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花式制杖 第5章 第五章

奥利弗可以发誓，他们三个中间的尴尬简直浓得可以滴下水来——他都有点后悔喊佩妮一起来了。

本来他只是怕有比较极端的巫师会伤害到佩妮，但谁晓得冷饮店外面埋伏着一个恶毒的家养小精灵呢？说不定佩妮在服装店外面坐着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叫好心办坏事？这就是了。也许是美国的经历让他过分爱管闲事了，奥利弗不无愧疚地想道。

“在你们的世界……那么想的人很多吗？”佩妮突然开口问道。

“啊……啊？你说什么？”正在走神的奥利弗愣了一下。

“我说，在你们的世界，痛恨不会魔法的人很多吗？”女孩蹙着眉问奥利弗，“而且你妈妈也不会魔法？那个东西——”她冲着桌子下面的克利切扬了扬下巴，“它刚才不是也骂你了吗？”

“啊……嗯，我妈确实是麻瓜……呃，确实有少数巫师看不起有麻瓜血统的巫师，但大部分巫师都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一起……很极端的个例。”奥利弗小心翼翼地观察小天狼星的脸色。

“你没必要给我面子。”后者有些阴郁地说，“我妈就是个极端的纯血至上主义者，她谁都看不上，包括亲近麻瓜的纯血家庭——你听听她每天都在骂谁就知道哪家是亲近麻瓜的了——也就是大半个巫师界吧。”

“那……那莉莉呢？”佩妮声音发紧，她放在桌上的手攥得发白。

“莉莉？”小天狼星歪着头看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惑。

“是她妹妹……和我们一个年级的。”奥利弗小声给他解释。

“你在问会不会有人歧视麻瓜出身的巫师？”小天狼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肯定是有啊！也就四分之一吧。”

“这么多？”奥利弗惊了一下——他听说英国魔法界守旧，信奉种族主义，但四分之一的巫师都是血统论者？不至于吧……

“对，瞧不起麻瓜或者麻瓜出身的人几乎都去斯莱特林了，可不就是四分之一吗？”小天狼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阴郁了。

佩妮不再说话了，她看起来忧心忡忡，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冰淇淋球上那团芝士，芝士被她戳得蔫蔫的，叫不出声。

“如果有一个巫师……他很明显瞧不起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但他又对非魔法家庭出身的女巫很好——”半晌之后她才开口。

“那他大概别有所图吧。”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瞧不上麻瓜的巫师根本不可能看得上麻瓜出身的巫师的。”

佩妮不再说话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他们又坐了一会，摩金夫人长袍店的门被推开，一个红发的女孩儿跑了过来。

“佩妮——”莉莉大笑着挂在姐姐背上，“久等啦！我买完校服了！长袍好奇怪，卖衣服的女士说里面可以不穿裤子，那不就是连衣裙吗？可是男的巫师也穿那个——哦，嘿！你好呀，奥利弗。”

“你好，莉莉。”奥利弗说。

“你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吗？”莉莉站直了身子，看向一边的小天狼星，“我叫莉莉，莉莉·伊万斯，很高兴见到你。”

“小天狼星·布莱克。”小天狼星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握了握莉莉的手。

莉莉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姐姐舀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她嘴里。

“我们先走了，还有东西没买。再见。”佩妮有些生硬地说，她站起来强行拉住妹妹往父母那边走。

莉莉用力咽下那一大口冰淇淋，被冰得脑袋生疼，她吐了吐舌头，跟奥利弗他们挥手道别，“拜拜！霍格沃茨特快见啦！”

“回见。”奥利弗目送她和佩妮回到父母身边——佩妮很严肃地和莉莉说着什么，红发的女孩儿似乎很不服气地顶嘴。

“唉。”佩妮和莉莉一离开视线，奥利弗就跟没有骨头似的瘫在桌面上，他算是怕了女孩子了……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哭起来？

“喂，小橄榄，谢谢你把咒语给我解开。”佩妮一走，小天狼星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你从哪学的解咒？”

“你倒是把er的音读出来啊！”奥利弗翻了他一眼，“魔咒书上看来的，咒立停可以终止大部分魔咒的效果。”

“酷。”小天狼星赞叹道，“回头我也要学这个。”

“说起来，布莱克夫人去哪里了？”奥利弗有点担心地问。

“她……哦，她去翻倒巷了。”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说，但奥利弗莫名觉得他不太开心，于是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最后买了哪根魔杖？”

“黑檀木配龙心弦，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小天狼星从口袋里掏出了他新买的魔杖，黑色的木头在他手中像黑曜石一样闪闪发亮，“奥利凡德先生说拿这种魔杖的巫师非常有勇气——我妈听了可不是很高兴。”他办了个鬼脸。

“是的，《魔杖木详解》里面说了，黑檀魔杖的使用者永远不会墨守成规，他们是规则的挑战者，有自己坚定的信念而且永不动摇，而且黑檀木在摩擦之后会散发出迷人的檀香，很多魔杖匠人认为这和巫师的魅力有关……”一说起和魔杖有关的事情奥利弗立刻滔滔不绝起来。

“嘿，是我了是我了。”小天狼星听了描述显得特别自豪，“那你的魔杖呢？”

“呃。”奥利弗卡了一下，实际上他有两根魔杖，但其中一根没在魔法部登记，当然这是违法的，他决定说一下自己更常用的那根，“我的魔杖是檀香紫檀，用的是一种特殊杖芯……是我爸的创意，不是奥利凡德常用的那种。”

“哇！我只知道三种杖芯，你说的那种是什么？”小天狼星脸上带着好奇。

“呃，是恶魔角的粉末。”

“啥？”小天狼星显得有些茫然，“你说什么角？”

“恶魔啊。因为这种材料效果有点……呃，邪恶？所以我父亲做这根魔杖选了东方信仰中具有正面能量的檀香紫檀来中和……”

“可是恶魔不是麻瓜杜撰出来的吗？”男孩平时显得有些冷漠的灰眼睛里挤满了惊讶。

“当然不是了！”奥利弗皱起眉，“你怎么能认为恶魔是杜撰出来的？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你有证据证明他们存在吗？”小天狼星仍然是满满的质疑。

“呃，我认识一个恶魔，他就住在伦敦，有机会我可以带你去参观一下。还有，我教父——地狱男爵——他就是个恶魔，字面意义上的恶魔。”

“……”小天狼星一脸震惊地瞪着他，连克利切在桌子下面用力拽他的脚脖子都顾不上了，“你有一个恶魔教父？麻瓜传说中的那种恶魔？”

“是……是啊，实际上他是我的监护人——但我以为英国巫师会对教父这种说法更亲切？毕竟我在美国长大，对此不是很了解……怎么了吗？”

“英国巫师确实会给小孩找一个教父……但不管恶魔存不存在，没人会给小孩找一个恶魔做教父，没有！你父母怎么想的啊？！”小天狼星看起来有些抓狂。

“我不知道，我没什么机会问——实际上我六岁时他们就去世了——我妈跟地狱男爵是同事和朋友，不过我猜更多是因为我这条小命就是他捞回来的。”奥利弗耸耸肩膀。

“哦……很抱歉。”小天狼星愣了一下，“等一下，你在美国长大？”

“是啊。”奥利弗点点头，他挖出一块冰淇淋塞在嘴里，冰淇淋有点化了，但味道仍然不错，“我父母去世后，我不想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留在美国了。”

“那你来英国多久了？我完全没听出来你有什么口音之类的。”

“让我想想……”男孩用勺子柄搔搔下巴，“今年年初过来的，大概六个月左右？不过话说回来，我有个恶魔教父是这么令人惊讶的事儿吗？”

“当然了……”小天狼星有气无力地说，“英国的巫师家庭是不会找非人类当教父的，实际上有不少人相当排斥魔法生物。”

“这可不太好，这是种族歧视。”奥利弗皱眉，“在B.P.R.D——就是美国超自然调查防御署，是美国麻瓜政府的官方机构——我们有一位恶魔，一位鱼人，以及一位漫画人物。我妈是B.P.R.D的探员，她是个灵媒，后来我爸也加入了那个组织，你知道，他是个巫师。”

“酷！”小天狼星赞道，他一脚把正在拽他脚踝的家养小精灵踹开，“这个组织，它的工作什么呢？”

“调查全美的超自然案件，保护不了解神秘世界的普通人，比如——等等那个是你妈吗？”奥利弗指着一位从翻倒巷路口出来的女巫。

“是！你快走快走！”小天狼星连忙推他。

“溜了溜了。”奥利弗毫不含糊，抓起冰淇淋杯就往冷饮店跑。

“记得给我写信！格里莫广场12号！”

奥利弗匆匆比了个OK的手势。

小天狼星往母亲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沃尔布加似乎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他长舒一口气，又踹了桌子下的小精灵一脚。

克利切怨恨地瞪着他。

“我命令你不得以任何形式向我母亲透露今天下午的事，或者以后我和奥利弗通信——听明白了吗？这是命令。”他轻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