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花式制杖 第3章 第三章

时间很快在挑选魔杖中悄悄溜掉了，莉莉试了一根又一根的魔杖，不合适的在长椅上堆成了一座小山。这让她不禁心生忐忑……如果没有魔杖选择自己的话，霍格沃茨会不会不让自己入学？或者说自己实际上没有魔法，是学校搞错了——不，西弗勒斯说过自己是女巫，他说的话不会错的。

“对不起，是我学艺不精……如果我学得更好的话肯定能更快地找到适合你的那根魔杖。”奥利弗哭丧着脸检讨，像被霜打蔫的茄子一样，他看起来比莉莉本人还沮丧。

“嗯，没有关系。”小女巫笑了起来，努力安慰面前的男孩，“这不是你的问题，有可能是这几根魔杖嫌弃我。”她吐了吐舌头。

“谢谢你。”奥利弗感激地看着她，然后陷入了沉思。挑选魔杖主要应该看巫师拥有什么样的品格，以此选出更加合适的魔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男孩有些焦虑地咬着自己左手的食指关节。

“唔，有了！”他突然抬头，“你在知道自己是女巫之前有什么理想吗？”

“我吗？”莉莉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惊讶，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想过要当医生或者护士之类的。”

“唔，这样吗……那你试试这根魔杖，柳木的，凤凰尾羽，十又四分之一英寸。”奥利弗拿了一根新的魔杖出来。

莉莉接过那根魔杖，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这根魔杖属于自己。一股暖流从指尖升起，充盈在心口，连胸腔都有些发涨，她将魔杖轻轻向上一挥，魔杖的杖尖冒出了一串明亮鲜艳的金红色火花，她似乎听见虚空中传来了某种喜悦的嗡鸣声，为了魔杖与指尖的相遇而雀跃着。

“真好看！”伊万斯夫妇惊呼起来，他们微笑着，自豪地看着女儿。

“就是它了！”奥利弗长舒了一口气，“这中间的过程可够波折的。如果没有意外，这根魔杖会陪你一辈子，请务必爱惜它。”

“我会的。”莉莉爱惜地抚摸着她的魔杖，郑重地点点头。她跑回父母身边，把魔杖递给姐姐，小声地说了什么，佩妮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魔杖上摸了摸。她眼里有羡慕，但更多的是为妹妹感到高兴。

“七个加隆。”奥利弗笑着说道，把盒子整理好递过去。

伊万斯夫妇痛快地付了钱，“那我们开学再见啦。”出门之前莉莉对他挥手。

“嗯，开学再见。”

送走了客人，奥利弗走回柜台后——刚才麦格教授随手帮他把莉莉试魔杖时弄乱的店面恢复原样了——一屁股坐下，整个上半身软趴趴地倒在柜台上。

“我还以为又搞砸了呢。”奥利弗有气无力地说道。

“确实是一位挑剔的顾客。”从工作间出来的加里克中肯地评价道，“你的思路大体是正确的，不过枫木那一根完全没必要尝试。”

“嗯嗯。”奥利弗胡乱点点头。

“能使用柳木魔杖的巫师可不多见，柳木有强大的治愈能力，而且只会挑选最有潜力的巫师。”老人感慨道，“我看啊，那姑娘是个能干大事的，如果可以的话，跟她交个朋友是不错的选择。”

“就是不知道她会去哪个学院……要是她也能来拉文克劳就好了。”奥利弗小声嘟囔——记忆力出众的奥利凡德家族每个人都毕业于拉文克劳学院，奥利弗当然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例外。

“这些都要开学之后再说了。”加里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银西可递给他，“这个时间大概不会再有客人来了，出去玩一会吧。”

“万岁！”奥利弗欢呼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接过零花钱冲出店门，半点也看不出来方才的沮丧。

“不许去翻倒巷！也别晒着！”奥利凡德先生在他身后大声喊道。

推开魔杖店的大门，奥利弗只觉得一股热浪直直地打在他脸上。伦敦难得有个晴天，盛夏午后的阳光从小巷狭窄的一线天空洒下来，这条狭窄而拥挤的巫师商业街简直就像一个大烤箱。灰褐色的地砖被曝晒了一整天，滚烫的热度顺着脚底爬到头上，让人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来。

男孩想了想，决定去弗洛林冷饮店吃个冰淇淋。他尽力贴着墙根走，让自己身体的每个部分都笼罩在屋檐下狭窄的阴影里。

男孩跟旧货店的老板打了招呼，跳过小溪一般跃过两片阴影间的阳光，古灵阁的青铜招牌在前方闪闪发亮。

男孩一矮身，灵活地穿过人群，到街对面去，那里是对角巷跟翻倒巷交汇的地方。

和阳光明媚的对角巷不同，破烂又陈旧的翻倒巷似乎长年被笼罩在阴影里。一阵阴凉的风从破败的巷子里吹出来，奥利弗享受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对这条据说专卖黑魔法产品的小巷非常好奇，但现在可不是去一探究竟的好时机。

他在路口逗留了好一会才继续往前走——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那个驼背的丑陋女巫看了他好几眼，奥利弗根本不愿意离开阴凉的路口。

过了古灵阁之后就是摩金夫人的长袍店，奥利弗注意到一个眼熟的女孩子正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她穿着碎花连衣裙和锃亮的小皮鞋，在这条巫师的商业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奥利弗抿抿嘴，他已经见识过了英国巫师界有多么不友善，一个麻瓜女孩独自待在对角巷可不是什么好事。

“嘿！又见面了，我记得你是莉莉·伊万斯的姐姐佩妮？”奥利弗走了过去，“你怎么自己在这？你父母呢？”

佩妮愣了一下，“他们在店里，莉莉在试衣服……不过人太多了，所以我出来待一会。”

奥利弗往长袍店里看了一眼，包括莉莉在内的三个小巫师在量尺寸，他们的父母也都在等候，麦格教授不在……可能是帮忙买其它东西了。旁边还有两个巫师家庭在排队，不小的店面被挤得满满当当。男孩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魔杖不像袍子一样需要一年一买真的是太棒了。

“他们看起来还有一会……你就在这里等着吗？”奥利弗蹙着眉问道。英国魔法界有一部分巫师相当排斥麻瓜，他觉得让佩妮独自坐在商店外有点危险。

“嗯……我在这等一会。”

“呃，我准备去对面的弗洛林冷饮店吃个冰淇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奥利弗指了指对面的冷饮店。

在这样的天气，冰点对小孩子的吸引力可不一般。佩妮的脸上有一点犹豫，但更多的是向往：那可是魔法界的冰淇淋店！

“唔，我去问问我父母。”她说。

女孩站起来，跑进服装店，很快就得到了父母的允许。

“其实我也挺想去的，不过不敢自己一个人。”她很小幅度地对奥利弗笑了一下。

两个人站在冷饮店柜台前排队，奥利弗发现佩妮其实和她的妹妹不太一样，她更加严肃而内敛，有些不太好相处，远没有莉莉那么开朗活泼。

佩妮不说话，他也有点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没办法，他不太会和女孩子打交道。两个人就安静地排着队，看弗洛林先生跟他夫人做冰淇淋。

他们一起盯着一大团牛奶味儿的冰沙从罐子里飘出来，晃晃悠悠的，如同一朵雪白的云，落在精致的玻璃杯里。

“魔法可真神奇。”佩妮突然开口。

“是啊。”奥利弗道，他不知道应该接什么，但跟着佩妮夸魔法很奇妙好像不太好……

“你知道吗，在麦格教授来之前，我和我父母都很担心。”佩妮也不需要他接话，有些话她显然憋了很久，急需一个倾诉对象，奥利弗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他俩以后几乎没有可能再见面了。

“莉莉，她，她从小就有……魔法。她身边一直有那些事情，比如东西自己飘起来，或者给东西变个颜色，从她小时候就有，我们以为那是超能力。我知道一些书……我父母买了很多这样的书，我也看过……政府想要研究有超能力的人，他们可能会抓住她，解剖她，甚至培养她上战场，强迫她生更多那样的小孩，她也可能会突然突然失控，杀掉我们家的狗……”

“那都是假的，佩妮。”奥利弗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那些都是小说，而且你不应该看，它们是限制级的作品。”

“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说，那是假的。超能力是假的，那些邪恶的政府部门自然也是。”佩妮看了他一眼，她眼眶有些红，浅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很显然被那些奇幻文学吓得不轻，“可是我家有莉莉……她有那样的能力。我父母担心她被人注意到，如果有政府的人破门而入抓她呢？如果有人把我妹妹从我身边夺走呢？我们为此从伦敦搬到了乡下。可是莉莉，她这个小混蛋，她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展示她那些古怪的能力，完全不考虑我们的感受。”

“这不是她的错，小巫师没法控制——”奥利弗忍不住插嘴。

佩妮没理他，自顾自地往下说，“那个住在蜘蛛尾巷姓斯内普的油腻男孩……他发现了，他说她是个女巫，他也有那种能力。”她的声音突然放轻，“然后莉莉开始不跟我玩了，她开始跟那个——”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希望某个足够恶毒的词自己扑下来认领斯内普，“她开始整天跟那个油腻腻大鼻子泡在一起，她宁可跟他在树下消磨一个下午也不肯跟我出去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