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视线调转,汗水淋漓,伴随着急速的喘息声,再之后视野又翻滚。
佐伊手下施力,马步紧扎,闷哼一声,将搭档布莱登摔在地上,布莱登吃痛连忙拍地板惊呼叫停。
“你这个过肩摔,教科书一样的啊。”
佐伊抿了几下唇,颇为羞赧,伸出手将搭档拽起来,脸颊化开淡笑,“只是按照教官教的做,比起谷尼教官还差的远。”
布莱登也跟着笑,视线迎着阳光直直地望入她眼中,“我们还有的学呢,再来吧。”
抹了把汗,佐伊奋力冲去。
事情追潮至以前,自搬了家来到布鲁德海文,在自己的志愿表上填写了警察学院,一切发生的都很匆忙,又巧合。
以前的人生规划中百分百是没有成为警察一例的,最多只有在初中的时候想当一名外科医生,因为她那时的男友时常负伤挂彩,这也由此让她起了做医生的念头。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佐伊来到布鲁德海文的时候满心只想让自己变得没有闲暇空时,所以填写了自认为最忙碌的一职:
——做一名警察
这座城市正在燃烧、腐烂,既嘈杂又危险,她不比哥谭安全,也不比哥谭繁华,俩座城市都是犯罪之都,在这里做一名警察,不会是一件好事。
不顾父母的阻拦……不,事实上他们也没怎么阻拦,只是清晰捋出权衡利弊,虽然佐伊更倾向于这是一种父母式吓唬,不过在她的坚持下还是同意为她签上字。
警察学院的学科对她来说,算不上简单,但加上努力——最终还是以九十六分的成绩高分通过。
“如果你们想交朋友,那你们就来错地方了,我们必须热爱你们的工作,行正确之事,你们的付出永远不够。”
“你们需记住,城市里的每双眼睛都在看着你们,而我知道你们会让我感到自豪,祝你们能在警局有个好职位,你们现在是警官了。”
谷尼教官的演讲尤为振奋人心,佐伊隔着手套接过父母递过来的花束,笑靥如花。
“我绝对不会错过我宝贝女儿的毕业典礼的。”
“我为你感到骄傲,佐伊。”
02.
毕业典礼过后就是学生之间的聚餐,他们的聚餐也十分老套。
——霍根小巷
她还有另外另外一个名字,更适用于佐伊这一类人的名字,他们熟谙称之为:警察酒吧。
布莱登推过来一杯啤酒,他嘴唇勾起,面露欣然,“来,喝了这杯酒漂亮女孩,说不定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去你的,这才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佐伊一饮而尽,豪迈姿态下遗露出眼神中的苦涩。
是呀,这可是布鲁德海文,像他们这种高危职业,见一面少一面,谁都说不准下次见面会不会就成了在葬礼上给对方献花。
几年前她跟随父母逃到这座城市,对一切都不太感冒。
现在她有了最好的朋友布莱登,虽然是异性,但她相信异性也不是不能成为挚友的。
布莱登呷了口啤酒,“你准备去哪?”
老霍根又给她添杯,“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一开始的时候说你要做警察我吓了一跳,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的从警察学院毕业了。”
“还是高分毕业。”布莱登补充道。
霍根笑起来颊边胡须也跟随上下抖动,“去市政厅吧,你这样的好警察一定能胜任的。”他把啤酒瓶挪开,又启说:“那儿也安全些,我可不希望我最爱的的女孩儿英年早逝。噢,老天,我多希望我生的是个女儿。”
“老霍根放弃吧,佐伊是属于大家的,就算你再怎么暗示明示也没用。”
气氛熏染,光线下的杯边氤氲着水雾,明黄色的酒液上腾冒着气泡,佐伊飞快的用手指在上面划了一下,仰头看向霍根,“你要是高兴,你当然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女儿。”
她的声音带着恳切,语速不快,最后一个发音舌尖些许上卷之后又吐响,每一个字都说的及其认真。
没料到结果,霍根表情顿滞一秒,旋即颧肌向上隆起,牵动其他肌肉,笑意迅速在脸上绽开。
他望向旁边的布莱登,眉飞色舞,“臭小子,学着点,你看看这才叫会说话。”
拍响桌子,霍根用不小的声量高声喊道:“今天我多了个女儿——佐伊!今天这顿酒我都请了!”
酒馆笑声漫溢,不少人举着酒杯跟着喊,大多都是身穿警服的,还有的更甚是走到他们面前。
佐伊啼笑皆非,端起酒杯敬了回去。
“我不会去市政厅的,布鲁德海文警局是我的目标。”
老霍根有些遗憾,布莱登表情倒是没太大变化,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什么也没说,拉开手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佐伊的肩膀。
03.
事实上,在布鲁德海文警局的工作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冗繁多事。
比起文职工作,佐伊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做外勤警察,还是这种在外面奔波跑动的更适合她。
晚风微凉,她将肘臂沿贴警车窗框,无意义的给视点找个落位,悄然出神。
她的前男友,准确的来说是前前男友,他们的分手谈不上是和平,只能说是太多遗憾,意难平。
许是近来忙碌,她竟也开始怀念以前了,人们常说在一个人开始怀旧,要么是生活不如意,要么就是太忙或太闲。
车内的无线电流出嘈杂沙音,佐伊抽出对讲机,
“三十七号收到,正在路上。”
04.
阴霾压沉着滚雷,隆落雨幕,锋削的夜风裹挟着冷雨吹进伞底,树叶飘零掉地,很快又被雨水打碎。
佐伊扔掉手里烧殆直滤嘴的烟蒂,支着黑伞走出人群。
布莱登的死亡并没能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这座城市也没能让他获得幸免,昔日的搭档,曾经的笑颜,全都埋藏于几英尺下的土地中。
隔着玻璃望进窗外,布莱登的母亲拥她入怀,视线垂落刚好停在楼梯口边的小几上,照片上的他仍旧微笑,却永远定格在了警察学院毕业典礼的那个夏天。
他们并没有下一次见面了。
05.
在布鲁德海文警局的第四年,她也从菜鸟毕业成为了带菜鸟搭档的那个警官。
佐伊扯下警帽坐进驾驶座,一旁的金发男人已早早候座,闻声转脸面向她,显得拘束。佐伊启动车子,启唇介绍:“佐伊。”
金发菜鸟露出笑容,颇为羞怯的回道:“佐伊警官,我是你的新搭档,约翰。”
她没太仔细看她的搭档,只是专注着车流,在这座城市,刑警几乎是一次性的,在这四年走了不少同事,有的是生死相隔,有的则是发现这个城市无可救药选择离职。还有的就如一开始带自己的艾米警官,现已去带别的菜鸟去了。
红灯车停,佐伊屈起手摸出硬质烟盒,抖出一根烟夹在唇沿,未翻到打火机,一旁“咔哒”发响,焰舌蹿出。
佐伊低敛下颌,递进烟尾,没多会,车内就充塞着白烟。火机收回,她斜倪了一眼过去,金发菜鸟捧着警帽端坐,双手握拳压在膝盖上。
收回视线,重新变档,拧开方向盘打弯,猛吸一口烟感受着烟气滑向滚入肺叶,不加迟疑将剩下半根丢出车窗,融入车流。
指腹摩挲着嘴唇,视野掠过前车,眼底的灰质浮淀。
他说他叫约翰是吗……
这是她认识的第二个约翰了。
06.
近日布鲁德海文出现了一个新的义警,这让所有人都表示欢呼。
报纸上的虚影堪堪只能认出是一个身着蓝黑制服的男人,他以一种坐位体前屈的姿势在房顶中飞跃,十分不可思议。
佐伊呷了一口美式咖啡,将其置放在报纸上,杯底顿时在上面洇染出一块深褐色。
笃笃门响,约翰半侧着身,挤进办公室,
“佐伊警官,威尔说大家组织着晚上去老霍根那儿聚餐,他们让我过来问您要一起吗?”
忖度片刻,“今天不去了。”
约翰闻言面露失望,他总是很好懂,想的什么都摆在脸上一目了然。佐伊捏着马克杯的手指歇在半空,不疾不缓的吐出一句话:“也许明天可以。”
约翰突然笑了起来,眉眼腻着温柔,随后又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可能会有些蠢,便敛起嘴角压下情绪。
“那、那我去跟他们说你明天来。”
“我是说也许……”
直到门扉重新阖闭,她最终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口。算了,也好些天没去看看霍根了。
下班归家途中,视线猝然晃过一个熟稔的人脸,待佐伊回神转头看去时,已然错身而过,留下的只有那个穿着灰扑扑的夹克和拥在身旁的黑短头发女人的背影,约莫十秒,彻底隐没人潮。
佐伊放下心来,重新迈开步子。
07.
翌日夜时,还是没能挡住同事的热情,佐伊半推半就跟着进了警察酒吧。
规模不大的酒吧还是一如既往,佐伊坐在吧台边等待霍根攀谈,自布莱登去世以来,她鲜少和别人有过深层次的聊天。
霍根为她倒满一杯啤酒,面露忧心,
“这么就不见你,我的宝贝女儿这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没好好吃饭。”
“是挺忙的。”她笑了笑,摸出烟盒,“但三餐保证。”
老霍根摇了摇头,有些不赞许,“你的三餐基本上都是随便吃了点超市买的东西吧,知道你很忙,大忙人偶尔也要休息好好吃饭。”
他看向腕表,“这到点了我新招的伙计怎么还没来。”
火机喀然擦响,火星迸溅,几下才冒出一簇小焰,佐伊嘴唇咬着烟,几缕白烟徐徐升腾,含糊道:“你还招了人?”
“是,还是个漂亮小子,等一会来了你就知道了。”
“漂亮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佐伊好笑地说着,门口的铃声响动,刚吐出的烟雾还未弥散完全,侧脸望去,烟雾团绕在眼前使得门前的人影模糊不清。
“抱歉霍根,我迟了,路上堵车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老霍根的声音也紧跟其后响起:“我跟你说过了今天我女儿要过来,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快过来。”
佐伊笑笑,人影趋近,待烟雾散尽,她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认识一下,这是我新招的伙计,迪克·格雷森,是个作家。”
“你好,我是迪克……”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几个音湮没进酒吧里嘈杂的音乐声中。
熟稔的面孔及名字伴随着尘封的记忆浮涌,佐伊眯起眼睛盯着他身上那件灰扑扑的夹克,而后又扯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你好,我是道森。”
她认识的第一个约翰,她已蒙尘的记忆,她的前男友。
——理查德·约翰·格雷森。
谷尼教官的话来源夜翼vo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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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馋鸟臀了,没忍住开一个坑,如果按照脑洞拟出来的大纲来写的话本文就太长了(俺就没空了,所以会砍成单元式叙事,这是我第一次写单元式,不确定能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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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只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