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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比！泽比！我拿到啦！”奈特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在翻腾的水声中弱小到几近于无。那一片雾气卷起了拉萨路绿色的池水，把奈特捞出来的同时也被染上了不太健康的绿色。
杰森回过神，错开那人的眼睛，转头摸了摸像是拥有了实体的雾气，视线几经转移，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拉着陌生人的手上。
泽比斯抬起右手拍拍身边的雾:“好了好了，我没事了。把那些东西丢了吧。”
白色的雾气扭了扭，好像有些艰难似的缩回了团状，抱着奈特瘫在了泽比斯的肩膀上，呼呼地打了个绿色的嗝。
澄澈的水从空中透过空间落回空荡荡的池子，在重力和撞击的反作用力下，哗啦啦的还溅出来不少。明显不是绿色了的液体，撞在看不见的屏障上，连杰森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们拉在一起的手还是没分开。杰森一踩回地面，就下意识地扯了扯，对面明显是没有松开的意思，虽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是就是像粘在一起了一样，连指尖也抬不起来的那种分不开。
“我说，我不认识你……你能放手吗。”原本都涌到舌尖的暴躁发言被硬生生地换成就差说一个“请”的礼貌用语，杰森自己都把自己给说愣了。
“不。”泽比斯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变化，带着一种刻板的僵直，柔声讨好到:“小麻雀，你从来不讨厌我牵着你的。唔，我这次是来的晚了些，但是你不是没有生气嘛~”
他好像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前半句话。杰森确实没有厌烦或者愤怒，如果除去从拉萨路池出来后一直挥散不去的负面情绪的话。在刺客联盟里的训练已经让他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是……
“谁跟你说我现在不生气了？”杰森说着，这一次轻松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稍稍退开了一些，躲开了面对的人再一起准备要来牵他的手。
忽略心底那种别扭的熟悉感，杰森刚准备开口质问来人的目的，一声细细小小的呜咽却突然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泽比呜，坏了，我们给小麻雀的项链坏掉呜……”哽了一声，小小的抽噎突然变成了嚎啕:“他，他还不记得我们了呜哇”
青年完美的面具就像被这细碎的哭声给砸碎了。他抿起嘴唇，往常盛满温和的灰色眸子里被悲伤占据，从来没有能力处理过多情感的泽比斯，在奈特的意识共享之中恍惚。
在奈特越发过分的哭声中，僵尸向前几步抬起了手，抱住了没有躲闪的杰森。
原本能抱在怀里的小孩已经长高太多，泽比斯要踮脚才能堪堪环上他的肩膀。
“我很抱歉杰森，没有保护好你。还有……我很想你。”
明明一滴眼泪也没有，杰森却突然觉得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人难过到想要流泪。他叹了口气，回抱住了略显娇小的泽比斯，语气是未曾有过的温和。
“没关系泽比，我也很想你。”
过了会儿，杰小麻雀动了动:“……抱够了吗？”
“没有。”泽比斯的声音闷在杰森长开了之后练出来的胸肌上:“我上瘾了。”
一副流氓模样。
……
杰森和泽比斯挨排坐在已经不算是拉萨路池子的池子边，在一点都不绿了的池子里，泡脚。
“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奈特信誓旦旦:“有人来了的话我就把他们都丢到空间间隙里去。”
泽比斯一时激动的情绪冷却了下来，一脸慈祥的摸了摸奈特的小脑袋:“当然，奈特的魔法最棒了。”
杰森这边在惊叹完拉萨路池子这么轻易的就彻底完蛋了之后，探了头看着黑色的小东西身边冒出了粉色的小花花，整个看起来十分的欢快的守宫:“他叫奈特？”
“对，它……他是奈特，我是泽比斯，但是如果你想要叫我泽比也可以。”不知道为什么中间换了个人称，泽比斯语气间的不确定转瞬即逝，紧接着介绍:“这是雾团，我们还有个超棒的马甲，叫做夜雾。”
仍旧不太精神的雾饼好像还有点发绿，就算是精神不济，它还是伸出一个小角角挥了挥，打了个招呼。
“我，我们，是来接你回家住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回去那我们搬过来也可……”奈特几个跳跃蹭到杰森的肩膀上，语调里交杂着说不清的不安。
只是被杰森打断了。
他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的严肃:“先生们，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小麻雀’还是‘小松鼠’什么的，我是杰森·陶德。是一个不认识你们的，从这个绿色的破池子里爬出来的该死的混蛋，我……”
“你不能这么说自己！”这回打断别人讲话的变成了奈特。它的身子小小一个，尖叫声倒是一点也不小。
杰森都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因为自己焦躁的语气即将和示好的人吵起来的准备，小东西这一抓，偏偏又抓错了“重点”。就像一只拿着钢钉的手，非但没有扎在爆炸的轮胎上，反而顺手就把气阀给扭开，没一会就什么气都撒没了。
他们根本不在意杰森语气的好坏。
泽比斯直视杰森的眼睛，任由奈特说个不停:“你又年轻，又好看，脸也好看身材也好看，连头发丝都可爱。你还会卖萌，翻窗翻得漂亮又潇洒，个子高腿还长，还是黄金单身汉一个，还很聪明，还有魔法天赋，以后肯定是世界，不，宇宙最棒的杰森——总之我不许你那么说自己！！！”
杰·被夸的有点不知所措·森，几次想打断这个记忆里从未见过面的小东西，都以被更高的声音压下去了告终。
偏偏泽比斯的眼神是非常之认真，没有犹豫，没有游移，奈特夸出来的所有话他都真心地认同——他们共有意识。对自己人偏心到毫无原则可言的非生物就是如此嚣张。
“我——准备去世界各地去，额，体验生活。”杰森偏开头，视线落在清澈见底的池水里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我想先冷静一下，我不知道，我是说没有认识你们的任何记忆，我还是……”是你们认识的那个杰森吗？
泽比斯换了个方向安慰他:“刚见面的时候我没办法很好地控制我自己的魔力，我根本不会使用他们。但是现在奈特回来了，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做到任何事——所以我们第一站去哪？”
“不是，我的意思是——”杰森开始感到头疼了，他怀疑泽比斯根本就是装傻，跟奈特讲话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我准备一个人离开这里，不会跟你们一起回去。”
“你想去哪？我们可以跟着你一起去啊？”接收信息无能的奈特的小眼睛里像是多了两圈蚊香，表示不是很懂现在小孩的思维。
泽比斯听懂了每一句话，但是僵尸扭头就暂时性地断掉了给奈特的意识共享，在越来越清晰的表达中闷声不响起来。杰森看着用无辜的小表情装傻充愣的泽比斯，都快给气笑了。
奈特晕乎乎地捋不清上下左右，杰森看向泽比斯的侧脸，泽比斯垂着头，盯着自己破掉的袖子。洞穴里安静了好一会。
“布鲁斯。”泽比斯突然说。
杰森一愣，想不明白为什么泽比斯突然叫出了这个名字。哥谭的蝙蝠侠，韦恩集团的**oss，他的，父亲。或许只是重名，他冷静地想，叫布鲁斯的可不是只有那一个。
接着泽比斯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僵硬的外壳下的紧张:“我想他是布鲁斯·韦恩。你意识不清的那段时间总是在叫他。如果，如果你希望和他住在一起的话，我会给他另写一封信，我们会些作用不错的大型魔法，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没有去世过，毕竟当时是我直接把你带走了……”
“不，闭嘴，够了！”杰森缩回腿，蹭地站了起来，溅出来的水珠落在水池边，洇湿了一小片地。他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转移到了布鲁斯身上。
那是他永远控制不住的情绪，只要与布鲁斯有关，他从来没能控制住。
奈特扒在杰森的肩膀上，探出小半个身子，吻部轻轻的碰了碰杰森的侧脸。泽比斯也从水里抽出双腿，以一个并不美观的蹲在地上的姿势。
他哄小孩一样拉过了杰森的双手，自下而上地仰望自己的小麻雀:“你可以问我们能不能一直陪着你，也可以问我们能不能让布鲁斯重新接受你，当然，你也可以问我们能不能干掉你讨厌的人，哦这点有点过分……”
“但是我们会回答，是的。只要你说出来。”奈特细声细气地接话:“我们认定了你，只剩下你要不要接纳我们，成为你的家人。”
“就像我们以前说的那样，小麻雀，我们会找到你，我们永远不会丢下你，直到死亡女神再次向你展开她的怀抱，我们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奈特和泽比斯的声音与曾经在睡梦中耳边回荡的，柔和的安慰声重合在一起，模糊的记忆与现实重叠，杰森蹲了下来抱住了他的新家人:“当然泽比斯，奈特，我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家人。”
奈特加泽比斯等于连续直球完全没压力。杰森正式拐走了，准备转移地图。
可惜蜜糖甜心乖仔宝贝儿不能随口就来，随口就来容易被恼羞成怒的杰小麻雀锤，太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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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拐走之后肯定就不打算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