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塔维尔,还有这个变种人小白脸,一起下地狱见魔鬼去吧。”
男人的脸上还有摔倒在地磕破的血迹,他的脸扭曲着,仿佛眼前的两人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电锯在“滋啦啦”地疯狂旋转着,偶尔落在地上都会带起一堆火星。
谢发一手护着爱莎,一边看着男人的眼睛缓缓后退。他一手举起在身前,试图安抚住男人。
“詹姆斯,你是叫詹姆斯对吗?你是爱莎的爱人是吧。”
男人不为所动地举着电锯上前,裸露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拉着电锯,狰狞的面孔宛如一只野兽。
谢发后退的脚步被爱莎制止了,女人紧紧握着他横在身前的手臂,眼含恐惧地看着背后的高楼,轻轻地说:“到,到墙角了。”
谢发微微侧头向下看去,悬空的高楼底下是缩小的围了一圈的警车。警察似乎是察觉到了楼顶的情况,举着对讲机向上看来说着什么。
男人似乎是很享受这种掌握他人性命的强大感觉,眼睛兴致盎然地打量着他们,不急不缓地向他们走来。
他转过头,继续看着步步紧逼的男人,带着爱莎站到了墙体的边缘。
“詹姆斯,我也是新神教的一员。你知道哥谭被警察打断的那次集会吗?当时我也在场。”
詹姆斯的脚步微停,他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谢发。谢发绷着因头疼而微微抽搐的脸,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任由他上下打量。
“你是哥谭来的?”
“是的。”
谢发掏出随身放在口袋里的学生证,举向男人,试图让自己的话更具可信性。
“我今天才到纽约,之前一直在哥谭上学。我一直在那儿的教堂祷告,还聆听过亚撒教士的教诲。”
男人扫视了他手上的学生证一眼,突然弯下腰,不受控制地大笑了起来。他再次拉响了电锯,锯齿剧烈运行的声音在空中炸响。
詹姆斯狞笑着看着他,畅快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亚撒的走狗。我们纽约这儿可不归他管。正好,杀了这个贱女人还能顺便解决一个伪君子的手下,真是神明助我!”
“只要杀了你吗,等到祭祀结束,我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到神殿享受无穷无尽的荣华富贵!”
男人嘶吼一声,带着飞速旋转的电锯向他们冲来。
谢发抱着爱莎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相信我。”
爱莎·塔维尔扭头看向他的脸,看见青年苍白的脸被温暖的阳光轻轻笼罩。他对她说:
“我会救你的。就算我会死去。”
谢发一脚悬空,在詹姆斯狰狞扭曲的脸即将冲到面前时,带着爱莎一起坠下了高高的楼顶。
“!”
底下传来围观群众的惊呼,他们看着那对被恶徒劫持的可怜男女被迫跳下高楼。
坠落中,那个男性将瘦骨嶙峋的女人拉到怀里,以兽抱幼崽的姿势将其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浅浅的金光从他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绕着女人的身体如星光般消失在空中。
那些本就虚幻的金线在勉强凝聚后顿时如流萤般消散,天空上顿时只剩下了一个脱力般任由自己落下的青年身影。
【不要抛下我,你答应过我的】
谢发在刺目的阳光下眯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似乎看见了一个孩子的脸庞。
“别哭啊。”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抹去幼童脸上的泪水。他喃喃道:
“别哭,莫里亚蒂。”
*
彼得帕克本来还在快快乐乐的中午上学路上,快要迟到的他无视了斯塔克先生的警告换上了新战服,叼着皇后街最好吃的三明治在楼层间飞跃。
“滴嘟滴嘟--”
长长的警笛声拉响,彼得帕克回过头看向向自己所住的街区赶去的警车,疑惑地问自己战衣里的人工智能:
“凯伦小姐,皇后区发生了什么事吗?”
体内的人工智能搜索了一会儿后,温和地回答他的问题。
“根据警方的内部频道显示,有人在10分钟前打了报警电话,有两人被一个邪教信徒劫持,可能有生命危险。”
“斯塔克先生呢?他会去吗?”
小蜘蛛问道。
“斯塔克先生在几十分钟前被叫去了纽约东部,解决一起银行武力抢劫事件。”
彼得帕克饶饶头,再看了一眼即将呼啸着远去的警车尾部,终究是不放心自己所住街道的情况,荡着蛛丝追着警车的屁股而去。
刺耳的警笛在一处烂尾楼旁边的十字路口停下,警察看着上方的状况,汇报着刚刚发现的情况。举着枪的特警赶到,冲破被嫌犯堵住的二楼入口向上跑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人群抬起头看向那不断坠落的青年身影,还有一旁飞跃而来的红蓝色的熟悉制服。
“诶呀你就说我肚子疼还在厕所……什么?用过了?那你再找一个拜托内德……咦,谢发先生?”
荡着蛛丝赶来的蜘蛛侠一把抱住了空中坠落的人影,他在打电话的空隙低下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接住的是好久不见的谢发。
“不行我这还有事,我先挂了。”
“内德,你在课堂上和谁打电话呢……”
电话那头传来老妖婆瑞斯女士的声音,彼得帕克没有管内德的哀嚎,匆匆挂了电话后抱着谢发跃到地面,不敢耽搁地将他交给了守候已久的救护车护士。
“病人怎么样?”
“脱水,失去意识,……”
医生的声音随着救护车的远去渐渐模糊,彼得·帕克射出蛛丝,将自己送到了顶楼上。
他蹲坐在围栏上扫视着四周,搜寻着那个追杀爱莎和谢发的男人。可是空荡荡的楼顶上,只有一个还没完全停止运行的电锯在缓缓转动着。
【……】
蜘蛛感应在一瞬间响起,蜘蛛侠飞快地转头,看向不远处大楼的一个窗口。
蛛丝射出,窗户被他飞身踹开,蜘蛛侠站起身,警惕地打量着这个还没有人入住的毛坯房。
灰尘洒满了地面,身后大敞的窗户在冷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刺骨的寒风翻卷着闯入,地面上散落的几件男士衣服被吹得轻轻起伏着。
彼得帕尔半蹲着在布料上摸了一下,感受到上面还有人类残存的体温,可衣服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
相信自己的蜘蛛感应没有错,他捏着自己的战衣,小小小小声地问道:“凯伦……”
【检测这所大楼并无人类居住的痕迹,周围没有生命体】
凯伦悦耳的声音响起,却驱散不了空气中隐隐的寒意。
年轻的英雄再次看了一眼这鬼寂的四处蒙着残破塑料布的房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飞快地顺着窗户溜走了。
*
钢铁侠是穿着战衣来到医院的。
他降落在医院的楼顶,一路走一路粗暴地脱着自己的战衣。
这位纽约的花花公子此刻全然没有了寻常轻佻幽默的风度形象,被纽约女士评为“最美丽的琥珀”眼睛冷了下来,眼角旁还带着被劫匪的轰炸而蹭破的伤痕,向下缓缓滴落着鲜血。
他接过护士递给他的毛巾,冲她点点头致谢后随意地擦拭着血液。托尼深呼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躁动的情绪后,轻轻扭开了房间的门。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身穿蓝白病服的青年,他的脸向一旁歪去,看起来虚弱的随时会死去,就像很久以前他看见他的模样。
爱莎听到开门的声音从病床边抬起头来,从放在病床旁的看护椅上扭头看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错觉,要不然怎么会看见托尼·斯塔克板着一张脸飞快地走过来,还未来得及擦去灰尘和血液的手在谢发的鼻底轻轻一试,然后又飞速地收走,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站在原地。
偌大的病房中,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却什么都不做地站在原地的斯塔克,还有呆愣地看着他的瘦骨嶙峋的爱莎·塔维尔,一时竟形成了无言而奇妙的气氛。
斯塔克抱着手臂,手指抵在鼻子下轻轻咳了一声。他看着这个绝对没有出现在他建立的“小朋友档案”中的陌生女人,出声问道:
“你是?”
“爱莎·塔维尔。”女人的眼睛微微黯淡下来。“我就是这位先生救下来的女人,他为了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用了最后的能力,自己却……”
“他又用自己的命来换别人的命了?”隐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爱莎抬起头,看见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
托尼·斯塔克和谢发的初次见面是在一辆高速行驶的地铁上,被逼到绝境的变种人劫犯举着斯塔克工业所产的枪对准怀中的人质,狞笑着说道:
“就算你阻止了我一人又怎样?这辆地铁上还有我的其他同伴,他们早就安好了炸弹,等着解决这些残害我们同胞的人类。斯塔克先生,你听说过火车困境吗?”
他看着举着手心炮对准他的钢铁侠,眼中闪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你可以选择选择去阻止我的同伴救下这一列车的人,可是只要你一走,我就会杀了这一列车的人。而如果你要杀了我,我会带着这个年轻的大学生一起去见上帝。”
“我知道你会怎么选,你们这些伪善的超级英雄,和那些喊着保护大部分普通人而迫害我们变种人的家伙没什么区别。”
钢铁侠手中的掌心炮缓缓旋转着,头盔上的白色眼睛看不出底下人的神色。
越显阴郁的青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是被能贯穿他身体一个大洞的能源枪指着,他的眼里却没有寻常人的慌乱,只有死水一般的寂静。
他缓缓握住了劫匪抵住他胸膛的手,仿佛预料到了最普通和符合常理的发展,十分自然地替所有人做出了最符合利弊的选择----他扣住了能源枪的扳机。
“火车困境其实很好解决。”
他对英雄说。
没有必要选择任一方有着伟大前途的孩子,只要牺牲那个平庸还会带给他人灾难的列车员,让他带着火车脱离轨道、坠下悬崖就好了啊。
他看着伟大的英雄,黑色的眼睛平静的如一滩死水,然后,按下扳机。
“砰。”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托尼深吸了一口气,扭曲的面庞又恢复了自然。
这个青年因自己死了两次。
一次是因为他还未清除干净的武器而差点死去,一次是他带着私心擅自将他移到自己的大楼,却差点让他被怪物杀死。
他承认自己对这个人有种异变的掌控欲,他不会对随便一个资助的学生这么上心,还给他自己的电话号码。无论是疯狂砸钱压下他和邪神的网路消息,还是截胡了老蝙蝠把他的住所从学校搬回斯塔克大厦,都是自己的私心在做轨。
英雄对普通人的愧疚心因不断的异变而变了质。
不过是短短的出个任务的时间,他就再一次了无生息地躺在了病床上。
“等你醒来,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钢铁侠握着青年的手,垂下的琥珀色眼睛深深沉了下来。
不然,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失去踪迹。
信息量好大啊~不过好歹没有拖得很长才写完。w 。
我替大家说了:啊这
明天从23章倒v开始嗷,看过的小伙伴不用买了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 2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