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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哥谭大学的那天，人数有点过多了。
我、布鲁斯、提姆、史蒂芬、卡珊，都进了一辆车中。布鲁斯主驾驶，提姆副驾驶，卡珊、我、史蒂芬在后座。
一辆容量加大的五座车，能毫不拥挤地放下我们五个。就是看起来有点太贵了，黑色漆面经过适宜的打理，反射出钻进车门的每一个人。
“只是办个手续而已……”我问，“不需要麻烦你们都特地回到庄园，然后第二天早上再一起陪我过去吧？你们应该有离学校更近的住所才对？”
车内短暂了安静了一下，然后史蒂芬妮在我右侧摆手。
“没有麻烦，没有麻烦。”她说，“我们正好回来吃周日晚餐嘛。”
“这样啊。”我又问，“这辆车会不会太豪华了？”
毕竟我们是去钱权交易的，太显眼是不是不太好。
布鲁斯在驾驶位上笑了一声，提姆也笑，替他解释。
“这已经是庄园车库里比较低调的车型了。如果开价格更低的车，可能会有一点负面影响。”
“不必替我掩饰。”布鲁斯笑，说明了情况，“如果我哪天出行时不够光鲜，大家会猜测韦恩集团是否暂时遇到波折，或者我终于胡闹到把所有的侍者气走了——我不太想招惹来这些麻烦，阿福会给我多倒牛奶的。”
现在你好像也已经把除了阿福之外的其他侍者都气走了。
“呃，对这种发言习惯就好。”史蒂芬耸肩，对我挤眼睛，“布鲁斯总是在开玩笑。”
“你有驾照之后——你应该还没有吧？美国驾照？”提姆说，“如果确实不想引起注意，倒是可以开普通一点的车辆，车库里有。”
他又补充道。
“虽然比较少。”
唔……
算了吧，感觉好像还是开豪车更开心。
我一秒放弃了低调想法，向豪华车库投降。
汽车开动，充当司机的布鲁斯这次行驶得很规矩，没有超速，没有违规，在早高峰的车流中平稳地行驶着。可能是因为车上坐了四个孩子？
不过即使是早高峰，四周的车辆似乎也离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它们互相挤挤挨挨，我们周围却是空出一圈的。有点疑惑，半晌之后意识到，哦，这车太贵了，大家都主动避开了。
啧，这就是我亲爱的阔佬父亲超速上路不撞车的秘诀吗。
校长办公室位于哥谭大学主楼顶层，在我们到达时，周围已经有相当程度的学生和教职人员行走，我想他们应该是要去早课。我们四个年轻人下车时，没有引发什么波动，但是布鲁斯将车规矩地倒入停车位，从驾驶座上下来时，周围原本闲散走动的人群，几秒之内就认出了他。
我听到有声音小声惊叫出来。
“布鲁斯·韦恩？！”
四周的目光一下聚集到了这个方向。
“哦，又来了。” 史蒂芬妮叹气，“抱歉。”
她突然将提姆往布鲁斯的方向猛力推去，随后拉上我又给卡珊德拉打手势，往人少的反方向跑去。
提姆和我都踉跄了好几步。提姆站稳后回头瞧我们，表情有点幽怨。史蒂芬对他小声喊着“加油”，拉着我，与卡珊德拉一起跑得很快，十秒左右就拐进了一个遮蔽视线的转角。
史蒂芬妮的行为非常必要，布鲁斯旁边已经松散地站定了一小撮看热闹的人，其中有人拿出了手机。如果不是史蒂芬妮反应迅速，我可能在今天就要被路过的大学学生于社交网站上曝光存在了。
史蒂芬妮扒在转角边缘看那个方向，卡珊德拉于她身后也探出一双眼睛。我觉得再加一个我未免过于三人叠加了，但权衡一下后还是败给了好奇心，站在她们身后，凭借身高优势踮脚，把上半截脑袋从卡珊上方露出来，一起往那儿看。
布鲁斯在人群中心向四周说着什么，很有风度地点头。提姆挤入人群中，向布鲁斯说了几句话，然后示意布鲁斯和他一起走。四周有不少举着手机的人围着他们拍摄，布鲁斯向他们微笑挥手，提姆没有那么好的配合度，直接把他领出人群，一起向主楼大门走去。
下方传来了史蒂芬妮的声音：“等人群散开再过去。”
我点头，然后意识到史蒂芬妮现在看不见，于是换了声音：“我知道了。”
卡珊也“嗯”了一声。
我又问：“看上去你们逃脱镜头的经验丰富？”
“毕竟被缠上真的很麻烦，狗仔可能在你站路边买热狗的时候突然出现，问你和布鲁斯究竟是什么关系。”
史蒂芬妮顶着卡珊德拉想起身，卡珊德拉站直碰到我下巴和鼻子，我后退两步给她们让出空间。
然后我们才终于从三重叠加态中释放出来。
“你又和他长得很像，被拍到后一定会被注意到。如果有未监测到的合影流入互联网，或者博出位的记者一定要追这种大新闻，你恐怕第二天就会成为‘哥谭小公主’之类的。”史蒂芬妮说，“鉴于你即将成年，说不定还会引发超过哥谭范围的大量报道——韦恩集团的继承问题，可是全球**件。”
听上去非常恐怖，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要发生。
“看来我不能和布鲁斯一起出现在公共空间。”
“哦，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布鲁斯不会喜欢这种处理方式。他不会喜欢刻意避免和你一起出门的。”
“别告诉我他其实超级看重我这个刚来没半个月的陌生孩子。”
“为什么他不会呢？”
我答不上来了。我试图找出布鲁斯不重视我的证据，但一时没有找出来。
最后我只好耸肩：“不提这些了，我们先去楼内会合吧。希望提姆没有生气。”
“他不会生气的。谁让他是所有人里曝光度最高，又有最合理原因和布鲁斯一同出现的呢？只能由他面对镜头了。”
“可怜的提姆——日常工作衍生出了额外工作。”
史蒂芬哈哈笑起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提姆没有那么讨厌工作啦。”她说，“他很喜欢复杂的脑力活动，而韦恩集团总算是个困难到能让他充分思考的长期问题。他其实在董事长室里批复得挺开心。”
“哇哦，你真了解他。”
“嗯哼，希望能比另一个人更了解吧。”
“谁？”
史蒂芬妮少见地不回答了，只是和我们一同往主楼的方向走去。
当我们到达顶楼的时候，提姆和布鲁斯在电梯井等着。
我们露面的第一刻，提姆就锁定了史蒂芬妮，散发了续接的幽怨。
“你又把我推出去。这完全没有必要。”他幽幽地说，“只是几个学生和□□而已，布鲁斯自己可以脱身。”
“抱歉，你只比布鲁斯少显眼一点。”史蒂芬妮试图解释，“稍微关注二三版一点的，都能认出你。不能冒这个风险。”
提姆叹气。史蒂芬妮宽慰地抱了抱他。
“你只是想趁机……”
提姆嘀咕了半句，没说完。
史蒂芬妮倒是理解了，笑着说：“没错！”
说毕，又趁机揉了揉他的脸。
我感觉自己悟了什么，并且被塞了一点什么，但一时搞不清到底悟了什么或者被塞了什么。只得暂时把眼睛移开。
转头后就和布鲁斯看我的视线对上，对视间明白了他和我的想法应该类似——此时这两个人似乎不应该被围观了。
我莫名觉得有点好笑，这次主动走到布鲁斯身边，卡珊也默默跟着我，三人一同往校长室方向走去。余下的两个被集体扔在身后，有点远地缀在后面，慢慢跟上来。
我们都没回头瞧他们。
“所以……”我忍不住发问，“‘青少年恋爱’，哈？”
“嗯——比这个复杂点。”布鲁斯如此回答。
让我惊讶的是，卡珊也难得说了点话。
“复杂。”她说，“纯情。复杂。”
又纯情又复杂？纯情的复杂？复杂得很纯情？
我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心想纯情我是成功看出来了，但复杂？这两位如果想进行什么深入的交往，能有什么复杂的？周围都没有一个会反对的人。
姑且把这对“复杂的青少年恋爱”扔在后面。布鲁斯和我走进校长室，卡珊跟在身后，史蒂芬和提姆索性没有进门——我不是很想知道他们在走廊上干什么。
校长是个穿着套装的中老年女性，头发白了一大半，很和蔼地向布鲁斯和我们微笑。流程轻松地出乎意料，似乎是布鲁斯已经将我的证件等提供给了校方，现在只是来取一整包已经处理好的学籍材料等。
校长还特意给了我一份本学期原定课程、确定将开课程，以及另一份待定将开课程。前一半是在开学之初就已经决定要开设的，后一半是“待定课程，根据学期中段学生选课情况，调整开课时间与预计课时”。
我扫了眼确定将开课程，发现是零零碎碎的边角课程，证据是它们的名字一个比一个长。
我扫了眼待定将开课程，发觉简直是全校核心课程一览，证据是每个名字都非常简短，且看起来是上一份课程名称们的词源词。
我好懵。
这份“待定将开课程”怕不是连夜赶出来的，就差对我明说“想上哪门直接说”了。
我侧瞧了一眼布鲁斯，觉得，啊，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啊？感觉自己即将被韦恩的特权腐蚀了。
但布鲁斯对我微笑了一下，对此习以为常似的，非常正常地问我。
“那我们回去慢慢挑选？”
仿佛被递到手中的不是某个学校的全体待开课程，而仅仅是什么商店的当季新款目录一样。
我被这个富裕余裕的微笑俘获了，猛得点头。
管那么多干嘛！
仅仅是选个课程而已，这已经是布鲁斯事迹里极其正经的事了！
今天我可以勉强自己当一个布鲁斯式聪明混账的韦恩。
大家没有特意回到庄园，只是夜巡之后纷纷从地底爬上来睡觉了而已，这次有了个合理的借口可以出现在房间里。
白天送她一起上学算顺便。
（小鸟们的片刻沉默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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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说完“等你有了驾照”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知道ivr有没有驾照，急忙补救。
毕竟他不应该看过ivr的全套假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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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妮那些关于ivr身份需要严格隐藏的说法，一半是出于她的亲身经历，一半是和提姆一起赶作业时被他吐槽的。提姆已经为身份泄露后的可能性做了十几个预案了。
但他们一致认为还是对大众瞒得越久越好，否则会陷入挺麻烦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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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轻描淡写地告知，ivr选了哪门课，就为哪个专业额外提供足额款项。绝对足额。
学院内部陷入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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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二个“建议18岁以上阅读”出现在了提姆身上。
想想开始笑。
提宝，你也有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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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7章 哥谭大学，与入学预备手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