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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黑暗之中，杰森只能感受到奈特放在他胳膊上用来牵引的，那只温热的手——他被要求着闭紧双眼。也是因此，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旺盛。
“泽比斯？你不觉得你这一次奈特给你调整的体温比平常高了些吗？”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奈特轻巧而疑惑地嗯了一声：“没有吧？我感觉不太出来。你要是觉得高了的话，那或许是高了点吧……啊，我们快到了。”
杰森试图睁眼回头看一眼，被奈特拧了一把胳膊上的肉，绕着扶在杰森胳膊上的手转到了他的背后，转而把人往前推：“诶诶，不能偷看啊，偷看要长针眼的。”
下一秒，就算是闭着眼，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外界光线的改变。然后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熟悉却又好像是因为太久不见，而变得很是陌生的地标建筑——自由女神像。
他们回到了纽约。
这个认识让杰森的思维停转了有一会儿，他试图思考出有些不对劲的泽比斯到底为什么要带他们，并且只带他们离开，为什么禁止他去看来时的路……
对了，来时的路！
杰森回头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他看到的只有已经淡化到接近消失不见的“门”以及一个面色严肃的泽比斯。
他甚至看到泽比斯死死盯着一栋普通的建筑，用严肃的眼神审视它。他的鼻尖耸动着，像是在仔细闻着什么味道。
“泽比？泽比！泽比斯！”
“……啊昂？怎么了？”
奈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这样大声地应到。他的视线落到杰森身上，上上下下地八人好好打量了一番：“小麻雀，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太舒服？或者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不，没有。倒是你，一出来就奇奇怪怪的，”杰森盯着奈特的眼睛：“你怎么了？”
“我也没什么事啦哈，哈哈。”奈特尬笑了两声，推着杰森往前面走：“我们先去逛逛这里吧，这边闻起来一股海的味道，等会康纳醒了的话，我们去走走呀。”
虽然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是杰森还是应了下来：“行吧，先回去收拾一下，等康纳醒了再……”
话还没说完，一根带着海腥味的鱼叉嗖地窜了过来，直冲着奈特的后颈就去了。虽然速度很快，但好在，这小小的偷袭对奈特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抬起手就捏住了锋利的鱼叉顶端，轻飘飘地把这件来势汹汹的凶器随手丢到了地上。
看着微微渗出新鲜的红色血液的指尖，奈特微微皱眉，把手指送到嘴边，挨个舔了一圈。
“泽比斯？”杰森试图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一个虽然体型巨大，却如同小型飞镖一样迅速的鱼叉被泽比斯轻易地挡了下来。
轻松，却出乎意料地让他受伤了。
一个僵尸，虽然拥有魔法但是依旧是没有血液流动，不会呼吸的尸体，现在却像是真实而普通的人类一样，受伤了。
奈特被杰森的声音引回了视线，小小的怔了一下，掩耳盗铃地把手背到了身后：“新的魔法，怎么样，更像一个人类了对吧。”
“泽比斯——这不能拿来当借口。”杰森并不相信奈特就只是为了更像一个人类，就搞出一个让泽比斯受伤的效果出来。
“啊，这个……”
“卑劣的亚马逊人！”海底的人们打断了奈特的话，他们用他们古老得让杰森无法理解的语言痛骂着亚马逊人——尽管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里现在并没有什么亚马逊人。
越来越多活动的声音，带着浓烈的，专属于海洋的的气息，将奈特三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杰森迅速地观察着四周，已经能看到的海王手里似的鱼叉数量已经不下十个，更何况还有很多没有露头的。
“这是怎么回事？”杰森压低了声音靠向奈特，虽然很想立刻把康纳丢到地上，但是为了防止动作过大刺激到来意不明的对方，他还是暂且放弃了这个想法。
奈特眯起眼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都是亚特兰蒂斯人……咱们大概是误入了什么战区了。先走吧先走吧。”
“战区？”
“实际上……哎呀，他们不听人讲话。”奈特忽的后撤，腰部向后弯成一个柔软的弧度，躲过相继飞来的鱼叉。
奈特随手捡了一把顺着原路丢回去，得到了更多的杀意与怒吼。他耸耸肩：“好像是因为我会点魔法，就把我认错成敌人了。”
“啊？什么逻辑？”杰森一边跟着奈特，向更隐蔽的方向移动，一边对这群叽里呱啦的人莫名其妙的行为表示疑惑。
奈特附和道：“就是说啊。而且他们还不听人劝，只想着打架。”
“你不去试试？”
“我都看到他们的意识了。”奈特撇撇嘴：“没一个意识到认错了的，就算零星一个半个意识到了，这边好几十号人呢也劝不住啊。”
“那你还打算一直躲吗？”杰森不是愿意被压着的性子，奈特自然也知道。
他指指前方的路：“我哪里有躲啦，我打他们还不是跟闹着玩似的。就是找个富裕点的地方嘛。”
视角猛然变得开阔起来，他们从一条小路走进了一座“公园”里。
不，说是公园，不如说是一个公园的废墟更合适。或许这样的地方和哥谭的适配性更好，千疮百孔的模样让杰森不禁怀疑这个地方到底是被按了几次炸弹。
“实际上，”奈特扒开一点干枯到发脆的树枝，补充着说到：“这个地方就是他们常打架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特别抗造呢。”
青年放缓了脚步，活动着肩膀，走向小广场的中央：“说好了哦，就打第一波，打完我们就换个地方。叫醒康纳吧，我们，速战速决。”
他架好了姿势，看向大咧咧地出现在视野里的亚特兰蒂斯人，轻轻呼了口气。
“嗯？杰伊？泽比？怎么了？我怎么睡着……”康纳坐在地上被自己砸出来的坑里，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醒了，等会跟你解释，先起来，”杰森没有丝毫把人随手丢到地上自觉，顺手抽出了怀里的魔杖。
鱼叉的末端富有节奏性的敲打着地面，亚特兰蒂斯的战士们包围了看起来十分弱小而无助的三个人。
奈特捏了捏拳头，背对着杰森跟康纳，面对着“弱小”的亚特兰蒂斯战士们，沉下了脸色。
……
把最后一个人丢到人堆上之后，奈特愉快地出了口气，再一次捏了捏拳头。
“好了，眼下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他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向了一边废墟里为数不多的完好墙壁，直直撞了进去。
杰森和康纳对视了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虽然是同样的时间，但是这条巷子明显更加昏暗，呼吸之间，空气里的湿度也明显地更大了。奈特缓慢地吸气，呼气，无奈地转向杰森。
杰森抿着嘴看向巷子外边不出声，康纳则是一脸茫然地扭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奈特后退两步，展开双臂轻松地介绍：“虽然你看起来好像不仅不惊喜还不太高兴，但是首先，还是欢迎康纳第一次来到这个漂亮的犯罪之都——哥谭。这里的特产是……”
“呦，新来的，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个人手里拿着枪，带着几个看起来肌肉鼓胀的小弟出现在了三个人的视野中。看起来他们听到了奈特说的话。
“蝙蝠侠。”奈特没有分给那群人半分眼神，继续跟康纳讲话：“晚上的时候能看到，要是你想看我现在也可以带你去看。”
“我以为你会说是他们。”从小就民风淳朴哥谭市长大的杰森对以打劫和收保护费维生的小团体早就见惯不怪了，但是奈特跟康纳都不是哥谭本地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在其他城市应该很少见来着。
“啊哈哈哈，这本来也是我想等会给你们解释明白的事情之一来着。这里不是你的哥谭什么的。”
杰森听着奈特的话，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康纳不知道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只是有人用直勾勾的恶意目光盯着他们，他一点都不适应：“那个，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