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扭蛋 第30章 #29

和卡洛琳接触久了之后，杰森的反讽神经都松弛了一些，更别说前段时间的刻意躲避，他其实是于心有愧的，攻击性在这层面上再削一成，从某种方面来说也可以算是变相修身养性了。

……虽然年岁有些太早。

但他现在发现自己还是会被蝙蝠侠一言一行轻轻松松气到上火。杰森一哂，心里并没有为此感到多意外。

他吐出一口气，挫败地环臂看向对方：“说正事。”

布鲁斯并没有完全打消自己的怀疑，但无论是杰森刚刚愤怒地指责和现在隐隐防备的动作映象都好歹证明了一件事：这还是他最熟悉的那个青年。

而他显然只为公事才回到大宅的态度——毫无疑问的，布鲁斯很挫败，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打开方式比起谈论一些敏感的话题令他更清楚如何处理。

达米安皱着眉头，看了眼杰森，不满地抱怨：“那个跳梁小丑就差在广告牌上大写特写‘我在酝酿一个阴谋！’了，陶德，你贫瘠的观察力让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压根没发现他把手伸过去.”

杰森眉头一跳，达米安理直气壮地补充：“鉴于你有前科，这是有可能的。”

这是说之前达米安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他房间带走了一个备用的头罩，还耀武扬威地装下了一堆窃听器和摄像头的事情。红头罩结束夜巡后回到安全屋骂骂咧咧地清理了大半天

布鲁斯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无论站在哪一边都会引爆一场战争，他按了下达米安的肩膀：“别……”他吞下一些语句，选择跳过，“先说正事。”

尽量减少存在感的提姆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过去的经验让他深谙躲避麻烦的要诀，动动手指投影出他们目前收集到的数据链。

缺了一块，是第三方参与者的信息。

对方是个厉害的黑客，或者说对方的手下中有一个厉害的黑客，支撑ta大胆地把监控录像推到义警们面前，虽然把痕迹清理得足够干净，但这次还是被提姆找到了一点线索，圈定了所在位置的范围。

“……欧洲的反超能犯罪者或犯罪团体？”

杰森表情复杂地说：“十个里面八个都是，剩下两个人是超级罪犯和外星来客。”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是合适场合，杰森早就想狠狠吐槽一下罪犯们的鄙视链，高智商罪犯鄙视暴力犯罪者，暴力犯罪者鄙视超级罪犯，前面三种一起鄙视外星侵略者。细分还有地区优越（神他妈哥谭排第一，顺便一说，星城排第二）、肤色歧视、外逃时间长短较量、捕获者地位高低（超人，毫无疑问的第一名）……

提姆无言以对，他干咳一声掩饰过去：“我有一个怀疑对象。”

“莫里亚蒂。”布鲁斯眉头紧锁。

正是这样。提姆耸了耸肩，表情也不比布鲁斯要轻松多少。

欧洲反超能犯罪者的名单不短，但这种斯条慢理挑衅对手，无孔不入极具恶趣味的画风很是独特，几乎是莫里亚蒂傲慢自大的犯罪签名，他戴着皇冠坐在华丽宝座上的照片现在都还在网络里散布。

他们之前没有往对方身上想的理由很简单——莫里亚蒂在一年前开枪自杀了，而他的对手福尔摩斯也在同一时刻坠楼而亡。

现在看来……还不一定是真死。也有可能是崇拜者模仿手法，但可能性不大，他们可以推翻去年太阳报的头条了。

如果真的是本人，就有意思了。从种种方面来看，莫里亚蒂极其反感蒙面义警和超能罪犯的事情并不是秘密。

他更喜欢棋逢对手的布局，大多数时间耗在英国那位鼎鼎大名的咨询侦探身上，说起来可能很奇怪，但他确实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犯罪美学，不见得会与小丑握手商谈合作。

除非有什么吸引他的因素存在。

既然这场阴谋中有莫里亚蒂的影子，小丑前段时间制造的机器也跟那有点关系，另一个世界的高犯罪率需要重点排查，目前能进行调查的人选只有杰森。

杰森想到那可怕的工作量也没忍住揉了揉太阳穴，但同时也精神更加紧绷，被查到和卡洛琳的联系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们都是对无辜人士出手没有任何顾忌的凶徒，目前还不知道对方进入另一个宇宙有什么条件限制，他必须要考虑在他离开期间如何保障小女孩的安全。

如果那孩子真被卷入了这场风波。杰森想，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情形不容乐观，但好歹有了一个追查的方向。如果能分裂这三方的合作，那么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达米安在没被带到哥谭前，常年待在刺客联盟的地盘，对莫里亚蒂的事情了解不深。在其他人分析争论的过程中，他注意力集中在了对方过去的档案上，可惜能找到的也并不多。

阿福把夜宵端了下来，正如先前提姆所说。极端的沉默中每人分走了一块华夫饼，提姆其实早就怀疑阿福对自己手艺十分清楚，他分明是刻意的！

可就连唯一会发表意见的布鲁斯都被老管家轻描淡写地堵了回来，他选择默默低下头早点解决夜宵。

临走前，忍受了一个晚上达米安的嘲弄后杰森突然转头对这里最小的孩子说：“达米安，为什么不看看你的卧室里少了什么？”

达米安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到底拿走了什么，愤怒地咆哮，虽然变声期前的嗓音听上去更像是在尖叫：“陶德！那是我的战利品！！！”

杰森一踏油门扬长而去。

旺达在圣诞节后没多久就跟着泽维尔教授和汉克离开了。卡洛琳坐上马克西莫夫夫人的车，和皮特罗一起送别了她。

虽然早就知道要分开，但这时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卡洛琳还是咬着嘴唇哭到眼睛发肿，她就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分开了，即使可以通过邮件和电话联系，但那也跟现在不一样了！双胞胎姐弟倒是很有默契地没有掉下眼泪，颇为无奈地安慰着好友。

几个成年人在几米外的距离说着什么，看见三个孩子依依不舍的告别场面停下了交谈，就连最低落的马克西莫夫夫人眼睛里也多出了一丝笑影，她轻声说：“他们都是好孩子。”

这位忧心忡忡的母亲的情感强烈到不使用能力也让查尔斯有所感应，他用那双沉静如海的眼睛望着她，知道再多劝慰的话也毫无作用，只是给出一个可靠的保证：“旺达在泽维尔学院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

她无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上前去分开孩子们。

汉克失神地多望了一会一团稚气的未来学生，又看了眼查尔斯，迟疑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出口。

“他们知道。”查尔斯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轻轻松松地开了口。

被人洞穿了心中所想，汉克半天不知道说什么：“那……确实难得。”

变种人的地位近些年来越来越尴尬，虽然有提倡平等的呼声，但更多时候，反对变种人已经成为了一种畸形的zzzq。在这种环境下，在能力爆发后别说是亲密的友人，就连家人都不一定会选择毫无偏见地接纳。

查尔斯笑了起来，这正是他这些年来努力缓和双方关系最想看见的画面，未来并非是注定的，不是么？

翻年之后卡洛琳跟莫莉姨妈一家庆祝了她的九岁生日，而那之后她就从莱特家搬了回去，杰克和杰洛斯倒是很乐意继续照顾她，但弗莱德以找到新保姆的理由推拒了，对方负责她的早餐和晚餐，如果弗莱德当天加班或有事不回来会待到她睡着才离开。

作为被照顾的那个人卡洛琳没有发言权。她的父亲就算昏了头也不可能会同意让她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独自在家，她当然是不可能透露杰森的存在的，如果真的说出口了，卡洛琳想，爸爸一定会报警的……

放心吧。我有丰富的经验。杰森说。

卡洛琳默了，她就算是滤镜厚十米也意识到了这个说法也不是好事吧！她坚决地握紧了拳头：“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腔调很像是某□□.老.大膝下的狗腿小弟。老大挺受用的，然后无情地让她快点把今天的训练量完成。

不得不说保姆的入住让他们减少了很多相处的时间，这正合杰森的心意，更多时候用纸条进行交流再烧掉，卡洛琳把这视为某种练习，并且乐此不疲。

他以更慎重的态度处理了自己留下的痕迹，又加密了安全屋的网络，查过保姆的资料，确定对方背景彻底安全无害，然后又在背地里做了些手脚确保自己能在不速之客闯进的第一时间知道。

杰森这段时间谨慎到了仿佛有被害妄想症的程度，带动卡洛琳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犹豫着问发生什么了，却被对方按了按脑袋言简意赅地交代好好呆着就行，察觉到危险就躲起来给他发消息。

这遮遮掩掩的态度让卡洛琳默了下，但杰森此时虽然还带着一点笑但看起来认真到……或者是说愤怒到像是一座苏醒的活火山，不知道哪个时候会突然爆发。于是她只是小声说小心不要受伤。

“这可真是个艰难的指标。”杰森耸了耸肩，“嘿，别用这种眼神……我不吃这一套……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受.虐.狂。”

杰森的谨慎是有原因的。前段时间这边世界的圣诞节，康普顿发生了一起案件，凶手留下的标志性符号瞬间就让杰森心中警铃大作。那毫无疑问是小丑的大作。

事件并没有在网络上发酵太久就被封锁了消息，但没有被可以抓取关键词的网络爬虫软件忽略。杰森翻看着网络用户上传的模糊不清的案发现场照片，瞬间就明白了小丑的意图：对方在找他。

带着施虐痕迹的尸体，死者脸上残留着幅度惊人的惊悚笑容，脸上刻着的血淋淋的字母J。

平静像是假象被打破，他久违地感到了眩晕和愤怒。那种激烈的情感回荡在空荡荡的身体里，几乎让他产生了幻觉，那具尸.体一会是他自己，一会是布鲁斯和其他人，又一会变成了蜷缩着的小小金发女孩。

而以那晚为分界线，生活在康普顿的人们逐渐步入异常，尽情释放心中的恶意，抢.劫放火杀戮，只是路上擦肩而过就会引发一场谩骂，马路上随意丢弃着遭遇撞击的汽车，没用太长的时间，整个地区的交通几乎都瘫痪了，警局开始还在维持秩序，但一段时间后大量警员选择辞职，更多人在执勤过程中加入了暴乱的队伍。

这座城市陷入了疯狂。

不出意外，暴乱的直接原因就是小丑的新玩具，那种诱发人心底阴暗想法的物质——也算是病毒，破坏掉生产的机器断掉源头，然后集中管理感染者释放缓冲剂就能停下这场混乱。

但缓冲剂需要大量样本进行实验研究，他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而研究也需要时间，人群再狂欢下去还没等到缓冲剂那就会变成一座空城，甚至会扩散开……

他没办法再耽误下去，冷静地联系上了钢铁侠，以红头罩的身份。

对于托尼来说，这并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

他正在享受宴会，突然耳机里响起了警报声表示有人潜入，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

托尼皱着眉头上下扫视着他的打扮，心中暗自提起了警惕，战衣随时准备到位，面上非常轻松地开口挑剔：“是打算找我要签名的么？真是狂热。我可以签在你的……这是戴了个桶么？”

墨镜的扫视功能显示那并不只是起遮挡面部的作用……居然还会有人在戴在头上的玩意里装炸弹？

红头罩头盔下的眉头一跳，不怒反笑，他的目的可不是来这跟他打嘴仗的：“还真是名不虚传。”

托尼哪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名声，小报可没说过他什么好话，不过完全不痛不痒：“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为康普顿发生的事情而来。”红头罩简约说道，他举了下双手表示自己没有藏任何武器，紧接着亮出了握在手心的u盘，“那是人为引发的灾难。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简单粗暴直接。

托尼：“你说的合作诚意就是不露真面目悄悄潜入复仇者大厦？听着像是想留下来做客。贾维斯？”

电子管家发出嘶啦的电子杂音，托尼漫不经心的表情顿住了：“……你做了什么？”

红头罩：“一点小手段。简单粗暴但管用，方便更快进入正餐，老兄，我们又不是在吃法国菜还得来个开胃酒和冷拼什么的。”

找上钢铁侠红头罩也是考虑过的。反派们搭伙捣乱，他一人也是螳臂当车，联系上异世界的英雄寻求合作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只是需要一个时机。他不愿去联系官方，神盾局或者是军方，前者内部问题不小，后者哪个世界的上层都一样，光扯皮就够耽误的。

复仇者联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跟神盾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如直接找上钢铁侠，达成合作关系也能牵制神盾局的插手。

说服控制狂的步骤他可太熟悉了，需要让对方自己去看。蒙上血色薄雾的康普顿让托尼面色沉沉，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红头罩提供的资料，自己查出的内容又佐证了他并没有说谎。

“你知道解决的方法？”

他们初步达成了合作，没有时间继续拖延下去，初步考虑病毒传播媒介是空气……愤怒的绿色大块头是不能去的，算来算去能紧急出动的只有钢铁侠、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再加上个红头罩。

其他人接到通讯的时候都还在休假，事态紧急，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作为神盾局特工的黑寡妇和鹰眼对康普顿发生的事略有耳闻，虽然任务保密性很高，但是身在体系内，听见的细微风声足够敏锐的探员探测出个大概。他们拼上了拼图的另一块。

事件的起因是在那片地区有异样的能量波动，前去探查的特工接二连三的失去了消息，引爆圣诞节的尸体是神盾局派去的第三位特工。

“……”娜塔莎说，“我得联系弗瑞。”

托尼动了动唇，他很想再嘲讽几句这破事——他们知道得还没有那个莫名其妙杀出来的桶男多，神盾局的特工都是干什么吃的。但到底他没有阻止娜塔莎，一座城市的暴乱，就算是斯塔克也没办法一手揽下，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来阻止群众。

斯蒂夫几乎是听完就一下子联想到了前段时间托尼的调查内容，他把视线转向托尼，得到了对方的点头。如果这起事件是人为推动的，那整个世界范围的犯罪率提升是不是也是一种慢性阴谋？

但首先得先解决这件事。队长开始做起了战前部署，根据红头罩提供的详细资料，并不是说有多信任，目前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用人不疑。对方显然也是有着行动前先计划的良好习惯，斯蒂夫一时间居然有一种微妙的欣慰感……

复仇者们的不定性太强了，跟军队的作风完全两样。

往往会在这个环节挑刺的托尼安静得异常。他错过了康普顿的爆发。消息封锁得太快，再加上影响的地区并不大……不，但这本不应该。

等他再回过神来抬头，原本站在角落的红头罩连影子都没留下。他默了下：“人呢？”

鹰眼：“他说康普顿见。……人呢？”

-

卡洛琳像往常一样跟皮特罗结伴回家，保姆已经在厨房里忙碌着做今天的晚餐了，她听见开门的声音，探出头来望了一眼，对她说：“邮箱里的信件我都拿出来放在餐桌上了，有寄给你的，卡罗尔。”

是旺达？可昨天她们才通过电话，她并没有提到寄过来了一封信。

卡洛琳放下书包，好奇地望向餐桌，瞬间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桌上放着一个眼熟的红白壳扭蛋，压着一张白纸：

“送给卡洛琳·凯伦，希望你会喜欢”

好！！！！！我写到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