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AKA报亡鸟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你可从没跟我说你还当过罗宾。”加菲尔德正盘腿坐在马桶盖上，他没开灯，洗手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灵体身上散发的幽光。男孩仰头盯着杰森，一双蓝灰色的眼睛里满是谴责。

这会儿他们已经回到了中心城，平行世界带来的影响也已消失。加菲尔德在这个世界期间停留期间在巴里的单身公寓里暂住，他在沃利的房间里打了地铺——因为超级英雄那些事，巴里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给侄子留了一间客房。

沃利累坏了，他很快就睡得四仰八叉，身体跟被子缠成奇形怪状的一大团，嘴里咕咕哝哝地念叨着大胃王汉堡之类的梦话。

加菲尔德确认房子里的两个速跑者都熟了之后，偷偷的溜进洗手间，反锁了房门。

“你也没说过你去哥谭的时候见过蝙蝠侠，这把咱俩扯平了。”杰森干巴巴地说道。

“这才不算扯平，你之前又没问过我！”加菲尔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重点是你说谎了！”

“好吧，我很抱歉……我当时记忆也不清楚。”亡灵叹了口气，“我……被蝙蝠侠捡回家，被他收养，然后接过了制服，当了一段时间罗宾，行侠仗义什么的……然后就这样了。”

他看上去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

“你说你有两个兄弟。”男孩的神情缓和了一点，周身的尖刺也收拢起来，他看上去甚至带了点混合着歉疚的不安，“另一个是那个夜翼吗？穿着黑色和蓝色相间的紧身衣那个。”

“你说大蓝鸟？”杰森短促地笑了一下，“罗宾鸟长大了变就成大蓝鸟，他飞到别的城市去了，所以我才接了他的班。”

“夜翼就是罗宾？”加菲尔德之前打听哥谭都市传说的时候可没听说这个，他缓缓眨了眨眼睛，“那你的另一个兄弟呢？”

就在我面前，眨巴着眼睛问一堆傻乎乎的问题，杰森心道。

他叹了口气，还没有想好自己究竟要不要告诉加菲尔德有关未来的事情，这方面的事情必须要谨慎……他可能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时空悖论之类的东西，哪怕是一句话都可能产生可怕的影响。

于是他选择抛出一个问题代替回答，“你是怎么认识蝙蝠侠的？”

“就那条隧道，魔幻迷宫。”加菲尔德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以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马桶水箱上，“我掉了进去，然后一下就到了哥谭……我在哥谭待了几天，遇到了一场令人难忘的绑架，几次抢劫，几场谋杀，断了点骨头。”

“好吧，这很哥谭。”杰森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欢迎来到义警的世界？”

“非常令人难忘。”男孩也跟着笑起来，“天呐，用多灾多难来形容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我觉得‘满是灾难’更加恰当。”杰森点了点头，他清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难不倒加菲尔德，一定还有别的事——

“然后一个叫猫头鹰法庭的反派组织冒了出来，他们看上我了，想把我也变成那种活死人杀手。所以他们派出了猫头鹰，把我冻进了冰棺材。”男孩的声音压低了，他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片冰冷的白雾里面，“我只能看到一片白色——然后有一座灯塔，黑色的，长着蝙蝠耳朵。”

杰森低头看着面前的男孩。

面对自己信任的人，加菲尔德坦诚得几乎和一本翻开的书一样，他毫不掩饰地倾诉自己的感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危险动物的幼崽对熟悉的人露出了白肚皮。

“老天，我真的讨厌白色。”他咕哝道，“然后蝙蝠侠把我从那里带出去了，他自己的状态也不怎么样，但他还在一直坚定地往前走。”加菲尔德警告性地瞪了杰森一眼，“不许笑话我——我就是觉得在那种情况下，他可能算是某种安全的象征吧，可靠或者什么的。”

“他就是那样的。”杰森叹了一口气，他伸手试图拍拍男孩的后背，或者把人拢进怀里，但灵体没法触碰活人，他的手径直从加菲尔德身上穿了过去，只能做出一个虚晃的动作。

“你考虑过吗？”亡灵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你可以直接去找蝙蝠侠——毕竟听起来你真的很喜欢他。蝙蝠侠会收留你的，你可以跟他一起去打击罪犯之类的，留在哥谭。”

他知道加菲尔德不会同意，报亡鸟十四岁的时候才被布鲁斯捡回蝙蝠洞……他只是有点好奇。

“……没考虑过。”男孩慢吞吞地说，“这是另一个世界……我不属于这里对吧，我属于迷宫另一边的那个世界。”

但他最终会选这边，杰森盯着男孩那头乱糟糟的黑发，他不知道这一年之内会发生什么，但报亡鸟最终选择的栖息地是哥谭。

他们在黑黢黢的洗手间里沉默了一会，安静笼罩了这一小片空间，直到一滴水从没龙头上滴入洗手池。

“杰……说起来你不用武士刀对吧？”加菲尔德思索着说道。

“不，当然不用。”亡灵说道。

“我之前在哥谭看到了罗宾，他没穿那件短裤——拿着武士刀，那是你的弟弟吗？”

杰森愣住了，那听上去是个新面孔。

他想过这个。

蝙蝠侠需要一个搭档，他清楚在自己之后肯定会出现一个继任者，就像迪克离开之后自己接过了他的制服。

也许这种“传承”在他出了那摊破事之后就应该停止，蝙蝠侠不应该再把无辜的年轻人扯进来。

又或者继任者比自己优秀，不会犯足以害死自己的愚蠢错误。

亡灵发觉自己以一种奇异的、几乎算得上是平和的心态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他已经是一个鬼魂了，除了接受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他只希望布鲁斯他们不要太快地把这一页翻过去。

“嘿，杰？”加菲尔德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你怎么了？”

杰森摇了摇头，“没事。我不知道他，应该是个新成员……我另一个兄弟几乎是个彻头彻尾的老蝙蝠翻板。”他扮了个鬼脸，“没准有一天你就见到他了。”

……

第二天加菲尔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沃利的姑姑艾瑞斯·韦斯特在上班之前匆匆赶过来，对着自己的侄子一顿数落。

艾瑞斯还不知道闪电侠的真实身份，她似乎只是把沃利的失踪当做普通叛逆期青少年的一次离家出走——沃利和他的亲生父母关系似乎不太好。

中心城人民日报的记者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拥抱。

“谢天谢地，巴里，感谢你没告诉她真相。”沃利双眼无神地瘫在沙发上，他看起来被姑姑的拥抱夺走了灵魂。

“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在迟到边缘准备三十秒跑到单位的CCPD法证官叹了口气，“别把自己又塞进一团麻烦了好吗？”

“当然。”沃利乖巧地说道。

等闪电侠一走，红头发的男孩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诠释得相当彻底，“我们现在做什么？你昨天说能找到罗宾？你知道他在哪吗？”

“当然。”加菲尔德也坐到沙发上，他眨了眨眼睛，“我昨天往他身上放了个小东西。”

“什么东西？”杰森困惑地看着他，昨天是迪克在加菲尔德的背后贴了一个定位器，但他不记得加菲尔德有碰到罗宾，更不要说放什么东西。

而且以蝙蝠侠的警觉性，他很难想象加菲尔德放的“小玩意”不会被发现。

“让我看看。”加菲尔德合上眼睛感应了一下，“他在哥谭中学，初一。”男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们可以去堵他。”

“罗宾在哥谭中学念书？哦，他的年纪差不多应该上初中。”沃利看着他，“但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魔法了。”加菲尔德耸耸肩，“话说你不需要上学去吗？”

“巴里给我请假了，一直到圣诞假期……我们到哥谭中学去堵罗宾那家伙吧，他肯定想不到。”沃利眉飞色舞地说道。

……

迪克心不在焉地坐在教室里，他还在想关于“企鹅人器官走私案”的事儿。

蝙蝠侠昨天把他踢出了案子，用得还是老一套的“剩下的部分太危险了，这是为了你好”的说辞，不过这也没关系，他还能找到别的朋友一起调查这件案子。

迪克趁着老师没注意，摸出手机给沃利发短信——他一早就推测出闪电小子的真实身份了，在中心城读初中的沃利·韦斯特，他姑姑的好朋友中心城警局的法证官巴里·艾伦就是闪电侠。

毕竟对于侦探来说，中心城的两个超级英雄显然留下了很多破绽。

然而迪克没能找到关于昨天那个召唤活尸的家伙的任何信息。不过这也没关系，那只小狼应该是沃利的朋友，他还会出现的。

【今天晚上哥谭码头见面？】迪克按下了发送键。

【为了昨天的案子】他又发了一条。

手机瞬间震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备注为KF的号码发过来了六条信息，差点把手机卡死。

考虑到对方拥有超级速度，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什么？】

【嘿，见鬼，你果然搞到了我的号码！】

【怎么做到的？！】

【算了吧，考虑到的的师父是蝙蝠侠。】

【不，你可以现在就出来。】

【我们在操场等你】

读完信息之后迪克愣住了，他的真实身份也暴露了？他往窗外看去，空荡荡的操场上果然有两个“无业游民”在闲逛。

一个红头发，穿着深褐色的格子外套，另一个矮一些，黑头发，穿着深色的套头帽衫。

“我去一趟卫生间。”好学生迪克·格雷森举起手，正在讲课的老师毫不怀疑地放他出去了。

碎碎念：

①然后大少一次厕所上一天_(:з」∠)_

②这个状态的杰森……比他复活之后平和很多

在红头罩正式复活之前鬼魂杰森出现过很多次，担任蝙蝠家的“灵魂导师”233

③我努力在十二点之前再憋出来一章，之前咕太多了（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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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