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豁然是那个在列车上被我救了两次还让我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的家伙。
詹姆斯巴恩斯。
我冷笑出声,旋即快步上前,挡住他给那对车上的夫妇的一枪。
我一手攥紧他的胳膊,迅速夺走枪后塞自己兜里,这才发现那里已经被金属代替,“巴恩斯!”
我躲过他挥来的一拳,“你还要打我?”
看我制住了他的右手,对方略有惊异地挑了挑眉,看着我的脸,小表情有些迷茫和纠结,“你……”
趁他病要他命,我抓住他晃神的时机,揪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发动机罩上一摁,凑近他,问道,“詹姆斯巴恩斯,你怎么回事?”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痛苦地闭上了眼。
迟钝如我也终于发觉他不对劲了。
我放轻声音,“巴恩斯?醒醒,我是莱伊。”
巴恩斯低低地闷哼一声。
他现在又像一只小动物了。
我生疏地安抚他,顺便抽空回了个头,对那对看上去感情就很好的夫妻就喊,“你们快离开这里!我来解决!”
那个男人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离开这里?不行,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整个美国都是不安全的。”
我回他:“那就假死!”
……隐隐约约中,我感觉自己似乎窥见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快走!我按不住他了!”
我使出吃奶的劲钳制着巴恩斯,目送他们消失在我视野尽头,才稍微舒了口气。
巴恩斯找准时机,一把将我甩开,恶狠狠瞪我,“Who ** is Barnes?”
我不和他废话,摆好了作战姿势。
顺带提一句,我看人很准,对方是好是坏,我的直觉能清楚判断,所以我帮了美国队长。
现在我对面的,是……
呃,亦正亦邪?
洗脑。我猛地想起这个词,估计这家伙就是被洗脑了。
平复着呼吸,我问,“你不叫巴恩斯,那你叫什么?”
糟糕,力气开始消失了,我不雅地说了句国粹。
他的脸上又浮现出纠结和疑惑,接着被冷漠寸寸覆盖,直到面色凛冽如寒风,“我叫……冬兵。”
声音很冷,无感情的那种冰冷。
我咬牙支撑自己,躲过一下。
但这下就躲不过了!明明我把他武器都搜了藏自己身上的!怎么还有一把刀!我瞳孔一缩,下意识闭眼。
好的下一个场景预订。我安详地想。
睁开眼,那刀在我脖颈处堪堪悬着。
他用另一只手摁住握刀的手,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利落的脸部轮廓往下滚,他吐字艰难,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蹦,“莱……伊,走……快走!”
他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的力气应该能支撑到自己逃走,那他怎么办?我又没手机又没美国队长电话,怎么帮他?
反正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
我打掉刀,使了吃奶的劲儿拉着他就跑,往山里跑,边跑边将他身上搜一搜,包括那条金属手臂,把什么定位器的全给扔了,要不是他精神不稳,我还想把他衣服扒了仔细找。
幸好没有监听之类的东西。
结果人看我跑太慢,看我把花里胡哨的电子仪器搜出来之后,就把我抱起来了。
顺带一提,单手抱,金属臂把我硌得难受,毫无体验感。
“你说,往,哪跑。”他精神好了点儿,有些清醒了,问我。
“那。”我指了个发现,经验告诉我那里有个好地方可以躲。
到地儿了,我一看,得,我是跟山洞杠上了。
不过眼前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我嫌弃就是了。
“手机有吗?”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他。
冬兵,呸,巴恩斯乖乖掏出一部。
嚯你还真有!
我定睛一看,嚯还是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