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并没有苜子想象的那样针锋相对,但布鲁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触犯他底线的孩子。他们两个交谈很久,最后,布鲁斯憋出了一句,“阿尔弗雷德很想你。”作为交谈的结束。
好吧 ,毕竟他不善言辞,能说出这句话也不容易,这已经是一种服软的表现。杰森也知道,这大概就是布鲁斯能表现出的最大让步了,他将放在口袋里的控制器递给布鲁斯,“我之前还想,大不了我要和你一起同归于尽,能拖着一起去死也不是什么坏事。现在想来,大概我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所追寻的,所希冀的,到底是什么。他需要一段时间来平静自己。
布鲁斯复杂的看着杰森,苜子说,在混乱和鬼雾枝的双重影响下,杰森能保持住自我,很不可思议。她说,如果杰森变成了毫无理智的怪物,她都不意外,可他偏偏顽强的保持住了自己。
杰森离开了废弃仓库,仓库外的冷风让他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小蝴蝶。”他低声呢喃。这句话犹如一个咒语,暗紫色的蝴蝶划开雨幕,她的翅膀被雨淋湿,颤颤巍巍的落在杰森的指尖上,她的触角温顺的低下。
“我以为,你也会像教育蝙蝠侠那样教训我。”他的语气揶揄又自嘲。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真的产生过想要把蝙蝠侠炸死的念头。
“说什么?”蝴蝶化为孩童,握住了杰森冰凉的右手,“是说你偷袭队友,还是你虐待儿童。”她清澈的眼睛被墨镜遮住。
“嗯?偷袭我就认了,虐待儿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可不认。”杰森将苜子抱起,轻轻软软的幼崽,带着柔和的香气。
“唔,雇佣童工算吗?”她的语气不确定的说道,乖巧的趴在杰森的肩上。“啊,我知道了,是你给罗宾泼鸡血,这是虐待儿童。”
“嗯。”他故意拉长声音,“你说得对,我应该把这个场面拍下来的,这也算是他难得的黑历史了,要是拍下来了,把柄就多一个了。这次真是得不偿失啊,不仅什么都没威胁到,甚至还被戳破了身份。”
“可是,这不是很好吗?杰森可以回家了呀。”活泼软糯的嗓音在杰森的耳边响起。他的动作一顿,森绿色眼睛闪过茫然无措。
回家吗?他已经从未奢望过自己还能回去了。伤害已经发生,他真的就能毫无负担的回去那个家吗?他有些怀念当罗宾的时候了,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怎么了?”苜子抱住杰森,“难道不是吗?杰森可以回家了,不再是离群的鸟崽崽了。我记得,阿尔弗雷德爷爷做得菜很好吃,我们可以常去呀。”她像是看穿了杰森的惶恐,对他说道。
“你这是纯粹嘴馋。”原本还有些感慨的杰森,觉得自己满心感动是喂蝴蝶了。也对,一个小幼崽知道些什么。不过鉴于她说的话,杰森把她打包送到了韦恩庄园。
韦恩庄园里最欢迎苜子的莫过于阿尔弗雷德。他很喜欢这位可爱的小小姐,从布鲁斯的监控装置里,他了解了很多关于这位小小精灵的事情。是她帮助游离在外的二少爷,让他能够以更加平和的心态面对布鲁斯,而且杰森和布鲁斯的关系没有那么僵硬都要归功于她。
苜子也很喜欢这位和蔼可亲的管家爷爷,他是韦恩家最重要的后盾,是DC远近闻名的管家侠。她拿着一盘小甜饼,愉快的呆在花园里,偶尔还会将几株蔫蔫的植物赋予活力。她像是永不停息的小月亮,温和柔软的照亮了周围的人。
“提姆哥哥,欢迎回家~”她第一时间听到了汽车的轰鸣,迈着小短腿跑到庄园前。只不过,这一次她猜错了,从车子上下来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
她歪歪头,打量这位身穿便服的男人,视线随意往身下一瞟,立马知道了这人的身份。“是……迪克哥哥吗?”
没想到自己一回家就能收到欢迎回家的祝福,韦恩庄园终于有一位可可爱爱,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了,迪克想。“很聪明呢,小蝴蝶。”
他是收到蝙蝠侠的讯息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他一年总会有几个月频繁往返于哥谭和布鲁德海文,没有全勤奖的日子好难,大蓝鸟真心叹气。
“如果要找布鲁斯的话,他应该再书房。”她乖巧的说道。
“不,我是来找你的。”迪克蹲下身子,与苜子平视。他从布鲁斯那里得到了关于哥谭的信息,比如杰森复活了,比如他们家里多了一只蝴蝶精。他很感谢苜子的出现,能够缓和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谢谢你,小精灵。”他轻轻拥住苜子,对她说。
“不客气。”苜子回抱住迪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自从有了软软糯糯的小蝴蝶,阿尔弗雷德明显的感受到韦恩家正在发生改变 。苜子从来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心情和喜好,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对于总是口不对心,吝于表达的蝙蝠和鸟崽子是一种冲击。
她总会在早上和你说早安,会给他们一个甜甜的早安吻。她会偷偷保留一些小甜饼,塞给被禁甜食的布鲁斯。她会在花园里,帮助阿尔弗雷德打理花园,会在提姆到家的第一刻对她说欢迎回来。偶尔受伤回来的布鲁斯会成为她的重点对象。除了阿尔弗雷德,也许第二个敢和布鲁斯唠叨的,也就只有她了。她温柔的融进了韦恩家,如缠绵流水,抚平每个人的焦虑。
“阿福,你说什么时候春天会到呀?”深秋的哥谭,万物萧索,这是苜子最不喜欢的一个季节。她喜欢万物复苏,鲜花环绕的春天。
“春天的话,大概还要几个月。如果觉得外面太过寒冷,您可以呆在房间里,那里有火炉,很温暖。”温和的管家对窗户外的苜子说道。
“那,春天的时候,大家一起去野餐吧,六个人一起。布鲁斯会同意吗?不同意的话,我就不给他小甜饼了。”苜子小声说道,“阿福,我现在就去和布鲁斯预约~”
也许是小甜饼这个重要筹码给了她足够的勇气,她气势汹汹的推开书房,满腔勇气在看到布鲁斯本人之后全部溜走。“布鲁斯~”她努力眨巴眨巴眼睛,趴在他的书桌前。
“你想做什么。”布鲁斯紧戒的看着她,这么一反常态,是想要干什么。
“我们春天出去野餐吧,我,你,阿福,迪克,杰森,提姆,六个人一起,怎么样?”她期待的注视他。
“理由。”布鲁斯冷酷无情的问道,他很少想过一家集体出去活动,因为他们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缠住手脚,不是哥谭□□出问题,就是阿卡姆又被炸了,布鲁斯都快觉得自己分身乏力了。
“一家人出去玩还要理由吗?”苜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布鲁斯,“难道你们都没有定时聚在一起的习惯嘛?”
布鲁斯看了一眼厚着脸皮把自己归于家人行列的苜子,“没有。”
“那,就从现在开始有这个习惯也不迟嘛。事实证明,多在一起进行休闲活动,有助于增进感情。”她拉住布鲁斯的衣角,“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哪来的证明?”布鲁斯就等着小蝴蝶能说出什么。
“有呀,我们妖鬼春天有赏花宴会,夏天有烟火表演,秋天有丰收聚会,冬天……冬天各自睡觉~所以嘛,有各种宴会才能更好的交流情感。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她掰着手指头试图说服布鲁斯。
“既然这么多宴会,为什么选择春天。”布鲁斯放下手里的文件,注视着已经耽误他正事五分钟的小幼崽。
“因为春天,是最具有希望的时候呀。在冬天沉眠的生命于春天苏醒。而且,春天是鲜花最多的季节了,我最喜欢鲜花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揪住布鲁斯的衣角。
“如果他们都同意了,我就考虑同意。”布鲁斯愉快的把锅递给鸟崽崽。
“呜哇,布鲁斯好过分。不参加宴会,还不参加野餐,无趣的大人。”她俏皮的做了一个鬼脸,在布鲁斯行动之前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怎么了?”提姆拿着咖啡,看到苜子慌慌张张的从书房跑出来,还以为布鲁斯又干了什么“不近人情”的事情。
“提姆哥哥?没什么事啦。”她拉住提姆的衣角,带他远离书房,“就是我刚刚对布鲁斯做鬼脸,我怕他出来揪我后颈。”她从心的和提姆说。
提姆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胆子这么大的小蝴蝶,全哥谭大概找不出第二个了。“我和你说哦,我想要在春天组织野餐,但是布鲁斯说要你们同意才可以。”她紧紧揪住提姆的衣角,“提姆哥哥你觉得呢?”
提姆思考了一下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这几天不分昼夜的加班,最终还是点点头。毕竟是韦恩家最小的姑娘,让着点也可以,看来他得在熬一会夜了。
“诶,提姆哥哥同意了?!”她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提姆哥哥最好啦,我把今天的小甜饼分你一半。”她小声说道,眼睛里隐藏着满天繁星。
那么名单里支撑下迪克和杰森了。苜子戳戳布鲁斯送给她的手机,给迪克发邀请信息。她不担心迪克,杰森那边才是最难的。
她不自觉摸索手机,等漫长严寒过去,就会迎来充满希望的春天,不是吗?
这两天有点忙,加更我尽量在周四或者周五开始码出来。小可爱们,就稍微多等一下下吧。(猫猫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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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