不躲开眼睛：“说什么傻话，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可惜，他的话恰好勾起了约书亚的沮丧。

“虽然我很想否认，……但他只记得那个名字。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我们说过的话，他都没有印象了。”

“足够了。”

约书亚奇怪于顿河的肯定，他看了一眼他：“和以前一样，他接受的教育很有问题。当他认为你不是敌人的时候，他的判断力就会下降到一个可怕的地步。我很庆幸这点，也因为同样的事情而害怕。万一，我是说如果……”

“如果有人故技重施？万一你的大型毛绒玩具被人拿肉骨头拐骗走了？”

顿河说着说着，差点笑出来。他忍不住用怪异的眼神打量起约书亚，好像今天才知道他有多么幼稚似的。为了这种可爱的幼稚，他思索了几秒钟，回到厨房，又给他拿了一杯草莓酸奶。

“那是因为他记得那个名字，”他把酸奶扔给他，“他确实没有警惕性，可是他根本不会痛别人讲话。你以为呢？”

孤寡老人顿河感到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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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作为朋友，我决定实话实说。

顿河：……对我的打击我就不说了。

雅沙：打死一楼！

冬兵：先打死三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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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Chapter 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